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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章 驚變

三日的查探仍然毫無所獲,凶手連個影子都沒有,不過這個任蕭沒有關系,他依舊被留在了半峰雪,閑來無事欣賞一番雪景,倒也不那麼無聊,比起別院一成不變的景色,這里顯然要雅致的多。

不過這一天注定不尋常,執法堂查探了十一天,卻什麼都沒能查到,幾乎所有人都被排除了嫌疑,犯人似乎無端端消失了,連個影子都沒找著,不過有一事不得不處理,那就是韓拓沾染魔性的事。

今天的半峰雪格外的陰暗,雪花不斷的飄落,半峰雪所有人都聚集了起來,韓千葉臉上沒有一絲的笑容,比起三日前仿佛老了很多,蘇雅恩看起來也是一臉憂色,最引人矚目的是韓拓,那慘白的臉色十分嚇人。

眼看時辰差不多了,韓千葉緩緩回過頭來,囑咐道︰「任蕭,你留在這里養傷!」

「是,弟子遵命!」任蕭應了一聲,其余的什麼也沒說,不過他心里清楚,這一去怕是不妙,韓拓變成這副模樣,少不了受一番罪。

魔氣跟韓拓體內修煉的玄極靈氣糾纏,唯一的途徑就是徹底廢掉他的根基,才能從解決問題,而且能否從根本上解決還不得而知,苦練了將近十四年,最後卻只能被廢掉,韓拓也算是倒霉透頂。

交代完事情,韓千葉點點頭轉過身去,隨手一揮便裹住了韓拓,緊接著化為一團青光消失在天際,半峰雪其余人也跟了上去,六道仙光直奔天柱峰,只留下任蕭一人在半峰雪。

「哎,韓拓那家伙真是倒霉!」任蕭嘆息了一聲,轉身朝著听雪廳走了過去,雖然同情韓拓,奈何他只是一個外門弟子,此事根本插不上手。

雪花緩緩飄落,半峰雪還是一如既往的寧靜,堆滿積雪的山道上,以身披白色狐裘之人緩緩踏上山道,此人天庭飽滿,相貌英武不凡,只是眉宇間帶著一絲寒意,他走的很慢,慢的就跟老人一般。

可是他走過的地方卻沒有腳印,著實令人駭然,每走一步,此人就會駐足觀看一番,偶爾露出懷念的神情,但是很快就會被寒意所取代。

走的盡管很慢,但是半峰雪已然在眼前,忽然此人劍眉一挑︰「有人在嗎?」

按照他的估計,此刻這半峰雪應該無人才是,可是卻有人在此地,顯然這令他有些意外,不過很快他便不放在心上了,從呼吸中可以听的出,對方的修為並不強,在與不在都是一樣的。

遲疑片刻,此人踏上了半峰雪,緊接著便出現在了听雪廳之外,當任蕭看到他的時候,此人竟然已經在他眼前了。

突然出現的人嚇了任蕭一跳,連一絲的感覺都沒有,人便已經靠近了,任蕭哪里還不明白,此人的修為肯定深不可測,才能讓人毫無所覺。

任蕭趕忙站了起來,緊張道︰「閣下是何人?為什麼來此地?」

「嗯!」來人並未回答,反倒是有些詫異,上下打量著任蕭,看的任蕭一陣發毛,在此人的眼中,任蕭有一種完全被看穿的感覺,莫名的寒意籠罩著任蕭,本能的任蕭跳出三丈之外。

那種讓凶獸盯上的感覺,著實令任蕭難受的緊,可是此舉焉能月兌離對方,鬼魅般的身影瞬間消失,下一刻卻出現在任蕭身後,有力的手掌輕放于任蕭肩頭,任蕭根本不知道他是怎麼做到的。

