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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十五章 賭注

一旦揭開聖魔之戰,最後的結果必然兩敗俱傷,縱然有一方獲得勝利,也不過是失敗者,畢竟誰也不想面對滿目瘡痍的苦境,因此談判迫在眉睫,最後結果變成如此模樣,著實讓世人捏了一把汗。

中原大殷王朝坐不住了,如果一旦開戰,首先要面對挑戰的就是他們,如果讓三方進軍中原,後果如何已經不需要思考。

大殷王朝立即派出使者,心急火燎的趕到前線,希望能阻止此事發生。中原其它各派同樣坐不住了,一旦開戰勢必波及中原大地,誰也不想看到如此局面,阻止事態的進一步發展就變得很關鍵。

象龜道人早跑沒影了,老老實實的當他的縮頭烏龜,弄出這麼大的事情,他可真怕傲紅塵過河拆橋,如今漠北已經找不到這廝的蹤跡。

不過傲紅塵也沒興趣管他,雙方第二次會面即將展開,到了那個時候自然見分曉,羽皇天的打算究竟如何,傲紅塵已經有幾分明白,只是這是陽謀,誰也無法阻止羽皇天的計劃。

在各方勢力的關注下,傲紅塵痛羽皇天再度會面,這一次雙方僅僅來了主要人員,按照羽皇天的要求,雙方會面只能是三人,其余者必須在三百里之外,不過三百里對于修行者來說不遠,駕起遁光只需片刻的時間。

不過重要的是形式,也是表示雙方誠意的時候,到了這個份上,傲紅塵也只能接受這個提議。

在大漠狂風之下,韓千葉一臉冷峻,此次會面至關重要,誰都知道不能出現差錯,選擇隨行韓千葉卻有別的打算。同行的另一人莫塵也沒了昔日的瀟灑,渾濁的眼楮內冒著精光,簡直判若兩人。

三人都是修為高深之輩,小小狂風不在話下,只是這等待的時間令人心急。後方百里之外,大殷王朝使者早已滿頭大汗,此次會面關系到王朝興衰,由不得他們不擔心。

月光之城上空,羽皇天冷然瞧著前方,距離會面的時辰已經不早,現在也到了前去的時刻。

讓人久等不是待客之道,羽皇天也不屑于耍這種伎倆,直接朝身後道︰「師兄,唐含,隨我一行。」

「是!」二人言語不多,不過二人骨子里透著堅毅,沒有多余的言語,二人跟著羽皇天飛向天空。

遠處三個黑點緩緩接近,傲紅塵眼神一凜,深吸一口,緩緩道︰「羽皇天終于來了,看來他還算守信用。」

「恩,不過他們不會讓步,接下來才是關鍵!」莫塵不太看好此次會面,雙方都有不能退讓的理由,和平解決也許是奢望。

三人飛速靠近,轉眼就到了面前,六人當空而立,羽皇天一臉笑意道︰「傲劍主,我們又見面了!」

「哎!」傲紅塵嘆了一口氣,淡淡道︰「造化弄人,如果可以我不想見你!」

對方話里帶刺,曾明毫不客氣冷哼道︰「傲劍主,別以為我們想見你!」

唐含也不是省油的燈,緊接著不陰不陽道︰「門主,既然他們不想見我們,那我們回去吧?」

表面上雖然是對羽皇天說的,實際上卻是諷刺對方,傲紅塵臉色頓時一變。

不過羽皇天卻並未發話,僅僅是瞧著傲紅塵,如今的局面下,似乎覺得頗為有趣,上次傲紅塵借勢插手伏龍戰事,現在他倒好,自己卷入了雙方的紛爭,這一次可沒有人可以插手了。

莫塵懶洋洋道︰「聖魔不兩立,想必你們也不想見到我們,何必自欺欺人呢!」

曾明一臉冷笑,輕飄飄反問道︰「莫首座說的對極,既然如此,你們何必來呢?」

如果再這麼爭論下去,雙方爭上一年半載也無結果,韓千葉沉吟了一會兒,不咸不淡道︰「其實我們都不必爭了,想必羽門主也不想開戰,不如痛快點,把話說明了來的實在!」

雙方都是聰明人,打起了對兩方都不利,傲紅塵正是瞧準了這點,才敢請出象龜道人,直接把人救出來,但是現在看來此舉適得其反,激怒羽皇天實非明智之舉,現在他已經有些後悔了。

