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欣側著臉欣賞化著精致美艷妝容的邵美琪,說︰「表姐,沒想到你真的嫁給安博維了,我不是在做夢吧?!」
「當然啦,我想要的,沒有得不到的!」邵美琪得意地輕笑起來。
「哇,這條鑽石手鏈好漂亮,和你的項鏈、耳環是一套吧?」在幫邵美琪佩戴首飾的一個伴娘羨慕地問道。
「是啊,這套首飾是婆婆送我的結婚禮物,價值一千多萬呢。」邵美琪凝視著鏡中那張嬌俏艷紅的臉蛋,搔首弄姿。
在幫邵美琪整理頭紗的魏欣接過話茬奉承道︰「表姐,安伯母送這樣貴重的禮物給你,看來很喜歡你呢,有一個這樣好的婆婆,你以後可就輕松了。」
邵美琪笑起來,「邵家和安家是世交,從小我就是他們家兒媳的不二人選,我們婆媳之間的關系當然很好。反倒是博維」她想到最近安博維對她不冷不熱的態度,眉頭微微一皺。
「安博維更不用說啦,從今天起他就是你的老公啦,何況你都有了他的寶寶,剛進門就為他們安家完成了傳宗接代,一定會更加疼你的了。」房內或站或坐的眾伴娘也紛紛七嘴八舌的附聲應和。
邵美琪微微一笑,做個幸福的表情。她當然不會讓她們知道,安博維對她的冷淡。
「你們好熱鬧啊,都準備好了嗎?安伯母讓我來告訴你們,該下樓去婚宴大廳門口迎賓了。」薛承業推開房門,探進頭笑著說道。
「我就來。」邵美琪拿起捧花,又對鏡看了看自己美美的臉,頗為滿意。
「那位帥哥是安博維從小玩到大的死黨,以前號稱榮澤四少之一的薛承業吧?也是好帥好帥噢!」一個伴娘兩眼直直的盯著門縫外,剛剛離開的薛承業背影,雙眼晶亮。
「怎麼?中意啦!看你都要流出口水了,要不要我去介紹介紹,讓他做你的男友啊?」邵美琪自得地說道︰「安博維的朋友,都是這麼帥,這麼有錢的哦,以後我給你們做紅娘好啦。」
「不過,听說薛承業很花心的哦,怕小美拴不住他吧?」另一位伴娘潑冷水。
「哧!」邵美琪翻了個白眼,嗤之以鼻,「有錢有勢又帥,哪有不花心的!」
「那你的安博維也花心嗎?好像沒听說過呢。」
「他呀」邵美琪橫了眼那個伴娘,得意洋洋地說︰「當然是個例外啦。」隨即面色一板,高傲的說︰「我們該下去了,今天來了很多政界顯要,不能讓他們久等了。」
伴娘們連忙紛紛拿起自己的小包,有的幫忙拎起新娘長裙下擺,有的拿起裝新娘替換禮服和首飾的皮箱,一起熱熱鬧鬧的往樓下走去。
婚宴大廳門口,一個身姿挺拔的男人,身穿一襲白色西裝,胸口處別著一簇鮮艷精致的胸花,整個人看起來,如同他衣服上的鑽石紐扣,在陽光下閃閃生輝。但從他瘦削清俊的臉、薄而優美的唇、高挺有型的鼻梁,直到一雙淡然冷漠的黑眸,卻都給人一種事不關己的感覺,毫無喜慶之色。
「喂,博維,你的新娘子來了。」身後的伴郎之一郭弘,含笑提醒道。
聞言,安博維淡淡地轉過身望去。
一身潔白婚紗,佩戴昂貴鑽石首飾的邵美琪,在眾多身穿粉色紗裙的伴娘陪伴下,容光煥發的向他走來。見到他望過來,自認為光彩奪目的她,對他嫣然一笑。
艷若桃李的她,無疑,是美麗的!但,不是他想要的新娘!無視她含笑自得的目光,安博維冷冷地轉過頭。
笑容在邵美琪的唇角卡然而止,仿佛瞬間被凝凍住。她的眼底掠過一抹陰郁,瞳仁中跳動著寒霜。但只持續了幾秒,她就把這種不悅神情,轉而化成巧笑嫣然,變臉之迅速,演技之高超,令人咋舌。
「劉叔叔,張阿姨——」她向含笑走來的一對中年夫婦打著招呼。
緊接著,不少西裝革履、大月復便便的男士,珠翠環繞、一身名貴晚禮服的太太、名媛,魚貫而來。
