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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五、惡作劇

「中氣這麼足,肯定是個大家伙。」丁四重新掂了掂槍的份量,覺得有點輕了。他把剛剛抬起的腳放了下來,轉頭問了一句,「陳隊長,你確信我們應該往里面走?」

「對!」陳磊顯然有這個心理準備,很肯定地說道︰「防護罩被破壞,這個營地已經是眾矢之的,說不定怪物會越聚越多。往里面走,頂多會遭遇一小撮的‘地頭蛇’,小心應付就是了,總比留在這里被圍攻的好。」

丁四明白,陳磊這麼說不過是為了建立一個統一的信念。沒人知道究竟哪邊更危險,可舉棋不定更容易出問題。在目前的情況下,最好的選擇就是別留下選擇的余地。丁四輕輕噓了一口氣,抬起右手,鉤了鉤食指,大聲喊道︰「兄弟們,準備出發了!」

「等一下」陳磊叫住丁四,「不用走的太遠,我們慢慢推進。」

「知道了,我也怕死。」丁四來了一個皮笑肉不笑,「如果一路上沒什麼危險,過了30棵樹我就停下來歇著。這麼高,爬樹也蠻辛苦的,為節省體力,我們就不返回了。只要我們沒預警,你們歇夠了就早點跟上。這鬼地方,我可不想離開大部隊太久。」

「好」陳磊笑了,又叮囑一句「路上做好標記,盡量別開槍。」

丁四沒回話,伸手拉過一根粗壯的藤條,用力拉了拉,確信能承受得起自己後,雙腳用力往下一蹬,向另外一棵樹蕩了過去。

待馬、湯二人也到了那棵樹上,丁四拔出匕首,用力割下一根長有果實的枝條,然後蹲,將果實放到「平台」上,讓枝條保持豎直向上的姿勢。

做好這個標記後,丁四拍了拍馬、湯的肩膀,一同轉向下一棵樹……

這些藤條比看上去還要結實得多,丁四等人的「蕩秋千」一路上進行得無驚無險。三個人的身影越來越遠、越來越小。

大約20分鐘後,前方突然又連續傳來兩聲怒吼,不過沒有槍聲。陳磊有點擔心丁四,趕忙集合隊伍,也出發了。

……

「29——看來那幾聲吼叫只是虛驚一場,下一個就該看到機靈鬼了。」于夯松開手里的藤條,邊向前走邊大聲的喊道「小丁,我們來啦,快來向組織報到!」

「咦?這小子居然不在!」看到對面的樹上沒有人,于夯顯然有些意外。

方向沒錯,一個頭插草標的「椰子」端端正正的擺在「平台」上,丁四顯然已經在那棵樹上到此一游過了。

「不是說好30棵麼?難道這小子玩秋千玩得過癮,不等我們啦?」于夯轉過身,把剛剛落下腳的陳磊拉了過來,「依你對丁四的了解,他是不是不應該再往前走了?」

陳磊點了點頭,但是沒有說話,只是探出身去,對著那棵樹上下打量了一番,然後轉過身來,做了個手勢,示意大家盡量不要弄出聲音,保持安靜。

于夯見陳磊一臉嚴肅,明白出了問題,有點擔心丁四等人的安全,可又不能開口問,只好著急地看著陳磊。

看到于夯這麼緊張丁四,陳磊有些感動。他拉過于夯,用手指了指,輕聲說道︰「那有塊樹皮被剝了下來,估計丁四在那上面留下了信息。一會,你過去看看。」

于夯輕輕點了點頭,同時順著陳磊手指的方向望過去。果然,在對面樹上「平台」的角落處,有一塊碗大的樹皮安靜的躺在那里,上面還斜搭著一根藤條,顯然是丁四的手筆。

于夯打著手勢,簡單安排了一下掩護的人手,然後拉過一根藤條,蕩了過去。

于夯拾起樹皮,斷口處平滑整齊,顯然是人用利刃切下來的,上面也的確刻了些符號。他回過頭,對著陳磊,豎了一下大拇指,然後蹲在原地,認真地讀這些符號。

于夯有些糊涂了,不是要留口信麼,干嘛搞得這麼復雜?

