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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原來是你!

「小孩子亂插什麼嘴!你過來!」甄淑嫻掃了一眼臉色很不好的爺爺田富貴,板著臉拉過田小希,這個孩子也不看看什麼場合就亂接話。

站在後面的謝宇希也偷偷拽了一下田小希的胳膊,他很不自在,怎麼說這也田家的私事,剛出飯店的時候跟田雙喜告辭,田雙喜只是看了他一眼也不知道是什麼意思,他是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所以只能被田小希拉著跟來了。

田雙喜瞧了一眼田小希,忽然有點恍然大悟的感覺,想了想之後沖著田大喜點點頭。

「好了,你們別鬧了!今天原本是一個好日子現在弄得大家都不愉快,小希說的有道理,你們說說陳雅的家世讓我們大家听听」田大喜有點不耐煩的擺擺手。

「這…大哥…二哥,請你相信我,我真的不認識這兩個人,我是孤兒!哪來的親人!我的父母只是普通的工人,在我小時候車禍去世了,因為無依無靠才被送到孤兒院的,小希只是個孩子,她的話怎麼能听呢!」陳雅靠在田再喜胸口的身體稍微僵直,眼中閃過一絲狠毒卻很快恢復原來的柔美,輕拭淚水,眼眶紅彤彤望向田雙喜。

「喲,我說四弟妹,你這話就不對了,咱們小希自小就很伶俐,什麼叫話不能听!這俗話說的好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要是真的坦蕩,干嘛心虛呢?呵呵」大伯母張靜吹了一下指甲,笑呵呵的說道。

「老大媳婦,你給我閉嘴!」爺爺田富貴用拐杖使勁敲了一下地板,讓張靜嚇了一跳。

「你不說話沒有人把你當成啞巴!你去看小祺和小瑞干嘛去了!」田大喜戳了一下張靜,這個婆娘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余!

「爹對不起,是我多嘴了,我去看看小祺他們,這兩個孩子也不知道跑哪去了,一點不像小希,還是小希乖巧!」大伯母張靜自己給自己找了一個坡下,斜了一眼甄淑嫻,又瞥了一眼陳雅,隨之癟了癟嘴,扭動著走出了客廳。

「我當然知道我那可憐的妹妹妹夫的名字,想當年,妹夫家里的成分不好,如果不是我妹妹,他都不能娶了媳婦!哎呀,你干嘛掐我,我說得哪不對?」婦人說著說著猛然大喊一聲,讓屋里的人們也嚇了一跳。

「不知道的就別瞎說!」男人平日里是一個不太愛說話的人,不想婦人天天喳喳喳像個麻雀說個不停,他仔細留意了眼前的陳雅,她確實就是自己的外甥女,應該不會錯,但是自小乖巧的孩子為什麼會不認自己呢?隨著听著陳雅一遍一遍強調著自己孤兒的身份,他听出一一絲絲意味,是不是她真的有什麼苦衷呢?

「我怎麼瞎說,听妹妹說,妹夫的老爹在打仗的時候曾經是個大叛徒,被一個戰友告發,最後死于獄中,所以妹夫家中一直很困難」婦人根本不理會男人的話,繼續說著她知道的,證明自己的身份。

「什麼?你說是真的嗎?那你知道你妹夫的父親叫什麼嗎?」爺爺田富貴轉了轉眼珠,忽然站起身,走到婦人的身邊,凌厲的目光只盯著她。

「我我我,我也是听妹妹無意中說出來的,自從她公公去世之後,她婆婆一個女人拉扯幾個孩子長大,在動亂的時候曾經被斗得很慘,可以說是家破人亡,妹夫就是那個時候死的,妹妹最後也隨著去了,只留下一個可憐的小女兒,就是喜鵲,這個小妖精!你們說說,那時候誰家不是很困難,我們還是收養了喜鵲,我們現在得到了什麼?就是養了一個白眼狼罷了!」婦人被田富貴的眼神嚇得有點結巴,可這一天來體驗到的內心的委屈不是一句兩句就能說明白的。

