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自己的洞府之中,雲飛揚取出從羅海處得到的凡品飛劍,將其捧在手中一陣仔細觀看。
「此劍的品相雖然不及我的鐵木蛇杖,但也不失為一件寶物,可惜我的水屬性靈根太過殘缺,無法發揮出此劍的真正威力。」雲飛揚一陣搖頭,他雖然身具雙屬性靈根,但其中的水行靈根卻是極差。
「雖然山巔上的可疑痕跡都已被抹除,旁人不知羅海已經被我鎮殺,但他大哥羅天多半是能猜出來的,畢竟連這把用來對付我的飛劍都是他賜給羅海的。」
一想到羅海,雲飛揚便不禁有些頭疼,自己殺了他一母同胞的親弟弟,僅憑這一條,羅海便絕對不可能放過他,兩人之間,將來必有生死一戰。
「我現在的實力還是太弱了,必須要盡快提升修為。」
以神識為橋梁,真元神力為載體,雲飛揚開始瘋狂地從自己的識海之中吸取靈氣,無盡靈氣在真元神力的引領疏導之下,源源不斷的匯集到周身各處經脈,強化改造著他的軀體。
普通修者的識海之中,靈氣大都淡薄枯竭,為了以靈氣蘊養神識,不少人甚至耗費無數天靈地寶,將神力轉化為靈氣滋養元神,但雲飛揚的識海卻由于那株九葉青蓮不斷噴吐靈氣的緣故,濃郁得幾乎能沉澱出實質了。
在這濃郁無比的靈氣蘊養之下,他的神識早已變得強大無比,識海深處那團蒙朧不清的白色光團每日都在壯大,不需多久,便能凝聚出形似己身的元神。而九葉青蓮卻仍舊夜以繼日的噴涌著無盡靈氣,故而每當修練之時,他總是從自己用之不竭、取之不盡的識海之中獲取靈氣。
「法因心起,還由心滅,是緣起法。」
「一切法皆由心生,是故心生萬法。是心虛妄相,是故萬法虛妄相。」
「萬法歸一,一歸萬物,萬物皆有靈,自然相生相克,一由萬物所造,萬物皆歸一所造。」
「一切法終究寂滅,此寂滅是諸法歸處。」
通篇無字金書,記載了無數修行要術,但只有這最後終結處的百字真經,最為玄妙,最為令人驚嘆。
雲飛揚曾經反復推敲過這似佛似道的百字真言,而這百字真言如同有著無盡的魔力一般,每當他用心反復吟誦之時,心台都會變得如同被淨水清洗過一般明亮,仿佛可透徹大道聖法。
心中默念著無字金書中最後的一段心法口訣,真元神力凝聚成如同實質般的青霞,漸漸將雲飛揚包裹起來,猶如替他穿上了一件青甲戰衣一般,光華閃動,映照得整個洞府青翠一片。
翠綠的青霞之中,不時有如同洪水奔騰般的聲響傳出,青光閃耀,轟鳴不斷。
這一通修練,便是整整持續了七天七夜,直到肌體與丹田所能吸收的靈氣達到了極限,雲飛揚這才停止修行,散去玄功,圍繞在他周身的片片青霞,頓時化成流光消散于無形。
「真元神力充沛周身,看來不用多久,我便能邁入神通後期境界了。」感到體內充滿了力量,雲飛揚不由一陣欣慰,他的一番苦修終究是沒有白費。
「一連修練了這麼多天,也該是時候出去走一走,透透氣了。」舒展了幾下因多日打坐而有些僵硬的四肢,雲飛揚揚手撤去先前布下的禁制,而後邁步向洞府外走去。
剛一走出洞府,耳邊便傳來一陣整齊的音律齊奏聲,雲飛揚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只見一艘通體烏黑如墨的巨大飛舟,如同山峰般橫亙在神宵派山門前的天空中。那抑揚頓挫的陣陣音律,正是從飛舟之中傳出的。
「是我派的黑蛟寶舟。」認出了天空中的巨大飛舟,雲飛揚心中不由一陣欣喜,黑蛟寶舟乃是神宵派的重寶,一直都是由靈植長老管承乾保管使用。
如今黑蛟寶舟現身山門之前,這意味著管承乾多半已經從外歸來,足足等待了一個多月的雲飛揚,終于是可以成為真傳弟子了。
雲飛揚正欣喜間,遠處忽然飛來一道金色的神虹,其上站著一名身背長劍的白衣男子,不是別人,正是神宵派大師兄管天養。
駕虹落在舉頭眺望的雲飛揚身旁,管天養道︰「雲師弟,師尊有令,讓你與我一同去山門前迎接諸位長老。」
