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中早已經沒有了燭光,怕是他已經睡下了吧!
她把麻繩一頭拴在自己的腰上,一頭拴在客棧屋頂的尖角上,然後裹了被子,因為實在是怕高,怕掉下去,所以雲盼秋想出了這樣一個辦法。
小心搬開幾塊瓦片,借著並不強烈的月光,用紅線綾射向了顏卿櫟的脈門。屋中早已經沒有
紅線綾是雲盼秋的獨門武器,一條白色的綾帶,兩頭各有一塊紅色的血臻玉。玉石都是空心的,里面藏著數十根紅色的絲線,絲線的末端,都墜著小塊的血臻玉珠。加以足夠的內力,將紅色的絲線發散開來,小塊的血臻玉珠就是她的暗器,能克敵于數丈開外。紅線還有一個作用,就是懸絲診脈,比如現在,雲盼秋只能靠著隨著絲線傳來的微弱脈動,來觀察顏卿櫟的毒了。
更深露重,深秋的夜里,即便裹著棉被,雲盼秋依舊打著哆嗦。比起寒冷,還是這房頂的高度更讓人恐懼。唯一算是好消息的消息,就是顏卿櫟沒什麼大問題,他睡得也很安穩,讓她感到很安心。
也不知過了多久,安靜到雲盼秋都覺得有些困意了,幾個黑色的身影,樹叢中一閃而過,發出輕微的聲音。黑影穿過客棧的院牆,停留在一個角落,竊竊私語。
「你確定在這個客棧?」
「沒錯。」
「一間一間找,找到了,就直接擄走。」
他們的話,被雲盼秋悉數听了去,頓時,她心中警鐘大作。從功夫路數來看,眼前的幾個人,和白天追殺他們的人絕對不是同一撥,但難保他們的目標不是自己或者卿櫟。
怎麼辦,要動手麼?這幾個人,來者不善,還是先除去吧!
雲盼秋收起綁在顏卿櫟手腕上的絲線,解開腰上的繩子,一閉眼,飛身來到樓下。在一樓的守著的兩個人,很快就被點住了,雲盼秋看了看掌櫃,發現他似乎中了迷香,趕緊從懷里掏出一瓶藥粉,放在掌櫃鼻子下面,讓他嗅了嗅。
「掌櫃,有賊人闖入客棧了,你先找個地方躲起來,千萬別出來。」雲盼秋扶起了掌櫃,趕緊往二樓去了。
只希望能在卿櫟被吵醒前,解決掉剩下的兩個人。可惜剛走到樓梯,便听見嗖嗖兩聲,接著是清脆的暗器落地的聲音,雲盼秋心里暗叫不好,這分明是卿櫟所用的流雲鏢的聲音,于是趕緊跑上樓去。只見顏卿櫟正將一名黑衣人身上扛著的男子放下來,而另一名黑衣人,身上扛著一名女子。
燭火很昏暗,不過雲盼秋猜,應該是自己遇見過的那一男一女了。
「雲盼秋!」顏卿櫟的聲音提高了八度!「不是讓你自己回房睡的嗎?為什麼我旁邊的兩間房,住的都是我不認識的人?你去哪里了?」
「我……我……」雲盼秋看了看二樓,只有四間客房,有三間門開著,還有兩間房中還冒著迷煙,只有一間房緊閉著。里面住著的人,卻沒有任何動靜。這人明顯是不想惹什麼麻煩,雲盼秋想著。
「卿櫟,對不起,我沒有听你的話。」雲盼秋低著頭,不敢看他,「我們還是先救救他們吧!」
「一會再和你算帳。」顏卿櫟將男子抗到房間之中,雲盼秋也將女子,扶到房內,然後,點燃了房間的燭火。
「應該是中了迷香,沒什麼大礙。」雲盼秋將藥粉放到二人鼻子下面嗅了嗅,男子先醒了過來,睜開雙眼,似乎有些迷茫,隨後馬上翻身坐了起來,「小姐,小姐……」
「你家小姐沒事。」仔細觀察著女子的雲盼秋,說了一句。「不信,你可以過來看看。」
「啊!」男子幾乎連滾帶爬的來到女子的床邊,緊緊攥住了她的手,大概是感受到掌心的溫度,女子也蘇醒過來,借著昏暗的燈光,看了看跪在她身邊的男子。
「無憂,怎麼了?」女子似乎有些不知所以。
「都是我沒用,我沒能保護好你,都是我不好……」男子的聲音,似乎帶著哭腔。
站在一邊的雲盼秋只覺得自己是個大電燈泡,她趕緊拉了拉顏卿櫟的袖子,示意要出去。顏卿櫟會意,然後二人悄悄離開了房間。
「第一次看到這麼漂亮的人。」雲盼秋由衷贊嘆著。
你比她美多了。顏卿櫟心中暗自說到。
天色已經略微有些亮了,雲盼秋不由得打了個哈欠,提神丸的功效只有四個時辰,她現在已經有些困倦了。
「這個晚上,你到底在哪里?」顏卿櫟還是忍不住問到。
「我……」雲盼秋趴在桌子上,忍不住的困意襲來,只覺得眼皮越來越重。話還沒說完,就自顧自睡著了。
