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留的雨水從屋檐的瓦片上滑落。
一滴一滴的滴落在青石鋪就的地面上,不曾停息。
石板上面已經有了淺淺的痕跡。
我看著雨滴,思緒飄零……
你會不會也在我看不到的地方看著這樣的景象?
這滴雨水是否曾經出現在你的眼角?
伸出手,卻抓不到一滴雨水。
它們都從我的指間穿過,碎在了地上。
我再也感覺不到你的溫度了嗎?
夜晚,林家老宅。
令狐沖靜靜的站在窗外,透過窗戶紙,林平之與岳靈珊的身影在里面忙碌著。
偶爾還有岳靈珊安慰林平之的話語傳出。
令狐沖站在窗外,一顆心感覺到極度的冰冷。
曾經的一切都已經無法挽回了嗎?
他們的身影如此契合,我最終還是成了一個局外人……
令狐沖早就已經猜到了最後的結局。
只是,一切都來得太快了……
快得讓自己來不及準備。
或許,這就是命吧。
令狐沖自我安慰著,試圖讓自己輕松些……
或許,命運就是如此弄人,正當令狐沖準備離去的時候,一些黑衣人來到了這里。
而此時屋子里也傳來了林平之壓低聲音的驚呼。
似乎是得到了什麼信號。
黑衣人們闖了進去,他們似乎並不是一路的,各為其主。
但是此時他們的目的卻是一樣的。
《闢邪劍譜》!
剛剛得到自己祖傳的劍譜的林平之還來不及打開看看,這些黑衣人就無情地將他擊倒在地。
岳靈珊的反應快些,開始與這些黑衣人交手。
令狐沖破窗而入!
他不能讓自己的小師妹受到傷害,即使小師妹愛的人已經不再是自己了……
令狐沖的劍快如電!
如今令狐沖的功力已經足夠,《獨孤九劍》在他手中展現出了能夠與它的威名相匹配的威力。
破盡天下!
令狐沖在情急之下劍法突破了原有的境界。
黑衣人們敵不住令狐沖的猛攻,開始潰逃,其中一個人抓起了地上的《闢邪劍譜》。
令狐沖自然不會讓他如願。
于是他挺劍而上,將四周的敵人都逼退在一旁,全力一劍!
劍氣將那個拿著劍譜的黑衣人斬成了兩段!
黑衣人們一看情況不對,于是劍譜也不要了,一哄而散。
令狐沖將劍譜用劍挑起,交給了岳靈珊。
岳靈珊在令狐沖突然出現的時候就呆住了,若不是令狐沖照顧她,剛才她就被亂刀分尸了。
岳靈珊眼神復雜的看著令狐沖,正想說些什麼。
突然神色一變,就向後面倒去。
令狐沖以為她是因為見了太多的血腥,正要去扶她,突然一陣難以形容的困乏感猛然襲來。
令狐沖掙扎了幾下,最後還是倒下了……
他沒有看見,在窗外此刻正站著岳不群。
岳不群的臉上滿是思索,似乎在考慮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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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木崖,安靜的夜晚。
夜雪還沒有睡去,他在東方白的房間里。
東方白已經睡著了,她之前一直拉著夜雪聊天,但是說著說著就睡著了。
只是即使睡著了東方白的手依舊拉著夜雪的手。
夜雪之前完全沒有覺察到東方白的小動作。
現在他的處境很尷尬。
東方白躺在床上,夜雪坐在床下,一只手被東方白拉著。
夜雪不敢動,怕吵醒了東方白。
他知道,東方白為了禮服的事情已經忙了好久了。
現在讓她好好休息一會兒吧。
夜雪看著東方白寧靜的睡顏,靠在床邊閉上了眼楮。
燭火依然在房間里面靜靜地燃燒著,跳躍的火焰似乎也變得柔和了許多。
或許,只有在這樣的深夜里,遠去了世間的紛紛攘攘,人才能徹底的感覺到那樣的與生俱來的寧靜與安寧。
寂靜的房間里面只剩下兩個人若有若無的呼吸聲。
歲月不是是只有在這樣的時光里面才顯得如此靜美?
夜雪安心地睡了過去。
今晚,會有彩色的夢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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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狐沖從昏迷中清醒了過來。
他躺在了一張干淨的床上,身邊圍繞著很多熟悉的面孔。
「師傅,師娘……」令狐沖掙扎著爬了起來,想向他們行禮。
岳不群哼了一聲,道︰「我已經不是你的師傅了。」
令狐沖呆住了,正要爬起來的動作也僵住了。
自己終究已經不是華山派弟子了嗎?
他眼前一黑,似乎有了再次昏迷的傾向。
岳不群道︰「如果令狐少俠清醒了就請移駕去外面吧,外面有很多人等著你的解釋。」
說完頭也不回的走了。
一邊的寧中則,看了看令狐沖,為他整理了一下有些散亂的頭發,什麼也沒有說。
她也離開了。
令狐沖目送著寧中則,等到她走出了房間,才慢慢地艱難地爬起來。
迷藥的效力很強,若非令狐沖的功力已經今非昔比估計現在還在昏迷之中。
令狐沖的劍並不在這里,想來是被岳不群拿走了。
令狐沖慢慢地來到了外面的大廳之中,林平之的聲音遠遠地就傳了過來。
「一定是令狐沖干的!」
聲音里面有很多的悲憤,似乎是受了多大的委屈。
不知道他到底是怎麼樣比令狐沖先清醒過來的,要知道現在就是岳靈珊都還在昏迷之中……
難道……
令狐沖心里有了一些不好的猜測,如今的他經歷了太多的事情,已經不再是能夠懵懵懂懂的愣小子了。
令狐沖隱晦地望了一眼岳不群,岳不群沒有與他對視,似乎在回避著什麼。
令狐沖心中有了一股說不出來的感覺。
就好像是被自己最相信的人出賣了的感覺一樣。
大廳里面並不只有華山派的人,就連嵩山派、恆山派的人都在。
自己到底做了什麼了?
如果單單只是一本劍譜不可能惹出這麼多人的啊……
令狐沖心中不妙的感覺愈來愈重了。
今天恐怕是無法善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