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搖搖欲墜的樹枝上,一名高大的男子,正將一名嬌小的女子圈在懷中,他那一雙警惕的俊眸,正盯著樹下的黑衣人,這群人功夫雖然不高,但是用毒相當了得。女子緊閉著雙眼,雙手緊緊抓著男子的衣襟,仿佛一不小心,自己就會掉了下去。

「人呢?」黑衣人面面相覷,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兩個活生生的人就這樣沒了。

「繼續追!」一個領頭的黑衣人,做了指示,然後黑衣人便四散開來,朝著幾個方向追去了。

「人走了!」顏卿櫟稍微放松了戒備的狀態,他搖了搖身邊的小女子,看到自己這樣摟著她,俊俏的臉上,露出了一抹紅色。

「我……我要下去!」雲盼秋帶著緊張和不安,雙手並沒有放開顏卿櫟的衣襟,扭扭捏捏的。

顏卿櫟抱起雲盼秋,然後順著他們來的方向,躍過幾棵樹,然後帶著雲盼秋回到了地面。

隨著顏卿櫟雙腳落地,雲盼秋才睜開了一直緊閉的眼楮,她四處張望,確定沒有危險了,才送了一口氣。

「可算是甩掉了。」雲盼秋趕緊將顏卿櫟的手握住,用手指按住他的脈門,開始仔細診斷起來。剛才和黑衣人交手,他中了劇毒,若不是他內力深厚,自己及時割破了手挽喂給他藥血,他早就去閻王那里喝茶了。

「胸口還疼嗎?」雲盼秋看著他泛著紅暈的臉,還以為是中毒的原因,關切的問。

「沒,沒什麼。」顏卿櫟注視著這雙清澈的眼楮,臉更加紅了,口齒也不清楚起來。

「你看你,脈象散亂,明明是毒氣攻心。」雲盼秋有些心急,說話的語速也快了些,她從頭上拔下她的金簪,然後將藏在金簪下的魚腸匕抽出,迅速在手腕上割下一刀。

「別!」雲盼秋的動作一氣呵成,而顏卿櫟還來不及阻止,她滿是傷痕的手腕上,又多了一條新的血口子,顏卿櫟心猛得一陣收縮,不由得抓住了她的手腕。

「再喝一點。」雲盼秋一點都沒在意顏卿櫟的神色變化,她用手拍掉顏卿櫟的「爪子」,然後將手腕湊到他的嘴上。

顏卿櫟抓住她的手腕,迅速在上面點了幾下,一陣心疼。「我沒事,撐得住!」顏卿櫟強行控制住剛才的倒流的真氣,然後裝著沒事的樣子。

「……」雲盼秋見他如此不合作,手又不由得伸向腰帶間,可是剛一模到軟骨散,她又猶豫了,顏卿櫟中的這種靈月花毒,是一種極其霸道的毒藥,萬一軟骨散和毒性混合產生新的毒性,她就是典型的作繭自縛了。現在他又沒昏迷,不能任由他擺布,這可怎麼辦呢?

雲盼秋托著下巴,想了想策略,殊不知顏卿櫟站在她身後,俊俏的臉上一雙深情的眼楮,溫柔地看著她。

雲盼秋突然回過頭來,對顏卿櫟說,「師傅挺喜歡你的,我猜他肯定把‘修心訣’傳授給你了吧!」

顏卿櫟沒有留意到,雲盼秋眼神中的那一絲狡黠。

「是。」顏卿櫟想到這里,突然覺得一陣沮喪,為什麼眼前的這個比他小那麼多的女人,居然是他的師叔,如果,如果她是師妹的話……也許……

當初的事情,他是听說了的。本來按照歲數,雲盼秋應該是自己的師妹的,可是她身上的毒一直反反復復,就只能跟著師公留在霜霧峰治療,久而久之,他老人家發現她資質奇特,一點就通,無論是武藝、醫術還是匠心,都是別出心裁,于是收了她做自己的關門弟子。

其實,顏卿櫟一直都想多了,他的那位師公,可是一門心思撮合他和雲盼秋呢。

劍影門分劍閣、藥閣和技閣,分別由雲盼秋的三位師兄掌管,現在的雲盼秋,隨便在哪里都有著不輸給她三位師兄的能力,做下任個門主其實是很合適的。

可是,因為雲盼秋常年不出現在劍影門,大家也就是知道有這麼一個傳說中的小師叔。眾人心中,依舊覺得,門主的大弟子顏卿櫟,才是劍影門的下任門主,畢竟人是整個雲國最出名的劍客,為劍影門奪下了武林第一大派的稱號。

解決方案呢?很簡單嘛,只要他們成親,就是一家人了,也無所謂誰來當門主了。

季凡徽覺得,兩個人,都是苦命的孩子,他們之間,還有些牽扯,如果能走出來,然後成親,對雙方,都是有好處的吧!

