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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七章 戰友

卓老爺子說完這話,就伸手在茶幾邊上一個不起眼的角落里模了下,不一會工夫,從後面跑進來一個四十來歲的也和卓老爺子一樣,穿件土布唐裝的中年人,肩闊腰圓,理著平頭,顯得很是精神,他輕聲的問︰「首長有什麼吩咐?」

「哦,你認識下,這是江力,以後他要是來家里,我們倆老都不在的話,也要好好招待,總之一句話,如果我沒有再說明,那這里也算是他的家。」說完,瞥了一眼江力,見江力還是面不改色的坐在那,只不過是微笑著沖年輕人點了點頭,心中暗贊江力心態不錯。

他這話是打了埋伏的,也是暗中給江力一個警告,如果你敢亂來,那以後就別再來了。江力哪里不知道他的意思,只是江力的身份本來就是代理人,自從汪老頭那得知道了他們的使命之後,江力知道自己的舞台,可不僅僅是在地球上了,是以,對這話是根本不以為然。

「還有,你去打下招呼,讓他們把小江的車子在明天中午前上好牌。算了,這事,明天你親自去辦吧。阿力啊,你們也認識下,這是小許,以後如果我不在的話,有什麼事情只管找他,只要是合情合理的,他都會幫你。」

叫小許的中年人很是詫異的看了一眼江力,這還是他第一次听到卓老爺子開口說這樣的話,以前也有不少後進晚輩前來拜訪的,但卓老爺子別說違反原則的事情,就算是開個口,抬個手,但凡是走後門的事情,全都不干的,而今天,竟然為了這個江力破例了,這是怎麼樣的一個年輕人?不過他可不敢有任何的疑惑擺在臉上,而是沖江力微笑了下︰「您好,我叫許建國,以後就叫我大許好了。」

「呵,我還是叫您許哥吧,這樣不顯得別扭。」江力嘿嘿一笑,也點了下頭。

「名稱什麼的,都是一個符號,你們這謙讓來謙讓去,有什麼意義?」汪老頭嘿嘿一笑,伸手去去抓裝了酒的可樂瓶。

卓援朝一見,連忙起身,一把將兩瓶都抱在了懷里︰「臭老頭,別想跟我搶,這倆都是我的,你要,讓這小子給你帶就是。」

「別那麼小器嘛,倆瓶你喝一瓶,把這瓶喝了一小半的給我行不行?也就這幾天的工夫,江力很快就回鷺島了,難道你能在幾天的工夫就把這些喝完?難道你就不顧醫囑了?別人不知道,我可是知道的,醫生讓你一天喝的酒不能超過兩杯,還是葡萄酒,這米酒的度數和葡萄酒差不多,你一天也就只能喝兩杯,那一瓶夠你喝十來天了。」汪老頭很是委屈。

「不行,就是不行,誰能保證阿力回來後能帶多少酒來?就是帶了來有沒有這個好還不一定呢,堅決不行。」卓援朝抱著酒就是不放。倆老頭就這麼當著小輩的面開始搶起了酒來,爭得是面紅耳赤的,而連翠英也不說話,就那麼笑吟吟的看著他們搶。

卓約更是在一旁為他們兩個加油打氣,一會叫︰「老爸加油。」一會又叫︰「大牛伯伯加油。」也不知道她是站在哪一邊的,反而像是個瞧熱鬧的小孩子,場面越熱烈她就越開心。

而這一邊,許建國則詢問了江力的車型,並約定了去車管所的時間,江力還是比較喜歡陸虎車,就直接指了指外面停著的陸虎,說除了顏色不一樣,是白色的外,其余的都跟這個差不多。江力喜歡白色的車子,因為白色的車子行車的安全系數要高不少,曾經有人抽樣調查過,出車禍的車中,白色的是最少,黑色的是最多,原因很簡單,白色的顯眼,尤其是在晚上,更容易被後面的車子看見,如果你緊急停車,後面的車子也會有更多的時間做出反應,而黑色的車子呢,在夜里只要剎車燈突然一壞,那就等著被後面的車追尾吧。

從卓家出來的時候,天色已經黑了,晚上是連翠英親自下廚,炒了幾個菜,當然這中間也把江力叫了去,讓他幫著看看哪點做對了,哪點沒做對,畢竟,從書上看來的,哪怕是寫得再詳細,也是沒有親眼所見,理解上各人又有各人的理解,因此遠不如有人站在身邊指點的。

江力一邊開著車子,一邊問汪老頭︰「老頭子,你跟卓老頭子到底是什麼關系?似乎很鐵啊?」

汪老頭也是開了車來的,不過他把車子丟在了卓家,說是讓許建國明天去車管所的時候,開了去,他到時候也正好把江力的購車手續送來,再把車開走。這時候听到江力的話,就眯了眯眼︰「我們啊?我救過他三次命,他救過我兩次命,你說,我們的交情鐵不鐵?」

