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你好!費偉同志,省里不是說您要下星期才來嗎?」鄧正華有些驚異費偉的到來,足足提早了一個星期,還是大半夜的,這個新獄長好像太心急了點吧?
費偉笑了笑,他明白眼前這個滿臉滄桑的老獄長擔心的是什麼,作為一座關押重犯的大型監獄的負責人,必須要有長期和困難做斗爭的思想準備。很顯然今天的貿然造訪令這老獄長對自己產生了懷疑,把自己和那些毛躁的小伙子歸為一類了。
「鄧獄長,銅山是國家重點的監獄,這里關押著許多的重犯要犯。比起鄧獄長來,我在管理監獄上可是要多和你這位老領導學習學習。所以我一到q省就急匆匆的奔鄧獄長這兒來了,趁著還有一個星期的時間我想跟老獄長多聊聊,了解下銅山的真實情況,也順便向鄧獄長學習學習經驗。鄧獄長不會不接受我這個學生吧?」費偉樂呵呵的說道。
鄧正華這麼一听不禁對費偉產生了些許好感,原本他對費偉的不請自到有些生氣,交接的日子還沒到,這個年輕的新獄長就搞了個突然襲擊,這不是明擺著要他鄧正華趕緊滾蛋嘛!現在看來這個叫費偉的年輕人還是有想法的,能夠主動放下架子向即將卸任的獄長討教,這個年輕人真的很對他的胃口。
「哪里,哪里!」鄧正華瞄了眼費偉的身後笑道︰「我歡迎還來不及呢,費偉同志你好像沒帶什麼東西來吧?這里可不比大城市,別的沒有只有沙子和黃土。」
費偉看了眼身後那只小小的旅行袋,除了些貼身的衣物他什麼都沒帶來。
「沒事,我有吃苦的準備,多謝鄧獄長關心,以後就喊我小偉吧。」費偉說道。
鄧正華一听樂了,是個謙虛的好孩子,拍拍費偉的肩膀說道︰「來小偉,我帶你到處轉轉。」言語中不禁多了一份親切。
「這位是?」費偉和鄧正華並肩而行突然發現前方一個滿臉寒霜的中年警官正冷冰冰的看著自己。
鄧正華皺了皺眉頭,絲毫不帶感情的介紹道︰「小偉啊,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我們銅山監獄的黨委書記徐宣儀同志。」
「呦,徐書記,你看我光顧著說話了沒注意到徐書記也來了,該死該死!」費偉大笑著緊緊的握住徐宣儀的雙手,仿佛見到了一個多年未見的老友一般。
徐宣儀本來對冷落自己的費偉和鄧正華是恨的咬牙切齒,現在被費偉這麼一攪合怒氣少了許多,白了鄧正華一眼大笑道︰「哈哈哈哪里哪里!費獄長不辭辛苦到銅山是我們的福氣啊!我代表銅山的公安干警,武警同志歡迎費獄長的到來。」
鄧正華頓時氣得火冒三丈,這個徐宣儀真他媽的不是個東西,明擺著拆我的台!老子還沒走呢,這個獄長的名號還是姓鄧的。再說了你徐宣儀有什麼資格代表銅山,黨委書記怎麼了,在銅山還是我鄧正華說了算!
「小鄧啊你不是有事情要處理嗎?費偉同志就交給我安排好了,你忙你的。」正在氣頭上的鄧正華說道。
「這就是你的不對了,生活上還是由我這個書記來負責,你說是不是小偉?」徐宣儀皮笑肉不笑的說著,凡是鄧正華想干的事,他徐宣儀就是要插上一腳攪合攪合。再說往後和這個新獄長接觸的是他徐宣儀,你個快滾蛋的老頭瞎起什麼轟啊!
「費偉同志的接待什麼時候輪到你來說話了?」鄧正華虎著臉狠狠的瞪向徐宣儀。
徐宣儀毫不退讓的反瞪著鄧正華笑道︰「笑話!接待來賓本來就是黨委組織部門的事情,什麼時候你鄧獄長親力親為了?」
費偉算是看出來了,這個獄長鄧正華和黨委書記徐宣儀就是水火不容的冤家。說是冤家已經輕了,在他眼里這兩個人和仇家差不多了!
「鄧獄長,徐書記你們也太熱情了,別為了我傷了大家的和氣!反正我也沒帶什麼東西來,這樣吧如果方便的話能帶我去看看徐書記有什麼事情要處理嗎?我也正好學習學習。」
鄧正華听費偉這麼說也不好反對,連忙把自己的佷子叫來,讓他將費偉的住處打掃干淨,臨了瞅了眼前面的在費偉的耳邊說道︰「小偉,鄧子豪這個娃不錯,以後多關照著點。」這番話令鄧正華老臉紅了半邊,如果不是怕自己走了以後佷子吃徐宣儀的暗虧,他鄧正華也不會去求這個新來的年輕後生。
費偉從這兩個人的名字姓氏就猜到了他們之間的關系,心領神會的暗暗一點頭,笑呵呵的跟在徐宣儀的身後。
「鄧獄長二十三號牢房有兩個犯人昏迷,輕微腦震蕩,目前沒有生命危險,正在輸液。一個小腿粉碎性骨折,一個手臂月兌臼,剩下的都有些皮外傷,不過都不算太嚴重。」
「不嚴重!這還不嚴重!那個新犯人呢?他怎麼樣了?」鄧正華听得臉都綠了,監獄里私自處罰新犯人不是什麼新鮮事,這種事在哪都有。有些犯人後台硬的的很,鄧正華就處理過一個這樣的犯人,結果自己撈了一個記過處分。因此只要不是危及生命,他們這些獄警有時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就當沒發生過反正象銅山這樣的大監獄醫療設施不是普通監獄能比的。現在鄧正華擔心的是那個新犯人,這麼激烈的打斗可見對方也不是個省油的燈,鄧正華最怕的就是在他卸任這會出什麼大事來。
「報告2238只受了點皮外傷,擦了藥已經沒事了,現在把他關在禁閉室里。」
「呃」鄧正華就像吃東西被噎住了似地,不可置信的看著面前的獄警,一把奪過他手中的報告看了起來,就來徐宣儀也是滿臉疑問的湊上前,想看個清楚。
「卓飛!他是怪物嗎?你的報告準不準!」鄧正華對著獄警喝道,在他的印象中銅山還沒有一個犯人能把整間牢房內的犯人打趴下的,更別說是自己毫發無傷了!
「我看很可能,卓飛!」費偉看了看資料苦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