此時,安博維原本冰冷的臉上,也不得不露出一抹陽光般的笑,和她並排站在一起,恭迎道賀來賓。
邵美琪斜睨他一眼,紅唇翹起,此刻安博維的表現,令她心情大好。
在司儀主持下,婚禮儀式中的每一個環節,都按照事先所安排的那樣,亦步亦趨的完美演繹著。
安博維和風情萬種的,已經換上華麗禮服的新娘邵美琪,穿梭于宴席間。一桌桌敬過來的或紅、或白的酒水,不論賓客們如何要求,安博維一概來者不拒。由于新娘懷有身孕,酒水只是微一沾唇,絕大部分,都是由新郎代勞。漸漸地,頰邊升騰起一片火辣辣的燙,又一杯白酒敬過來,濃郁淳厚的酒香,對此時的安博維來說卻為之作嘔,咬了咬唇,他仰頭一口將杯中的酒液硬灌了下去。立刻,喉嚨似被火焰燒灼,並順著他的喉、食道,直燒到胃。
遠處,一雙深如幽潭般的眼楮注視過來,安博明微蹙起眉心,把陳昊天叫過去低語了幾句。
仿佛被烈焰灼烤著全身,火燙的臉頰,旋轉著的人用手捂住自己欲嘔的唇,安博維頭疼得厲害,他知道自己喝醉了,不能再繼續喝下去,否則會在婚宴大廳中出丑。可是唯有喝醉了,他的心才不會痛,所以,出丑算什麼?!
「博維——」陳昊天及時上前扶住他,心中卻是暗暗嘆息一聲。安博維的心事,只有他們幾個少數人知道。
郭弘和薛承業也忙跨上前去解圍,對還在舉著酒杯的賓客客氣的說道︰「新郎喝的太多了,良宵一刻值千金,我們可不要耽誤了他們小兩口的好事啊。大家包涵一下,就由我們當伴郎的來替他干了吧!」
在一片哄笑玩鬧聲中,陳昊天趁亂把安博維扶到了樓上臥室。
送走了最後一撥賓客,安太太叮囑了一下安博維家新任的周管家,讓他安排佣人照顧好新婚夫婦,然後跟隨老公安兆鑾坐上豪車離去。新婚之夜,他們不想打擾小兩口的私人空間,再過個幾天,等此事告一段落,老兩口就打算回到法國去了,那里才是他們最喜愛呆的地方,何況國外公司內的工作也積壓了許多,在等待安兆鑾簽字決策。
安博明的目光帶著幾分思索的意味,有意無意地落向正恭送他們出門的邵美琪身上,「她能夠讓博維忘掉尹心夢,給他帶來幸福嗎?」。
邵美琪收斂住自己尖酸跋扈的氣息,像個小女人般甜笑著。在安博維的哥哥安博明面前,她時刻都在保持著小心翼翼。不知道為什麼,從小到大,安博明就給她一種深邃莫測的感覺,甚至給她一種莫名的心理壓力。此時,他攝人的眼中,便似漾著幾分探究和不信任。
「算了,博維,你已經長大了,我不該再把你當小孩子看待了,以後該怎麼辦,相信你有自己的打算。」淡淡地再看了一眼新弟媳,和她禮貌道別後,安博明收回目光,也駕車離去。
剛剛還人聲喧嘩的豪華大廳,轉眼間空空蕩蕩。邵美琪嘴角勾起幾分得意的笑,「現在,我就是女主人,這里以後就是我的家了,哈哈。」
沿著走廊,她走進二樓的主臥。
酒醉未醒的安博維躺在碩大的床上,外套已經月兌去,靠近領口處的襯衫紐扣未扣住,半果的結實而又白皙的胸膛,點燃了邵美琪的欲念,使她憶起了和他做*時的美妙滋味。自從知道她懷孕以後,他就再沒踫過他,至今已有四個多月了。暗惱的看了看自己微有點隆起的小月復,它既給她帶來了驚喜,也給她帶來了苦惱。
臥室里的柔淡燈光,寧靜的灑落在安博維的臉上。他緊閉著的眼睫,遮蓋住了平日里,總是對她冰冷默然的黑眸。日漸消瘦的面容依舊那麼精致俊美,濃濃的朗眉,高挺的鼻梁,微微翹起的薄唇,無不滲透出與生俱來的高貴氣質。
兀的,心中似升騰起一串串火焰,邵美琪的面容微現醺紅。手指輕輕觸上他薄而弧線優美的唇,在滑過他光滑健美的身軀,落在他修長強壯的大腿間
是誰在踫觸他的身體?
