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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九面對沐志銘的時候,真的沒有一點壓力小仙路。雖然他總會胡言亂語讓自己有些抓狂,但是因為沒個正經,卻也覺得輕松。所以,白九敢問出這種問題。
沐志銘好笑的看向白九,篤定的搖頭︰「沒有,一點都沒有。否則七大仙門怎麼會允許沐家堡存在于世?你的疑惑其實也是他們的疑惑,也是我們沐家人自己的疑惑。但是世世代代確實如此,無人能解答。」
他又細細給白九說了每一代沐家堡主的秘密,如何擔當堡主之後便修行日以千里,如何能夠發揮威力巨大的法術,如何在三百歲那年便會突然失蹤。
白九仔細的分析了一會兒,問沐志銘︰「沒有什麼祖傳的寶物什麼的,傳給堡主嗎?肯定和那東西有關。」
沐志銘答道︰「寶物是有一個,一個鐵匣子,自萬年前傳下來的,或者更早。但是祖訓說,不到沐家滅族之危,不得使用。事實上大家根本不知道怎麼使用,這鐵匣子是空的。」
「那些覬覦沐家秘密的人也不搶嗎?七大仙門沒要這鐵匣子?」
「他們不知道……那東西就擺在祠堂供桌上,沒有任何靈力波動,說給他們都沒人信。」
白九啞然,這麼大膽的把祖傳的寶物放在人人可見的地方,沐家果然不是一般的魄力。兩個人又探討了一陣,實在不知所以,最後沐志銘笑道︰「你別好奇了,等我當了沐家堡主,自然就知曉這些原因了,到時候告訴你。」
白九好笑︰「你真的想當沐家堡主?」
「呃……,其實不想。我不想三百歲就死。」沐志銘一臉愁緒的看向白九︰「你到時候還得守寡……,白九,你可要為我守節啊!」
白九一陣惡寒,突然想起了尹航,心里不大舒服,便沉默起來。如此又過了一陣,才突然低聲問他︰「你為什麼擋在我前面攔住五皇子,你不知道自己當時不是他對手嗎?」。
沐志銘笑道︰「傻瓜,我不受傷,我爹豈會放你走?」
白九心中一陣感動,不知該說什麼才好,咬了咬嘴唇,笑著嘆息。總歸想不清楚,沐志銘為何要一再幫助自己,難道僅僅因為沐豆和沐敏鈺,或者那個和自己長得一模一樣的狐妖?可是總覺得又不是這個原因。
沐志銘同著白九呆呆的坐了一陣,突然說道︰「三爺爺手上有一門絕技,就是制作符。我一直沒耐心學,你要不要學?」
白九其實根本不知道符是什麼,但是剛剛見到三爺爺給沐志銘療傷用到的黃紙,心里是十分稀罕的,于是很認真的點了點頭。又問了個清楚,原來符就是在空閑的時候把法術施展出來封在那張黃紙上,危急關頭可以拿出來就用。這倒是好的很。想來若非沐志銘這麼懶的怪人,哪個修士不會稀罕?
于是這晚三爺爺再次出現的時候,白九便誠心向他請教。因為沐志銘的關系,三爺爺竟然沒有推月兌,仔仔細細的教給白九如何激發自己的靈力均勻溢出,如何讓它附著在特質的紙張上。這種黃紙在仙門各地都能買到,所以並不稀罕,稀罕的是畫在符上的奇怪符號和圖形。
三爺爺演示了一遍纏繞術的符怎麼做,白九瞧著那些符號十分眼熟,反應過來和自己施展火球術時候的咒符是相似的一種文字,便恍然大悟,其實就是把丹田靈力幻化成的法術刻印在黃紙上而已。
她立刻拿過黃紙,用指尖溢出靈力,刻印下一道自己最熟悉的火球術小仙路。拿給三爺爺看,卻直接被否定了,筆力不夠,靈力不均勻,是個殘次品。三爺爺把符扔在空中,果真只幻化出一丁點火焰就立刻消失了,根本構不成火球術。
白九十分沮喪,卻毫不氣餒,和三爺爺要來一摞數十張黃紙,一遍遍的反復練習。果真一次比一次像些樣子,只是寫到第十張頭上的時候,覺得身體疲倦,昏昏欲睡。一旁沐志銘搶過黃紙,嘆道︰「笨蛋,制符是要損耗靈力的,你這麼無休無止的,還要不要命了。」
他說完一個爆栗打在白九額頭,白九倒在沐志銘懷里便睡了過去。
三爺爺站在一旁挨個看白九寫完的符,點頭贊道︰「真是聰敏,這麼快就學的有模有樣了。這丫頭對靈力的控制力十分到位。」又轉頭看沐志銘︰「臭小子,你要能有她一半用心,沐家還愁什麼!」
沐志銘無所謂的笑了笑,根本不答話。
三爺爺嘆了口氣,又從身上拿出一沓符來遞了過去︰「這都是高階的法術,你收好了——不要亂送人了。真到了危急關頭,無論如何,你要保住自己的命。只要留有一脈,也就無愧于先祖了。」
