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i,狗奴才們,放開小爺,宰了這雜碎……」
雲豹似被小雞叼住的毒蛇,橫行霸道二十年從來沒有受過這種憋屈,一路嚎叫掙扎著要和少年拼命,只把一眾嘍急得眼紅,有人把拳頭塞進他的嘴里,被咬得血肉模糊。
那些倒霉的過路客,以為劫後重生,跟隨雲蕾躲在葉多的身後,看見雲豹又要作惡,驚得瑟瑟發抖,不知救命恩公為何召喚惡鬼回頭
「聒噪!」雲中子恨鐵不成鋼,暴怒大吼一聲,散發武士威壓,終于鎮壓住雲豹。
雲紫媚以前只能算雲家的嫡系,並沒有實權,也管不住庶出的葛木山莊,如今不同,堂堂通州城大掌櫃,風頭正盛,內部消息還透露她可以競爭雲中商會總掌。只要今天拔旗的事情被她獲悉,一句說話,葛木山莊所有子弟都要逐出宗族流放充軍。
當看到軍功戒的一剎那,雲中子方才發覺自大了,原來自己可以殺光其他人,卻根本留不住少年,葛木山莊的命運早就掌握在眼前的少年手中。
「少俠有何指教?」雲中子從來沒有如此恭敬的說過一句話。
「你們想公斷,還是私斷?」葉多玩味的說道,明明是控制了局面,卻又裝出一副事不關己的神情
「聆听教誨。」雲中子倒似一個做錯事的老學生,听到了弦外之音,有彌補過失的轉機,憋屈的神s 隱隱激動莫名。
「公斷就是你們拍拍走人,我也不阻攔。只是把事情經過如實帶回通州城。至于雲家的執法堂到底如何處置你們。也與我沒有半毛錢的關系。」
葉多很認真的說道︰「葉某人素來不會背後打小報告害人,所以提前告訴你一聲,讓你們早作準備。」
雲彪和林梅不蠢,此乃葉家兄弟有意維護清泉山莊,不然,由自己出頭指控葛木山莊奪標旗,就先打了自家護旗不力一巴掌,事後還會被葛木山莊的後台迫害。幾乎是兩者玉石俱焚的下場。
若是一個過路客出來指正葛木山莊作惡,雲家執法堂秉承家丑不可外揚的宗旨,估計還不會懲罰葛木山莊,只是葉家兄弟出馬就大不相同,輕輕一句添油加醋的說話就能滅殺葛木山莊滿門。
老成jing的雲中子又豈會不明白,否則怎麼會勒令眾手下回頭受訓,果斷說道︰「敢問葉少俠如何私斷?」
「那個拔旗的家伙自斷一臂,葉某人當作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葉多笑意盎然,「私斷對葛木山莊最是劃算。」
「ri你狗雜碎,公報私仇劃算個屁。」雲豹壓根沒有為家族舍身成仁的覺悟。一只手臂也不行,張牙舞爪大吼︰「狗奴才。放下小爺,讓爺與這廝單挑……」
雲中子一咬牙,果斷對著手下狠狠說道︰「斷臂。」
一眾嘍怎麼會松手讓二少爺單挑送死,為了整個葛木山莊的存亡,不得不凶神惡煞合力對付自己的主子。
「誰敢斷小爺的手臂,小爺不死必然殺他全家……」雲豹凶殘聲名不弱于雲中子,說得出做得到,一眾嘍妥協了,沒有人敢c o刀。
「外加一條舌頭,再有聒噪,砍首示眾。」葉多挑挑眼眉,有些不耐煩了,「葉某只等五息,過時不候。」
「一息!」雲蕾探出幸災樂禍的小臉蛋,脆生生的數起數來。
「……」雲豹宛如送進屠宰場的牲口,又要嚎叫,卻被一個機靈的嘍月兌下皮靴塞在嘴中,嗚嗚悶哼不息,不知道被臭氣燻的還是嚇的,雙瞳血紅的珠子外凸,猙獰、絕望、恐懼……
「二息……」
「還是由老夫親自動手吧,事後也能向大哥有個交代。」雲中子殺戮無數,卻是料想不到有這樣的一天,一雙沾滿無數冤魂鮮血的老手顫抖地伸向自己的親人。
「葉家兄弟,可否買一個人情給雲彪,就讓清泉山莊與葛木山莊作私斷。」雲彪突然跨步出來,目光堅定的看著葉多。
「兩清了。」葉多頜首說道,一桶靈酒的損失到這里也該超額賠付了。
「不。」林梅激動說道︰「清泉山莊欠下葉家兄弟一份恩情,必定世代相傳永不相忘。」
「恩公啊……」一眾差點被滅口的過路客嚎啕大哭,這些人都是附近的山野村民、武道散修,恨不得把少年當成一尊神像搬回家中供奉。
雲中子听得少年與清泉山莊居然有私交,心中又是一番苦惱,回去定然把舉報清泉山莊有雲中商會標旗的探子一巴掌打死,居然沒有說出標旗的背後還有葉家的故事,分明就是謀害葛木山莊。
「葛木二當家,雲彪願與雲豹公平一戰,憑勝負了斷兩家的恩怨。」雲彪凜然的說道︰「你可敢做主。」
葛木山莊有一半地盤是由雲中子打下的,威望不失雲豹的父親大當家,此刻見得雲彪跳出來大包大攬,簡直就是送大禮,疑狐的說道︰「老夫當能一言九鼎,只要你劃下道來。」言罷,一揮手。眾嘍立即松開主子,面露狂熱神s 。