「來,繼續……喝!」安博維迷迷糊糊地呢喃。
周圍靜靜地,沒听到任何回答,但在月復部,卻好像有一只手在上下蠕動。「誰呀?走開好煩!」他伸手用力去拂,卻反而被那只手緊緊抓住。裹住他手指的手掌,和他的全身一樣燙燙的,但如女人的手般,軟軟的!心中一陣恍惚,「心夢是你嗎?」。感覺那只手掌驟然一頓。
眼睫輕顫了顫,他想要睜開沉重的眼皮,卻怎麼也撐不開,「不對她怎麼可能會在這里?心夢不會再找我了!」
「都這時候了,你還在想著那個賤丫頭!今天是我們的新婚之夜啊,你太過分了!」
一道氣急敗壞的叫嚷,終于把他驚醒,睜開朦朧醉眼︰「這是哪里?」安博維困惑的看著四周,頭腦一片迷茫。
「這里是我們的臥室,你難道連自己的家也不認得了嗎?」。邵美琪妒恨的咬牙切齒,自己的一腔yu火,被他喚出的那個名字,給澆熄的干干淨淨。
「我們的臥室?家?」橘色的昏暗燈光,灑在靠近身邊的一個女人身上,她的臉迷迷蒙蒙看不真切。伸手敲了敲頭痛欲裂的腦袋,過了一會兒,意識倏地回到頭腦中,他終于清醒過來。喉嚨中含混不清的咕噥一聲︰「婚宴……結束了嗎?」。
「哼,早就結束了,人都走*了!」邵美琪冷冷的斜睨他一眼,「喝這麼多,睡的跟死豬一樣!」
翻身緩緩坐起,安博維慢騰騰地找到自己外套,晃晃悠悠的往臥室門口走去。
「這麼晚了,你到哪去?」
「去睡覺。」
「這里就是臥室,你還要到哪睡?」邵美琪疑惑不解。
「這是你的臥室,我自然是去我的臥房睡。」頭還在天旋地轉,渾身燥熱的難受,安博維隨手解開襯衫紐扣,結實寬厚的胸膛半敞在外,出男人的性感。
「你是不是還沒有清醒,我的臥房就是你的臥房,新婚夫妻第一天,怎麼可以分房睡?」這個男人的一舉一動,都有一番別樣的誘惑,情不自禁的,欲念又被點燃,她不禁軟語下來,「今天是我們的好日子,你不要再鬧別扭了好嗎?是不是還有些頭暈,我讓佣人給你煮碗醒酒湯吧?」
「新婚夫妻?我們的好日子?」機械的重復著,一股冰涼的寒意也隨之鑽入他的心底,「不會再有好日子了!」他幾不可聞的低語一聲,目光忽然間變得有些冷冽,口齒也清晰了︰「不用麻煩了你懷有身孕,還是分房睡好些。」拋下一句話後,也不管她作何反應,看也不看一眼,徑直冷漠的跨出房間。
幾番叫嚷攔阻,都被他直接無視。感覺自己在他眼中,近似一個透明人,邵美琪氣惱地拿起一個枕頭砸向他關閉上的房門。他似乎離她認識的那個安博維越來越遠,如今的他,就像是一個陌生得讓人捉模不定的異類,完全月兌離了她的掌控。
「不行,不能任由他這樣下去,我得要想個辦法想個辦法」此時,她的頭也開始痛起來,不知道是因為安博維,還是因為酒精的緣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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