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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ip050.毒舌與狼爪

今天的楊飛燕,和前幾日見到的似乎換了一個人似的。前面那幾天的她,穿著雖然也是華貴的,但是顏色還算清淡,沒有這麼渣眼。而現在的她,絳紅色的百花琉璃絲緞袍,翠綠的瓖金刺繡百褶裙,珍珠做的霞披在陽光下泛著潤潤的光澤,高聳的發髻上墜下來的藍寶石掐絲步搖叮叮咚咚,整個人顯得富貴寶氣。

「我當時哪個不長眼楮的,原來是你啊!」對于這女人,景樂天甚至連表現出的好感都懶的裝了,「有什麼樣的笨主子就有什麼樣的蠢下人,連個馬車都趕不好,這麼寬的路都會撞上!看到你這花猴子,整個人都覺得晦氣了!」

「你!你算是什麼東西,竟敢有辱聖駕!這可是皇上賞賜的,來人啊!快把這人拿下!」看到景樂天的臉,楊飛燕就氣不打一處來,臉上的粉抖得像是下了一場香粉雨,這男人長得再好,但是嘴賤得和什麼一樣,她早就想好好教訓他了。

話說,景樂天下車才看到了,這賤女人身後,還真有一個皇家的衛隊,為首的這人……

「哎呀,這不是劉統領嗎?」真是好巧不巧,為首的劉倪,是景樂天認識的,所以他更加無所謂了,「來,劉統領,告訴下這蠢女人,她現在犯下了什麼罪過?」

「這……」劉倪雖說是個統領,但是也只是一個伺候的人,一邊是未來的寧王妃,一邊是逸王爺,他有點不知所措了。

「商賈之人,何須忌憚!劉統領,給本小姐拿下!」楊飛燕和打了雞血似的,似乎是要新仇舊恨一起報了,那張臉依舊是掉著粉,能看到她肩膀的顫抖。

縴縴玉手一抬,撩開了馬車的簾子,本來雲盼秋是不想出面搭理這女人的,可是現在……

「王爺,你這就不對了,你為什麼要說她是花猴子呢?」前半程的輕柔細語,更加突出了最後的「花猴子」三個字,讓在場能听到的眾人,臉上都開始抽搐。

「你!」楊飛燕咬著牙,滿臉上都寫著憤怒二字,可是她還殘留著的理智正在告訴她一件事情……

這男人是王爺,好像是听說她的未來夫君有個什麼兄弟不常常出現在苑城,怎麼一下好巧不巧就踫到了呢?

這下……楊飛燕開始慌張了……

這以後就是她的親戚啊,怎麼自己就那麼沖動得罪他了呢,這人也是,既然是王爺不好好在府邸里面養尊處優,跑去和別人學做什麼生意,這景記的名聲,可比他逸王爺說出去知道的人要多多了……

楊飛燕還在想著該怎麼解決現在的困境呢,就听到雲盼秋在後面補充了一句,「王爺,動物是我們的朋友,拿這位小姐和猴子比不是在侮辱猴子嗎?」

「……」景樂天听了這話,開始愣了一下,然後接下來就是不顧形象的捧月復大笑,笑得全身的衣服跟著他的身子一抖一抖的。

徹底點燃楊飛燕情緒的,並非雲盼秋後面的話,而是她婷婷而立之時,那花容月貌怎麼都比不過的臉……

這張臉,她楊飛燕怎麼能不嫉恨,她看了一晚上了……

「你這水性楊花的賤女人!勾引本小姐未來夫君不成,還出言侮辱本小姐,就算你是郡主又如何,你可知道,你心里最愛的男人馬上要成為本小姐的相公,嫉妒了吧!他就是厭倦了你的水性楊花,才心灰意冷選擇了本小姐!」

楊飛燕的情緒徹底爆發之後,那臉上的粉已經差不多掉到沒得掉了,臉上的五官集中到一起,要有多猙獰有多猙獰。

「王爺,人要是身體不好,頭發就不漂亮了,就會有很多頭皮屑,弄在衣服上斑斑點點,這樣看起來也算是楊小姐給自己的衣服加了些裝飾。」听著楊飛燕的話,雲盼秋只是淡然地一笑,語氣依舊是雲淡風輕的模樣,只是說出來的話,諷刺意味就更足了。