「原來是他,我知道了,你說的那個叛徒是不是叫張康,不,不對,他不姓張,就是姓陳!」爺爺田富貴听到婦人的說的幾句話,神色頹然的後退幾步,往事歷歷在目,如果陳雅真的就是喜鵲一切都明白了。

「爹,您沒事吧!」田大喜和田雙喜見到自家老爹的樣子萬分擔心一起奔向爺爺田富貴。

「我沒事,只想听著老鄉的話讓我想起了幾十年前的舊事,沒事,你們放心吧,陳雅你真的不是喜鵲嗎?你真的不認識這兩個人,我最後問你一次!」爺爺田富貴坐回座位,直直瞅著陳雅。

「我我我,是,我就是喜鵲,既然你都知道了,再強辯下去也沒有意義,我也沒有什麼值得隱瞞的了」陳雅眼神忽然變得凌厲,乍然推開田再喜,站在田富貴的面前一點不畏懼跟他對視。

「小雅,你怎麼了?」田再喜被推得一趔趄,隨後一臉的狐疑站直。

「原來你真是陳仲民的孫女,否則我怎麼感覺第一次見你就有一種熟悉的感覺呢!那你接近小四是無意的還是有預謀的?看你的神情你知道我就是那個人,對嗎?你到底想干什麼?報仇?」爺爺田富貴冷靜下來擺擺手,語氣有點激動問陳雅。

「沒錯,我就是陳仲民的孫女,就是那個被你出賣的好朋友的孫女,你知不知道就是因為你的一句話,我爺爺慘死在監獄里,就是因為你一句話,我女乃女乃本來是大家閨秀卻被她娘家拋棄,只能通過賣首飾養著我父親兄妹三個孩子,就是因為你的一句話,我父親自小就樣樣出色,可是就是因為有個所謂奸細的父親,被冠上奸細的後代,不能升學,沒有前途,找不到老婆,最後只能娶了一個農村婦女,可是最後呢!還是不被社會容忍,天天被斗,最後慘死在湖邊,我的媽媽只是一個農村婦女,也沒有被放過,那時候我只有五歲,卻真實清晰的記得我媽媽臨死的時候的那番話,她讓我一定找到田富貴報仇,一定不要讓你們老田家好過!你知道你的一句話讓一個家庭分崩離析,支離破碎了嗎!」陳雅指著爺爺田富貴大聲說著她痛苦的過去,此時她的眼中滿是絕望和悲傷,眼淚猶如斷線的珍珠 里啪啦的往下落,她這次不用在仇人面前演戲了。

「原來你真的是有預謀的!幾年前你的忽然出現我就知道事情不簡單,沒有想到你一個年紀輕輕的女孩子卻有這樣的心機,居然蒙騙過了我!」田雙喜站在爺爺田富貴的前面擋住陳雅的狠毒的視線。

「是!我忍辱偷生就是為了報仇,我首先接近田再喜,然後嫁進你們家,最後讓你們也嘗嘗什麼叫家破人亡!我的計劃做得天衣無縫,我遠離舅舅的家鄉,修改自己的過去,一步步就要達到目標,呵呵,沒有想到到最後還是這樣!就是你們!你們干什麼要來找我!我死不死跟你們有什麼關系!如果不是你們,誰能知道我是誰!」陳雅眼淚橫飛,到處發飆,行為瘋癲,開始胡言亂語。

「喜鵲!你怎麼這麼傻,你怎麼什麼都不跟我說,我是你的舅舅,是你現在唯一的親人啊!你那麼小就離家,我還以為你真的在外面過的很好,可是沒有想到你居然背著這麼大的包袱,是舅舅對不起你,對不起我那死去的妹妹啊!」男人走上前抱住陳雅,失聲痛哭。

「舅舅?親人!哼哼,我還有什麼親人,就在我媽死在我面前的時候我的心中就都是仇恨,我恨這個世界,我更恨田富貴,為什麼只有我全家慘死,為什麼只有我無父無母,為什麼我的仇人卻過得如此滋潤,為什麼我那麼努力什麼都沒有,而他!」陳雅指著不知所措的田再喜「就是一個小混混卻衣食無憂!他居然第一次見到我就殷勤的不得了,多可笑,他就是一個傻子,被我利用了都不知道,呵呵,我不甘心,我恨!」陳雅緊緊抓著男人的衣服,眼中滿是仇恨的火焰。

