處于四柄等離子戰刀的圍攻下的洛和平,很快就有了疲憊感。他清醒地認識到,如果自己不盡快調整狀態,再有幾分鐘,自己就會被活活劈死。
洛和平依稀記得,在自己很小的時候,自己打架的師傅就告訴過自己,空手入白刃,最難過的一關就是心理關。
看到刀,看到這種能給自己造成嚴重傷害的利器,會本能的產生恐懼和緊張。高度的jing神緊張,會使人肌肉僵硬,會讓人體力加速消耗。
因為緊張導致的肌肉僵硬,可能會使身體失控,導致動作變形。舉個直觀些的例子來說,為了躲避眼前劃過來的刀子,因為緊張,被攻擊者難免不會閃避幅度過大。由于閃避幅度過大,導致摔倒之類的,比較嚴重的情況姑且先不做討論。單單就從閃避幅度過大,導致身體重心不穩這一點來說,就足以成為致命的禍患。
身體重心不穩,就會影響到身體的協調,只有一點的協調不好,就可能讓被攻擊者躲不過攻擊者的下一輪進攻。
這一系列的連鎖後果,其核心根源,都由過度緊張而起。
當初關于這,洛和平曾有過親身的體驗。當師傅拿著刀的時候,盡管他知道師傅不會傷到自己,可在閃避格擋的時候,洛和平依然不像面對師傅拿著木棍時那麼從容。
類似的比較,師傅還帶洛和平做過實驗。比如說,在樓頂的邊緣處,走一條一尺寬的路,同平地上走同樣寬窄的路,感覺完全不同。事實上,在寬窄上,兩者沒有分別。但在高處時,洛和平總是覺得束手束腳,緊張得很,很難放開步子快走。」」視覺會欺騙你,感覺也會欺騙你。這是師傅告訴自己的箴言,洛和平牢記于心。此時此刻,此情此景,這句話再一次浮現在洛和平心頭,別樣清晰。
如果……他們拿的不是刀,我該怎麼辦呢?
這樣的念頭在洛和平心中升起後,他陡然發現,自己的身體居然漸漸在恢復靈動,肌肉不再那麼僵硬,偶發的顫抖也不見了。
心理的變化,導致身體狀態的變化。絕對的速度和力量優勢讓洛和平重新佔據了局面上的主動。這一切,由洛和平敢于主動還擊開始。
一名黑衣社刀手,在新一回合交鋒後,成了洛和平手里的傀儡。洛和平緊貼在他身後,控制著他的關節,除了把他這個人當做人肉盾牌外,還牽動著他的手臂,利用他手里的等離子戰刀做格擋,甚至還擊。
其他三名黑衣社刀手顯然對這變生肘腋沒有任何心理準備,在洛和平挾持同伴的反擊下連連退走。與其說,他們擔心傷到自己的同伴,倒不如說他們對這突變沒有足夠的應對方案。
看著刀手們的退縮,領餃人大怒,喝道︰「你們干什麼吃的?給我砍死他,不留活口!」
听了領餃人的命令,三名刀手才再次鼓起jing神,沖了上去。
對于這種全然不顧同伴生死的做法,洛和平表示非常憤慨,但又無可奈何。沒了對同伴的投鼠忌器,刀手的攻擊更加猛烈,也更加犀利,洛和平又一次陷入了險境。更讓洛和平兩難的選擇是,到底放不放開手頭的傀儡。放開的話,對方肯定是又多了個攻擊點,若不放開,現在就成了個累贅」」心思轉念之間,一名刀手又沖了過來,掄圓了戰刀,迎頭劈來。洛和平拖著傀儡的胳膊忙一閃身。
這一閃身,洛和平是躲開刀鋒了,可傀儡的胳膊就整個暴露在了刀鋒之下。一道白光閃過,洛和平手上感覺一松,直接一個趔趄,險些一步沒站住跌了個跟頭。定了定神,洛和平發現,自己手里握著多半條胳膊。
傀儡的胳膊被等離子戰刀生生削斷了!
