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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逆鱗生

齊家大宅老屋,屋里齊家諸人都在外間,在他們中間多出了一道人影,正是那第二日返回齊家,準備接齊峰返回藥閣的蚩愚。

「蚩愚仙長,峰兒沒事吧?」齊嚴詢問道。

蚩愚緩緩點了點頭,「那三才在攻擊的招式中使用暗招,震傷了他的經脈,要不是他身體原本就是先天五行體,經脈奇特。再加上,他現在的經脈經過一些強化,恐怕在那一招之下,就已經斃命了!不過不要緊,我已給他服下傷藥,調養一些時日他的傷勢就能恢復如初。」

話語剛盡,蚩愚又繼續說道︰「不過,因為之前的極悲與極怒,使得他心神又受到了重傷,恐怕就算身上的傷勢好起來,也會影響往後的修行。」

「那您的意思是?」齊嚴心中一急,不禁劇烈的咳嗽起來。他身上的傷本就很重,現在也是用藥物在維持著。听到那蚩愚的意思,似乎是齊峰往後修煉會有問題,不想再帶對方前往藥閣。

蚩愚見狀,已知對方誤會了自己的意思,連忙解釋道︰「齊老爺子,你誤會我的意思了。齊峰我依舊會帶回藥閣的,正好也可以讓師傅看看,他這已廢的先天五行體,還有沒有希望恢復。同時,齊家的事情我也會稟告閣主,看看能否派些人手過來,防止那張家和青飲門的人,再次前來挑釁。」

一听這話,齊嚴臉上才算稍稍流露出一絲喜色,連忙稱謝。

齊峰在那日怒極攻心之下一聲大吼後,就直接陷入了昏迷,直到現在還沒有蘇醒,就算是齊博濤利用他的丹藥進行救治,也是無濟于事。好在,蚩愚及時趕到,在對方的治療之下,齊峰的傷情才算是穩定了下來。

「該死的張家,該死的青飲門,父親,我帶幾個人先去把那張家給廢了!」齊博濤在老屋中怒吼道。

齊嚴的三個兒子,老大齊博峰最為穩重;老二齊博威實力最強,也最為睿智;只有這個老三最為滑溜,比較會為人處事。但其性子也是最為急躁,為這,齊嚴可沒少收拾對方。

听到兒子的怒吼,齊嚴厲聲道︰「你給我安靜點,廢廢廢,你以為你有多大能耐?張家和青飲門現在是一體,對方有那仙人助力,憑你的本事你想去廢誰?」

有著蚩愚在場,齊嚴也不好爆出粗口,對修真之人不敬。畢竟,對方也是出自修真門派,和那青飲門是對等的存在。

「仙人算個屁,鳥的仙人。父親您一句話,我立即去廢了他。」劉韜也是怒氣難消,說話間也沒有考慮太多,接著父親齊嚴的話就是一句。可話一出口卻不由想起了蚩愚,不由又對其報以一笑,以示不好意思。

蚩愚並沒有在意他們父子之間的話,而是低頭沉思,想著一些事情。房間中,齊慎、齊威等人也在,他們的傷勢本身就不重,經過調理也算無礙。齊博威和鄭婕紓這一刻在里間陪著齊峰。在齊博濤的一通叫喊之後,整個房間中陷入安靜之中。

片刻之後,蚩愚才又緩緩說道︰「張家和青飲門聯合對付齊家這件事情不簡單,我要立即返回閣內,將此地發生的事情稟告閣主。事不宜遲,讓齊峰調養一晚,明天一早我就動身。」

「管他簡單不簡單,我們決不能如此忍氣吞聲,我齊家雖然只是凡人武修,可也不是說怎樣就怎樣的。」齊博濤一臉不忿,隨口接道。

「再不閉嘴,你就給我滾出去。」齊嚴此時已經有些動了真怒,話一說完忍不住的手捂著心口一陣劇烈咳嗽,頓時吐出一口鮮血。

「老爺子!」

「大哥!」

「父親,您別生氣,兒子錯了,不說還不行麼。」

旁邊的人見狀,連忙上前探尋。齊博濤也是一臉焦急,一邊說著,一邊從懷里掏著東西。

蚩愚的動作要比齊博濤快的多,手中早已出現了一粒丹藥,在喂入齊嚴的口中之後,立即身形一閃來到齊嚴身後,雙手抵住後心,幾息之後,才緩緩說道︰「老爺子,你身體受了重傷,這段時間不宜動真怒,服用丹藥之後調理半年左右,應該能恢復六成。」

