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听有德說完,都嘖嘖稱奇,贊嘆不已,有牝道︰「無情真是膽識超群,竟然敢孤身闖龍宮。」
廣智,廣謀畢竟老成一些,道︰「難怪有德你說這是奇事,怪事?那東海龍宮兵多將廣,哪怕無情是天仙修為,孤身一人也是不怕,怎的會如此處理,還去天庭求救,咄咄怪事啊!」
有緣又听到無情之名,心中掀起滔天巨浪,嘆道︰「這無情究竟是哪方人物,如此了得?」
「無情可是不簡單,乃是九頭駙馬的義子,兩年前便有國師王菩薩奏報天庭,無情施展計謀,伙同九頭駙馬從盱眙山劫走水猿大聖。」有德將在天宮中听到的傳聞細細說來。
有緣關心無情去向,問道︰「既然如此,這回天庭听了敖廣奏報,玉帝豈不是龍顏大怒,要發天兵天將去拿無情?」
有德道︰「這事怪也怪在此處,玉帝確實是龍顏大怒,卻是雷聲大,雨點小,一方面讓千里眼,順風耳偵察無情與九頭駙馬的老巢,一方面讓文曲星寫了一個懸賞通緝,交給看守天庭華表的敬仲龍,讓他張貼于華表之上,凡是能拿獲無情與九頭駙馬的賞萬粒金丹砂。」
「萬粒金丹砂,我的乖乖,可真是大手筆啊。」廣智,廣謀咂舌感嘆道。
有牝嗤道︰「你們兩個別兩眼放光,九頭蟲什麼人物,豈是一般人能拿著的?」廣智,廣謀兩人一想也是,不消說九頭蟲了,就是那無情,恐怕也不是對手。
有德卻是搖搖頭道︰「我初始也這麼覺得,後來打听之後,才發現也不能這麼說,常人言,重賞之下必有勇夫,不能小覷了那些賞金獵人。」
「賞金獵人?」有緣,有牝都沒听過,奇怪問道。
廣智,廣謀自然知曉,道︰「天庭自從早些年征剿花果山失敗之後,便少有自己出兵,經常是懸賞剿滅,那些個以這些賞金為生的修行者,便被稱作賞金獵人,他們只認金丹砂,余皆不問。」
有德也道︰「正是如此,前幾日這個賞格掛出來之後,在華表之下晃悠的修行者,多了好多。」
有緣听了這個,心中竟然無緣無故有些擔心起無情來。
無情其實此時就在離他們不遠的一處涼亭之上,他帶著奔波兒灞,灞波兒奔從東海取了畫桿方天戟,便原路返回到了仙都,剛剛從碧丹閣取了金丹,無情本來準備帶他們回獅駝嶺,此時奔波兒灞道︰「少主,听說此處有一家酒樓,喚作醉仙樓,獨家所釀的醉仙酒可是一絕啊,我們千里迢迢來了此處,不品嘗一下說不過去吧。」
無情見灞波兒奔還在回頭張望碧丹閣,嘆道︰「你說說,你們兄弟倆一個好酒,一個,如何隨我成就大業?」
灞波兒奔趕緊回轉頭道︰「少主,一張一弛,才有利于修行,喝點兒酒,看看妞兒,也無傷大雅,再說了我們兄弟絕對不會因此而誤了大事的。少主听說過兩天便是斗法會,各處的後起之秀,都會來露兩手,咱們何不多待兩天,看看?」
無情笑著指著灞波兒奔的鼻子,道︰「你是想讓我帶著你去見識見識麗春院的頭牌吧。」
灞波兒奔腆著臉笑道︰「少主英明,少主英明。」
「少拍馬屁。」無情道︰「這回便依著你二人,奔波兒灞,頭前帶路,醉仙樓。」
此時三人也正品著醉仙酒,奔波兒灞搖頭晃腦,飄飄欲仙,道︰「好酒,好酒,名不虛傳,名不虛傳。」
無情也覺得如此,感到不虛此行,道︰「這酒著實不錯,比之天上的御酒也不遑多讓,醇厚無比,不錯,不錯。」
這邊三人正贊嘆不已,卻听著外間響起一個于醉仙樓此情此景,極不和諧的聲音道︰「這不是碧丹閣的那只逃之夭夭的小狗麼?竟然還敢有膽子在仙都到處招搖?」
有緣等人聞言望去,見是火甲,火乙,火丙三人,說話的乃是火丙,有牝自然听有緣說起過他們,此時見著他們,氣不打出一處來,已經起身喝罵道︰「以多欺少的卑鄙之徒,在這里也敢叫囂?」
火丙對有牝覬覦已久,聞言嘻嘻笑道︰「有牝姑娘,要不咱們尋個地方單對單的較量較量?」
有緣輕輕拍拍有德,示意他不要妄動,起身看都沒有看火丙,心說正等著你們呢,還是那句話,淡淡道︰「這次你們是兄弟三人是一起上,還是一個一個來。」
火甲,火乙,火丙三人不由齊齊變臉,這句話已經是有緣第二次向他們說,上次三人眼睜睜的看著他溜走,大為丟臉,在仙都圈里圈外傳為笑柄,今日三人本在大堂飲酒,听聞有緣在此,便找上門來,想在眾目睽睽之下找回場子。
火乙最為狡猾,固然上次老板火土听了三人所說,斷言有緣那點法力根本就支撐不了吐火術,他根本就不是三兄弟的對手,可是此時有緣卻依然信心十足,斗志昂揚,渾不將三人放在眼里,不由放眼望去,見到涼亭之中還有一個淡定自然的陌生人,一把拉住就要動手的大哥火甲,皮笑肉不笑,道︰「這是我們青丹閣和碧丹閣的事情,有緣你該不會將其它人也牽扯進來吧。」
有緣夷然不懼,笑道︰「那是自然,我們兩家之事,與他人無關。」
火甲自然也看見了依然在那兒悠閑喝酒的有德,聞言不要臉道︰「那好,你和有牝兩個對上我們兄弟三人。」
「三條不要臉的狗,」有牝聞言大罵其無恥,周圍食客也紛紛搖頭,不過卻是不願插手,因著誰都知道青丹閣的老板火土最為護短,他法力高強不說,更有一件了不得的法寶。
有緣讓有牝安坐,淡定自若道︰「有牝你安坐無妨,看我來收拾這三條老狗。」這一對比顯得有緣豪氣,膽大,比之火甲三兄弟不知高了多少。
無情在一角品著醉仙酒,喃喃自語道︰「和我還是有幾分相似,哈!」
他一說話卻是點醒了奔波兒灞,灞波兒奔,雖然經過四年有緣長高,長變了不少,此時聞言兩人認出他來,兄弟倆對視了一眼,心說︰要是少主你,早就舞著方天畫戟舞了上去,取了三人的人頭吧。
奔波兒灞看了灞波兒奔一眼,然後才小心翼翼問道︰「少主,我們要不要出手相助?」
無情看看兩人道︰「先看看再說,我這哥哥也不是弱手。」然後冷眼一橫,目光有若實質,道︰「此事你們要是回去告訴義父,小心我扒了你們的皮。」
兄弟倆連連點頭,唯唯諾諾,遍體生寒,只覺這杯中酒也失了幾分味道。
火甲三兄弟見有緣如此小視他們,惱羞成怒,就要動手,卻有一個溫文爾雅的聲音,飄然而至道︰「且慢動手,在下昆侖山青松子,有一言,卻是不得不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