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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奴婢並非認為德妃死得不值得,只是,為何主子你要挑起玉王爺與皇上的斗爭?其實玉王爺與我們並沒有什麼關系?現在我們要做的,就是要找到四夫人,而太夫人所言,就是要想辦法救出藍神醫才對。」香藥現在更為擔心的,是會節外生枝。她並不是懷疑輕雲的所作所為,只是,朝廷方面的事,主子向來沒有什麼興趣,現在這樣做,到底又是為了什麼呢?

「呵呵,有些事急不來,越是心急,反而會壞事,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等。」如果南宮玉不在這個時候出手,南宮瑱想要對付她,猶如像是捏死一只螞蟻,南宮玉一日未除,她怎麼為自己報仇,為尚未出世的孩子報仇?與其坐以待斃,不如,將獅子交給老虎去解決,她可稍微喘口氣。

*

「草民參見皇上。」

堂下那個顫顫巍巍的老者,在大將軍的攙扶之下緩緩跪在南宮瑱的面前,南宮瑱一驚,立刻虛扶了一把,「先皇已經御賜魏大人可在殿前不必參拜,魏大人又何需如此多禮?」

「呵呵,皇上說笑了,草民豈敢如此膽大妄為?」老者譏諷一笑,眼中的冷意直逼南宮瑱,今日,南宮瑱正在早朝,與眾大臣商議有關德妃暴斃一事,老者便直接在大將軍的攙扶之下走了進來。

而這個在南宮瑱口中的魏大人,便是德妃的生父,三朝元老,曾任軍機大臣,為大周國立過無數的汗馬功勞,大周國能夠穩定百年基業,與他息息相關,所以,先皇御賜他不用殿前參拜,也可自由出入宮中。且賜尚方寶劍一把,上斬昏君下斬讒臣。

可見在先皇的心里,這個魏大人何其的重要。

「草民不過歸隱數年,朝中已經是風雲變幻,先皇駕崩,皇上登基,本應該是我大周國的福氣,可是,先是北方水災,百年難得一遇,後有江南糧荒,哀鴻遍野,再是楚安國帶兵直接進入我大周國,如過無人之境,而這一切,都是因為皇上你一心想要拿下格桑國,派去的人所打出來的一個缺口,派去的人無一人活著回來不說,還給敵軍留下了空子,這是何等的可笑?

二皇子被楚安國生擒,三皇子被皇上軟禁,听說,是因為三皇子要下毒拭君,皇上故念兄弟之情才將其軟禁,但是這一切,除了皇上之外,根本就沒有第三個人看到,而唯一的人證,也是受害者三皇子。

再是後宮,突然多了很多妃嬪離奇暴斃,活著的,都被太後以恩賜的名義,送去皇陵陪葬,沒想到,我兒侍奉了先皇多年,深受皇恩,最後居然落得如此下場。可是這件事,卻是有人證、物證,處處證明是太後所為,人證物證俱在,皇上,為何所有受委屈的,都是我魏家的人?」說完,魏大人虎眼一瞪,朝著身邊的大將軍低吼了聲,「國立。」

被喚作國立的大將軍立刻將手里的東西放平,恭敬的遞給了魏大人,「先皇賜草民這把劍,上斬昏君,下斬讒臣,就是為了以防將來有一天,某些人目中無人的坐強坐大,整個皇宮上下本來都會相互掣肘、制衡,莫非皇上你忘了這一點?」

「魏大人!」南宮瑱不悅的抿緊雙唇,「來人,給魏大人賜坐。」等到魏大人坐好之後,南宮瑱眉宇間的怒氣才稍微淡了一些,「魏大人請勿動怒,如今太後已經被朕軟禁于後宮,在此事沒有查清楚之前,不得出入萬壽宮半步。魏大人,這些都是家事,其實大可不必在朝堂上提出來。現在楚安國已經發了戰帖,下個月十六便會攻打大漠,而這一仗朕必須親征,時間緊急,朕與眾位大臣正在商議此事。大將軍來了正好,朕正需要他的意見。」

「如今草民已經是庶民,國家戰事與草民無關。」魏大人輕輕的勾起了唇角,露出一絲嘲諷之意。

「大將軍?」

「皇上請恕罪,前些日子草民誤食了毒果子,差點送了性命,若是要強行上陣殺敵,只怕會拖累了大軍。」國立面色不改的拱手說道。

「哎,國立,此言差矣,為師老了,已經不中用了,連自己的孫兒和女兒都保護不到,你如今正直壯年,應該盡力為我大周國謀福祉才是,如今大周國有難,皇上又無打仗經驗,放眼整個朝堂,敢接下這次出征的,除了你,還有誰?你雖是誤食了毒果,但只要有一息尚存,就應該上陣殺敵。」魏大人不滿的白了一眼國立。