要說,頭皮上掉那些白色的東西,到真是楊飛燕的毛病,只是沒有那麼嚴重而已,可是今天這臉上的粉刷刷往下掉,讓衣服上那麼多的斑駁,楊飛燕低頭一看,臉上的怒火燒得更盛了。

「娘子啊,都說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來,我看這句話還是挺對的!」想到這小家伙又開始毒蛇了,景樂天這心里也產生了報復的快感,非常狗腿地摟著雲盼秋的肩膀,恩愛地說道。

「王爺,你又侮辱狗了,狗狗也是人類的朋友,楊小姐這樣那里比的上可愛的狗狗呢!」斜眼看了看景樂天搭在她身上的爪子,知道他其實是做給楊飛燕看的,雲盼秋也沒有拒絕,繼續淡淡地罵人不吐髒字。

水性楊花這個詞……雲盼秋已經沒有任何感覺了。

如果說愛情是一份契約的話,她的這份契約在大家都允許的時候簽給了不少的人,世俗是不能容忍的,但是世俗這種東西不能當飯吃,不能當茶喝,理那些做甚?

只是……通過楊飛燕的話……雲盼秋看出了一些別的東西……

她昨天明顯就不知道自己和君寧的那份感情,而現在似乎一切都了然的模樣,現在又沒有網絡這種方便的傳媒工具,她所能知道,自然是有理由的了。

楊飛燕畢竟是養在深閨里的小姐,她要罵人的話詞匯也非常有限,只能惡狠狠地指著雲盼秋,卻又擠著眼楮努力在搜刮著怎麼可以罵她。

「看你這白痴樣,自以為穿著像是一朵花,其實不如一塊疤,自以為打扮像蝴蝶,其實不如一破鞋。多看你一眼就覺得眼楮腫脹,多站在你身邊一會就覺得頭暈目眩,你這種生出來只會浪費糧食一無用處的人,就應該被淹死掐死撐死打死,好歹為雲國做了貢獻。」

景樂天罵得倒是酣暢淋灕,雲盼秋听了,忍不住「撲哧」一笑。

「娘子我這罵得不好?」景樂天鳳眼一勾,對著雲盼秋拋了個媚眼,似乎有些邀功似的看著她,「親一下獎勵個嘛!」

「你這是……肯定是跟娘學的。」這些罵人的詞倒是挺現代了,雲盼秋抿著紅唇,怎麼想都覺得是出自那歡樂的夏太後之口。

「盼秋你欺負人,這都被你發現了……」景樂天絲毫不顧忌周圍還有個大眼楮二貨瞪著,雙手一摟雲盼秋的縴細腰肢,「不管,要親一下!」

當然,雲盼秋知道,景樂天是比較放得開的人,但是公然親吻這種……

只怕是故意要讓那楊飛燕迷惑的,讓她不相信自己听到的謠言,讓她覺得雲盼秋和雲君寧之間從來沒有什麼私情……

如蓮藕一般白皙的手臂搭上了景樂天的脖頸,雙腳輕輕墊起,紅潤地雙唇沒有親在景樂天一直點著的面頰上,倒是很出乎人預料的吻上了他的雙唇……

盼秋你……好勁爆啊……

那雙狹長的鳳眸因為這個動作張得極大,可是一瞬間之後,又回過了神來,雙手摟住那縴細的腰肢,毫不猶豫地加深了這個吻……

話說在眾人面前親吻,好……好刺激……

楊飛燕看著眼楮都直了,她的字典里,別說親吻,就算是牽手這種事情都是不能在公開進行的啊,看到眼前兩個糾纏在一起的人,心里是有一種說不上來的感覺……

羨慕?嫉妒?苦澀?混亂?總之什麼感情都有。

最關鍵的是,雲盼秋和景樂天的演戲成功了,楊飛燕確實開始動搖一件事情,就是雲君寧和雲盼秋到底是有私情嗎……那個人說的,真的是可靠的嗎……不說別的,現在這地方可離寧王府並不遠,如果雲盼秋和她的未來夫君真有私情,她怎麼敢如此大膽地在這里和他的兄長親吻……