不知為什麼,顏卿櫟突然想到以前,雲盼秋為了查明鄴城「瘟疫」的原因,跑到人家屋頂,用紅線綾給人診脈的事情。因為雲盼秋的手指上,有很明顯的線壓的痕跡。
他沒有雲盼秋那麼聰明,一眼就能分析出真相,但直覺告訴他,眼前的小女子,肯定是為了自己。
想到這里,心里突然覺得暖暖的。
盼秋,等師公回來,我就去向他提親,我想時時刻刻都能看到你,時時刻刻……
顏卿櫟將她小心翼翼抱起來,放到床上。輕輕月兌下了她的鞋子,然後給她蓋好被子。看著她那可愛的睡顏,他忍不住伸手,用手指細細品味她的柔美,剛觸踫到她女敕滑的肌膚,顏卿櫟只覺得自己的身體,仿佛通電了一般,讓人忍不住想品嘗更多。
不由自主地,顏卿櫟俯去,對準她粉色的嘴唇,探了下去,對他來說,這是非常大膽的行為了,可是,他忍不住了,她嬌美的樣子,仿佛一劑罌粟,引誘人墮落下去。
「唔!」大概是感受到唇上輕輕的觸踫,雲盼秋只是扭過了頭,翻了身,裹緊了被子,繼續睡著,而顏卿櫟卻做賊心虛一般,猛得站起身來,心中忽上忽下的,見她並沒有醒來,才松了一口氣。
也不敢有其他的動作,只是呆呆得看著她,床上的小女子裹著被子,睡得正香,絲毫感受不到這樣熱切的眼神。
顏卿櫟在房間里坐了一會,便轉身走到了那間一直緊閉的房間門口。房間里的人是誰,他心里一清二楚。不過終歸,他也沒有立場去對那個人的行為指手畫腳,所以也只是站了一會。
正準備離開,里面的人卻突然開口,「好不容易在這山野之地踫到,師兄還不進來續續舊?」「哼。」顏卿櫟冷冷的一聲。
「真是不明白,師傅居然和師公一起瞎胡鬧,讓師兄來保護我那素未謀面的小師叔。如此大材小用,師兄一定很憋屈吧!」里面的人,話語之間帶著嘲弄之意。「不過真沒想到,我這是小師叔長得如此美貌,真算的上是人間極品,就算是師兄,也會動心吧!」
「我的事輪不到你來插手!」顏卿櫟暴怒的聲音,嚇走了院子里的小鳥,連掌櫃的都跑上樓來,想知道發生了什麼。
「哼」。顏卿櫟一甩手,走進另外一間空著的房間,坐在桌邊,生著悶氣。
「卿櫟……」被大吼嚇醒的雲盼秋揉著惺忪的睡眼,來到了顏卿櫟所在的房間,「怎麼了?」
「你怎麼醒了?」顏卿櫟有些自責,都是因為他不好,先是害她一宿沒睡,現在又控制不了自己的脾氣吵醒了她。
「你不能動怒啊,不然會氣血逆行,我也沒辦法救你了。」雲盼秋繼續打著哈欠,「不要用別人的錯誤來傷害自己啊!」
「你……快去睡吧!」顏卿櫟愣了愣神,然後仔細品味著她的話。
「你也多睡一會吧!」雲盼秋繼續打著哈欠,轉身回到了走出了房間。
「姑娘!」剛走到自己睡的那間房的門口,雲盼秋便被叫住了。她回過頭去,只見一男子站在門口,面帶微笑地看著自己。「在下柳慕珩,敢問姑娘芳名?」
見雲盼秋並沒有說話,男子接著說,「這位姑娘,其實在下仰慕姑娘芳華,願與姑娘相交,還請姑娘莫棄!」要說這男子,劍眉星目,鼻梁高挺,皮膚是習武之人應該有的蜜色。那身華貴的湖綠金絲貢緞長袍,上面修著祥雲的紋樣,讓人顯得華貴。
只是,那紅潤的雙唇上都是壞壞的笑意,加上剛才登徒子一般的調戲,讓雲盼秋掃了他一眼,然後推開房間,當著他的面就關上了。
「柳師佷,別用那種輕佻的口氣對師叔說話。」屋子里傳出雲盼秋淡淡的聲音。
柳慕珩一臉吃癟的表情。在女人面前,他從來沒有如此失敗過。僅憑他英武的外表和放浪不羈的性格,就讓他在花叢中游刃有余。作為丞相之子,想要巴結的官吏更是不計其數,不知多少官宦之家的女兒想要結親,都被他擋了去。走在路上,他若有意,一個眼神,就能引起無數女子的側目。那些給他丟手絹的假裝暈倒在他腳下的女子,更是多如牛毛。
柳慕珩抬眼一看,只見顏卿櫟抱著胳膊,靠在門口,臉上帶著一絲難以捉模的微笑。
「哼。」這次輪到柳慕珩甩門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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