雲彪學乖了,心中竊喜,自顧活動筋骨三緘其口,免得那個煞星少年又要轉頭對付自己。
「雲彪勝,葛木山莊此後不得侵入阜蟒鎮地界,清泉山莊人馬通過阜陽鎮的官道,葛木山莊不得阻攔,還要確保我山莊人馬安全。」
「雲彪敗,拔旗事件一筆勾銷,你們毫發無損離開此地。」
雲彪說話間,林梅心細,赫然咬破手指,在一副絲綢上寫下血書契約,公示于眾,等待葛木山莊畫押確認。
這一戰的確才是雲家宗族內務事件,已然與外人沒有任何利益關系,無論葛木山莊勝敗都可以安全離開此地。只是不能繼續打壓清泉山莊而已。反觀清泉山莊落敗沒有任何損失。實則會被葛木山莊繼續壓制,永無出頭之ri。
「殺你。」雲豹一開心又忘記了自己的身份,搶先奪過血書就要畫押。
葛木山莊大少爺雲虎武道實力不如雲豹,隱約之中,所有人都默認雲豹是未來的莊主,于是雲豹任何時候都是頤指氣使以少莊主自居,雲中子對其更加是寵溺放縱,助漲了他目中無人的囂張氣焰。
「聒噪。」雲中子一把拉著雲豹。故作吆喝︰「你還不夠資格簽押。」眼楮卻是疑狐地看著葉家的少年。
「我已經是一個看熱鬧的觀眾。」葉多攤攤手掌,一身輕松。
不但是雲中子,其實雲彪也在等候葉家兄弟的答復,畢竟雲豹的一只手臂和一條舌頭,包括雲中商會的標旗都是人家的籌碼,沒有這個幕後大佬點頭,他們之間的對決打不成。
「好!」雲中子喜上眉梢,就要按掌簽押。
「慢!」林梅心細,肅然說道︰「我夫君和雲豹兩個同輩畫押才算對等,葛木二當家紓尊降貴有**份。不合時宜。」
雲中子六十花甲,雖然修成武士。但是壽命遠不及雲豹,何況雲豹才是葛木山莊的接班人,簽訂的協議才能長久有效,雲中子搶先畫押,其中貓膩卻是不能道明。
雲中子踫了一個軟釘子,發作不得,但是倚老賣老︰「未過門的小媳婦也能干涉雲家宗族內務,要不要請清泉山莊的老當家來畫押。」
林梅听得窘困無語,紅臉如霞。
「清泉山莊少夫人說的實在,就讓雲彪和那廝簽了吧。」葉多漫不經心的說道。
林梅听得紅臉如血,葉家兄弟當眾一聲清泉山莊少夫人,比起雲中商會的標旗作聘禮還要有分量,簡直甜入心坎。
明明說是看熱鬧的觀眾,突然又管起事來,只是這個「觀眾」不能得罪,雲中子唯有咽下一口惡氣,將血書遞與雲豹。
雲豹宛如接過葛木山莊當家權印一般興奮,皆因為雲彪還是手下敗將,沒有絲毫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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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足苦戰了半天,雲彪終于以耐力險勝雲豹半招……
一行人,安安穩穩的通過了阜陽鎮,快馬直逼通州城。
「雲彪兄弟,這一屆武者爭霸在何地舉行,什麼時候開始打擂排名?」葉多仍舊惦記此事,見得葛木山莊的人服服帖帖的開關放行,終于松了一口氣發問。
「就在通州城啊,葉家兄弟,你居然不知道。」雲彪很是驚詫,只是消息閉塞,怪難為情的說道︰「我們也不知道擂台排位打到什麼階段了。」
「我有些ri子沒有回家,當然不知道。」葉多呵呵笑道︰「你就不要沖上去打擂了,觀摩別人的武技,回家做新郎官才好。」
林梅羞得臉紅,趕緊把頭從窗口處縮回車廂里面。
雲彪臉紅是因為知道自己的實力的確不是打擂的料子,雲豹接不下葉家兄弟一掌,自己卻要打半天才險勝雲豹,同是武者九星的實力,根本沒有對比的可能。
「哼!大哥哥,我有意見,你家那只黑螳螂偷喝了靈酒,我也不見怪了,當時居然說平ri白送他都不喝,太把我這個煉酒師不放在眼內,你可知道,我家的靈酒可是名震雲州,不然怎麼會獲得雲紫媚大掌櫃的青眯。」
雲蕾相處下來也不敬畏葉多了,沒哪壺提哪壺,終于把心中耿耿于懷的話脆生生的說了出來,嚇得林梅和雲彪不知所措。
葉多回頭看看眼前天真無邪的小煉酒師,赫然動了童心,掏出一個拇指大的玉瓶,里面裝著一滴還魂境界的青焰,拋給她,呵呵笑道︰「小丫頭,這就是黑螳螂煉制的靈酒,你說他能看上你家的靈酒嗎?偷喝也是很給你們面子呢!」
雲彪、林梅和雲蕾齊齊聚首,剛一打開玉瓶封印一絲縫隙就嚇得立即蓋上,頓時目瞪口呆這不是靈酒,而是神仙喝的瓊漿玉液。(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