等等,難道是拼音?于夯小心翼翼的按拼音拼了一次,恍然大悟︰「你,你,你上當了。哈哈!」

「臭小子居然敢耍我。丁四,你快給我滾出來!!」于夯氣得蹦了起來,顧不得身處險境,破口大罵。

「嗷」一聲巨吼從頭頂傳來,于夯雙腿一軟,摔倒在平台上。

砰!砰!砰!

三聲槍響過後,一個毛茸茸的小東西從樹上掉了下來,掉在于夯身旁,一動不動。

第29棵樹上,陳磊放下槍,沖著第二聲槍響的位置,大聲喊道︰「丁四,別再鬧了,大家都很緊張,誤傷了誰都不好。」

「好,不玩了。大家都別開槍,我們馬上過來匯合。」

丁四從于夯身旁拾起被子彈炸得稀爛的動物尸體,滿臉的不高興,「就這樣死翹翹啦?槍法能不能不要這麼準。我好不容易才抓到的,你一槍就把它解決了。」

听到這話,陳磊可真是生氣了︰「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敢搞這種惡作劇。如果高勁剛才這槍打的是你,你的小命還在麼?」

「高勁?」

「嗯。從目前的情況看,應該是他第一槍打死這小東西,你第二槍打斷吊著它的繩子,我補了一個空槍。」

「呵呵,真是高手呢。我可得去認識認識。」

「先把你自己的**擦干淨。快去跟于隊長道歉!」

在陳磊的眼神逼迫下,丁四只好「認認真真」地給于夯賠了罪。

于夯已經緩過神來,知道是惡作劇,也就沒再多作計較,只是輕輕給了丁四一拳,警告他以後不要再這樣了。

接下來,丁四把探路的發現大概介紹了一下。

和預想的不一樣,丁四等人一路上基本沒有看到什麼動物,無論是上帝造的,還是人類造的。除了,剛才被打死的小東西。估計是因為它自己的嗓門太大了,這個怪物的听覺不太靈敏。等它第一次想用「獅子吼」來嚇退丁四的時候,雙方已經只隔2棵樹了。當時丁四也是嚇傻了,心想這東西怎麼也在樹上。也幸虧被嚇得跑不動路了,當丁四發現對方沒有追來的時候,就用望遠鏡小心翼翼的找了一下。

「結果,就發現了這個小東西」,丁四把手里的怪物尸體遞到于夯面前。

「哈哈,你當時被嚇趴下了,就想也看看別人怎麼出丑啊,你小子,可夠壞的」,于夯見丁四不避諱談他自己的糗事,對剛才自己的失態也就釋然了

「呵呵,是啊。我當時在樹上搜來搜去,也就這麼一個活物。為了萬無一失,我特地咳嗽了一下,逗它發出了第二聲。」

「然後,你就偷偷模過去,把它抓到了。」

「于大爺,你可真太抬舉我了!我可沒那麼好的身手,當然是用了麻醉彈。」

「麻醉彈?你怎麼會有這種東西。」

「呵呵,我不喜歡殺生。當初定裝備的時候,特地要了一個裝麻醉彈的彈夾,可惜還是沒能保住我的活標本。」

「哈哈,誰讓你想出這個壞點子的。這叫惡有惡報。」

「我本來是用東西堵住了它嘴的,哪個倒霉蛋把東西拿掉就嚇唬誰。可我哪知道這家伙什麼都能吃下去啊,要不是我把它捆得嚴嚴實實的,倒掛在樹上,估計它都能咬斷繩子逃走。」

「那你不提醒我?」

「我的槍一直瞄著繩子的,如果不是它喊出來,我也想不到會發生這種事的。」

「于是你大義滅親?」

「那倒不是,我才舍不得殺它呢,留下來說不定還有用。是那位姓高的高手,循聲一槍把它斃了,我打斷繩子的那一槍還在他之後呢。」

听到這,陳磊心里一動,不由得向高勁瞄了一眼,看到他那副泰然自若的樣子,心想這家伙應該大有來頭。

「丁四?!」

「在。」

「該出發了。」

「一定要分開兩隊走麼?在一起豈不是更安全,還能快點。」

「知道什麼叫防止‘一鍋端’麼?分開走,萬一你們被包圍了,我們從外面救援,成功的機會能大一些。」

「那我豈不就是魚餌了?」

「答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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