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恨雲景宣,即便師父一直開導,他都無法消除自己的恨意。他恨那些人,恨那些奪走了他幸福的自私的人。
可是,感情這種東西,不是說放就能放下的啊!
他負氣出走,下定決心再不相見的,只不過半個時辰,就後悔了。這種追悔莫及的情緒,隨著時間的推移,慢慢發酵著。
他曾經暗暗發誓過,要一輩子保護她的,保護她的純真,保護她的善良。
她那麼苦,從小飽受劇毒的折磨,他是想讓她幸福的啊!
彷徨,猶豫,自己的那顆自以為強大的心,被自己的仇恨和她的美好,折磨地脆弱不堪。
在得知雲盼秋被抓走的那一刻,顏卿櫟才終于明白,自己到底有多愛她,愛到他不想把仇恨牽扯到她身上來,愛到當顧恩雅慌慌張張的來到寧王府求救的時候,他第一次開口向雲君寧求助。
即便他多麼不想和姓雲的有交集,可是只有雲君寧,才能救出自己愛的那個女人。
如今,當雲盼秋站在自己的面前,顏卿櫟一刻都不想等待了,他只想帶著她遠走高飛,找個沒人的地方,生生世世在一起。
「卿櫟,我們去哪里?」雲盼秋不敢抬頭,如水的雙眸一直放在兩人握著的手上,略帶害羞之色。
「回劍影門。」顏卿櫟回答著,但是並沒有停下腳步。
「卿櫟,今天不行。」雲盼秋使勁拽住了顏卿櫟,「我還有件私事沒辦,辦好了,我們再去好不好?」
「什麼事?」顏卿櫟停下腳步來,不解的看著雲盼秋。
她什麼樣子都好看,即便現在發絲松散,面有薄汗,在顏卿櫟的眼里,就仿佛是清晨剛開出的一朵雅致的鮮花,露水流連,嬌艷欲滴。
「簡單說就是,皇上有個妃子,誣賴我殺了她姐姐,但是我認為凶手最有可能就是這個妃子本人。我得去揭穿她的陰謀這樣。」至于雲君寧和她討論的那一段,還是不要提到比較好。
雲盼秋的口氣,和顏卿櫟的幻想之景,可謂是天壤之別,但被愛情蒙蔽了雙眼的人,是管不了那麼多的。
「這件事讓雲君寧去辦就行了,我們走吧!」顏卿櫟實在是不想再在這個地方多呆一秒種,尤其是現在,周圍那些男人的目光,讓他很不愉快。
「卿櫟,你和寧王爺很熟悉麼?」這一點,雲盼秋早就有疑惑了,雲君寧是王爺,可是卿櫟他都是直呼其名。
「一般般。」顏卿櫟俊眉一挑,輕哼一聲,似乎不太願意提起這個人。
「這……」雲盼秋非常自覺的停止了關于這個話題的討論,直覺上,卿櫟和雲君寧應該不僅僅是認識,否則她也不會在寧王府找到他了。可看卿櫟的模樣,就知道他不想說起這件事情,她不想因為這個惹他生氣,再一次失去他。
「卿櫟,這件事情我不想虎頭蛇尾。我不想承擔著一個不屬于我的罪名活下去,所以我想證明自己的清白。」雲盼秋小心地看著顏卿櫟,低垂著眸子,仿佛她做錯了什麼似的,低聲補充道,「這件事情做完,我再也不想回苑城了,也許你會覺得我這樣有些不負責任吧,可是我覺得,關于雲盼秋的一切,都是別人強加在我身上的,我只想簡簡單單的過日子,讀讀醫書,治病救人。」
還有,和你在一起。
最後一句話,雲盼秋沒有說出口,只是想到這句話,她那白皙的如凝脂一般的皮膚上,就浮上了兩片紅雲。
她沒有辦法確認,也沒有膽量確認。
卿櫟啊卿櫟,你愛我麼,如果你愛我,你告訴我啊,如果你不愛我,你也告訴我啊,我在這里猜來猜去,心忽上忽下的,該怎麼辦啊!
「卿櫟!」雲盼秋小心翼翼地搖了搖顏卿櫟的胳膊,小媳婦一般可憐兮兮地看著他。
「你說的話,不能反悔的!」顏卿櫟的面色雖然依舊凌厲,甚至有些讓人覺得害怕,但是他的內心確是欣喜萬分,他怎麼會看錯呢,他的盼秋,絕對不是追求權利地位之人。
繼續牽著她,轉向另外一個方向。
「現在我們去哪里啊?」對于苑城的道路,雲盼秋雖然不熟,但是她也知道,這不是往城門的方向。
「找個客棧住下,等你解決掉那些事情,然後我們會劍影門。」顏卿櫟酷酷地說。
「也好。」
雲盼秋的心情,突然特別的平靜了,她看到了一絲曙光,她也許可以擺月兌雲盼秋這個身份,做回從前的慕雪然。
二人在街道上走著,一前一後,顏卿櫟緊緊牽著雲盼秋,生怕她跑掉了一般,而雲盼秋終于意識到他們兩人之間有多曖昧,紅紅的小臉一直沒有退燒。
心里的小兔子蹦得更快了,感覺隨時都會跳出嗓子眼似的。
「喲,這不是雲師叔和大師兄嗎?」輕佻邪肆的男音,在二人身後響起。
顏卿櫟帶雲盼秋來的客棧,正是她前幾日住的那家,她在這里遭到過襲擊,遇見過柳慕珩,也是在這里被雲君壑帶走的。
二人不約而同地回過頭去,只見柳慕珩依舊一副風流公子的模樣,一手摟著一個妖艷的女子,另一只手拿著一個酒壺,看起來十分享受的樣子。
「哼。」顏卿櫟和自己的這個師弟其實打的交道不太多,而酗酒、逛妓院這樣的行為,更是他覺得柳慕珩這人輕浮果躁,實在是劍影門的敗筆。
與顏卿櫟那種不屑一顧的態度相反的是,雲盼秋突然春風滿面,囅然而笑,美好的黛眉舒展開來,紅唇邊緣,旋著兩則淺淺的梨渦。
「盼秋,你笑什麼呢?」顏卿櫟很困惑,見柳慕珩對雲盼秋的目光里滿是曖昧,那如刀削般的深邃眼眸里,噴射著惡狠狠的目光。
「卿櫟,我看你也好,大師兄也好,都是挺正經嚴肅的人,真沒想到劍影門還有這樣一個放浪的弟子,想必大師兄應該很頭疼吧!」雲盼秋看到柳慕珩的樣子,也不知道哪里戳中了她的笑點,就是覺得他的樣子很滑稽。
「雲師叔和大師兄二人還真是……」柳慕珩癟了癟那薄薄的水唇,與其說是生氣,不如說是是無奈,他反正是自由散漫慣了,想怎樣就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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