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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 歷史會重演嗎?

沈屎蛋指著不遠處帶著笑的女孩,不顧梁秀蘭此時臉色的大變,盡管不留痕跡地說了出來。

梁秀蘭听到這句話,雙腳顫抖著,抓著鋤頭的手不自覺地扔下鋤頭,「找你爹去!」

家里還是起步階段,沈屎蛋就給梁秀蘭來了一槍。

梁秀蘭扭曲的臉龐,雙眼直瞪瞪地看著不遠處的女孩,竟是那麼丑。

她朝女孩方向走去,在胎記女孩面前停下急促的腳步,因為顯得有些氣憤,所以臉色異常的難看。她雙手叉腰,一嘴的口沫子,「你到底算是哪根蔥?你也不撒泡尿照照你那張臉,還敢叫我家屎蛋娶你,你是不是想登天了?」梁秀蘭粗略地瞧了瞧眼前瘦小的女孩,「是不是沒人要?看我家屎蛋好騙?要想進我家門,你休想!」

說完,不顧背後那道犀利的目光,走回自己的田地,抬著鋤頭,悶頭悶腦地「苦干」。

沈屎蛋跑到沈二的身旁,拽著沈二的衣角,「爹,她叫我娶她,娘讓我過來問你肯不肯。」屎蛋再度伸出自己的食指指向胎記女孩。

沈屎蛋雖然智商不高,名字也難听,家境也不好,但是容顏還算得上是石頭村的前三甲的。

「屎蛋啊,談婚論嫁可是大事,豈能這樣草率?」沈二停下了手頭上的翻土動作,神情認真地說教著沈屎蛋,「再說了,現在家里也還不是時候,等到好過了些,再議。」

沈屎蛋听了,倒也沒有太過失望的表情,反正他對于這類概念沒有特別大的感悟。

他跑回胎記女孩身邊,「傻妞,我爹說了,現在還不是時候。」

屎蛋話才剛落,胎記女孩雙眸里的淚水就嘩嘩落下,「屎蛋,你都不想跟我一起玩嗎?」

要是沒了臉上那塊巴掌大的胎記,這個女孩的容貌會是絕佳的。

沈屎蛋長這麼大,就見過自己的娘親哭過。

眼前這個女孩,哭得那麼傷心,他竟然都不知要如何安慰,「傻妞,誰說我不想跟你一起玩了?我昨天晚上睡覺的時候還夢見了你呢。」沈屎蛋不好意思地笑了,等到他把話說完,他才意識到自己說的話有些不一樣。

「天生種田的老農夫,你不會是愚蠢到答應屎蛋要把那個丑八怪娶上門來吧?」梁秀蘭把沈二的昵稱改了,直呼他天生種田的老農夫。

沈二听著,倒是覺著挺適合自己的,他望著旁邊那塊田地,昨日才種下的一些菜種子,今日便露出了女敕芽,他充滿了正能量。

「最近家里連吃頓好飯都沒那錢,更何況說娶人呢,我叫屎蛋等上一段時間了。」

此時太陽正烈,沈二頭頂草帽,汗水從淚腺往外冒,直往下流。

梁秀蘭滿意地點了點頭,她可不想把腰間那僅剩的幾兩銀子撥出來給屎蛋浪費。

胎記女孩听著沈屎蛋的話,非但沒停止哭聲,還裂開了嘴唇,放開了嗓門,使勁哭喊,「要是想跟我玩,為什麼不娶我啊?」

梁秀蘭越逼,她就越是要讓沈屎蛋娶她,她倒要看看老姜到底是有多辣。

沈屎蛋急了,「不是不娶,是現在不能娶。」

沈屎蛋也搞不明白為什麼現在不能娶。

「我就要現在,就要現在。」胎記女孩跺著腳,也跟沈屎蛋急上了。

沈屎蛋無奈,只能點頭,「那就現在。」

他再次跑到梁秀蘭身旁,說話已經不是讓梁秀蘭提意見,「娘,我要娶她,就在這兩天。」

屎蛋是不是瘋了?腦袋燒壞了?

她扔下鋤頭,舉起手,往屎蛋腦門上敲,「你是不是瘋了?吃什麼吃壞腦子了?這才認識第二天,就娶人家過門?你也不看看她那副德性,我真怕你跟她躺在同張床上,會做噩夢。不管怎樣,娘堅決不同意她進咱家門。」