韓千葉所言的確在理,羽皇天也不是來繞彎子的,當然他也不可能輕易露出底牌,談判的時候暴露底線,這一點並非明智之舉,羽皇天清楚的很。

只見羽皇天微微一笑,道︰「好吧,既然要說個明白,那我可得好好說道說道,傲劍主,我想問一問閣下,擎天劍派為何要越界行事,公然挑起斷情崖內亂,斷情崖需要一個解釋!」

出口就是興師問罪,而且兩條都無可辯駁,畢竟這里就是斷情崖地界,斷情崖內亂也恰有其事,當然是不是擎天劍派所為,現在卻不得而知。此事籠罩著層層迷霧,不到最後一刻,誰也無法斷定此事。

縱然從徐壽口中得到了答案,但是恐怕也未必是真的,未動用搜魂大法,這個答案始終不能讓人確信。其實羽皇天很難相信,傲紅塵會露出這麼大破綻,輕而易舉讓人抓住把柄。

當然這並不妨礙扣下這項罪名,不過傲紅塵不動聲色道︰「羽門主,蓄意挑起斷情崖內亂,這項罪名恐怕不切實際,純屬子虛烏有!」

這種罪名想染不可能承認,羽皇天早有所料,本來如果徐壽在手,這件事會好辦許多,但是徐壽已經被救出,這項罪名自然難以坐實。

唐含不屑道︰「藏頭露尾,鼠輩而已!」

對于這些所謂正道人士,唐含一向看不起,月光之城內亂別有隱情,這點已經無可辯駁,究竟是誰所為也有了目標,在他看來擎天劍派嫌疑最大,時不時的諷刺一下也無不可。

不過傲紅塵活了多年,也不會被言語所激怒,一臉淡然道︰「是非曲直自由天下人看著,清者自清,我傲紅塵問心無愧。」

「你!」唐含正欲再次出口,羽皇天一揮手,搶先道︰「算了,不必爭了!」

唐含只得悻悻退下,如今的局面確實不宜爭論這些。何況羽皇天早有打算,太古神決才是正事,唐含知道這件事的輕重。

唐含剛退下,羽皇天接著道︰「傲劍主不承認也沒關系,不過越界之事無可辯駁,如今你們就踏在斷情崖疆域之內!」

「哈!」莫塵忽然笑了起來,道︰「斷情崖疆域,恐怕是羽門主自封的吧,難不成羽門主想當稱帝不成!」

羽皇天冷然道︰「莫首座,羽皇天稱不稱帝並不是關鍵,還有斷情崖疆域問題,不是你們不承認就不存在的!」

唐含滿臉殺意道︰「擅自進入斷情崖領域,斷情崖有權格殺!」

不過三人也不是吃素的,韓千葉不咸不淡道︰「疆域,哼,羽門主,斷情崖一年前擅自闖入中原,又該如何?」

羽皇天絲毫不做作,直接道︰「復仇,報二十一年前一箭之仇,天經地義!」

提起此事,曾明激動了起來,滿臉仇恨道︰「伏龍派二十一年前暗算前任門主,這件事我們可沒忘記!」

「二十一年前!」韓千葉臉色難看了起來,那件事他也略知一二,雖然並未參與當年之事,他也略有耳聞,不敗天就是當事人之一,可是不敗天言及此事也是支支吾吾,沒有明確的答復,至今韓千葉仍有懷疑。

不過一年前羽皇天偷襲伏龍派,目標直指擎道流,想來上一任龍主也牽涉其中,偷襲上一任斷情崖門主楚江南之事,因此可以斷定一點,上一任龍主必然是主要參與人員。

此事的起因和結果,韓千葉並不清楚,當年他的修為並未達至大羅之境,那種戰斗不是他可以參與的,因此不知情也不足為奇。

不過二十年前之事天下震動,斷情崖門主楚江南被偷襲身亡,這件事仙林人盡皆知,更是導致了斷情崖動蕩不穩,那段時日斷情崖最危險。

就在動蕩時期,身為斷情崖大弟子的曾明為了穩定局面,主動提出讓羽皇天接掌大任,從此斷情崖才得以穩定,不過也因此讓斷情崖承受了五年的動蕩,直至羽皇天以絕強修為震懾四方,斷情崖才得以穩定。

