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索拉烏眼中,肯尼斯拒絕使用其家族煞費苦心找來的新聖遺物,難免不是精神錯亂的預兆。
「肯尼斯的心理承受能力太弱了,」索非亞里家的老夫人這麼說過,「倘若出現婚前逆反心理,產生捉模不定、莫名其妙的憂慮,索拉烏你可要多多照顧他呀。」至于怎麼照顧,老夫人卻沒有多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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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陽號已進入瀨戶內海。
深夜時分,這對未婚夫妻開始準備英靈的召喚儀式。
盡管呆在郵船套房里,室內溫度仍然冷得刺骨。
「決定命運的時候到了呢!……」
肯尼斯喃喃地說。
「可是,這麼隨意地決定命運,真的沒有問題嗎?」
邊上的索拉烏不置可否。
事到如今,在肯尼斯動之以情曉之以理輔之以霸氣地說明解釋後,我們的冰山女王大人僅僅是默認了現實,不代表她會停止懷疑,不再散發周身的冷冽寒氣。
被否決提案的心理,大半出自千金小姐式孤傲的感傷,現在的肯尼斯還無法明白。
言歸正傳。
200年前,愛因茲貝倫、間桐、遠阪,被稱為創始三大家族的他們,為了召喚出那個能實現一切願望的聖杯,互相交換彼此的不傳之術,終于讓可以稱為「萬能許願機」的聖杯現世。
……但是,這個聖杯只能實現一個人的願望。當這個事實呈現的瞬間,合作關系立刻變成了血淋淋的爭斗。
這就是「聖杯戰爭」的開端。
之後,每隔60年,聖杯就會重現在曾經被召喚出來的冬木市。然後聖杯會挑選七名有資格擁有它的魔術師,把自己龐大魔力的一部分分給七人,賜予他們被稱為「令咒」的聖痕,讓他們可以召喚被稱為「servant」的英靈。通過死斗來決定到底誰才真正有資格捧起聖杯。
以上,是有魔術協會告知肯尼斯的聖杯戰爭相關事項。集齊七個servant英靈就可以實現願望的說法雖然只是部分事實,但和肯尼斯穿越前所知的劇情比較,也不算錯誤。
至于如何召喚英靈,協會也已經在厚厚的聖杯戰爭指導手冊中寫明——這次倒是由三大家族提供百分百的事實了。
「呼……總算是畫完了。」
按照指導手冊中記錄的式樣,用水銀在地板上描畫完魔術陣圖樣,檢查好線條有沒有歪曲和不均勻,肯尼斯滿意地長呼口氣。感謝這個二維渲染世界里的奇怪設定,他暗自點頭,至少「魔術師不會水銀中毒」這條定理也是確定無誤的,那就無需帶防毒面具了。
「啊,真是太美妙了。真正開始召喚英靈的儀式,終于體會到自己的力量如此之大!」
「我想你搞錯了,肯尼斯。實際上把英靈招至人間的並非施術者而是聖杯,你自身的戰斗力不可能超過五的。」
索拉烏冷靜地否定。語氣中含有成為看客的不滿,但是,為了能見證servant的降臨,她也只能奉陪了。
忽略掉未婚妻的毒蛇,儀式已然開始。
早已銘記于心的詠嘆調禱告在小小的空間里響起,肯尼斯的聲音強而有力,逐字逐句地說著,沒有停頓。
「關閉吧關閉吧關閉吧關閉吧關閉吧。連續說五次。但是,溢滿時刻要破卻……」
隨著念動的繞口咒語,體內無形的魔術開關被啟動,阿其波盧德家世代相傳的魔術刻印,為了援助肯尼斯的法術,作為單體開始各自詠唱咒語,藍色外套開始隨著圍繞全身的魔力氣團而起舞。
「——嗚呼。汝身在我之下,托付吾之命運于汝之劍……」
肯尼斯的嘴角勾勒起一絲弧度。注視著散發著神秘光輝的魔術陣,他知道,是時候使用金手指了。
沒錯,金手指。
穿越者又稱位面之子,自然有屬于穿越者的特色福利。而肯尼斯呢,得到的便是威力僅次于主神、用戶友好度僅次于隨身老爺爺、人見人愛花見花開的外掛之王——「系統」。
不是神神道道的衛宮切嗣猜想,這外掛,才是他果斷拋棄聖遺物來召喚英靈的最大依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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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識召喚開始……系統啟動……
「看藍毛、學藍毛,我是血蹄我自嚎!」[1]
伴隨著早已耳熟能詳的著名聲優喜多村○梨配音,如條件反射般的,一口老血從肯尼斯口中噴出。
「歡迎來到牛頭人——不對,說錯了——是位面之子培養世界。」尷尬的咳了一聲,○梨的聲音再次響起,「這是可以幫助你成為牛頭人——誒,不對——是穿越達人的道具哦……現在進入語音操作模式,今天也請大家好好努力啦!」
系統的語音機制似乎有時候運行的不是很好呢。
肯尼斯善意地感慨道。
但他也沒有感慨太久,○梨突然轉入恨鐵不成鋼的嚴厲模式。
「杯具啊杯具……我說肯尼斯親,根據最近一次系統更新,韋伯•維爾維特已經召喚出了從者,因此,寢取王妃的任務正式到期,你在任務中雖然得到了他的心,卻得不到他的人,被系統判定為可恥的失敗了。」
「任務點評︰寢取不是請客吃飯,不是做文章,不是繪畫繡花,不能那樣雅致,那樣從容不迫,文質彬彬,那樣溫良恭儉讓。……說到底,這是個鬼畜碾壓一切的世界。」
「任務失敗處罰︰這麼簡單的任務都做不到,難道你真是渣渣嗎?好吧,雖然你不會被系統抹殺,也不會掉頭,但接下來的任務難度將自動提升十個百分點,以作鞭策。」
——還是那麼嚴厲呢,血蹄姐……
——但是……
「處罰這些往後再提吧——」
強忍住再次吐血的沖動,咬緊牙關,肯尼斯在腦海中默默說出了本次操作的指令︰
「我要召喚出系統提供的編外英靈。」
冬木市聖杯戰爭用的魔術基盤是西洋魔術,基于與之相抵觸的魔術思想之英靈是無法召喚的。比如說神馬戰神呂布啦神馬不二打李書文啦神馬釋迦摩尼啦,盡管在日本的知名度很高,本身實力很強,但在冬木聖杯中召不出來就是召不出,誰讓奈須蘑菇的設定最大呢?[2]
幸好,這是篇同人,而且是有金手指的同人。
所謂位面之子養成系統提供的編外英靈,即是毀滅原著的穿越者福利。通過這項福利,身為穿越者的肯尼斯,能召喚出不受冬木魔術基盤限制的強大從者。
「本次操作將扣除10000點節操,請確認。」
是○梨的聲音。
肯尼斯不由得想到,這麼一來,用一年時間好不容易積攢的節操都要清零了吧?按照系統的設定,當完成支線任務後,會得到節操點數做為獎勵,肯尼斯如今余下的萬點節操,便是他沒日沒夜完成支線任務的所得。但現在又確實不是節儉的時候,大丈夫當斷則斷,為了阻止迪盧木多•奧迪那的登場,不把節操揮霍一空又能如何?
