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3-03-10
「哼！就知道這貨不是個好東西！前兩天剛剛鬧了異人棋社被懲罰去看大門，這次又跟教官打架，活該他打掃圖書館，四年我看是少了！」
宿舍內，柳葉邊玩qq超市，還一邊不忘了詆毀莫問。而一旁看書的蘇慧頓了頓，單手撐著腮幫，表情有些不自然道；「每個人有每個人的活法，何必過多指責他人的行徑？每個人背後都有個不為人知的辛酸故事，不清楚，說再多都是有失偏頗不全面。證據不足，不能一竿子將人打死…….」
柳葉微愣，回身看著毫無精神的蘇慧後背，皺眉不悅道；「蘇慧，你怎麼也替那貨說話了？這種人典型的流氓痞子，有個屁的心酸可言啊！」
蘇慧苦笑不語，她不懂，但她開始有些理解莫問了。
大學門衛房間門口，莫問照舊蹲在門口。只是這次沒有抽煙，而是低頭翻閱著陳若水上午給他的那本《爾雅》。只是剛翻了幾頁就不耐煩了，回頭看著房間內一如第一次見面那般身體縮在椅子上一動不動看著那本泛黃的線裝書籍。
「老頭，你整天扒著一本書看，認識應該很深刻了吧？」
老頭緩緩抬起頭，眯眼看著莫問，沙啞笑道；「我認識你嗎？」
「……」對于老家伙翻臉不認人，莫問深有體會，轉臉笑嘻嘻道；「我叫莫問。」
「莫問？」老頭微愣片刻，老臉泛起一絲奸笑，頗有能唬人的意境口氣，低吟道；「翠鬟雙小，綠綺朱弦心未了。畫戟森間，玉子紋楸手共談。不妨扶老，未說他年無限笑。且要忘憂，莫問今朝勝幾籌…….這名字如果是你父親起的，那他一定是個閱歷頗豐的人，看的透徹了…」
莫問眉頭微皺，眸子里閃過一絲殺機。
老頭看也不看莫問的表情，而是獨自沉吟了片刻後，搖頭否決道；「錯錯錯。應該是「英雄莫問出處，富貴當思原由」這句話吧。」
「您老除了咬文嚼字外，還會不會別的？」莫問冷著眸子盯著老頭對自己的名字品頭論足的模樣，表情不自然。
回頭看見莫問此刻的神情，老頭微愣，看了好久後，嘆息一聲，讓人不知道又神神叨叨什麼，平和道；「我會讀書。」
「………」莫問做了個深呼吸，將手里的書遞給老頭，不咸不淡道；「這書里面的東西太繁雜，你能不能看懂？」
老人掃了一眼那本《爾雅》，不點頭也不搖頭，而是溫和的看向莫問，雙手下意識的八指交叉放在小月復，極有耐心道；「書是死的，人是活的，書里面的東西不繁雜，繁雜的是人心。你是不是現在心很亂？」
莫問不爽道；「你到底看不看的懂？看得懂幫個忙，注解一下。」
老頭笑呵呵搖頭道；「不懂。」
「不懂？」莫問沒好氣道；「那本《論語》都快被你翻爛了，是個人也懂的差不多了。能懂儒家十三經之首，看不懂這十三經末學？你忽悠我啊？」
「你心里有恨吧？從小就有吧？可為什麼現在還有？都經歷了二十多年的歲月，還不懂？」老人笑呵呵的看著莫問不耐煩的表情。
莫問不屑道；「兩碼事。」
「呵呵，如果你知道儒家十三經之首不是《論語》而是《周易》，你應該就不會說這是兩碼事了吧？」老人心有竊喜的看著莫問接下來的神情。
莫問眉頭緊皺，盯了老頭很久後，表情徹底緩和下來。給了老人一個無奈的微笑，擺手道；「你是不是也懂《周易》？」
莫問說的「懂」老頭自然明白，笑呵呵道；「四十歲開始看，現在已經看了四十年，還是不懂。」
莫問失神片刻，突然想起家里的那個笑起來慈愛中總是透著一股子陰森味道的莫老頭，想起他懷里那本睡覺都未曾離身的泛黃書籍。將書放在雙腿上，雙手抱著並攏的雙腿，不由自主苦笑道；「三十歲開始看，看了五十一年，他說懂了一半…….」
老頭身體一顫，凝著眸子失神的看著莫問此刻的神情。兩人很默契的安靜了很久後，老頭首先開口笑道；「《爾雅》所有關于的東西，在圖書館都有跡可查。」
「听說那所圖書館存在了百年了，應該有很多好書吧，可惜我自小就討厭書，所以不會去。」莫問掏出一根煙點上，抽了一口滿臉的淡漠。
老人緩緩說道；「只有一本書…」
莫問回頭看著老人，四目相對，好奇對好感，突然兩人同時大笑。
「被罰看大門你還笑得出來？你是豁達還是傻逼？」
笑聲中傳來一道女乃聲女乃氣的責怪聲。
莫問回頭看去，陳若水挎著挎包，一身清麗月兌俗的單純模樣站在自己的跟前，只是那張白白女敕女敕的女圭女圭臉上帶著一絲淡漠的失望。
莫問笑著指向房間內的老頭，道；「陳若水，你認識這老頭嗎？」
陳若水不知道莫問為何這麼問，不耐煩道；「看大門的老爺爺我每天都見，你是在跟我廢話嗎？」
「小姑娘，這娃腦袋是不是有問題，怎麼來我這里看大門都能笑出朵狗尾巴花？他是你同學？」老頭對莫問滿臉失望，疑惑看向陳若水。
「老爺爺，這貨典型的睚眥必報的主，您都這麼大年紀了，還是什麼事都擔待著吧，免得以後他給你找不痛快。」陳若水一臉善意的看向老頭勸說著。
老頭微愣，一臉古怪的看向莫問，然後嘆息看向陳若水道；「孩子，他很害怕你吧？以後你多來我這里坐坐，免得他跟我搗蛋，也幫幫我，我這都快入土了，能安靜一會是一會兒。」
陳若水欲言又止，惡狠狠的瞪了莫問一眼後，抿嘴呵斥道；「不管你干什麼，讓我發現你欺負弱小。你連打掃圖書館四年的時間都沒了，我會直接送你走！」
何曾見過一個十幾歲的女孩對一個大老爺們說出如此霸氣凌烈的話語？是虛假威脅，還是自信無比？
「你是我媳婦嗎？這麼管教我？」莫問仰頭毫無愜意笑著問道。
「無恥！」
「其實我喜歡听別人說我「你好壞，好流氓奧」，特別是女孩。」
「你在調戲我？」
「不是，」莫問嘴角泛起一絲邪異，繼續道；「我是在耍流氓。」
陳若水平靜的眸子里閃過一絲不屑，手以莫問能清晰看得見的速度滑落到自己的挎包里，瞪大眼楮，一字一頓道；「你這也算耍流氓？」
陳若水激將法顯而易見，如果莫問敢繼續耍流氓，她就會給與凌厲一擊以此教訓一下莫問更是顯露無疑。只是讓陳若水如何都想不到的是，莫問真的有了下一步動作。
莫問伸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在陳若水傲人的胸脯上抹了一把，在陳若水傻愣之際，莫問起身溜了。
看著莫問敲得老高，一扭一擺奔跑的背影，陳若水鼓著嘴，小臉通紅，低著頭看也不看房間內老頭笑吟吟的嘴臉默默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