那段歲月曾明時刻不敢忘記,如今更是不敢忘,對于這些道貌岸然的正道之士,曾明從來不屑一顧。

當然羽皇天更是恨,二十年前的那次偷襲,導致了他最親的兩人離他而去,當初他就發誓必報此仇,一年前偷襲伏龍派得手,也算是收回了利息,不過這件事還遠沒有結束。

當年斷情崖之主楚江南,也是羽皇天的師尊,一身修為通天徹地,僅憑擎道流這種角色,還不入他的法眼,加上不敗天也不在話下,因此偷襲者必然不止一人,究竟有多少人參與,就連羽皇天也不清楚。

傲紅塵微微有些異樣,淡淡道︰「羽門主,我們可不是來談當年之事的!」

羽皇天輕輕一笑,不以為意道︰「的確不是,不過傲紅塵,你以為你能瞞得過我嗎!」

傲紅塵臉色一變,忙道︰「羽門主,此話怎講?」

羽皇天毫不留情道︰「擎天劍派上一任劍主蕭寒死于二十年前,而且死的莫名其妙,時間就是在當年之事半年後!」

傲紅塵臉色變得極為難看,冷冷道︰「敝派掌門之死,用不著羽門主操心!」

「哈哈哈!」羽皇天大笑了起來,聲音低沉道︰「當然,我沒那個閑工夫操心,只不過關系到二十一年前的偷襲,我不操心也不行!」

傲紅塵怒道︰「羽皇天,你不必血口噴人!」

曾明正欲發作,可是卻被羽皇天攔下,搶先出口道︰「是與不是,你自己心里清楚!」

如果再談下去,恐怕雙方非得打起來不可,涉及到二十年前的事,斷情崖可不會善罷甘休。

韓千葉當即道︰「羽門主,當年之事疑點太多,不宜在此談下去吧!」

羽皇天絲毫不賣面子,冷冷道︰「疑點其實很簡單,不敗天死哪里去了,讓他滾出來就真相大白了!」

「這!」韓千葉頓時語塞,當年的事情之後,不敗天音訊全無,仿佛人間蒸發了一樣,直到七年前送來了任蕭托他照看,不過卻不讓他收為弟子,僅僅是讓任蕭呆在外門別院,此後再度消失無蹤,至今仍未有消息。

羽皇天再次看著傲紅塵,似笑非笑道︰「傲紅塵,蕭劍主死于斷情七訣,你以為我不知道嗎,天下可沒有不透風的牆!」

此言一出傲紅塵臉色難看到了極點,他萬萬沒想到,羽皇天竟然打的是這個主意,此事想了結怕是難了。

傲紅塵也無法回避,只得道︰「羽門主,敝派上任掌門之死還未查明,如果斷情崖有興趣,不妨參與此事查明真相!」

羽皇天話鋒一轉︰「用不著,咱們明人不說暗話,今日你我雙方定下太古神決,賭注便是當年的真相,擎天劍派若是輸了,說出參與當年之事的人,將當年真相公布天下,當然蕭寒已死,我也不再追究,同樣今日之事我也可以放下,你敢還是不敢?」

「太古神決!」三人同時變色,以當年的真相為賭注,並且承諾不找擎天劍派的麻煩,羽皇天的算計不可謂不高明。

有一句話叫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太古神決一旦立下,就絕無可能欺天而行,如果不說出當年的真相,擎天劍派必將遭遇大禍,天罰可是不死不休的。

一旦輸了,必須說出真相,否則擎天劍派必然被毀滅,絕無一人可以逃月兌,贏了當然無事,相反要承擔後果的就是斷情崖。

當然就算是輸了,擎天劍派也可以置身事外,羽皇天已經言明,只要定下戰約,此事就絕無可能更改,所以對于擎天劍派來說,無論是輸還是贏,都能夠達到止戰的目的,對他們絕對有利。

沉思了半響,傲紅塵忽然問道︰「那斷情崖輸了又如何?」

似乎早就料到傲紅塵會問,羽皇天當即道︰「如果輸了,斷情崖自願讓出月光之城,退出漠北三百里,今日之戰就此作罷!」

傲紅塵搖搖頭,不滿意道︰「這個條件並不對等!」

羽皇天仿佛吃定了他一般,笑道︰「很公平,你只需要說出參與者,就能置身事外,何樂而不為!」

一個對擎天劍派絕對有利的條件,這場賭斗不管結果如何,擎天劍派都穩賺不賠,可是傲紅塵卻猶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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