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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5章 第五層間

話分兩頭,再看王嘆之這邊……

在情報和實力兩方面都佔據絕對優勢的前提下,小嘆行動時幾乎沒有任何後顧之憂。因此,他很快就追蹤到了先也為王和最終強襲的蹤跡,並遠遠地盯住了二人。

雖然那兩位也一直保持著警惕,但他倆的偵查專精都比較一般,再加上周圍不斷有鬼魂迫近造成干擾,這使得他們發現小嘆的可能性幾乎為零。

「這兩個家伙……難道是想跑到鎮外去嗎……」盯梢了五六分鐘後,王嘆之就看出了對方的意圖。

他猜得也確實沒錯……先也為王和最終強襲就是想「逃離荷月鎮」。

縱然尸刀這兩位隊員並沒有得到太多的情報,但他們畢竟也是職業玩家,要推理出「結界」的事情並不算難。在「搶先破解劇情」的企圖夭折後,先也為王首先想到的後備方案就是「逃出結界」。

根據先也隊長的設想……假如他和隊友能順利地走出荷月鎮,那麼至少會有三個好處︰一,鬼魂追殺會停止;二,技能限制會解除;三,短時間內應該不會遭遇地獄前線的人了。

簡單地說,他是準備用「時間」和「距離」來縮小目前的劣勢,拖入持久戰後再覓勝機。

只可惜……他的這些謀劃、反應……沒有一樣是在某人預測之外的。

事實上,自從先也為王被封不覺的山歌吸引、出現在後者面前時起,他就等于是落入了對方的掌中,再也沒能飛出去……

此處,我們不妨來回顧一下先也隊長在遇到覺哥以後的經歷……

他先是被覺哥打傷並跟蹤,充當了一回小白鼠;隨後,經過了幾十分鐘的奔逃,他終于和隊友會合,但還是沒有擺月兌監視……

封不覺去奧因克那邊幫助小嘆和小靈時。又安排了若雨去暗中跟隨先也為王和最終強襲,以確保他倆能多活一段時間。于是,就出現了若雨阻攔妙胥子的那一幕。

再然後,就到了當下,他倆又被小嘆給盯住了。

綜上所述……尸刀這位隊長基本就沒有月兌離過地獄前線隊的視線,他和隊友的性命也都是一種隨時可能被收取的狀態。

如果有人通過錄像去分析這場比賽,那應該會得出這樣一個結論——這場比賽開局後十分鐘,尸刀一番隊其實就已經輸了。

因為在那十分鐘里,和封不覺接觸過的兩人一死一傷,一個打破了局面的平衡。另一個成為了對方鞏固優勢的棋子……

「誒?還真能看到‘邊界’啊。」又跟了數分鐘,小嘆望見了遠處的一層灰蒙蒙的屏障。

那屏障似是一種半透明的能量力場,在這月色朦朧的黑夜中,遠看自是不易察覺的。但稍近一些觀瞧,便可看出類似「折射」的光影效果。

「不妙啊……再往前走就沒什麼屋舍了,農田里的莊稼也都是枯萎的……」小嘆一邊追蹤,一邊輕聲自語道,「就算對方的目力一般,但在完全沒有其他掩體的開闊地帶。只靠一群半透明的鬼魂來掩護……我還是會暴露的吧。」

話雖如此,但他也不可能眼睜睜看著那兩人離開自己的視線。實在不行,他也只能現身了,大不了直接上去干掉對手。總比跟丟了要強。

好在……他似乎沒必要那麼做。

因為行到邊界的先也為王和最終強襲……自己就停了下來。

「可惡……我就知道沒那麼容易。」模著眼前的「結界壁」,先也為王郁悶地念道。

嗡嗡嗡——

他身旁的最終強襲當即握拳敲了敲那無形的壁障,但那感覺……就好似是把拳頭揮進了半凝固狀的水泥之中,完全使不上力。

「這個……必須得用強度相當高的能量技才有可能弄出缺口吧。」最終強襲隨即說道。

「是啊……」先也為王搖頭嘆息著。「可眼下我們的技能都受到了限制,根本沒法兒打出高強度的能量攻擊。」

「所以……」最終強襲吞了口唾沫,回頭望了眼身後的小鎮。「只能回去了嗎……」

「看來是別無選擇了。」先也為王很快就接受了眼前的事實,想好了下一步的行動,「我們還是折返回鎮里,先解決掉身上的血腥味吧……」他轉過身來,接道,「那些鬼魂實在是太麻煩了,想要避開他們,就必須以一定的速度持續移動……這嚴重影響體能值的恢復;而且……他們還會變相地暴露我們的方位,讓地獄前線那幫家伙很容易就能追蹤到我們。」

「可問題是……」最終強襲道,「即使將傷口的血止住了,衣物上的血腥味一樣會引怪啊……」他攤開雙手,無奈地接道,「目前為止,我們所見過的河和井都是枯的,根本沒水給我們清理衣物,而我們也不可能把服裝月兌下來扔掉……」

