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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六章 出走

郭巧巧眼見著門廊內的情況,成天跟著郝羽的那個大腦袋嘴角溢血的躺在地上,而郝羽本人則趴在那兒費力的抬著頭,一會兒看看她,一會兒看看那個老外。

郭巧巧此時立即想到,當日郝羽在飯桌上,半認真半開玩笑的對她和劉芷珊說過他被人買凶追殺,還一副得意洋洋的吹噓有保鏢整天跟著,那麼這個外國男子,竟然就是他說的那個殺手?

郭巧巧一回過神來,第一個反應就是撲在郝羽的身上,她背轉身子迎著安東尼.杰特,臉色蒼白,滿面怒色,她分不出局勢,只是大聲叫道︰「你不能傷害他!」

安東尼完全不知道自己怎麼會和她在這種場合重見,在這樣詭異的局面下,他立刻在尋思這里面有什麼陰謀,這一切是否都是早就安排好的。但把所有的事情飛快的在腦子里過了一遍後,他隨即予以否決。

雖說對于昨晚的事情,安東尼確實覺得蹊蹺,但這種毫無意義的設局,對他的動機和干預就完全不產生任何影響。如果是這樣,就絕對不可能是什麼刻意的安排。安東尼覺得已再無想下去的必要,他也不管郭巧巧說的是什麼,只是很配合的跟著她的語氣點點頭。他沖著那個正在郭巧巧身後,拼命伸出頭來瞄著他的長發青年微微注目,隨即斜著嘴角輕輕一笑,竟不再理會二人,只是轉身走開。

安東尼走過邱麩泉身邊,偏過頭對他看了看,明都人此時神智未失,卻已是完全把控不了局面,他狠狠的盯著美國人,不知道他接下來又要做啥。

安東尼突然伸出左手來,飛快的擺在胸前,並輕輕揉動自己的胸口,他臉上形容淒苦,卻裝出一副疼的表情,也不知是取笑大頭兵被干的爬不起身,只有揉胸口的份,還是在夸他剛才那些招式用的巧妙,打的他渾身真的好疼的意思。

此時樓下警笛作響,白色的110沖鋒車已經進了小區大門。安東尼不慌不忙,邁著輕松的步子,他按下電梯按鈕,月兌下牛仔衣掛在手臂上,跨進電梯的當口,還和坐倒在門廊處,奇怪的看著他的邱麩泉揮了揮手臂。

「很有意思的打斗。」美國力王在電梯門關閉前霎那,對明都人丟出這樣的一句話。當然,邱麩泉根本就不明白他說的是啥。

凶人莫名其妙的退卻,郝羽和邱麩泉心里都松了口氣,此時警察已在樓下,卻根本不知道樓上發生了什麼,邱麩泉想拿出手機撥打刑偵科的聯系電話,卻苦于全身酸軟無力,話都說不周全,更別說掏手機。

郭巧巧呆在一旁,她並不清楚整個事件的始末,眼見著那個外國人居然因為自己的一句話就丟下人走了,心中既是莫名其妙又是煩躁不安,她關心郝羽的傷勢,雖然並不想跟他說話,卻也只好問道︰「你還好麼?要不要去醫院?」

郝羽此時倒也覺得精神好了許多,胸月復間剛才的那種壓迫欲嘔的感覺也沒了,他動動腳趾頭,又用手捏捏大腿,開始覺得有痛感了,下半身經過十幾分鐘的堅決抗爭,就終于又回歸原位。

他不答郭巧巧的話,開口第一句就拋出三個問題︰「你怎麼會認識個殺手的?怎麼認識的?在哪兒認識的?」

郭巧巧不回答,只是站起身來掏出鑰匙開門,回過身又攙扶著郝羽站起來。一直趴在水泥地上也總不是個事,而且就照目前的情況看起來,長發青年除了頭發又亂了點,身上又髒了點,嘴角有點血沫,周身上下倒是零件齊全,似乎也並沒什麼大礙。

