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老爺子沒有啃聲,谷明國嘿嘿干笑了兩聲,「曼兒,你咋能這麼看我呢?這事是這樣的,今兒個一大早,你媽媽出來拿著斧頭要去砍柴火,哪里想到出來就跌了一跤,還是我們發現的及時,把她救了呢!我說二嫂子也真是的,自己有身子也不當回事,沒有木柴說一聲啊,帶過的事,我順便砍了送過去,不就是了麼!你看,出的這事。」
張氏別過頭,沒說啥話,谷老爺子也是一聲不吭。
谷曼曼心想這老兩口真是太幽默你了,讓兒子當炮灰,張氏要面子,如果和她將,一定會認為降低了自己的身份,谷老爺子是個有點算計的,分家的那會兒,著了些急,失手也打過她,自從吃了幾次虧,現在可穩得很呢!
谷曼曼不吭聲,谷明國沒趣的笑了笑,又說,「你看這多險的!要是那斧頭落在身上,不就是一尸兩命了麼!」
谷曼曼恨恨瞪了谷明忠一眼。
谷老爺子也瞪了谷明國一眼,剛才的話還說得好好的,像模像樣的,突然蹦出來這一句不長腦子的話,他跟明國說過多少回了,就是改不了這個毛病,唉!谷老爺子心里長長地嘆了口氣,生怕他的明國以後因為這張嘴吃了大虧,上一次分家那可不就是血淋淋的教訓,落得人不人的下場。
看來剛才的那話定是劉氏給明國指撥的,只是這兒媳婦也太刁鑽了一些,明國又是個在媳婦眼前耳根子軟的很的人,以後咋的成啊!
張氏想要發作,氣不長(就是自個兒覺得沒理),沒張得開口。
不過谷曼曼一想那場面,真的是驚險萬分,斧頭又不長眼楮,萬一刮在身上,啊!越想越氣,她心里已經有了打算,狠狠地給娘報仇!
等張廷玉滿頭大汗的出來,谷曼曼再一次看到那天使一般的笑容,心里真的是激動極了,只覺得月光燦爛,他的笑真真的是和天使一模一樣了。
她眼中閃過一絲狡猾,「張大夫,把我爸爸的住院單子給我!」
張廷玉叫人開了一個就給了谷曼曼,谷曼曼拿過就遞到了張氏的手里,「女乃女乃,這是住院費。」
她也不說別的,就那個意思,你看著辦吧!
張氏吭了一聲,「這是啥意思?上面寫的啥?我不是文化人,我不認識。」
谷明國立馬搶了過去一看,「啥?不就挨了幾拳頭嗎?還腦震蕩,哄誰呢!一百塊錢的住院費,這是要我們出嗎?」。
谷曼曼瞪了一眼,沒說話。
張氏一把搶過了那條子,兩手狠狠地撕碎了,扔在地上,呸了一口!
「缺錢缺瘋了麼?一大把一大把的給另姓人送,還把自己當大款呢?窮的瓦渣夾溝子(的意思),就不想裝那二百五!」
谷曼曼冷哼了一聲,這尤氏還真是不講理,只是在醫院她不敢太發橫,沒有跳起來而已,要是在家里這是爸爸還是媽媽給她的,她保準跳起來要揪了人腦袋一般。
「女乃女乃,這張單子一塊錢,你撕了,給醫院一塊錢再開一張吧!」
張氏氣急了,從懷里掏出一塊錢甩在了地上。
打發小乞丐啊?
哼!
她懶得和你這種沒有修養的人計較,降低了自己的素質,她撿起來去財務室又開了一張條子,照例拿回來,丟給了張氏。
張氏瞪了一眼谷曼曼,「給我做什麼!」
這一會,她學乖了,心里還心疼著那一塊錢,她咋就一氣之下給這個妖女子了呢!
她也不接,單子掉在地上,她索性狠狠踩了一腳。
只是沒想到布鞋底子硬著呢!那一張條子又被揉成幾塊,什麼都看不清了。
谷曼曼也不說話,看著張氏指了指地上,張氏一看臉色都青了,臉上布滿皺紋的肉狠狠地顫了幾下,只當作啥都沒有看見。
谷老爺子吭氣了,「明國,你去在開張條子,把錢交了!」
谷明國自然不願意了,「爹,我哪有錢?」
谷老爺子臉一沉,「我上一次給你的錢呢?」
谷明國沒皮沒臉的笑了笑,「爹,你看我和媳婦兒半年都沒有穿過新衣服了,一人做了一套過年的,這又給孩子做了一套,剩下的可都給你孫子買了嘴頭子了。」
嘴頭子,當地的俗語,是零食的意思。
谷老爺子提了提聲音,「那也用不完!」
說得好听些是喂了孫子了,說不好听就是劉氏自己嘴饞,要吃嘴頭子,還要找個冠冕堂皇的理由。
谷曼曼心想,谷老爺子兩口子找了劉氏這樣一個兒媳婦,也算是這一輩子各種「積德」積來的,哼,讓你們偏心,以後有你們受的。
谷明國越想越不行,突然計上心頭,「爹,娘,我頭好疼啊!該不會是也得了腦震蕩吧?我也住院看看,反正我頭可是被谷老2摔破的!」
谷明國一邊說著一邊裝暈,扶住了牆,馬上要跌倒了一般,「啊!我頭好暈!頭好暈!」
張氏眼前一亮,就是這個理。
「你也去住著院,讓谷老2那個王八羔子出住院費。」
哼!這樣一來,扯平了,誰也別想佔便宜。
谷老爺子卻不糊涂,立馬唬住了蠢蠢欲動的娘們倆,「胡鬧!這病是要檢查的,不是頭暈都是腦震蕩,你以為醫院咱家開得啊!你想得啥病就啥病!」
谷明國沒有明白過來,張氏還愣著,谷曼曼卻懂了,谷老爺子是告訴這娘倆別偷雞不成蝕把米,檢查不出來腦震蕩,那費用自己出去。
這就檢查一會也不便宜呢!
谷明國還在那里裝的很起勁,「我就是頭暈!爹,你真的是腦震蕩,就算是見了大夫我也這麼說,啊!頭好暈!好暈!」
谷明國一邊說著一邊躺倒在地上。
谷老爺子也沒有阻攔,他另有打算,明國做事總是不計後果,這一次他就讓明國花錢買個記性,也算是沒有白給老2家錢,在谷老爺子心里,這麼一想,他覺得就是兩百塊錢也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