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迎上雲巒,熱情的拍打雲巒的肩膀,笑道︰「朋友,當真厲害,孤身一人竟然能夠闖到萬獸窟第三層。而且方才我見你起初只是煉血四級實力,衣物一換,突然間變成煉血五級,當真神奇呀!」
雲巒在一躍升空之時,已經將兩面魔鬼換成黑面朝外,如此一來,縱是老者銳眼如炬,盯著雲巒半晌,依然瞧不出雲巒具體實力,遑論少年等人了。
「大家都叫我四子。」少年朝雲巒笑道,一一指著另外三人介紹,「這位是我的師傅冥虛子,這位是我的二師姐冥鞭,負劍這位是我的三師兄冥劍。」
負劍青年冷哼一聲,不屑道︰「宵小之輩,不知運用什麼秘法,僥幸通過第二層,而且面對一只五級蛇類,竟然被打得如此狼狽不堪,我冥劍從來不交泛泛之輩,離我遠點,否則我對你不客氣!」
雲巒驚魂未定,一句話沒說,也沒招惹他,這稱為冥劍的青年竟然冷言冷語,眼高于頂,毫不將人看在眼里,還百般嘲笑,縱然是脾氣溫順的人,也會升起怒氣。
人的怒火總是有限度的,還好雲巒不是暴躁之人,若是木蜃踫上此等人,恐怕已經一邊罵他姥姥,一邊沖上去暴錘一頓了。
「四子,咱們走!」冷若冰霜的冥鞭冷哼一聲,話語中冷如寒冰,尾隨老者走入洞口。
四子對師兄師姐無可奈何,嘿嘿一笑,拉著雲巒朝前走,笑道︰「我師傅武功出神入化,高處不勝寒,常年如此,便養成了冷漠性子。我師兄師姐一直跟隨師傅修煉,每一個都是天賦異類,無人能及,是以養成了這樣的性格,你別見怪。」
「我叫雲巒。」雲巒對其他三人沒有好感,倒是對這少年頗為親切,報以微笑,道︰「高手都這麼孤傲,我不在意。」
「我非常好奇,怎麼萬獸窟里生活著那麼多千奇百怪的飛禽走獸,而且每一只都擁有一個小巢穴?」雲巒問道。
「獸類凶殘,不但自相殘殺,還要遭受人類屠戮抓捕。萬獸窟之所以成為萬獸聖殿,因為這里對于獸類來說,是最安全的地方,在這里能夠安心潛修,百年、千年,甚至萬年之後,實力飛漲,便能叱 風雨。」
雲巒點點頭,原來這些怪獸在潛心修煉。
「你一個人孤身闖入萬獸窟,可謂九死一生,為何如此拼命?」
「為了幻情蟲和獨角蛇獸」
四子打斷雲巒的話,驚叫道︰「真可謂無巧不成書,我們此行其中一個目的正是為了獨角蛇獸!」
冥劍回頭冷笑道︰「不知天高地厚的笨蛋,跟著我們,你永遠也得不到獨角蛇獸,還是哪兒涼快呆哪兒去吧,別死皮賴臉的跟在我們身後。」
雲巒呼吸一滯,心中升起一股莫名怒火。這冥劍,自從見面,處處與他為難,冷言冷語,謾罵不斷。四子見雲巒咬牙切齒,連忙賠著笑臉道︰「別介意,我們聊我們的。」
溶洞彎彎曲曲,道路兩旁出現無數岔口小洞,竄行期間,不知東西方向,也不知走了多久,面前又出現一根獨木橋,獨木橋上凜然站立一只怪獸,尾巴、大嘴、鱗甲像極鱷魚,可是背部卻長著一對翅膀,翅膀上細密血絲遍布,整體看起來,鮮紅有肉感。
「兩層之間都會有一個關卡,這里是三層通往四層的關卡,上邊是關卡守護獸,想要前往四層,必須避過守護獸的攻擊,或者干脆將守護獸殺了。」四子在雲巒旁邊嘀咕道,「剛才你一人勉強能夠避過五級雪巴蛇,守在三四層之間的這只守護獸叫血翅鱷獸,屬于六級飛禽。」
血翅鱷獸與普通鱷魚大小相仿,趴在獨木橋上,血翅輕輕扇動,巨大嘴巴一張一合,死死盯著貿然闖進來的五個人類。
