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嗎?世上最美麗的月色不是完滿的滿月。
半輪月足矣,它留給世人無限的期待。
月滿易虧。
知道嗎?世界上最幸福的事情並不是得到。
等待是幸福的,因為你對于未來會有無限的期許。
得到,未必是福。
知道嗎?現在我很幸福。
因為我在等待你的到來。
你一定會回來的,不是嗎?
東方白望著半輪殘月,每次月圓的時候她都會莫名的期許著夜雪的歸來。
可是夜雪卻從未歸來。
就像是一道劃過天邊的流星,夜雪在她的生命中留下了絢麗的一筆,然後消失不見。
還記得那些對著流星許下的願望嗎?
流星滑落,什麼都沒有留下。
東方白默然。
望著東方依稀露出的晨曦,原來,自己竟然在這里待了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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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狐沖從睡夢中醒來,昨晚陪自己看星星的人已經不見了,田野里只有一條絲帶似乎說明昨晚東方白來過。
令狐沖撓了撓頭,默不作聲地將它收好。
他還是覺得在哪里見過那位「董兄弟」。
然後,他整理了下自己有些皺了的衣服,向衡陽城進發了。
他這次是奉了師命去參加劉正風的「金盆洗手」的。
不知道究竟會如何。
此時的衡陽城已經從睡夢中清醒過來,大街小巷開始恢復了平日里的喧嚷。
令狐沖走進了一家名為「回雁樓」的酒樓。
本來是想打听一下華山派的人到了沒有的,可是剛剛進入酒店居然又看到了田伯光,可能是那個恆山派的師妹運氣不佳,竟然又一次落到了田伯光的手中……
此時田伯光正在光明正大的在樓上調戲著她。
令狐沖看了看,嘆了口氣,然後走了上去。
他走到田伯光面前,拿起了田伯光面前的一瓶酒,聞了聞,然後道︰「好酒,好酒!」
又道︰「可惜!可惜!」
田伯光見到令狐沖就知道今天是無法善了了,于是道︰「好漢子!」
令狐沖與田伯光對視一眼,互相打量了一番道︰「好刀法!」
田伯光道︰「既然我們如此有緣,不如坐下一起喝幾杯?」
令狐沖看了看那恆山派的師妹,道︰「可是這里有個尼姑,貌似不太方便……」
那女弟子一臉的慌亂,此時見到令狐沖就如同見到了救星一般,忙道︰「這位華山派的師兄,我是恆山派弟子儀琳,萬望師兄解救。」
令狐沖看了看她,又看了看田伯光,心中有了定計。
便道︰「久仰田兄大名,今日本想與田兄大醉一番,可惜此處有個尼姑,俗話道「一見尼姑,逢賭必輸」,看來這酒是沒辦法喝了……」
田伯光一听,心中已經明白,面前這個華山派弟子是打算救人了。
于是道︰「我看你是想救人吧,哈,以你的武功怕是力有不逮吧……」
令狐沖道︰「田兄多慮了,听聞田兄萬里獨行的大號,只是不知道敢不敢與我賭斗一番。」
田伯光一听來了興致,便道︰「怎麼個賭法?」
令狐沖道︰我與你坐在凳子上面比試武功,若是誰的離開了凳子就算輸。」
又指著儀琳道︰「若是我僥幸得勝,還請田兄放了這恆山派的小師傅,而且以後見了她都要跪下叫師傅。怎麼樣,敢不敢賭?!」
田伯光大笑,道︰「令狐沖啊,令狐沖!你當我真的沒看出來麼?你不就是想救她麼?好!我與你賭了!但是如果你輸了怎麼辦?」
令狐沖倒也光棍,雙手一攤,道︰「我令狐沖別的什麼也沒有,就爛命一條。」
田伯光一听哈哈大笑,道︰「好!」
說完示意儀琳去邊上躲著,但是沒有解開她身上的穴道,是以無需擔心她能夠逃走。
兩人間的第二次交手,即將開始……
田伯光的刀很快。
令狐沖很有心計,首先就限制了他的下盤。
田伯光的刀比令狐沖的劍要短。
兩人就這樣打了起來,酒樓里面其他的人在兩人準備開始的時候就離開了。
此刻他們可以放開手腳。
令狐沖突然叫道︰「儀琳,快跑,去劉正風府上,你師傅她們應該在那里!」
田伯光一听知道中計,手上更加不饒人,一時間令狐沖左支右絀,難以支持。
突然,令狐沖中了一招,整個人連著凳子撞向旁邊的護欄。護欄哪里經受得住,于是連帶著令狐沖一起摔在了一樓的大廳里面。
令狐沖猛的吐出幾口鮮血。
已經走到門口的儀琳急忙折返回來,半跪在令狐沖身邊,想去拉他起來。
田伯光怪叫一聲,從樓上跳了下來,就要去抓儀琳。
「且慢!」令狐沖強挺著一口氣。
「令狐師兄!」儀琳伸手扶住了他,讓他能夠舒服一點。
「田兄難道想毀約麼?」令狐沖道,強忍著痛楚,指了指被他死死用腿夾住的凳子。
田伯光一時之間啞然了。
令狐沖咳了幾聲,又指了指儀琳,道︰「還不叫師傅?!」
田伯光怪叫一聲,飛也似的逃了。
今天他可算是丟人丟大了……
儀琳扶住了令狐沖,兩個人一瘸一拐的走出了回雁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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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人生就是如此無常,明明昨天還是與你交好的同道中人,到了今天就成了與你刀劍相向的敵人。
劉府,此時正是劉正風金盆洗手的現場。
原本應該是值得慶賀的事情,可惜最後嵩山派橫插一手,*得劉正風自廢了武功,更是覺得不夠,還殺了他一家老小。
所謂的正派,已經墮落了。
更加令人寒心的是,劉正風請來的客人居然沒有一個出手相助。
難道今天我就要交代在這里了麼?
看著逐漸走近的費彬,劉正風感覺到了絕望,對于所謂朋友、對于所謂正道的絕望!
我還沒有與曲陽大哥共奏《笑傲江湖》之曲,難道就要這樣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