郝羽被女人扶架著,一步三顛的忍著疼走至公寓里的長沙發處,他緩緩坐下,吸著涼氣抬身,再坐下,還是疼的呲牙裂嘴,一連調整著身姿換了幾次位置,才算安穩。

「痔瘡,是痔瘡……」郝羽紅著臉解釋道。

郭巧巧關切的注視著長發青年,面容淒苦,而當他發現郝羽這會居然還能有開玩笑的心思,一顆揪著的心終于放下一半。她拽過軟墊,靠在郝羽身後的沙發上,眼神示意,要讓他坐著歇歇,腳步回轉,卻要去看看樓道內邱麩泉的情況。

此時電梯間內走出2名巡警1個治安聯防,三人進了門廊一看,瘦削身子骨的邱麩泉嘴角帶血的坐在地上,離著不遠的房門打開著,有個身材高挑的女人站著楞著。

其中一個就板著臉對郭巧巧問道︰「這人是你打的?」

……

邱麩泉終于緩過勁來,他讓郭巧巧從電梯里把自己外套拿過,掏出證件對幾個出警的警員解釋情況,2個巡警听半天就終于听懂了狀況,于是一個從對講機中向總台匯報,一個掏出槍來打算坐電梯下樓追凶。

邱麩泉呲著牙給連忙攔住,他腰月復間如今鑽心的疼,心中那份怨氣又無從發泄,于是大頭兵的明都話,就一股一股的沖著人巡警往外直冒。這些說快了不大明白的老明都腔調,卻讓兩個民警听的一頭汗,那意思大概就是︰老子九年前就是全國武術套路拿季軍的主,在武警體系里算是響當當的實力人物,如果不是受傷,你們這樣的來一打也照樣全部干趴!老子都干不過人家,給打的倒地嘔血,你興沖沖的一個人跑下去是怎麼個意思?家里老婆太凶要尋死啊?老老實實的通報,取證,查監控,發照片圍捕!干警察不機靈點那就是嫌命太長!

有武警大隊的證件在前,听得出人口氣里也確實是個哪兒都存不下的人物,倆小警察自然是唯唯諾諾,乖乖的按著邱麩泉的指令做事。

手指扒著肋骨勘察一番,知道至少是斷了三根,邱麩泉沒法做想,只好讓倆巡警荷槍實彈在現場守著,又讓郭巧巧關起門戶,他自己由那名聯防陪同去附近醫院接骨。

就眼前這模樣,呆在這兒也必定是于事無補,殺手竟然在毫無阻隔,可以立刻行凶的當口又主動選擇離開,這點上就真得是讓人始料未及,而郝羽家里的這位姐們兒又是怎麼回事?她又怎麼會認識那個外國殺手的?

帶著一肚子的不甘和疑問,邱麩泉扶著聯防一步一拐的走了。兩名巡警也被大頭兵的言語搞的戰戰兢兢,支援現場的呼叫已發出,凶手按道理也絕不會折返,但兩人還是一左一右的持槍緊靠著門廊兩側的牆壁,警惕的注視著樓梯間和電梯上下情況。過了一會兒,倆警察交換了一下眼神,一個側飛一個地滾交換了位置,槍換到另一只手上,這才長噓口氣,正好是左撇右撇站錯了位置,這要疑犯殺回來,就瞄不準,還會傷到自己人!

「喂,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你怎麼會認識個殺手?」郝羽眼看著邱麩泉大呼小叫的逮著人倆民警一通說道,中氣十足,身體狀況已無需擔心,郭巧巧一關上房門,他就接茬順著剛才的關注點提問。

郭巧巧卻不理他,自顧自的回自己房間,絮絮索索的忙著什麼,郝羽站不起身,又看不到門里的情況,只好沖著門的方向大叫︰「我這兒還重傷呢,你就直接回房休息了?姐,我實在是服了你了,你這兩天到底干麼去了?電話不接,回來話也不說,瞧見沒?我剛才被人差點就干掉了,就憑這點,你也總得陪著我說會話,寬慰寬慰吧。」