「卿櫟,卿櫟,想什麼呢?」見顏卿櫟走神,雲盼秋踫了踫他,他下意識的縮了縮自己的身子。

「什麼?」只要顏卿櫟一緊張,他的聲音就會特別大。

「你現在用‘修心訣’調息,對你的毒有好處,我去去就來。」雲盼秋對于顏卿櫟這種大呼小叫已經習以為常了,她基本不會生氣,因為顏卿櫟對她真的很好。

「好。」顏卿櫟抑制住自己的情緒,閉上眼楮,開始調息起來。

雲盼秋環顧四周,在地上找到了一些大片的黃蓯樹葉,然後繼續劃開自己的手腕,然後血,一點一點滴在樹葉上。

當葉子上收集到了足夠多的血液,修心訣也差不多了。雲盼秋小心地捧著,然後轉過來,對著顏卿櫟。

「差不多了吧!我給你準備了藥,你快來喝下,這樣你還能多支撐一會,等我們找到有水的地方,我再幫你驅毒!」雲盼秋盯著顏卿櫟,露出她甜美的微笑。

顏卿櫟一睜開眼,便迎上了這樣的微笑,他又一次失神了,以至于,忽略了空氣中淡淡的血腥味。

「來,把這個喝了吧!」雲盼秋小心遞上剛收集好的血,她的手腕還微微作痛。

藥血具有一定的解毒能力,但是主要是解除練藥血之人自身的毒性。雲盼秋很清楚,喂他藥血只能拖延毒性發作,心里還是很不安。

不過算是好消息的是,顏卿櫟中毒並不是很深,可以逼出體外。

「你!」顏卿櫟看到葉子中的紅色液體,瞬間就明白了,其實他練修心訣的時候,並沒有覺得對身體有什麼太大作用,原來,她居然是這樣想的。他的心中,充滿了感動,驚訝,還有深深的不安和內疚,不是應該是他來保護她嗎?怎麼現在卻反過來了呢?

心中的情緒,卻被冷冷的話語掩蓋,「我不會喝的。」依舊冷酷,依舊是那個雲國第一劍客顏卿櫟。

「可是,血都放出來了,不喝就浪費了啊!乖,听師叔的話。」雲盼秋看著他,像哄小孩子一般,耐心地勸說著。

「都說了別在我面前稱師叔!」顏卿櫟突然的激動,讓雲盼秋嚇了一跳。

「對不起……」雲盼秋設身處地地想,以他那麼有名的人,卻有個自己這樣一個「歲數小那麼多的」師叔,肯定是郁悶的。

怎麼才能讓他喝下去呢?

點了他的穴強灌?要點到他也不容易啊。

雲盼秋放棄了掙扎,只見她一抬手,樹葉上的血,慢慢流到了地上。

「你這是干嘛!」顏卿櫟抓住了她的手腕。

「卿櫟,我們現在趕快找到有水的地方,我給你驅毒。」眼見樹葉上的血已經沒有了,雲盼秋丟下了樹葉,蹲下來模了模地下的土壤。「走這邊。」

顏卿櫟看著地下那攤血跡,心里懊惱不已。

兩人一前一後地走著,雲盼秋不敢走太快,怕顏卿櫟的毒發作。他時不時停下來,給顏卿櫟切脈。

算是個好消息,在顏卿櫟的毒還沒有發作以前,他們找到了一條河。

雲盼秋快步走了過去,在四處撿了一些干樹枝和樹葉,熟練地生好了火,然後隨手撿起河邊的鵝卵石,砸中了幾條魚,清理了內髒,用樹枝串起來,放在樹枝搭起來的架子上烤著。

顏卿櫟的心中升起了一絲欣喜,怎麼說呢,那感覺,好像是一個妻子,在照顧自己的丈夫。還記得小時候看到的一戶農家,丈夫在餐桌上喝著酒,妻子在一邊精心烹制著食物,在他眼里,家就應該是這樣的。

在一邊忙碌的雲盼秋,顯然是不知道顏卿櫟如此之多的心思的。她將魚架只見她在河的旁邊,搬開了幾塊較大的石頭,看到這里,顏卿櫟忍不住快步走上前去,口氣依舊是酷酷的,「你在干嘛?要搬石頭也是男人干的活,讓我來。」說罷,便和她一起,抬起一塊石頭。

「停停停!」雲盼秋的語氣有些急促,「你現在中了毒,為了避免毒氣攻心,你不能做劇烈的活動,還是我來吧!這點石頭,難不住我。」

顏卿櫟終于停下來,看著雲盼秋有些生氣的表情,終于又妥協了。

「你先歇一會吧!你看你,滿頭是汗。」顏卿櫟不由自主拿出一塊手帕,然後輕輕擦去雲盼秋頭上的汗珠。

雲盼秋趕緊背過身去,不讓顏卿櫟看見自己微紅的臉,這個顏卿櫟,為什麼老是做出一些讓自己會誤會的事情,他的口氣,總是那麼冷淡,脾氣也總是很暴躁,可是溫柔起來,總是那麼讓人心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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