「恩師,弟子確實有心無力,只怕會延誤了大軍,反而壞了大事。」

見師徒二人一唱一和,南宮瑱自然明白兩人的用意,雖然他們的話不好听,但是魏大人卻說中了一個事實,如今帶兵經驗豐富,且手握兵權的人,只有萬國立一人。如果此次他拒絕出征,大周必敗無疑。

「大將軍,若是你不出征,我大周國便會成為楚安國的囊中之物,不如,朕立刻派太醫來給大將軍癥治?」

「無需勞煩皇上了,像臣這種粗人,休息幾個月便會無事。」萬國立一臉的虔誠。

南宮瑱被他一句話便堵上了嘴,臉色一下子變得鐵青。

「皇上,草民倒是有一個主意,既然皇上決意親征,而國立也尚有用武之地,可是他身子欠佳,總不能讓皇上一路上伺候著,不如,就讓玉兒隨軍照顧國立,也算是將功贖罪。國立與玉兒從小一起長大,情如兄弟,兩人默契十足,相信會如虎添翼。」

魏大人的眼楮里閃著精光,冷冷的笑了笑,「哎呀,草民真是老了,都忘了皇上賜了玉兒終身軟禁于王爺府,哎,看來,這次的事,草民真是幫不上忙了。國立,為師有些累了,扶為師回去吧。」

兩人說完,連跪安也沒有,就直接走了出去。

兩人的所作所為無疑是給了南宮瑱一個大大的耳光,他憤怒的抿唇喘著粗氣,「左相,依你所見,這次如果萬國立不出征,我大周國可有勝算?」

就怕被皇上在這個時候點名,許國生嘴角抽了抽,無奈的上前,「皇上,若是萬國立鐵了心不出征,我國兵力能調動的只有八萬左右,與楚安國相爭,無疑是以卵擊石,而萬國立手握十萬兵權,若是由他出征,勝算便高出許多。」

南宮瑱听了許國生的分析,臉色更是不霽,眾臣開始竊竊私語,有人說道,「皇上,這次事關重大,若是被楚安國攻破了大漠,猶如直攻我大周的心髒,我大周便會被其取而代之,可若是皇上在這個時候讓玉王爺將功贖罪,一來,可讓百姓認為皇上英名,知人善任,不計個人得失,乃是明君。二來,也可讓玉王爺與萬國立首當其沖,與楚安國正面交鋒,皇上可避其鋒芒,取其漁人之利。」

眾臣你一言我一語,南宮瑱覺得頭痛欲裂,半晌之後,他捂著額頭說道,「今日早朝到此為止,退朝。出征之事,容後再議。」

「皇上,時日無多,還請皇上早下定奪。」眾臣異口同聲的說道。

南宮瑱盛怒之下拂袖而去。

……

「奴婢參見皇上。」

輕雲緩緩抬頭看著南宮瑱,不過三日未見,他瘦了一大圈,臉上的胡茬子都長了出來,似乎很久沒有好好休息過了,想必是打仗一事讓他有些力不從心了吧?

「朕今日什麼也不想說,什麼也不想做,只想你靜靜的陪朕坐一會兒便是。」

輕雲也沒想過南宮瑱會在這個時候來太傅府找她,想了想,便命人在院子里放了兩把藤椅,兩人對面而坐。

南宮瑱閉著眼楮,輕雲命人取來披風給他蓋上,南宮瑱不會兒便睡著了,但是眉頭始終緊緊的皺著,輕雲看著他,前世,兩人雖算不上朋友,但也算是惺惺相惜,他才華橫溢,聰慧過人,而今生,似乎許多事都因為她為改宿命而有所改變,南宮瑱防人于微,為達目的,不擇手段,而且,在經歷了多次被人刺殺之後,猶如驚弓之鳥,殺了無數的無辜之人,就是為了要成就一條平順的帝王之路。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南宮瑱突然睜開眼楮,喘著粗氣手上比劃著姿勢,直到看到輕雲那雙平靜如水的眸子,他的手顯得有些僵硬的慢慢放了下來。

「皇上,可是夢魘了?」輕雲輕聲問道。

南宮瑱先是一征,隨後,無可奈何的笑了笑,「事到如今,朕才知道,原來帝王之位是如此的無奈,南宮玉刺殺朕在前,毒殺朕在後,一心只為奪取朕的江山、皇位,朕念及兄弟之情將其軟禁,沒想到,德妃居然來了這麼一手。她甘願犧牲自己,就是因為她知道她一死,魏大人必然不會再視若無睹,辭官多年的魏大人重回皇宮,居然直接赤一果果的威脅朕……」南宮瑱沒打算再繼續說下去,他看著輕雲,「如果你是朕,你要如何原諒你的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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