房間里繼續發出聲音,一會兒郭巧巧提著自己的大包出來,她平靜的走至沙發前坐下,臉上不帶一絲情緒,輕聲道︰「你想問什麼,就問吧。」

「不是……我說,你這拎著小包準備去哪兒?是要出國還是怎麼著?」小娘皮居然認識外國殺手,郝羽第一反應就是往他認為最實際的方向猜。

「我要搬出去住了。」郭巧巧臉色沉靜如水。

「為嘛要搬出去?就為剛才那一撥?那人是沖著我來的,人不會騷擾別人的,我跟你說,電影里我都給分析透了,但凡職業殺手也都有操守,就類同于咱們的三大紀律八項注意什麼的,瞄目標都等著老太太過完馬路再放槍,要不又怎麼叫做職業呢?」郝羽壓根弄不明白郭巧巧的心思,嘴頭的腔調也還照平日調侃慣了方式套。

「剛才你問我怎麼認識那個男人,我現在告訴你……他是我的客人。」郭巧巧不像平時那般被郝羽逗樂,再反唇相譏,她臉上如今沒有一絲笑容,只是陳述著自己所遇的事實,語氣平淡,像是在說著別人的事。

「客人?他能是你什麼客人了?人是高家小子派來的外國殺手!」郝羽還沒听明白過味來。

「我是做什麼的,他就是什麼客人了,這麼說你還不懂麼?」郭巧巧本想保持平靜,卻在說完這句話後淚光盈盈,她自嘲的笑著偏過臉,用手指順了下眼楮。

「你和他?你們兩個……那個了?巧巧,到底是怎麼回事?」郝羽听明白後,連身上的疼痛也顧不上了,他心中奇怪之極,語氣也是急轉直下。剛才被人差點干掉之下,他還有心情和郭巧巧打趣開玩笑,此時卻終于收了笑容,逗樂的口吻杳無蹤跡,急急切切的只想問出個道理出來。

「對,我們上床了,就在昨天,除了做那種事,又能是怎麼回事?我做的行當,我挑的路,不終歸就是這樣的一個結局麼?」郭巧巧笑著站起身來,此時已是淚流滿面,她斜著身子佯裝去拿腳下的包,不願讓郝羽看見失控的眼淚,但身子一起,點點星露還是隨著慣勢濺了一滴在郝羽手背上。

覺著手上那滴清涼,心窩子里卻是一陣酸痛,此時,長發青年的腦袋里居然莫名其妙的迸出,數年前的那個晚上,在華大宿舍里,劉曉俊坦然的告訴他,我已經跟別人好上的情形。

「巧巧,你怎麼會,我是說我們,難道你就沒想過……你能跟我說說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麼?」畢竟已不是初次失戀那晚的懵懂少年,這次郝羽並沒有憤怒、委屈和不甘,他只是覺得一種莫名的失落,又隱隱的察覺出為此而落淚的郭巧巧,事情的始末就絕沒有她描述的這麼簡單,他一連換了好幾次說辭,最終卻發現並沒有什麼理由來挽留。

「我們都面對現實好麼?郝羽,從一開始我就是在自欺欺人罷了。」郭巧巧嘴唇微微顫動,強制著自己撫面大哭的沖動,這一天來,她委實已經哭的太多,而在這個男子的面前,她卻倔強無比的選擇了堅強的一面。她緩緩的走至門口,神色平復,心緒已止,拎著那包胡亂收拾毫無意義的衣物,打開房門,向著自己曾經憧憬的那個未來揮手道別。

「忘掉那個糾纏不清的女人,好麼?就當幫我一個忙。」她輕聲細語,對著郝羽的方向,眼楮里卻已看不到那個男子,似乎是在對他說話,又像是在喃喃自語,郭巧巧隨即轉身出門,再不回頭,輕輕的把門帶上。

「你別走!事情說得不清不楚的,這算個什麼意思?」郝羽掙扎著從沙發上爬起來,跳著腳的要沖出門把郭巧巧拉回房里來,但剛剛連走路還顯困難,此時又怎麼追得上,他腳上無力,單腿撐不住全身的重量,絆的一個趔趄。他迎面摔倒在客廳里,臉孔著地,鼻子被磕出血來,汩汩向外直冒。

-----------------今晚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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