徹骨寒意從掌心傳來,任蕭冷汗直冒,打著哆嗦道︰「前輩,你到底想做什麼?」

「你問我想做什麼?哈哈哈!」來人狂笑三聲,身形再度消失,一把將任蕭按在了石凳上,而他則在對面坐了下來,饒有興趣的看著任蕭一眼。

任蕭拼命想動彈,可是卻根本無濟于事,對方不知使了什麼招數,任蕭根本動彈不得,掙扎了半天,任蕭發現手腳都不听使喚了,索性不動了。

來人好笑的看了他一眼,譏笑道︰「怎麼,這麼快就放棄了?」

任蕭這會兒納悶的很,莫名其妙的惹了這麼個家伙,現在更是動彈不得,他都懷疑自己是不是得罪了哪路神仙了,運氣簡直背的可以。

不過任蕭倒也光棍,直截了當的說道︰「閣下修為高深,小子再怎麼掙扎也是徒勞,還不如省點力氣,不過前輩啊,這而風雪連天,要不咱們喝喝茶聊聊天好,坐著也怪無聊的!」

「哈!」對于任蕭的反應,來人頗感意外,仿佛發現了什麼有意思的事情似地,雙眼稍稍一轉,隨手便點出一指,指力直奔任蕭心口,無法動彈的任蕭毫無懸念的被點中了。

不過任蕭並不害怕,嘴角掛著一絲若有若無的微笑,仿佛認定了對方不會取他性命似地,果然下一刻結果應驗了,任蕭終于可以動彈。

來人緊接著笑道︰「泡茶,就當是賜予你最後的恩典!」

看著那人笑眯眯的神情,任蕭不由得一陣惡寒,此人擺明了要玩死他,就跟貓一樣,咬死老鼠之前總會玩弄一番,當然在這個人面前,任蕭連老鼠都算不上,頂多算螻蟻。

跑肯定是跑不了的,任蕭很清楚如今的局面,既然跑不了任蕭也光棍了,反正大不了就是一死,任蕭二話不說,轉身便從屋內取出了茶具,當然還有茶葉,一臉光棍的擺在了對方面前。

緊接著任蕭十分光棍的說道︰「前輩,我看前輩有急事,這煮開水可能來不及,勞煩前輩親自動手,將這無根之雪化為開水如何!」

來人笑了起來,他發現這個人很有意思,死到臨頭了還能如此灑月兌,這倒是有幾分只得贊賞。

來人倒也隨意,隨口便說道︰「也罷,我就隨了你的心願!」

不見來人有任何動作,屋外飄落的雪花仿佛受到了什麼牽引,一片一片的飛了進來,一點一點的盛水茶具之內,片刻一壺開水便好了,滾滾熱氣不斷溢出,看的任蕭一愣一愣的。

從剛才那人的掌力和指力,分明是陰寒之力,可是現在卻能煮出開水,本想為難一下對方,可是對方的能為超乎任蕭的預計。

仿佛看穿了任蕭的心思,來人笑著說道︰「你不用耍什麼小心思,好好珍惜這死前的時光要緊,不要後悔才是!」

心思被對方看穿,任蕭也不以為意,反正他也沒指望能怎麼樣,只見他一臉平靜的坐下來,泡上一杯茶,細細的品味了一番。

看著那絲毫不懼的模樣,來人也端起一杯茶,笑盈盈的道︰「你不是要聊天嗎,說說看好了,咱們聊點什麼好?」

任蕭細細的品了一口茶,笑意盈盈的說道︰「前輩來過這里吧!」

來人終于有些一絲變化,驚異道︰「你怎麼知道?」

任蕭並未回答,只是再次問道︰「還有前輩跟伏龍有仇是吧!」

對此這一問,來人倒是不以為意,再次追問道︰「這個不難猜,仇自然有,不過你怎麼知道我來過此地!」

任蕭輕輕放下茶杯,平靜的回道︰「其實也不難猜,前輩眼中已經透出這一點,不過我想問一句,前輩的奸細準備好了嗎?」

「原來如此!」來人啞然失笑,取而代之的是懷念之色,有時候故地重游的滋味並不好,而且是這個地方。

失神了片刻,來人又道︰「看來你很聰明,這樣吧,你再猜猜看,我到底安排了什麼人當奸細!」

任蕭頓時為難道︰「是個難題!不好猜,執法堂查了十一天,愣是一點線索都沒有,猜不好,猜不好!」

也不知是為什麼,來人鬼使神差的說道︰「猜出來了,我就不殺你,就這個條件獎勵好了!」

任蕭愣了一下,不過隨即搖搖頭,他還真不相信這句話,不過算了,反正也就那樣,猜猜看就當解悶也好,其實他考慮了很久,現在看來,下毒之人八成就是此人派出的,只是究竟是誰,任蕭也不好說。