「小雅,原來你一直都在騙我?你是不是認為我特別二百五!特別缺心眼!居然傻傻的為了你跟我的父母和哥哥們作對,一心想跟你結婚!是不是!是不是!」田再喜在一陣愣神之後終于反應過來,踉蹌著走到陳雅身邊搖晃著她的身體大聲質問。

「你滾,你別踫我,你們老田家沒有一個是好人!是,我就是騙你的,你知道嗎前幾年我的那個孩子也不是你的,我根本就沒有愛過你,我跟無數男人上床,利用他們達到我的目的,否則我的身份早就被你那個神探二哥識破了,你早就是個王八,帶了無數綠帽子,還以為娶了一個聖女!哈哈!你知道嗎?如果沒有今天我就成功的嫁進你們田家,你知道我下部計劃嗎?」陳雅含淚嘲笑著還是一臉痴相的田再喜。「我才不告訴你,你們就等著吧,你們一定會有報應的!」

「你胡說!你騙我的,對不對,你根本不是什麼喜鵲,你這樣的溫柔,這樣的善良,這樣的可愛,怎麼會是有如此狠毒心腸的女人,你不是!」田再喜根本不相信眼前發生的一切,為什麼?為什麼忽然一下子事情發生了如此的反轉,自己不是今天結婚嗎?自己不是應該馬上就有一個美好幸福的家庭了嗎?為什麼自己三十多年來終于決定好好愛一次,卻換來了這樣的結局!

「小四,就當著這次是個教訓吧,你都是奔四十歲的人了,還認人不清,如果不是今天這出鬧劇,我們田家還不知道被她弄成什麼樣子!老二調查過她,孤兒院確實有她的記錄,這樣一個有心機的人,如果真的進了咱們家門後果真的不知道怎麼樣呢!哼」田大喜拉開田再喜,這個弟弟現在倒變成了痴情種了!

「陳雅,啊,不,應該叫喜鵲,我們不計較你之前做了什麼,反正現在也沒有造成太大的嚴重後果,你就和你舅舅舅媽走吧,就當我們從來沒有見過你!」爺爺田富貴心中也不是滋味,當年的陳仲民是和自己一起一個奮戰過的戰友,可萬萬沒有想到他居然是敵方派來的奸細,他自問當年他做的一點都沒有錯,信仰不容侵犯,可是為沒有想到對他的後代造成如此的傷害,也許自己能關心一下,是不是就不會造成這樣的悲劇呢!

「你不計較?哈哈,是啊,你一個堂堂榮休干部,市長父親,怎麼會跟我這個什麼都不是的小女子計較!我才不領你的情,我今天的一切都是你造成的,午夜夢回你不會感到有一絲絲害怕嗎?你的加官進爵是踩著戰友的尸體上去的,你不感到內心有愧嗎?田富貴!田局長!」陳雅被男人撫著,女人也站到他們身邊,三人一起同仇敵愾。

「我田富貴上對得起天下下對得起地,我做的都是對的,當初你爺爺是敵方派到我軍的臥底,如果不是發現了他,你知道後果多嚴重嗎?那不是一個人的命,而是整個部隊的命!我自問這件事沒有對不起良心,只是對于你父母的遭遇深表同情,可那不是我造成的,那是那個時代的悲哀!你走吧,從此不要在J市出現,我會給你一筆錢,你好好跟你舅舅舅媽過日子吧!」爺爺田富貴站起身表示不想再多說,拄著拐杖向內屋走去。

田小希看著爺爺有點淒涼的背影,忽然感到爺爺是那麼的孤獨,他對于那個陳仲民多年來也是有愧疚的吧,否則不會因為婦人幾句話就能勾起他的回憶,按照他往日的性格也不會這樣輕易放掉這個陳雅,也許這件事就是深深隱藏在爺爺內心的一根刺,一段傷痛,不是忘記了而是不想觸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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