沐志銘听他這般說了,眼楮里閃過一絲不悅,還是乖乖的接過符收好,卻回答說︰「何必這麼悲觀。我瞧著車到山前自有路。」
三爺爺搖了搖頭,長長的嘆了口氣。抬頭看了會兒無邊的夜色,瞧見密密麻麻圍著自己的那些狼獅眼楮,突然說道︰「這個丫頭並不簡單,狼獅竟然對她並無敵意,而且似乎還頗是畏懼。她身上的那些個寶貝,尤其是那條白索,也是十分難得的東西。所以你和她交好,我不反對。」
沐志銘撲哧一聲笑了出來,不屑說道︰「我和誰交好,原本用不著你來反對。」
三爺爺早已習慣了他的說話方式,搖了搖頭,倒沒再說什麼。
白九和沐志銘在狼獅山上一呆就是十天,這中間白九不僅把符的制作練習的十分純熟,還做了上百張的火球術符出來隨身帶著。之前沐志銘送給她的是一個木系的施毒術和一個木系的召喚術。因為是三爺爺做的,所以威力都十分強大,比之之前所見的沐老三的召喚術,絕對有過之而無不及。所以白九小心翼翼的把這兩張符另外保存好了。
期間沐志銘見白九什麼都往碎雲索里塞,簡直是殺雞用宰牛刀,搖著頭送了個普通的儲物袋給她。儲物袋里面分成十個大櫃子和二十個小抽屜,白九依次把符整理好放進一個抽屜,又把避毒珠,闢火珠、化火爐、雪紗琥珀衣都放好了。可惜小龍太大,還是只能在碎雲索里呆著。不過幸好龍馬這種妖族不受碎雲索空間的影響,在里頭呆著的時候神識並不受損,所以到是無礙。另外之前闢火珠的錦囊白九卻無論如何都舍不得放進去,只貼身放在身邊。
沐志銘看著她小孩子擺家家一樣的擺弄著這些東西,不由好笑。只是看到錦囊的時候咦了一聲,問道︰「這是什麼寶貝?怎麼感覺不到任何靈力?你摩挲的樣子,好像十分珍貴一樣……送給我好不好?」
最後一句話真是石破天驚,白九臉上愣怔住,一只手五指緊緊攥住錦囊甚至還往後縮了一縮。意識到自己這個動作不好,不由臉上訕笑,喃喃著說不出話來。沐志銘對她是十分的好,送東西的時候眉頭都不皺一下。可是別的都行,偏偏他要的是這錦囊,白九舍不得。
沐志銘瞧見白九的神色,撇嘴不滿︰「真小氣,不過要個沒有靈力的錦囊罷了,又不是寶物。莫非是你親手繡的,舍不得給我?要說起來,除了給我,你又沒別人可給。」
白九見他竟然果真有些不高興了,連忙哄道︰「只這個是真的喜歡,舍不得。並不是我親手繡的,那天從沐千鐵那里贏來的,裝闢火珠的那個。你若想要別的東西……,化火爐給你?雪紗琥珀衣?闢火珠?都給你都行!」
沐志銘听她如此說,終于才又露了笑容,揚手說道︰「對我好就行了,誰稀罕這些。」說完又從自己儲物袋里往出倒東西,卻是一大堆的靈石,都幫白九收到她的儲物袋里頭去。
兩個人收拾妥當,白九又進碎雲索看了一回公孫淼,公孫淼傷勢已經完全好了。大概是服食了靈芝液的緣故,還在打坐,見他頭頂上淡紅色的霧氣蒸騰,恐怕是要沖到練氣第二層了。白九便沒打擾,又悄悄的退了出來。
兩個人本準備等晚上三爺爺過來的時候告別一聲,他們要回沐家堡去。沐志銘自不用說,到底是沐家堡少主。而白九想了很久,既然五皇子對自己如此有心的話,離開沐家堡恐怕更不討好。倒不如就在這個自己熟悉的地方面對他,既然他說比武招親,那就果真來和自己打一場。到時候有儲物袋里的裝備,想贏也不是很難,一勞永逸,省的到處流亡逃跑。
可是這日晚間,三爺爺卻沒有像前些日子一般準時過來,兩個人等到午夜時分,還不見人影。沐志銘難得的顯得時分急躁,不安在白九前頭走來走去。
「三爺爺在這里的修為已經是最高的,沒什麼可擔心的。你快坐下吧。」
白九勸說沐志銘,可是無濟于事,他越走越快,一反常態,顯得十分不安。又來回走了兩圈,終于開口和白九說︰「我覺得會出事,我從來沒有這麼不安過!你有沒有發現,今晚狼獅一個都沒有出現,連狼嚎聲都沒有一聲!」
沐志銘的臉色確實非常鄭重,弄得白九也緊張起來。兩個人正不知道該如何是好,感覺到右方一片蕭殺之氣,從遠處逐漸蔓延過來,生生的逼迫的人心慌意亂。
沐志銘臉色一變,扯了白九就朝左退去。
「在這里!」
一個聲音最先喊了出來,接著四周先後發出悉悉索索的聲音,然後逐漸大了起來,很快人聲鼎沸,人影開始顯現,不下數十人,從四面八法圍了過來。讓沐志銘和白九更心驚的是,便是上空,也有幾個修士御物飛行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