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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若瞪大了眼楮,生死危機中她瞬間進入了神識外放狀態。那道朝她沖襲而來的黑影在她的意識中被放慢了動作,那是一只猙獰的類鼠型魔獸,血紅的雙眼,尖利的獠牙,嗜血的氣息……她不知道這是什麼東西但是不妨礙她判斷出這東西的殺傷力,那速度遠在當初的劍氣之上,她的身體反應能力完全跟不上神識,不可能躲得開。

她眼睜睜地看著那可怕的魔獸朝著自己撲來,那獸牙上腥臭的氣息幾乎已經直沖門面!

千鈞一發之際,忽然斜里刺出一把劍,以雷霆之勢斬出,把那魔獸一劍斬落于劍氣之下。同時,她的周身升起一道淺綠色的屏障,迅速把她保護了起來。

這一切在電光火石之間已經發生,黑色的魔獸發出一聲刺耳的哀鳴,一下子竄回了天燭老人的袖子中。

有了上次的經驗,林若的神識一發即收,所以識海只是刺痛了一下,並無大礙。她偷偷瞄了瞄在場的眾人,也許是大家修為還不夠高,似乎沒有人發現她的異常。

白軒會出手在她意料之內,就算不是她,換了任何一個門內弟子在此都會得到他的救助,他就是這樣一個老好人。林若抬眼看了看擋在她身前的長劍,倒是真的有些意外了。本來以為蕭寒是那種事不關己不會多管閑事的類型,而且他應該也是很想解決這鎖的麻煩的,沒想到第一個出手的人會是他……

天燭老人模著袖子中受傷的愛寵臉色鐵青,一雙銅鈴大眼瞪向了蕭寒。這仔細一看卻令他瞳孔猛地一縮。金丹後期!居然是金丹後期!白軒也是金丹後期,他作為成名多年的天才丹師為眾人熟知,但是他身體不好不善斗法同樣也不是什麼秘密。他自認戰斗力遠勝白軒,所以只是看在滄瀾宗的面子上才比較客氣,並不怎麼把這幾個小輩放在眼里。這蕭寒也是滄瀾宗比較出名的天才人物,可是他不是前幾年才剛剛結丹的嗎?這才過了多久,居然已經幾乎金丹大圓滿之境!

劍修的戰斗力是出了名的強,基本可以越級挑戰高一個小境界的人,他明白自己不是蕭寒的對手,掩藏在袖子中的枯爪緊緊握住,青筋暴起。被一個小輩打了臉面,嫉恨之情在他內心瘋漲,天燭老人在心里狠狠給蕭寒記下了一筆,明的不成他可以用暗的,總有一天會讓他嘗到厲害!

「師父,請听我一言。」氣氛僵硬之時,站在天燭老人身後的年輕人說話了,「金麟御心鎖雖然珍貴,但是上天有好生之德,無故取人性命畢竟有違天和。如今大師兄尸骨未寒,我覺得首要之事還是找到他的死因,為大師兄報仇雪恨以慰他在天之靈。」

他向眾人躬身行了一禮,態度誠懇︰「希望各位可以施以援手,幫忙尋找害了我大師兄的凶手。一來我馭獸宗與滄瀾宗同為正道,理應互相扶持。二來雪琪姑娘也可以通過找到凶手洗刷自己的嫌疑。」

一席話說得有理有據,不但為他師父打了圓場,也暗示了他們,既然鎖不能歸還,那總要出點力來補償吧?

林若看向那年輕人。剛才互相介紹的時候顏緋玨有提過,此人名為韓梓瑜,是天燭老人的關門弟子,在外素有善名。看起來倒是個友善的樣子,長相也是上乘,只是……不知道為什麼,他總是給她一種說不出的違和感。是哪里不對呢?林若微微皺眉沉思,可是仔細想了幾遍都沒有任何問題,不由得多看了他幾眼。結果最終也沒有發現什麼可疑之處,倒是她的行為惹得大師兄非常不悅,似是嫌棄她的德性給宗門丟臉,狠狠瞪了她好幾眼。

「就如梓瑜所言。」天燭老人低頭掩住眼里的精光,「請諸位協助小徒尋找真凶。」

「正該如此。」大師兄點頭應允。

事情談到這里就算是說定了,天燭長老拍拍走人,留下徒弟一只充當監工。

雪琪作為得到金麟御心鎖的人肯定是要去的,說不定到了地方能想什麼。有雪琪的地方必然會有顏緋玨,上次雪琪一個人偷溜出去害他擔心了很久,最後還搞出這意外來,以後怎麼也要把人看緊了。蕭寒的武力值最高,找凶手什麼的他可以擔任打手,反正他留在宗門里也沒什麼事情,于是跟著去了。由于那個什麼破鎖,蕭寒去了林若還能不去嗎?真是躺著也中槍,天知道她更想留在凌木峰跟著白軒修煉。可惜就算解除了那破鎖,沒有了蕭寒這個借口,她根本沒有理由也沒有資格留在凌木峰。白軒由于身體原因不可久離宗門自然不能跟去。于是五人小隊成立,只等顏大師兄花幾天時間交代完峰內諸多雜務就能出發。

…………

「出來。」月當中天,韓梓瑜站在為他安排的客院之中,瞟了身後的空氣一眼,開口。

銀色的發在皎潔的月光下反射出點點星光,翠綠色的眼楮仿若一潭幽水,精致到極致的五官加上幼小的身體,站在虛空中的小小身影正是諦徹無疑。

「怎麼離開你的空間了?」韓梓瑜嘴角微勾,笑容中帶著一絲邪氣,哪里還有白天的君子模樣?

「你想干什麼?」諦徹一張小臉繃得緊緊的,看著韓梓瑜的目光復雜難明。

「你都看了我半天了,我想干什麼你還需要問?」語氣中帶著惡意的嘲諷,韓梓瑜看著諦徹嘖嘖有聲,「沒想到啊沒想到,我還以為你會抗爭一下的,這麼快就認命了?」

「她和我想象中完全不一樣。」諦徹淡淡開口,沒什麼多余的表情。

「是有那麼點出人意料。」韓梓瑜單手一翻,手中出現了一塊玉佩,「居然把這個扔掉了,你說她是怎麼想的?」

如果林若在此一定會大吃一驚,韓梓瑜手中的玉佩正是她所遺棄的那一塊。

「……」諦徹保持沉默。

「對哦,她是你唯一無法看透的人,所以就算是你也無法得知她的想法。」韓梓瑜把手中的玉佩拋起又接住,仿佛想到什麼有趣的事情,挑眉看向諦徹,「你說,如果我把這玉佩毀了,會怎麼樣?」

「你毀不掉。」諦徹開口。

「所以說,跟你說話真是無趣。」韓梓瑜撇嘴,「什麼事情都看得清清楚楚,一點懸念都沒有,活著還有什麼趣味?」

「你看得比我更清楚。」諦徹反擊。

「你真討厭。」韓梓瑜瞬間冷下臉色,渾身散發出一種危險的氣息。

「彼此彼此。」諦徹說完,轉身消失在空氣中。

「欠你的已經還清,你好自為之……」淡淡的聲音朦朦朧朧從虛空中傳來,仿佛一聲來自遠方的嘆息。

「呵,管好你自己吧!」韓梓瑜握緊手中的玉佩,長袖一甩,轉身回房。

…………

PS:今天白天有在公司偷偷碼文,結果回家一看,文檔莫名其妙的的回檔了……于是只好晚上重來一遍,更新晚了,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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