奔著猜一猜的心思,任蕭隨意道︰「我不信,不過也罷,猜猜看好了,是不是那幾個跟韓拓一起中毒的家伙?」

「咦,你竟然猜中了!」來人驚奇的很,他不過是隨口一說,可是對方真的猜中了,而且分毫不差。

「真是他們!」看對方的表情,任蕭就清楚了,他真的猜中了,本著反向思考的思路,任蕭猜了最不可能的人,沒想到真的跟猜的一樣,竟然真的是他們,這樣一切都好解釋了。

為什麼韓拓會中毒,肯定是這些人的杰作,也許他們早就計劃著這一天了,韓拓當真是不冤枉,最信任的朋友,成了害他的人,當真是諷刺的緊。

將所有的事情串聯一遍,任蕭什麼都明白了,這韓拓毒害完全是陰謀,目的就是為了讓伏龍高層聚在一起,任蕭只得苦笑道︰「看來掌天殿要出事了,你們應該打算用毒吧,當真是不錯的主意!」

「很好,很精彩,那你知道我為什麼要下此狠手嗎?」

「簡單,有仇不是嗎,而且還是深仇大恨!」

聰明人說話很簡單,只要解開一環,那麼所有的事情就明白了,來人大費周章,計劃的如此周密,伏龍派在劫難逃了。

計劃在任蕭三言兩語之中道出,來人贊賞的點點頭,他自認為計劃周密,萬無一失,可是這個少年卻能看出,而且頃刻間就貫通前後,眼前的這個少年著實讓他眼前一亮。

「啪啪啪!」來人鼓起掌來,微笑不減的說道︰「不過你不知道吧,這伏龍之主該死,那個老家伙早就該死了,擎道流,哈!哈!哈!道貌岸然的偽君子罷了!十足的小人!」

臉上雖然帶著微笑,聲音卻冰冷徹骨,無比顯示此人的恨意,多大的仇恨才能如他這般,恐怕事情並不簡單。

來人一臉自信道︰「不過不要緊,伏龍之主擎道流,今日他難逃厄運,我們只需要靜靜的欣賞便是!」

任蕭苦笑著搖搖頭,無奈道︰「也許吧,不過這跟我沒關系了,雖然是伏龍弟子,可是我恐怕看不到了!」

來人轉過身來,似笑非笑的道︰「這回你錯了,我不會殺你,我說過放了你,就一定放了你,羽皇天不屑于食言!」

「這!」任蕭自己都不敢相信,他可不認為這羽皇天如此好打發,魔道斷情崖之主羽皇天,可不是什麼小角色。

任蕭的表現在他羽皇天意料之中,不過他也不以為意,反而輕笑道︰「不相信嗎,不要緊,很快你就會知道,我說的都是真話,比起那群道貌岸然的偽君子,我要誠實的多!」

可是還不等任蕭回話,羽皇天再度出手,一道藍色寒冰氣流瞬間籠罩任蕭,下一刻他便動不了了,連話也說不出來。

再度以秘法制住任蕭,羽皇天笑著轉過身去,朝著山下叫道︰「雪涵,出來吧!」

很快山下立即上來一人,蒙著面紗,看不清長相,一襲青色衣衫,腰間掛著一條軟鞭,來到羽皇天面前立即跪地道︰「師傅有何吩咐!」

羽皇天指了指任蕭,不容置疑的吩咐道︰「把他帶回斷情崖,此戰你就此退出,記住了,這個人看牢了,不得有閃失!」

「可是,師傅!」叫雪涵女子似乎並不情願,可是看了看羽皇天,剩下的話也咽了回去,不敢再說下去。

蒙面女子不清不願的來到任蕭身邊,一把抓住任蕭的肩膀,提著人就朝山下走去,可是任蕭卻不那麼好過,呲牙裂嘴的,似乎痛苦的要命。

「姑娘啊,你輕點好不好!」任蕭很想這麼說,可是怎麼也說不出話來,只能任由著這位青衣蒙面姑娘提著下山。

不過這位青衣姑娘似乎很不滿,那五指就跟鷹爪一樣,抓的任蕭骨頭生痛生痛的,弄得任蕭不停的擠眉弄眼,可是這青衣女子愣是視而不見。

數次示意無果,任蕭終于死心了,他倒是很想破口大罵,可是奈何罵不出來,再痛苦也只能忍著。

「擎道流,我等這一天很久了!」瞧著天柱山方向,羽皇天露出一絲寒芒,手中的茶杯瞬間化為齏粉,散落了一地。

半峰雪依舊雪花飛舞,寒意則更勝,任蕭一路被提著走下山,那女子始終一言不發,連看都沒有看他一眼。

「我怎麼這麼倒霉呢!」任蕭無奈的想著,這才多少天的時間,霉運就繼而連三的到來,命保不保得住還兩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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