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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兩個銀發的孩子

「咿咿…呀呀。」雪狐小白似乎想起什麼便急急的對著慕沐說道。

「嗯,沒事。雪蓮我這還有,不用擔心。」雪狐小白小小的腦袋有向慕沐懷里拱了拱,慕沐模著他銀色長發的手突然一頓︰「我給你們介紹幾個朋友好不好?」

雪狐小白濕漉漉的眼望著慕沐,似乎有些不解。

「夢魘…」慕沐低低的向虛空中叫道。一團黛藍色的煙霧從屋子的角落里騰起,隱隱約約指尖里面走出了一匹通體烏黑的戰馬,空中一只六翼金翅的蜜發少女,但是奪取雪狐小白注意的,卻是那個在馬背上的男孩子。

看上去不過四五歲的樣子,卻是長得極為好看。雪狐覺得自己遲鈍的腦袋想不出好的形容詞來描繪他。而刺痛他眼球的,卻是那個男孩那一頭亮麗的銀發。

他想起了抱著自己這人,總是仿佛透過他在尋找著什麼。如今,他知道了,慕沐是在尋找這個小孩的身影。

如果不是自己的這一發色,說不定當初在天池之上就根本不會留下自己吧。雪狐小白這樣想著,身子骨越發冷了。

「嗯?小白,你怎麼了?」感覺到懷中的小男孩身子不住哆嗦,慕沐低下頭看去,只覺雪狐眼角那對襟的粉色蝴蝶花似乎暗淡了幾分。

「咿咿…」雪狐小白搖了搖腦袋,看著那人關心的眉眼,心中半是溫暖半是疼痛。

而那夢魘背上的人,看著慕沐懷中銀色的身形,眸子不由暗淡了幾分。

「涼涼!」丸子從夢魘身上翻來,短短的小腿向慕沐跑去,接著一把撲倒在她的懷里,仿佛是不經意的,一下子將雪狐小白給擠開了。

粗壯的葡萄藤架下,兩個銀發的小鬼在吵架。

個頭稍大那個怒目圓睜,個頭較小的這個得意洋洋。

生氣的那個腳步匆匆的走了,蒼白的臉龐被氣得通紅,得意的這個炫耀似地跟在他的背後追了上去。

葡萄藤靜靜德佇立在午後夏日的陽光中,枝葉摩擦著,沙沙作響。似乎是因為種的年紀較大了,連輕輕搖擺的姿勢都帶著滄桑。

一只不知名的鳥飛過,似乎是累了想要在枝條上休息一下,「蹭」一條棕色的影閃過。飄飄灑灑的羽毛沾著血跡,緩緩的從枝椏中飄落。

它靜靜的在這庭院中,佔據這美好的陽光。

「丸子!你究竟想做什麼!」雪狐小白似乎極為惱怒,胸腔被氣得不住起伏。

丸子就是那糯叫著慕沐涼涼的鮫人寶寶,如今三年過去,他已經是一幅小小孩的模樣。丸子側了側頭,很是鄭重其事的說道︰「離開涼涼,你知道你只是個替身。」

「憑什麼?她不是你一個人的。」雪狐小白唇色發白,身子輕輕的顫著,就像是被戳中了痛腳的小貓。就像是小孩子間的斗嘴,無非就是為了來自父母的寵愛,無非就是因為有了被奪取的危機感。

「那麼你別怪我,我會逼走你,讓你永遠被涼涼嫌棄,最終被丟棄。」丸子似乎想到了什麼,撫了撫自己銀色的發,露出一口潔白的牙。

雪狐小白握緊了拳頭,好像隨時要從沖上來一般。

丸子粲然一笑,凝成一只藍色的手掌就往小白胸前抓去。接著藍色的五指一捏,小白胸前掛著的藍色骷髏頭一下被捏的玉欲碎。

雪狐小白身形一陣不穩,在狐狸本身和人形中徘徊好一陣才穩住了人身。

「你干什麼?」雪狐小白也不知哪里來的力氣,大吼一聲,清亮的瞳一下變紅就撲了上去,揪住丸子的領子就要打。

兩人此時已經忘記使用玄力,扭打成了一團。乒乒乓乓的撞翻了院子里的花盆。

「你們兩在做什麼?」慕沐听到了動靜,讓夢魘把兩人拉開。「你們兩怎麼回事!」

慕沐雖是料到兩只小鬼雖然不合,但是也沒想到會鬧到這個地步。

丸子的衣服弄髒了,還被小白鋒利的指甲劃破了。眼神慌亂,嗚嗚咽咽,好似受到了驚嚇,本來就一幅小小的模樣,這下看起來更惹人憐惜了。

慕沐想到這個孩子極小的時候就被迫離開了她,心中本是愧疚。又見到雪狐小白雖然衣著凌亂,但是仍是一幅惡狠狠盯著丸子的樣子,眉頭一皺。

「丸子比你小,做哥哥的應該讓著他才是。」

「咿咿呀呀…」雪狐似乎想說些什麼,很快便被丸子不停的嗚咽打斷︰「涼涼,涼涼…小白他揪著我的頭發比我走,他還要燒掉我的頭發…」丸子萬分委屈的哭著。

慕沐覺得一陣頭疼,小孩子就是麻煩啊。

看著丸子手上的傷痕,她知道小白雖然身體極為柔弱,但是戰斗力卻是極為變態的家伙。

「丸子乖,不哭啊!」慕沐安慰著他,轉身向雪狐小白嚴肅的說道︰「你怎麼可以這樣,我一直以為你…」

雪狐小白的眼圈也紅了,但是他咬著牙不讓眼淚掉下來,口腔里咿咿嗚嗚的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慕沐嘆了一口氣︰「給丸子道個歉吧。」

他看了看慕沐一臉無可奈何的表情,眼角瞥見丸子偷偷遞給他的一幅洋洋得意的神情,似乎在說︰看吧看吧,我總要把你趕出去,涼涼只能是我一個人的。

「小白!」看著雪狐一幅沉默的樣子,慕沐不由出聲呵斥道。

雪狐一雙明亮的眼倔強的望著慕沐,好半晌,終于低下了頭,對著丸子彎下了腰。

丸子甜甜的笑了,拉著雪狐小白的手︰「小白哥哥,我們以後要做好朋友,不要再打架了好不好。」可是眼角卻是暗含不住的得意。

雪狐心中一陣厭惡,將自己的手從丸子的手中抽出,接著頭也不回的走開了。

慕沐看著兩個小孩,眉頭不由得皺起。

天色有些陰霾,層層的積著烏雲。風吹著葡萄樹的枝葉,隱隱的發出微微的摩挲聲。暴風雨,很快就要來了。

慕沐將窗戶關上,任窗外的雨點 里啪啦的打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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