「我知道。」先也為王擺了下手,打斷了隊友,「我會提出來,自然是因為我已經想到辦法了。」

「哦?」最終強襲聞言,立刻兩眼放光地問道,「什麼辦法?」

「既然我們無法徹底‘清理’掉血腥味……」先也為王回道,「那我們可以試著用更濃烈的氣味把血腥味‘掩蓋’起來。」

「對啊!」最終強襲恍然大悟,「有道理啊!」

「嗯……」先也隊長沖他點點頭,「總之,跟我來吧……其實我在來的路上已經考慮到了這種情況,所以我事先留意到了村子東北角的一個豬圈……」

…………

另一方面,再看六和寺中……

解決了聰明兒的劇情後,覺哥和小靈便登上了寶塔的第五層。

這一層的層間中,懸浮著一個人形的鬼影。他的臉被散亂的長發遮蔽,難以分辨。其全身上下都裹著一層肉色的「鎧甲」,鎧甲表面還遍布著扭曲的紋理。

一般人遠遠看見這種造型的家伙,多少都會有點犯怵的,但封不覺卻是毫不猶豫地朝對方走了過去。

很快,覺哥就發現……對方身上根本沒穿「鎧甲」。那些肉色的、厚實的物質……都是皮肉。

「你是張恪?」封不覺不假思索地開口問道。

但對方沒有回應他,或者說……沒有用「語言」去回應他。

「呃——」兩秒後,張恪發出一聲**,猛然地抬起了頭。

覺哥順勢舉起探燈,照向了對方的臉。

那是一張布滿扭曲紋理的、極度痛苦的臉。除了眼楮以外,其他五官的輪廓都難以分辨了,而那唯一可辨的雙眼,也只剩下了眼白。

「啊——啊!」臉被白光一照,張恪立即就狂暴起來,他當即大喝一聲。張開了雙臂。

這一刻,整個層間都被一股壓抑的怨氣所籠罩,驟然綻現的無形靈壓讓覺哥和小靈頓覺肩頭一沉,仿佛身上被壓了數倍于自己體重的負重。

「這種反應嗎……」面對異變,覺哥從容念道,「那我就當‘是’吧。」

封不覺很清楚,眼前這個張恪……顯然不是這個劇本的最終boss,事實上,他應該算是六道凶靈中擊殺難度最低的一個。

四十年前。張恪憑自己的手藝偷偷打造了一把石院的鑰匙,潛入了寶塔之中。作為一個普通人,他自然是沒有能力去破解塔內那些禁印的。因此,在一番誤打誤撞之後。他還沒上到二層,就被防御的咒法給擊傷了。

隨後,在一陣驚慌之中,張恪的血……滴落在了地板上。這滴血。若是滴在塔外也就罷了,但這塔內……屬于「封印的內部」;于是……六闔鏡聞血而動,直接將張恪的三魂七魄都給吸到了頂層去。

在接下來的四十年中。這個可憐人被鏡中那些怨靈反復折磨著,嘗盡無間煉獄之苦,他身上的那些「肉甲」……其實就是在那無數次折磨中不斷堆積起來的傷疤。

後來,當妙胥子他們解開鏡子的封印時,張恪作為最後一個被鏡子納入的怨靈,承載了「地獄道」的怨念,出現在了塔內。根據奧因克的描述——「這個人的靈魂早已被虐得不成形狀,別說是理智……識念都未必還有,與其說他是個凶靈,不如說是個承載了力量的肉團。」

當然了,就算沒有智力,實力還是有一些的。系統將這個「地獄道」的凶靈擺在這里,相當于擺了一個「測試硬實力」的標桿。對付他並不需要什麼戰術,但必須用一次威力在一定水準以上的攻擊來結束戰斗。

綜上所述,能通過這里的人,無非兩種。第一種,已破解劇情,且喝過奧因克肉湯的人;第二種,實力強大到可以在技能受限、不斷流失生存值的情況下一路殺上來、並干掉張恪的人。

封不覺和古小靈,無疑都屬于前一種人……而尸刀那兩位,說句實話,就算他們真的從妙胥子那里奪到了鑰匙,進塔後也是凶多吉少……

「那就……讓我幫你解月兌吧……」稍稍等了兩秒後,封不覺便放下探燈,雙手一揚,一招【邪王炎殺煉獄焦】登時轟出。

為了保險起見,覺哥在放這個技能時還瞬開了【靈識聚身術-改】來增加威力,務求一擊解決。

熊熊熊——

霎時間,但見拳影掠動,黑炎肆虐。焰動之際,帶出陣陣涌鳴。

數秒後,層間中壓力一輕,宣告了這個看門boss的陣亡。

「ok……接下來可有好戲看了。」眼前的肉塊還沒完全消散,封不覺就回頭對小靈念叨了一句,並且……順手從行囊中取出了【血尸神的勾玉】。(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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