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到了皇宮門口,那一路上沒有再出現其他的幻覺了,但進皇宮後,那就是新的篇章了
「納尼?怎麼一片漆黑了?」三人齊聲道。
「焚焚焚!」藍色的火苗突然從倆邊竄起,三人得以看清了。進了皇宮後,沒有那富麗的大廳、裝飾,而是一條破舊、黑暗、窄窄的通道,似乎只有三四米寬的樣子。灰色的石塊砌的牆,砌的地面,砌的通道,永遠不會忘記這里,即使這麼多年也一樣,這是
樂園之塔!
三人同時掉入了相同的幻境,因為他們最深處的黑暗,都在這里
身體又回到了那個時候,深夜驚恐地看著自己的四肢,他顫抖起來,拼命地想使出魔法——扭曲,然而什麼都沒用出
「不不不!!」深夜連續吼出了三次不,他不想回到這里,永遠也不想
「嗒嗒嗒。」腳步聲越來越近,是倆個人的。
深夜自然知道,那是巡邏的看守,他們一直是倆人一組的。
他掉過頭就開始跑了起來,他不能被抓住,被抓走,又要被懲罰了
強大的力量,卻沒有同樣強大的心,深夜,他就像一個有槍的孩子,失去了槍,就會變得弱小,就什麼也干不成
「呼呼。」深夜繞過幾條通道,躲進了一個黑暗的角落,那些看守跟尋他的腳步聲跑過來,什麼都沒發現。
「我明明听到有人的,真是奇怪。」其中一個就在深夜旁邊,他腳旁就是蜷縮的深夜。他顫抖,卻不敢發出一個聲音,他把頭埋進了雙膝中,心中不斷地說著︰「看不見我看不見我」
「嘿嘿,真把我們當傻瓜嗎?啊?!你是怎麼跑出來的!」
完了
深夜被他一把拉起,又一腳踹開,另一個看守又接住了他,「嘿嘿,把他帶回牢籠里!」
深夜感覺腦袋很暈,那一腳的力量很大,直接踢在了他脆弱的小月復上,這種痛感,已經很久沒有感受到了
深夜不想,他不想再回到這里!
是的!這里是幻覺!是幻覺!不是真的!
深夜從像死了一樣的尸體,突然變成了一只活蹦亂跳的兔子,他掙扎起來,這是看守沒有預料到了,他一口咬在了深夜的手腕上,留下了清晰的血印,「哦!該死!」
深夜又一拳擊向了那人,這里是幻覺,我很強的!
他覺得看守應該像炮彈一樣飛出去。
但也只是覺得。
看守憤怒的一巴掌拍了上來,直接把他那弱小的拳頭連帶著他縴細的身體都拍飛了。
「啊!噗!」深夜在地上滾了四五米,吐了一口老血,暈了過去
再次睜開眼楮時,又是那個該死的該死的牢獄!
牢里的人,和過去的一樣,只是沒有白蘭,沒有克布拉,沒有安潔兒那個弱小的克布拉居然現在也會成自己最想看見的人了明明在知道了一些事兒以後,對于他的弱小和婦人之仁很不爽的
「喂!起來工作了!渣滓們!」天還沒亮,從那小窗口就可以看到那深邃的黑夜,然而無法反抗,因為我們只是奴隸、活祭深夜睡了不過一倆個小時,他一直在顫抖,害怕著,無法入眠。
日子一天又一天地過去了,不斷重復著,他的過去
黑眼圈逐漸加重,加重,他的身體越來越殘破,殘破
深夜要瘋了!他不知道該如何打破這個幻鏡!不知道!
之前的幻境,只要殺死某物,或者擋住攻擊,又或者不停地跑,跑出它定下的邊界,就能打破幻境。
而這個,這個應該怎麼辦?殺死?殺死誰?所有的看守?逃出樂園之塔?在這麼多看守的情況下?到底該怎麼辦!
三十個日夜過去了,在這牢里過去的。
他的意識已經處在了崩潰的邊緣,從天堂墮入地獄的感覺,相信我,絕對比開始就一直身處地獄要好得多,更何況,這是第二次墮入地獄了。
從地獄到天堂,是因為他,因為白蘭
而失去了他,我還能干些什麼呢
他的魔法,扭曲。
魔法源自于心,地獄的環境,丑陋的人心,不安全的感覺,瑟瑟發抖,身邊的哭泣,那黑屋里時不時就會傳來的嘶吼慘叫
以及白蘭的到來,白蘭的保護,給了毫無安全感的他非常非常非常大的安全感,讓他有了勇氣,給了他反抗的勇氣。
他是第一個敢于反抗的人,能在我即將受傷的時候,站出來保護我的人,他因我而受傷,激起了我的那一絲渺小的憤怒,是我力量的源泉
這些負面的,正面的,造就了深夜,扭曲了深夜
他有著強大的力量,有著想守護以及最最尊貴的人,但卻也無法月兌離過去的哀嚎
而現在,失去了全部的正面,只剩下負面的深夜
他現在是最薄弱的
那皇宮的深處,一個漆黑的房間,閃爍著靛藍色的光芒,潔白的花朵展現著它的光彩,然而,在那花旁,站著一個魔王,他猩紅的雙眼中滿是貪欲
「意志力薄弱,但卻是一個很好的軀體,就他了!」魔王邪邪一笑
「哦呀~也就是說,罪之魔王必須用人類的身體來發揮力量?」白蘭歪著個腦袋,好奇道。
「是啊。」
「誒誒~真是非同一般呢~」
與此同時,克布拉,安潔兒。
「起義吧!大家!要是不反抗,就永遠無法得到自由!難道要工作到死,最後給人當活祭嗎?!開什麼玩笑啊!那麼痛苦地活著,又為什麼不能拼了呢!上吧!」克布拉眉飛色舞地說道,「你們就甘于這樣活下去嗎?別欺騙自己了,哪怕塔建成了,你們也無法離開這里的,不是嗎?哪怕離開了這里,那時候,你們幾歲了?二十幾?三十幾?還是四五十?你們的生命都要一直在這里浪費下去?」
安潔兒也同樣是這麼做的。
他們都有著一顆強大的心靈,所以,即使沒有白蘭,即使沒有彼此,他們也有反抗的勇氣,那當初被白蘭激活的勇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