沈屎蛋才不管呢,他想跟胎記女孩玩,「你不讓我娶,我偏要娶,我就要娶,就要!」

梁秀蘭臉色蒼白,剛吞下的口水卡在了喉嚨里,「去把她帶到娘這兒來。」

她要看看,這個胎記女孩有多大的能耐。

沈屎蛋朝著不遠處招了招手,把胎記女孩喚了過來。

梁秀蘭二話不說,就往胎記女孩臉頰上來了一巴掌,「你在做白日夢吧?就你這樣的,只適合找街上的乞丐做新郎。」

胎記女孩被打了,淚水肆意涌動,沈屎蛋看在眼里,竟然會心痛。

他朝梁秀蘭身上用力一推,「你干嘛打她啊?」

沈二見狀,跑了過來,「屎蛋,不是叫你先緩一緩嗎?現在又是鬧哪般?」

屎蛋抓著胎記女孩的手,「爹,以後我的事不要娘管了。我決定了,我要娶她。」

梁秀蘭欲要往沈屎蛋臉上打的手被沈二在半空中截住,「好啊,我倒要看看你這不孝子能上哪去折騰錢來娶這麼個丑八怪。」

養育沈屎蛋十來年,一把屎一把尿把他拉扯大,這樣的親情卻敵不過才有兩日交情的感情。

梁秀蘭深感悲哀,「種田的,你自己處理,我先撤了。」

胎記女孩哭臉上閃過一絲笑意,那麼邪惡,「叔叔,我喜歡屎蛋。」

聲音听來是多麼的讓人感動。

沈二卻在胎記女孩身上看到了梁秀蘭當年的影子。

同樣眼前胎記女孩主動搭上了沈屎蛋,不知道為何,沈二有一種不祥的預感,總覺得歷史會重演。

他看著梁秀蘭離去的背影,心里有說不出的難受,「屎蛋,你們的事就先拖一拖,等到爹把娘擺平了,再做決定。」

沈二不想沈屎蛋步入自己的後塵。

沈屎蛋卻不干了,「爹,不就把一個人帶回家的事嗎?屎蛋就要現在把她帶回家。」

沈二在屎蛋的話中知道眼前這個丑八怪叫傻妞,他不知道這是屎蛋給娶的小名還是她本名就該這麼叫,他直接就跟著屎蛋喊了傻妞,「傻妞啊,回去跟你爹娘說了,等到家里人都不反對了再決定也不遲啊。」

沈屎蛋說得好听點,就是偶像派的,生得一臉的俊俏。

其它的要什麼沒什麼,就一個窮光蛋,沈二倒要看看哪家會把一個女兒的幸福托付給沈屎蛋。

胎記女孩沒有特意去擦拭臉上的淚水、鼻涕,任其肆意在臉上流淌,「叔叔,家娘和家父都不是親身父母,他們經常打罵我。還經常嫌我丑,說我會沒人要,說我就知道待在家里吃免費白米飯。要是我嫁給了屎蛋,爹娘肯定是沒話說的。」

胎記女孩似乎回憶起了自己過去那些日子的痛苦,臉上的神情顯得有些憤恨。

這樣的話似曾听過,好熟悉。

太陽照射過來的光線很強,一眼望過去,都是農民伯伯彎著腰干著農活。

「屎蛋,先帶傻妞玩去。」他不敢輕易答應這樁婚事,又不想傷害眼前命苦女孩的弱小心靈。

或許她會比梁秀蘭正常一些呢?

沈二在心里嘀咕著。

沈屎蛋牽上了傻妞的手,「傻妞,可別再哭了,再哭我就不跟你玩了。」

沈屎蛋真想不明白,這有什麼好哭的,大不了直接把她帶回家,管梁秀蘭還是沈二呢。

傻妞擦了擦臉上的淚水和鼻涕,有種破涕為笑的感覺,「我們玩過家家去。」

梁秀蘭真是不甘心啊,居然被一個丑八怪架在頭上。

要想讓她拿出唯一存著的幾兩銀子,她鐵定是不干的,她今天要把它花掉。

說完,吃的、喝的、穿的、用的……享受其中。

凌文寒坐在府衙里的方桌前,看著沈乾整理的供詞,「今兒午時,直接月兌了柳天鶴的烏紗帽,等到這次應試過後,村官再做安排。」

「是。」沈乾點了點頭。

「大人,凌市官求見。」沈坤走了進來。

凌文寒蓋上了供詞,站起了身,「這個時候過來,真是讓我受寵若驚啊。」

凌慕山這麼早找上門來,不會是來為柳天鶴求情的吧?

凌慕山露出了個慈祥的笑,「今兒不是要縣試嗎,過來監督一番。」他坐在方桌下方的木凳上,「柳村官的事情可辦得怎樣了?」

「柳兄可真健忘,這可是在下拜托你幫著處理的,現在倒來問我做何處理,真是折騰在下啊。」

凌慕山如夢驚醒,他敲了敲自己的腦門,「你瞧瞧我,把這事給忘了,喝了酒,還真是不該啊。」凌慕山就是想看看凌文寒會對柳天鶴做出何動靜。

凌文寒這般會動腦子的人,最讓凌慕山覺著好奇了,他喜歡。

「哈哈…。讓大人見笑了。」凌文寒對凌慕山還算是畢恭畢敬,至少現在還在醞釀階段,還不適合表露地太過明顯,「等到今日應試結束,想來大人就會見到柳家的下場了。」

凌慕山那麼狡猾的人,凌文寒還是了解的,要是真就把這事交給凌慕山,想來只會拖延時間,然後就沒了動靜。

凌慕山順了順臉上的長胡須,笑了笑,「你還真是會賣關子啊。」

沈清一個人上了縣城,她給沈俊帶了補湯,家里給沈俊買上了一只小雞,然後炖了湯。

王氏也想跟沈清一起去,卻被沈清給阻止了,「娘,你就待在家里,去的人多了,倒是讓俊兒緊張了。」

王氏也就作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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