剛剛還在洛和平手上做傀儡的刀手,一手掐著自己少半截胳膊的臂根,佇立在原地,任那斷臂處鮮血狂噴。斷臂刀手被眼前的一切震驚了,他瞪大了眼楮張開了嘴,卻沒發出半點聲音。好半晌,才發出殺豬樣的慘嚎︰「啊……我的手,我的手!」
僅僅斷臂刀手從發怔到喊出聲音這短短幾秒,斗場上又一次產生了變化,風雲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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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到斷臂的洛和平來不及多想,順手卸下斷臂手中握的等離子戰刀,接過來握在手里。
剛剛丟下斷臂,又一名刀手撲了過來。
手中有刀,洛和平更加自信,直接雙手持刀格開對方的進攻後,一記斜劈,對面的刀手就在這記斜劈後分成了兩片,橫飛開去。瞬間,鮮血交織如網,從兩片分開的尸體中噴發出來,四處飛濺。一腔內髒隨著飛去的半具尸體灑了一地。
洛和平只知道,刀砍到了對方的身上,至于砍到什麼程度,他無心顧及。憑借手上的感覺,他也無從判斷傷者的傷」銀河八十七話︰冤家路窄」情。原因在于,等離子戰刀太過鋒利,受力的回饋感偏弱,若沒有足夠的經驗,很難做出準確估計。
要知道,洛和平過去從沒接觸過等離子戰刀這麼危險的武器。
由正手刀換成反手刀,後退,平移,躲開刀手前刺的刀,並把手里的刀進行背刺,這一系列的動作,都在洛和平下意識里完成。他根本沒有想到,電光火石間,自己已經殺了兩個人。
或者說,他根本沒意識到,自己正在殺人。
多年積攢的街頭斗毆經驗,幫助他完成了這次jing彩的搏斗,令他毫發無傷。
隨著一股濕熱的暖流浸染了自己的腰肋,洛和平漲熱的頭腦才略略冷下來一些。這時,菜市場中已經混亂到無以復加。
「殺人啦!殺人啦!」驚聲的尖叫混雜在逃散的人群之中。四散逃逸的人群攪起了一陣煙塵,一陣風吹來,兜得這煙塵無處不在。濃郁的血腥氣開始升騰,地上的殘肢與內髒搞得這片空地像一個小型屠宰場。
黑衣社的眾人被這慘烈的場面徹底征服,留下兩死一傷,其余人以盡可能快的速度鑽進了逃逸的人群,即刻散去。
斷臂刀手的斷臂處還在流著血,慘白無血s 的臉上除了掛著冷汗外,還有驚恐的表情。面對著身上沾滿鮮血和塵土的洛和平,他好象看見了魔鬼一般,兩腿一軟,直接蹲坐到地上,臀腿並用地向後挨著,連聲哀求道︰「不要殺我,不要殺我……」
洛和平向前邁出一步,那斷臂刀手立刻失禁了,隨後休克了過去。不管是因為失血過多,還是過于驚恐,總之」銀河」,他休克了。
眼前的一切,超過了洛和平的心理承受能力,看著一地血污和殘肢碎髒,他覺得有些眩暈,抑制不住的喉頭痙攣讓他像噴泉樣吐了出來,直到吐出膽汁。
我殺人了?我殺人了!我怎麼能殺人呢?可我的確是殺人了!這聲音反復回蕩在洛和平胸口,敲打著他的心房。
嘔吐過後的洛和平呆在原地足有五分鐘,仍然沒有清醒,不過他還沒徹底傻掉,起碼還知道,自己不能再在這個地方呆下去了,不然南區的治安官很快就會過來將自己逮捕。
蓄意傷人,和蓄意殺人,是完全不同的兩個概念。即便是沒有嚴酷的刑罰作為震懾,對同類進行殘殺,也是種挑戰心理底線的行為。這種事,洛和平別說沒有心理準備,過去,他連想都沒有想過。
于是,他收起等離子戰刀,別在腰上,起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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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和平信馬由韁地跑出了菜市場,他茫然不知前路。沒有殺伐果斷,沒有勇者無懼,只有一個如嚇壞的兔子一樣的青年,在路上心驚肉跳的逃竄著。
洛和平腦子里一片空白,根本不知道自己下面該做些什麼,至于和馬廚子接頭,至于該如何回行政區,在他的腦子里根本沒有概念。只覺得蒼白的陽光烤在皮膚上是如此的疼痛,如燒灼一般。
他很想躲起來,躲避這讓仿佛會撕裂自己的陽光。他覺得,只有黑暗,才是撫慰自己的最好藥劑。眼下只是ri過當午,距離天黑還有好一段時間,想」」到這,洛和平更覺煎熬。
越擔心的事情,就會發生;越不想要的結果,就越可能出現。
洛和平竭力在躲避著的東西,開始露出了頭角。一陣陣發動機的轟鳴聲尾隨而來。洛和平驚覺,拔腿想跑,可是已經來不及了。五輛全副武裝的迷彩裝甲車橫亙在了他的面前,仿佛崇山峻嶺一般。
洛和平轉回頭,想向回跑去,卻發現退路已被五架單兵飛行器徹底封死。單兵飛行器上的人,各個手端高頻突擊步槍,正在向洛和平瞄準。
洛和平眼前一黑,差點就此暈過去。
這叫什麼?才離狼口,又入虎穴?
心沉到谷底的洛和平不敢再輕舉妄動,按著單兵飛行器上的暗示,不甘地退了幾步回去,緩緩舉起雙手。
嘶嘶的金屬摩擦聲後,一聲金屬踫撞的脆響又起。洛和平背後的裝甲車上傳來一個聲音︰「兔崽子,你跑啊,你特麼倒是接著跑啊?我今天看你還能跑哪去?你特麼知道不知道,老子找你十多天了!」
洛和平慢慢轉回身,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過去,看到一顆腦袋正從裝甲車中探出。洛和平一眼就認出了說話人身上衣服的的出處,那是綁架、囚禁自己那幢小樓里的制服啊。再定楮一看說話人的面容,哎,這不是蠢材周三兒嗎?
「小兔崽子,要不是你跑到這邊來,我還真找不著你。這叫什麼,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闖進來啊……」周三兒獰笑道。
突然的,洛和平腦袋靈光了一些,不像剛才那麼麻木了。他想著︰這是不是應該叫冤家路窄?問題這路也忒窄了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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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朋友,你明知道洛大少爺是個二百五,你咋能用君子的標準來要求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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