「少來了,他救你兩次命?是你故意讓他救的吧?就地球上的武器,還沒有能傷著你的,你那一級自衛系統難道是白給的?」江力嗤了一聲。一級的自衛系統,是可以防護一米的範圍,任何在這個範圍內可能對汪老頭造成傷害的外來物,都會被其消解于無形中,或許它不能防衛更高等級文明的致命武器,但在地球上,卻是綽綽有余,就算是核彈就在汪老頭身邊爆炸,他也能安然無恙。

「是我故意讓他救的又怎麼了?總不能讓他欠我三條命吧,欠一條就夠了。」汪老頭嘆了一口氣,「說實在的,剛開始吧,我還是有那麼點利用他的心思,但這麼多年下來,這心思早就淡啦,你沒有經歷過那麼慘烈的戰斗場面,你是不能理解我們這些人的。」言語中,儼然已經把自己當成了是地球人,是和卓援朝一樣曾經扛起槍,保家衛國的一分子。

卓援朝原本不叫卓援朝,他的名字是當年為了參加抗美援朝而改的,原來叫什麼名字,已經沒人記得了。以前改名很簡單,只要你改的名字是符合國家宣傳的精神的,保證是一路綠燈。汪老頭和卓援朝當時是同一個班的戰友。

「當時慘烈啊,你是沒見過,米軍的飛機沒日沒夜的在我們的陣地上投彈,不光有炸彈,還有燃燒彈和子母彈,我就那麼眼睜睜的看著一個營的人,拼了七天八夜,最後,整個營就剩了我們倆,最後還是我背著奄奄一息的卓援朝回來的,我呢,因為兩條腿被凍得太久,最後廢了沒知覺了,就因傷退伍,而卓援朝呢,最後就一路的慢慢上來。」汪老頭目光渙散的盯著前方。

「裝的吧?你的腿會凍壞?」江力一下就挑出了毛病。至于說汪老頭救了卓援朝三次,卓援朝救了汪老頭兩次,肯定也是在這場戰役中發生的,而汪老頭當然需要偽裝一下,否則,別人都受傷或者犧牲了,就你一個還活蹦亂跳的,那也太可疑了點,要知道那個年代,一個懷疑就可以定你的罪的,都不需要任何的證據。

「不然要怎麼著?那樣的情況,整個營就剩我們倆,一直堅守到援軍的到來,都是特等功,我要是不退下來,就可能會違反了我們的規定了,那樣的情況下能活下來的,如今哪個不是一方政要?尤其是還能識文斷字的更是容易,卓援朝因為是上過國小的,這才一路上來了,不過,這一批人絕大部分都退了下來了,他們的影響力也變低啦,這些年,也正是我們的影響力漸漸減弱的時期,所以,你的任務,很重啊。我想,可能也正是因為這樣,才會給你讓我們都眼紅的四級防衛吧。」

江力突然想到下午在卓家,卓約說的汪老頭住在火山島的事,就問︰「那個白鷺老人不會就是你吧?」火山島其實不是真的火山,而是這個島的形狀很像火山,二十多年前,這還是一個無人島,除了成片的紅樹林外,還有成群的白鷺在上面棲息,後來白鷺老人到了島上,天天與鳥為伴,救助受傷的白鷺,也是在他的奔走下,火山島最後被僻為保護區,而白鷺老人也就成了這個島上唯一的合法居民。

「嘿嘿,還是和白鷺在一起自在些。」汪老頭沒有正面回答,但這一句無疑已經承認了他就是白鷺老人。

回到家里不久,汪老頭就給江力來了個電話,告訴了他一個車身號和一個發動機號及底盤號以及一個臨時車牌號,到時候烈火變身的時候,有這四個號碼就成,發票之類的,他都搞定了,全都是經得起查驗的東西,這些東西對他們來說,要搞到那是輕而易舉。

第二天上午,在和許建國約定的時間內,江力趕到了車管所,車管所門口排著長龍的等候著上牌的車都已經排出了好幾公里開外,現在開始有了大節假日的高速公路免費,加上一票難求,所以很多人都趕著這個時候買輛車回家過年或者是出門自駕游去。

許建國卻是早就等在那里了,江力在卓老爺子心目中的地位,使得他不得不早來,不能讓江力等他,而是應該他等江力啊。不大會功夫,汪老頭也來了,帶來了一沓要辦車牌的手續,這讓許建國對江力更是恭敬,汪老爺子和首長那是過命的交情,但就沒見過他送給誰貴重的東西的,可現在呢,所有的購車手續都在汪老爺子手上,可見,這車子應該是汪老爺子送的了。他這麼想,倒是在某一方面接近了事實,江力正是汪老頭選定的代理人,烈火其實也就等于是汪老頭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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