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賊?」紀芸一聲冷笑,出現的這十人之中,除了這帶頭之人是金丹中期頂峰的樣子,修為穩穩壓過了自己,而其他九人大多都是築基後期到築基圓滿的修為,修為最低的一個也是築基中期頂峰的水平,以這樣的陣勢明顯是針對她們這三人而來。
連後面站著的小翠也明白了今天的局勢,但在這伙人毫不忌憚的大笑中,被氣得臉色發青,「大膽小賊!瞎了你們狗眼了,居然敢打劫到我們‘天音谷’身上!」更新盡在
面對這聲突然而來的叱喝,對面十人怔怔地以怪異的眼神齊齊地注視著發怒的這姑娘,然後都不由得互相看了一眼「難道還真像山賊?」
「啊哈哈哈……小姑娘,你在哪兒去找像我們這樣的山賊,去當壓寨夫人還不樂意?」
「天音谷又怎麼了,我還知道這名滿天下的仙子蘇煙就是你們谷主的千金!」
「好了!閣下還是說個明白,劃下道來吧!」
止住了笑聲,「山賊就是山賊,不過你們天音谷的《天音三卷》的消息倒是有人專門放出來的,好了,我們上!」
見此情境,多說也無益。紀芸抽出一根碧綠簫迎上了洶涌而至的眾人,而蘇筱筠雙手一劃,一架焦黃的古瑟橫于其膝上,咚咚的琴音響起。
這群山賊的帶頭之人,在面對紀芸的攻擊之時,仍把一部分心思放在了蘇煙二人的身上,此時手里的訣法迎向紀芸的同時,大聲吩咐其手下殺向那蘇煙二人,顯然對于從天音谷出來的這三人的身份,他們是很清楚明白的。
只見沖向蘇煙二人的那九個山賊里面其中一人人未到一顆黑鐵般的彈丸擲了出去。
「小心,快撤!那是‘葵水陰雷’!」隱藏在其身後的吳一凡見此情況顧不得隱藏,一記「獨鈷印」擊向剛剛月兌手的「葵水陰雷」,這陰雷吳一凡可是見過其威力的,而且還是從那些觀星閣弟子的身上搜刮而來的。
在這一記螺旋狀的指風之下,這凶神惡煞的九人無不眼色大變,拼了命地向四周散去。這葵水陰雷的威力他們可是見過,就連那金毛都能被它重傷,何況他們這些築基期修士,在這一記擊打之下就算金丹期修士也可能隕落,當然修士又有哪一個是木頭一般任其攻擊。
而此時四散的山賊一邊瘋狂地逃逸,一邊打出一道道的法決,一時之間水箭火球漫天,但都如煙花一般在這記指風之下崩散開去,絲毫沒有減弱這記指風的靈力。
趁著這個機會,那蘇煙二女子趕緊後撤,就連接上手的紀芸以及那金丹中期的頭領也不想試其鋒芒,紛紛逃離開這記葵水陰雷的籠罩範圍。
而頭戴笠罩的吳一凡並沒有停止腳步,「天涯步」數次閃爍之下,手持雨花石之劍的吳一凡憑借這陰雷彌漫的遮掩,已經到了那名身揣葵水陰雷之人的旁邊,趁眾人還在慶幸逃離開這記陰雷的攻擊範圍、心神震蕩之時,手起劍落,一束血箭從其頸口飛濺而出,在這空曠明亮的白雪中顯得分外的艷麗,一劍殺一人,吳一凡沒有貪功,身形一晃之下回到了三女的身旁。
「好賊子!」緩過神來的眾山賊嗷嗷大叫,雖然他們驚詫于吳一凡鬼魅一般的身影,但絕大多數人都認為這只是吳一凡突然的偷襲所致,因為其身上的氣息也只是剛剛過築基期的修為。
失去了葵水陰雷的手段,蘇煙的「洗凡清絕」在其玉蔥般縴細的手指之下,一道道透明的劍影如實質一般向這群狂涌而來的山賊迎擊而去。
一陣手忙腳亂的抵抗,剩下的這九人在其頭領的領帶之下穩住了陣腳,不時地也有一張張的五行符砸了過來。
「廢物!給我沖上去,和他們近身廝殺!」大吼聲中,這頭領一記飛劍猛地斬向操琴的蘇煙,這一劍如被擊實,恐怕是同為金丹期的紀芸也難吃的消,畢竟其修為差其一等,而且這把飛劍明顯是一把下品寶器,而其本人身形猛地一躍而上,雙手當中訣印變化,數道火龍咆哮著碾壓而下。
在這威力奇大的一劍之下,紀芸一咬銀牙,身形飛縱而上,碧綠色的玉簫發出嗚嗚不覺的聲響,一條散發著冰冷之氣的水龍從其簫內透體而出,巨口也一聲咆哮,吞向天空當中飛馳而下的數條火龍,而紀芸本人以簫硬扛這一擊威力奇大的飛劍,一聲哀鳴中,水龍萎靡不振地退回于玉簫之內,一條細微的裂紋伴隨著喀嚓之聲在玉簫上延伸開去,受此影響,紀芸一口鮮血應聲飛噴而出,其身形倒卷而回。