「你看前面的獨木橋,看起來像朽木,其實中間有一根蛇的脊椎,堅韌無比,即使千萬個人一起站上去都不會有問題。這橋又有個名字叫通天蛇骨橋,簡稱蛇骨橋」,四子的手臂緊緊搭在雲巒肩膀上,「六級血翅鱷獸速度還不夠快,但是它鉗子一般的嘴巴,力量非常大,待會兒你跟在我旁邊。」
冥虛子當頭向前走,邁步走上蛇骨橋,一點也不停頓,完全不將六級血翅鱷獸放在眼里,冥鞭和冥劍緊隨其後。
冥劍忽然停下來,回頭看著雲巒,目光中滿是輕蔑,「你這人怎麼這麼無恥?跟著我們這麼久了,難道你要一直跟著我們嗎?有本事進來,就該自己闖蕩,屁顛屁顛跟在我們後面,什麼事也不做就想上萬獸窟,恬不知恥,死不要臉!」
一听此話,雲巒心中一股怒火竄上心頭,正要停步不前,讓他們先走。四子摟著雲巒的肩膀,死拉硬拽將雲巒拖走,凝眉眨眼,低聲道︰「別意氣用事,依你的實力,能夠走到第三層已經不容易,如果沒有我們幫忙,你別想見到幻情蟲和獨角蛇獸。」
提及幻情蟲和獨角蛇獸,聯想到伏鳳和雪霽公主,雲巒生生壓住心中怒火,忍辱含羞,與四子並肩而行。
「哼!我第一眼見到你,我已經看出來,你是一個貪圖便宜,沒有尊嚴、沒有骨氣的人,呵呵,果然恬不知恥,還敢跟來。」冥劍冷嘲熱諷,又厲聲道︰「我最討厭跟低等動物在一起,這讓我有種住在馬廄豬圈的感覺,盡早消失在我眼前,否則,別怪我不看四子的臉面!」
雲巒心里冷笑,知道冥劍是個心胸狹隘的人,看不得他搭順風車,悠哉游哉輕松走進萬獸窟,他冷言冷語,百般奚落,不過是想將他氣走,然後看著他死在野獸爪牙下。
心中想通因果,雲巒怒火頓消,緊隨其後,一語不發,樂得搭便車。
冥虛子和冥鞭從始至終,未曾多說一句話。
冥虛子走到血翅鱷獸面前,用獸語淡淡道︰「要麼讓開,要麼死,三,二,一」
砰然一聲悶響,雲巒看不清冥虛子如何出手,也許根本沒有出手,總之他步履平穩,毫無阻礙的朝前走去,然而面前的血翅鱷獸已經炸裂開來,化成血肉向懸崖下飄去。
清風一吹,迎面撲來一股血腥氣息,雲巒聞著血的味道,激靈靈打了個冷顫,寒意從頭到腳襲遍全身。
「可惜好好的一條生命,不懂審時度勢,白白送了性命。」四子搖頭默念,滿臉懺悔,「還是那只雪巴蛇知道審時度勢,我們走上蛇骨橋,它立馬讓路,還能活命。」
雲巒已經完全驚呆了,五級獸類已經能讓他焦頭爛額,可是一直六級血翅鱷獸,在冥虛子面前如此不堪一擊,比豆腐還柔軟!
走在第四層幽暗溶洞內,曲曲折折,來來回回,耳邊不停傳來叮咚叮咚的水滴聲,時而還能听到一兩聲嘶吼聲。
每一層都有無數飛禽走獸潛心修煉,雲巒對付一只野獸猶顯捉襟見肘,遑論對付一大群野獸,一旦惹起眾怒,必死無疑。
雲巒已經看出來了,冥虛子四人是存心來搗亂的,只要面前出現任何一直飛禽走獸,倉皇讓路則罷,膽敢多停留半步,必然化成血霧,死得不能再死,不管是七級八級野獸,結局毫無差異。
走了一天,或者已經走了一兩個月,總之過了很長時間,一行人已經到達四五層,再往上一層便是第六層,而獨角蛇獸即在第六層。
冥劍一路上冷嘲熱諷之語層出不窮,來到第五層,他又恥笑道︰「我不得不佩服你的臉皮,我在想到底什麼樣的女人才會生出如此厚臉皮的人,這個問題一路困擾我,現在我明白了,只有青樓的妓女才會生出你這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