「好,我這就隨師兄前去。」點了點頭,雲飛揚按捺住心頭的興奮之情,招出一道青色的神虹,與管天養一齊向著神宵派山門之前飛去。
此刻的山門之前,早已是人山人海,嘈雜紛亂,遠處的四座主峰、諸多從峰中不時還沖起道道神虹,疾速向著這里飛來。
「大師兄,難道管長老這次外出帶回了什麼寶物不成,居然引出如此大的動靜。」
跟著管天養降落于山門上的一座樓閣前,看著下方熱鬧非凡的場面,雲飛揚不由有些疑惑,在他以往的印象中,即便是外教的絕頂強者降臨,也從未見過有如此之多的弟子圍觀。
面對雲飛揚的疑問,管天養只是微微一笑,道︰「你猜得不錯,我叔公這次之所以會去烏桓國,一是兜售我派種植的靈材,二便是上碧宵宮將我派的那個絕世寶貝帶回來。」
「原來如此。「雲飛揚恍然大悟,而後又是一陣奇怪,碧宵宮與神宵派雖然頗有淵源,但近百年來卻一直矛盾不停、磨擦不斷,倘若己派真有絕世重寶遺落在那,依碧宵宮當代宮主的性格秉性,恐怕是決計不肯奉還的。
看到雲飛揚微皺眉頭,似乎仍有疑慮,管天養卻也沒作任何解釋,只是輕輕嘆了一聲,仰頭望著半空中那遮天蔽日的巨大飛舟,再也不作任何言語。
將心中的疑惑拋至一邊,雲飛揚的目光順著下方陡峭的階梯,落在了佇立于山門前的兩的乳白色石碑之上。
兩塊乳白色的石碑,皆足有一丈多高,巍峨挺拔,古樸大氣。其中一塊滿布裂紋、十分殘缺,碑面依稀可以辨認出「大風起兮雲飛揚」七字;而另一塊則完好無損、通體光滑,上面刻著「安得猛士兮守故鄉」七字。這兩塊刻有銘文的乳白色石碑,正是神宵派的鎮山石。
據傳數萬年之前,神宵派開山祖師從一處仙葬地中,偶然尋到了一塊萬古罕見的奇石,石中內蘊無盡精粹靈氣,原本是絕世珍稀的神物,但因被他失手一劍斬成了兩截,石內精華徹底流失,而後便淪為了一塊頑石、死物。
雖然奇石已成無用之物,但畢竟亦曾為珍稀神物,于是那位開山祖師便將其分別刻上七個大字,又加持了無上道紋法陣,而後置于主峰山門之前,用作顯示神宵派赫赫威名的鎮山石。
百多萬年的時間過去,歷經多次動亂與征伐後,這兩塊鎮山石中布置的道紋法陣,終于漸漸被歲月磨滅,而後又是百多萬年過去,經天地靈氣、日月精華的滋養,第一塊石碑中竟悄悄孕育出一個天生地養的仙胎來。
在一個電閃雷鳴、風雨飄搖的夜晚,孕育著仙胎的石碑轟然炸裂,從仙胎里誕生出一名嬰孩。嬰孩出生時的異相,徹底驚動了整個神宵派,幾名老輩人物破關而出,對其探察研究了足足數月。
雖然最終還是未能猜出嬰孩的來歷,但他們也確認了一件不爭的事實,那便是這個孩子一旦踏上修行之路,將無人可以揣度其最終成就。
因這嬰孩無父無母,神宵派掌門便從其誕生的石碑銘文中抽取出三字,用作了他的姓名,而後又耗費大量靈材為其打通經脈,意圖造就出一名蓋世強大的絕代強者。
然而就在幾位老輩人物親自為這嬰孩開啟丹田之門時,卻遇到了怎麼也無法沖破的屏障,嬰孩的神門禁閉,丹田封固,真元神力根本無法外放出一絲一毫。
在付出了難以想象的代價以及種種嘗試卻依舊未果之後,神宵派終于徹底放棄了這注定無法修成神通的嬰孩,將其扔在了一邊,再也不聞不問。
而這個從仙胎中誕生的嬰孩,正是如今被稱之為天生聖人的雲飛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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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法因心起,還由心滅,是緣起法。這一段話出自佛家禪宗,因為本書背景以及日後劇情的需要,將其設定為不屬佛道兩家之真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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