演戲的成分為主,景樂天並沒有太執著于這個吻的長短,很快的,他松開了雲盼秋,然後心里有了別的小九九。

輕咳兩聲之後,景樂天眯起了他的眼眸,嘴角勾著壞笑把雲盼秋抱起,大大咧咧地說,「娘子啊,我們早點去宮里辦完事情回家吧,省得看了有些髒東西,後面我們眼疼。」

等馬車走了大概十米,楊飛燕才有些反應過來景樂天剛才的話的含義,「他們說誰是髒東西。」

所有人表示這答案不是很明顯嗎,但是這楊小姐畢竟是主子啊,于是沒有人接她的話!

「好你個雲盼秋!好你個逸王爺!」楊飛燕現在除了跳跳腳之外,也沒有什麼太多的舉動了。

心里,一個謀劃慢慢形成了,她今天反正是去皇宮的,皇上不是喜歡雲盼秋嗎?逸王這樣明顯是橫刀奪愛的行為,她倒是要看看皇上該怎麼忍下去!

踹了幾腳馬車之後,楊飛燕恨恨上了車,口舌之快沒什麼好爭執的,誰笑到最後,才是笑得最好的!

馬車顛簸著,景樂天依舊是抱著雲盼秋坐著,只是……

「盼秋……」第一聲,柔情無比。

「干嘛……」看著那一直眯著的鳳眸,雲盼秋心中,總有一種怪怪的感覺。

「盼秋……」第二聲,依舊是溫柔細膩,只是某一只手,開始行動了起來。

「不準這樣!」拍掉了景樂天的壞爪子,雲盼秋黛眉一蹙,那種不祥的感覺又上來了。

「盼秋……」第三聲,突然變得猛虎出閘一般,景樂天雙手一帶,雲盼秋便岔坐在他的雙腿之上,那兩只不安分的手,已經不滿足于在衣料之外的摩挲,反倒是越來越往里面伸了。

終于,雲盼秋知道自己心中那種不祥的預感從什麼地方來了,這家伙他……通俗點來說就是發情了。

「喂,現在不行啊……」雲盼秋的小臉皺在了一起,伸手要拉開那兩只狼爪子,卻被景樂天一勾到了懷里,那小巧的耳垂,正好對上了男子微紅的嘴唇……

「盼秋,這馬車有點顛簸,只要你不叫出聲,我們也……收斂一些……不會有人發現的……」湊在耳邊的話帶著景樂天呼吸的灼熱,而那雙手已經開始從衣服里面拉扯著,細白的雙手開始到處作亂……

「一輝,馬車走慢點,怕盼秋不舒服!」故意朝著外面大叫一聲之後,那張放大的妖嬈臉,又湊到了雲盼秋面前,濕熱的空氣掃蕩著那白皙的面龐,「不會被發現的……」

「你!」本來很強勢的人,又一次氣鼓鼓地瞪著身下那作亂的家伙,他的動作溫柔地挑逗著雲盼秋的身體,隔著厚厚的衣料,不輕不重地咬著她的身子……

「唔!」雲盼秋捂住了自己的雙唇,最近這些日子,她真是有些過度了,總覺得自己的身體,也開始有了變化……

真是好容易……就被這壞家伙挑逗起來了……

「盼秋,你的身體,在告訴我你需要我呢……」壞壞的聲音又低聲地響起,景樂天剩下的動作可謂是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幾個動作,就侵佔了那他想了好幾天的身子……

「你討厭……」那帶著隨時可能被發現的異樣刺激感,讓雲盼秋嘴中的話語,也支離破碎了起來……

……

純情的少年一輝同志,由于放慢了馬車的速度,便更加清晰地感受到了馬車里面奇怪的震動,當然他是想到了自家主子可能是在做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只是……沒有想到有那麼的奇怪而已。