「是的,我確認。」
「那麼,之後請選擇你所需要的英靈條件吧,系統將自動從數據庫中為你搜索。」
10000點的節操不是白花的,顧客就是上帝,位面之子培養世界的數據庫里擁有從古往今來所有傳說、歷史、故事中的強大角色,可以說是只有使用者想不到、沒有系統召喚不到的。
于是,肯尼斯合上雙眼,緩緩將自己的要求列出。
「首先,我的英靈要比最古之王吉爾伽美什更古老!」
「其次,我的英靈要有比王之財寶更強大的寶具,英靈的寶具在吉爾伽美什的寶庫里也沒有原型!」
「另外,既然聖杯戰爭是冬木市開戰,我的英靈就要在這個地方有幾乎是最高的知名度!」
「明白了,執行搜索程序,系統正在搜索中……」
「對了,我的英靈不能是反英靈!也不能是槍兵!還要听master的話,當master的好學生……」
「額……你的要求真多~」
「還有個非常重要的前提,我的英靈要絕對搶不走我的妹子!」
最後,肯尼斯靈光一閃。
在時間與命運的洪流中,充滿戲劇性和與命運攸關的時刻在個人的一生中和歷史的進程中都是難得有的;這種時刻住住發生在某一天、某一小時、甚至常常只發生在某一分鐘,但它們的決定性影響卻是超越時間的。
肯尼斯尚未意識到,自己在一瞬間做了怎樣一個影響未來的決定。
只是,這回,他還僅僅是感覺時間過了很久。
「……恭喜你,系統已經找到了符合要求的英靈,英靈正在傳送中,請耐心等待片刻~」
在肯尼斯幾乎以為系統無法響應時,位面之子培養世界如是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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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出意識中的系統,肯尼斯已經筋疲力盡。
「來自于抑止之輪,天秤的守護者喲……!」
當最後一段咒文念完,魔術陣中的回路也和非人世間的場所聯系起來了,在讓人連眼楮也睜不開的風壓中,魔術陣的圖案閃耀出的光芒愈加燦爛。
由彼方來到此方,月兌離了人類的境界,以非人的神力被提升到神之領域的戰士,這一刻降臨到了大地上。
「那個……你可是召喚我的master?」
光芒散去,從冒著白煙的魔法陣里,清脆的童聲傳出,打破了沉寂的空氣。
然後——
索拉烏接過了話茬。
「肯尼斯,這個英靈和我們的畫風完全不一樣啊!」
「是的,我知道。」
肯尼斯仔細打量著應他召喚而來的英靈——或者說是位面之子養成系統給出的搜索答案。
矗立在魔法陣中的是個東方男孩,和他想象中的形象差距甚遠。
準確來講,奇是奇了,但能否致勝,恐怕就未必了。
因為這英靈看上去像個小孩子,也確實是現代小學生的打扮。
上身黃色衣服,下著藍色短褲,怎麼看都是戰斗力為負數的存在。
而相貌嘛……
說句老實話,單純以肯尼斯的感官來說,比起英靈本人的那張大眾臉,還是他架在鼻子上的那副黑框眼鏡更有存在感。
「啊咧啊咧,這還真是……戰斗力相當相稱的主從二人啊……」
在一瞬間的錯愕後,索拉烏終于順利進入了風涼話狀態。
但肯尼斯沒有反駁,他只覺得背後一陣寒氣。這種感觸,象一股寒流直沖肺腑。
「嗯……這位金發大叔……是你召喚我沒錯吧?快點回答吧,我還想小睡一會兒呢……」
小學生英靈又一次進行確認道,說完好像沒什麼興趣似的揉了揉眼楮,又伸了個懶腰。
下一刻,天可憐見的,我們那位九代魔導血統的名門阿其波盧德家的長子……吐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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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藍毛;指《魔法少女小圓臉》中的美樹沙耶香,被好友搶先向暗戀的漢子告白,cv喜多村○梨。
血蹄;即牛頭人酋長凱恩•血蹄,詩雲︰雷霆崖上喜多村,英梨酋長賽凱恩。血蹄踏遍花開處,男女皆是淚目人。
[2]呂布、李書文、釋迦摩尼都是fate/extra中的英靈,但與fsn和fz不同,設定的是平行世界,有興趣的可以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