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沐從來未見過菠蘿的契約者，也從來未想過第一次見到會是這樣的情景。
心中一抽，突地讓她想起化蝶的林夕。
「熊寶！」菠蘿的聲音一下變得尖銳，瑟縮的身子一下跳起將那圓圓的頭顱抱在懷里。「不疼…熊寶不疼…」輕輕地拍著那個血跡斑斑的頭，似乎在安慰著一個熟睡的小孩。
「菠蘿…」慕沐不知道自己的聲音他是否能夠听到，喉嚨已經哽咽的不行，她強忍著心酸，伸手想要撫模菠蘿的臉，指尖是不住的顫抖。
「走！」慕沐握住菠蘿冰涼的手腕，「我們以後永遠都在一起。」
「不！」菠蘿又往璧角縮了縮，他無力的掙扎著將手抽出來，將自己又躲回小心翼翼的角落︰「我還沒有殺完…我不能走…」
提到這個殺字，菠蘿的眼一下空洞起來，像沒有知覺的木偶一般。「他們不會放了我的…不會的…我哪里都不能去，沒有人會要我…」菠蘿確實嗤嗤的笑了起來，不知是自嘲還是看破。
慕沐跪在地上，她說不出話來，她一直知道菠蘿是脆弱的，卻不想自己給他帶來了這麼大的傷害。她只能緊緊地，緊緊地攬住菠蘿，攬住那個心不知碎成什麼樣子的孩子。
「菠蘿…」慕沐抓起他細細的手，吻著那冰涼的骨節︰「阿波羅…」她哽咽著，淚水流到了唇角，弄濕了菠蘿的手。
屋子里是這樣的黑，空氣里彌漫的濃濃的血腥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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