「師叔!」二女顧不得眼前之地,急忙扶住落地的紀芸。
「給我加把勁,那賤婢受傷了!」滾滾交叉的身影四面八方的攻擊鋪天蓋地。
面對這眾多的攻擊,「春雨化絲劍」如綿綿細雨承接住了這些凌厲的攻勢,但這連綿不絕的攻擊也讓吳一凡頗為吃不消,靈力如水一般在流逝,而且這一記記的硬拼,也讓心神大受震蕩,心神牽引之下,心口悶得發慌。
雙拳難敵四手,綿綿的細雨劍勢終于被眾人撕開。眼見局勢危難,紀芸也顧不得傷勢,往嘴里塞下一顆丹藥之後,趕緊揮出數起簫影之牆;蘇煙也將「洗凡清絕」于懷中一抱,單手撥動琴弦,為吳一凡分擔壓力;而小翠手持一把明晃晃的上品靈器,與殺至其身後的一個賊人戰在了一起,一時之間四人都陷入了圍攻之中,面對金丹中期的貼身緊逼,紀芸根本沒有多余的力量照顧其他人,只能暗自著急。
而此時吳一凡也沒有更多的辦法,要是一對一,這里面任何一人都不是自己的對手,吳一凡有這種實力也有這種自信。然而,面對相互配合的眾人攻擊,自己的優勢根本難以發揮出來,就在吳一凡想要再施展「天涯步」游斗時,身後傳來一聲慘叫。
「小翠!」一圈空明的環流隨著鏗鏘的一聲琴弦聲將圍在四周的眾人推開,只見鮮血如桃花般印在雪白的衣裙上。
「這樣下去不行,我們得趕緊突圍!」說著,掏出了八枚金錢,悄悄地置于腳下,當最後一枚金錢著地之時,吳一凡一聲斷喝,「起!」
陣陣迷霧從天地之間一下狂涌而至,眾人在這突兀的變化之下,本能地避開,一瞬間,吳一凡及其三女憑空消失在迷霧之中。
一股神識傳至了圍在小翠身邊而略顯茫然的二女心間,「大家別出聲,屏住氣息,這只是一個小小的障眼法。」
「我們得想辦法盡快離去,而這四周白雪皚皚,難以隱藏,突圍之後,我們只有兩個去處。一是向東面進入妖獸的月復地之中,記住妖獸或許能擺月兌他們,但這樣一來也必定會遭到妖獸的攻擊;二則向西北方向突圍,那條通天河大可以利用。」
「通天河倒是一個可以利用的地方,我們天音谷毗鄰大海,水里面不會成問題,倒是眼下的局勢,我們恐怕難以全身而退。」紀芸手里拿著即將斷裂的破裂的碧綠簫擔憂道,顯然那小翠已經回天乏術了。
對于這突然出現的頭戴笠罩的修士,紀芸也很是好奇,一個在她們身處危機之時挺身而出的俠義行為,這在那些說書人的口中或許能听到,在這無利不早起的修仙界,除了是白痴或是剛出道的雛鳥,斷然不會如此,但從其種種形跡來看,明明是一個在修仙界模爬滾打很久了的老手。
紀芸放下了心中的疑問,問出了當前眾人也是她最關心的話題,要是是她一個人突圍而出應該不是問題,難就難在要把谷主之女安全帶離。
陣法外,這群神秘人頭領一臉的陰沉,手下這群人對付一般的修士倒還可以,但在面對這四人之時卻沒有討到什麼好處,看來這些新招來的人還得經過長時間的考驗。
「小小的障眼法而已,大家散開,把這一片區域給我圍起來,不惜靈力的給我攻擊,看他們能躲到哪里去!」
場外的一舉一動都一分一毫地被場內陣中之人看得明明白白。
「這道「連山八卦陣」還能支持一會兒,這樣吧!我這兒有一只‘烏雲障」你們三人上去,悄悄遁跡于上空,這陣勢需要我親自操縱,而且上空百丈之外這陣勢的掩蓋就失去了效果,你們要控制好,注意隱藏!」說著抹去了烏雲障內的神識烙印。
「那恩公你怎麼辦!可有辦法月兌身?」蘇煙一臉擔憂地問道,而一旁的紀芸略一遲疑也問道,「俠士!若讓我們三人離去,則讓俠士你一個人面對這眾多賊子,這讓我實難心安!」
笠罩內傳出一聲親笑,「諸位天音谷的同道不用擔心,保命的手段我最是在行!你們先走一步,我隨後就到。」而此時場外的賊人在這領頭之人的帶領下,無數的攻擊覆蓋這巴掌大的區域,八道光柱劇烈地閃動著,眼見此情形,天音谷二人帶著躺著血泊中的小翠也不再拖延,悄悄地駕著‘烏雲障’升向當空。
一盞茶的時間過去了,八枚金錢的光亮越來越弱,吳一凡猛地一咬牙,一口鮮血逆喉而出,「血遁」,同時手中訣印一收,那八枚金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