所以,到達宮門的時候……

「主子,我們到了。」

一輝撩起簾子時,便看見發絲和衣衫有些散亂的二人,當然這已經是整理過的了。

兩張臉倒是都紅潤無比,只是雲盼秋的那張紅得有些不正常了,不正常到一輝都忍不住詢問,「郡主,你沒事情吧?」

「沒事,沒事。」偷腥了的貓兒饜足之後,景樂天擋在雲盼秋的前面,然後拼命給一輝丟眼神。

于是……

某純潔的少男心里「次奧」了一聲,秒懂了里面的情況是什麼。

「本王要進宮面見皇上。」靠臉是沒用的,景樂天只能靠著自己那不知道多少年沒用過的進宮令牌在侍衛面前晃了晃,然後就大搖大擺地走進了宮中。

現在正值下朝的時間,不過各位大人還要去各自的辦公地點處理政務,一路上,兩人也踫到了不少官員。

老實說,因為雲盼秋不記人臉的,所以她認識的人比景樂天還少,但是現在能進宮的大臣,多數都是認識逸王的,于是宮里就多了這樣一個八卦。

那神秘失蹤的雲副院判回來了,回來就回來了,還和逸王親密地走在一起……

紅顏禍水什麼的都來了,前些日子柳相爺和皇上的爭執還歷歷在目猶如昨天發生的事情,如今柳相爺倒是病倒了沒人來和皇上爭了,許久不見的逸王突然又和這禍水走在一起,也不知道是福是禍啊!

很快,景樂天帶著雲盼秋一路走到了書齋,皇兄喜歡這地方,所以多半在這里。

「湯公公對吧!煩勞公公通報,說本王有事求見。」說著,景樂天給湯公公塞了一錠銀子,這東西他最不缺了。

「王爺,郡主,請稍候。」湯公公雖然歲數不大,但是也不推諉,做事情干淨利落。

一進一出,很快景樂天和雲盼秋就被召見了進去。

「臣弟參見皇兄,願皇兄身體安康,萬福齊天。」比起千篇一律的言辭,景樂天嘴里的花樣倒是更多,他彎子,朝著許久沒見的自家兄長行禮,態度自然也是謙恭的。

「臣參見皇上。」雲盼秋的行禮倒是沒那麼多花樣了。

雖然也是彎子,但是雲盼秋用余光看向坐在地台上的高大男人。

他真的是瘦了,短短幾個月而已,整個人感覺削小了一圈,下巴之處的削尖如此的明顯,而眼眶之周,黑黑青青的顏色,也說明著他的疲憊。

「盼秋……」那有些沙啞的聲音之中,一閃而過的驚喜之後,隨後就是很符合他神情的語調,「君逸,盼秋,你們先起來吧,都是自己人,不用那麼客氣。」

那柔美的雙眸一閉,雲盼秋心中一沉……

她大概是……賭對了……可是這賭局的本身,無論輸贏,她都得不到什麼好的結果。

雲君壑那雙疲憊的俊眸,一直看向牆壁,回避著不想去看雲盼秋。

「皇兄,我們是來傳信的。」景樂天按照雲盼秋的劇本,老實地扮演著他該扮演的角色,「皇上的聖旨希望景親王來主婚,只是我們一路鄴城那邊過來,景爺爺他得了重病,只怕暫時來不了苑城,這主婚之事……」

「這樣啊,皇家的婚禮自然是要有位高權重的人來主持,此事非景親王莫屬,看來君寧的婚事要拖延一些日子了。」那高挺的鼻翼之下,明顯呼出一團如釋重負的白氣,雲君壑依舊看著牆壁,嘴里的聲音似有似無的,「君逸,朕累了,你們退下吧!」

「那臣弟就先告退了。」景樂天和雲盼秋並未做停留,然後轉身走出了屋子。

隨著那重重地一聲關門,雲君壑痴痴地朝著門外看去,然後從桌子下面模出了他慌亂藏起來的畫卷……

怎麼……怎麼就有一個褶皺了呢?雲君壑慌亂地撫模著,想要撫平那壓在畫像之上的人臉處的一道被壓過的痕跡……

盼秋,我好想你,你知道嗎……

那心中的沉痛,一次又一次襲擊了雲君壑已經很脆弱的心靈,可是他知道,自己有什麼面目來說這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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