齊嚴點了點頭,道︰「謝謝仙長援手。」

蚩愚搖了搖頭,道︰「這都是我應該做的,不過明日一早,我還是要立即帶齊峰趕回藥閣,這邊的事情你們要多做提防。估計三兩日後,閣中會派來人手。

齊家與藥閣之間的關系,實際上就是一種上下級的關系。修真之人再怎麼避居隱世,但他們既不是真正的仙人,又不是所謂的苦修,依舊有著很多的需求。起居飲食方面的暫且不說,單是藥閣本身,他是一個煉藥宗門,對于藥材的需求本就非常巨大。這些如果只憑借他們自身,那指定是無法維系。

這樣一來,他們就需要培植一些下級勢力,為他們分擔一些世俗凡事。而齊家,就是這樣的一個角色。所以,當齊家在遇到之前的事情之後,藥閣出手援助那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而當這件事情還牽扯了青飲門,那藥閣就更加不能坐視不理。要知道,藥閣和青飲門,那可是最大的一個對頭。

「嗯,我知道了!多謝仙長!」齊嚴接口道︰「峰兒前往藥閣之後,還希望仙長能夠多多照佛一二,齊家感恩不盡。」說話間,手中已是多出了一個紫色匣盒,里面所裝的正是齊峰那日送給他的老參。

蚩愚見狀連忙推辭,「老爺子放心,我定會照拂一二。至于這東西,萬萬使不得。」

在蚩愚的幾經推辭之下,齊嚴也不再勉強,只得抱拳躬身行禮,道︰「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再多言了,老夫在這里先向仙長道謝了!」

蚩愚身形輕輕一閃側身,手也是隨即一揮,硬是讓齊嚴這一大禮沒有行將出來。

里間,齊博威和鄭婕紓兩人一個坐在床沿,一個坐在床邊的木凳上,兩人四只眼楮,都緊緊看著躺在床上的齊峰。

「博威,你心里怪輝兒嗎?」看著兒子那俊俏紅潤的臉龐,听著兒子那平穩悠長的呼吸聲,鄭婕紓沒來由的問出了這麼一句話。

齊博威搖了搖頭,緩緩說道︰「輝兒是我自小看著長大的,他是一個什麼樣的秉性,我又豈能不知道。他那樣做,完全是為了大嫂的病。如果,這件事情換做是我,在得知有這樣一個方法,就算真的傷及當事人的身體,我恐怕想都不會想的去做。」

稍稍停頓了片刻,齊博威眼冒冷光,恨聲說道︰「要怪,就怪那三才,怪他花言巧語的欺騙;怪他無端犯我齊家。總有一天,我會讓他死無葬身之地。」

听到丈夫說著和那天兒子所說的一樣之語,鄭婕紓心神一顫,握住了丈夫的手,「博威,你……」

知道妻子心中在想什麼,齊博威微笑著以示寬慰,隨後才道︰「放心,為夫不會傻傻的就這麼沖上去白白送死,對方畢竟是真修之人,我與他的實力相差實在太大。不過,等我實力提升起來的那一天,我一定會去做,這是我今後的動力。」

鄭婕紓听聞丈夫的話語,知道不能打消其這個念頭,只得點了點頭,道︰「你的決定我支持,但也希望你在有任何行動的時候,都要顧及一下我們母子,還有公公他老人家。你要記得,你的肩上可不僅僅只有仇恨,你還有這個家,整個齊家!」

齊家三老冰釋前嫌的一刻,代表著齊家從那時開始又一次凝聚成了一塊鐵板。而作為第三代中的老大,齊博峰已經身死,家主父親齊嚴又是身受重傷,其他兩房三代中又是人丁不旺。那他齊博威,當然就順理成章的要挑起整個家族來。

面對妻子的話語,齊博威重重的點了點頭沒有再做言語。

齊峰這一刻,眼楮依舊閉著,但他卻是處于清醒狀態,一切的感知能力都在。他想睜開眼楮,可不知怎麼就是睜不開。他的腦子現在很亂,有一些莫名其妙的東西正悄然竄入其中,仿佛是某種訊息,可他卻死活抓不住。至于父母的對話,他也是一字不落的听在了耳里,記在了心里。

「三才,等著吧!我沒有死,那將是你噩夢的開始!」

「藥閣,我來了,你將是我齊峰的崛起之地!」

「父親,母親,看著吧!你們的兒子不會讓你們失望的!」

「爺爺,看著吧!您的孫兒,一定會讓齊家重新屹立,萬年不倒。」

「天與地,從今天開始,你們也給我听清楚了!從今往後,誰再敢傷及我的家人,我定讓他萬劫不復,挫骨揚灰!」

一道道誓言就這樣在齊峰的腦海中生成;一個個信念就這樣在齊峰的胸中生成。這一刻,齊峰不知不覺中,整個人的意志變得更加堅韌,整個人的信念,也變得更加明確。

意志堅,信念明,逆鱗生。

此時此刻的齊峰,不知為何會有這樣的豪言壯語,但這一股念頭在他腦海中生成的那一刻,他覺得真的有可以藐視天地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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