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4、來生再做夫妻
「太陽，太陽哦！」
有人驚叫了起來。
果然，雲層中，露出了太陽的一小點臉，就像是一個害羞的小新娘，蒙著火紅的蓋頭一般。
凌少看著懷里的小媳婦，陡然就說道︰「媳婦，感覺那太陽的臉就像你的臉哦！」
「哪有？我的臉有那麼大嗎？」
「是羞澀的樣子，很像，很像，每日羞答答的升起，羞答答地落下。」
「真沒听過這麼奇怪的比喻哦！」
「那說明我的想象力豐富。」
說話間，太陽漸漸升高，逐漸穿過雲層，整個金頂都籠罩在緋色的霞光之中，所有的人的臉上，身上都被鍍上了一層金色。
人們興奮起來，都目不轉楮地看著那一輪徐徐上升的太陽，那麼富有活力，那麼富有斗志，任何雲彩都無法阻擋她。
武媚興奮極了，感覺自己的生命力也盎然起來。
太陽越升越高，終于沖破了雲層，完全躍出了地平線。
人們不由得歡呼起來，感嘆這自然界的神奇和力量。
再俯望腳下的雲海，金光燦燦，就像是被鍍上了金子的棉花。
「凌子，你看，你看，這雲多像是我們小時候吃的棉花糖啊！真想上去踩一踩哦！太美了，太壯觀了！」
「媳婦，別胡思亂想哦！」
凌少將懷里的小妮子裹得更緊了些。
「看，佛光，佛光，佛光！」
人群中傳來了一聲驚呼。
順著那人的手指的方向望過去，果然，一圈圈巨大的光環籠罩在一個山頭之上。
光環還是可以移動的，飄忽移動之間，里面的人影似乎也在移動。
武媚驚得說不出話來，只是盯著那佛光，盯著那光環中的人影。
「怎麼樣？是不是覺得那光環中的人影很熟悉？」
「是啊！是有一點。」
「還沒看出是誰？」
「是？真武大帝？」
「怎麼會是真武大帝呢？沒看出，是我的影子嗎？只有你老公我才有那麼威武，不是嗎？」
「哎喲，我牙疼，你可真夠貧的。」
武媚白了他一眼。
凌少笑笑，然後不動聲色地緊緊地握住了武媚的手，握得緊緊的。
「喂，你干什麼？為毛抓我那麼緊？」
「怕你掉下去啊！你看，這麼高的山，掉下去，一準就沒命了。」
「你那麼好心？」
「嗯，我這人一向好心啊！是吧？」
凌少的賴皮勁又上來了。
武媚偷眼瞧瞧旁邊。
幾對戀人也都緊緊地握住了手。
莫非，這有什麼講究？她似乎想起了臨上山時听到的一個傳說，說如果一對男女能夠在金頂看日出時緊緊地牽著手，那麼，他們便能相擁一生。
武媚再看看凌少，他一副志在必得的樣子。
武媚試著掙月兌他的手，可怎麼都掙月兌不開。
嘴里喃喃道︰「哼，不過就是傳說罷了。」
約模十五分鐘之後，佛光散去，雲海也漸漸消散。
人們開始在金頂游覽，然後坐纜車下山。
武媚和凌少本來也是應該坐纜車直接下山的，可是，武媚呢，看到這秀麗的峨眉山，想著若是能走下去的話，肯定還能看到更美的景色，還能看到峨眉山獨有的野生獼猴，之前，在電視風光片中，她就已經看到過了，那些猴子頑皮的樣子，真是讓她忍俊不禁。
于是，她便顫顫巍巍地說︰「凌子，老公，我們能不能不坐纜車？徒步下山啊？」
「不行！現在是冬天，山道上可能結冰，很危險。」
「你不是解放軍嗎？不是特種兵嗎？難道連這點危險都害怕嗎？如果這是戰場，那你要怎麼做？難道要做逃兵？」
「你別胡鬧，別瞎比喻，好不好？什麼戰場？什麼害怕？我是擔心你，知道嗎？」
「我，我沒事，我從小就是走路上學，不，是跑步上學的，我有體力，你看。」
武媚說著，小跑了幾步。
「不行，怕山道上結冰。」
「這幾天都沒下過雨，也沒下雪，不會有冰的，你看，你看那山道，都很干燥啊！老公啊！我真的，真的很想徒步下山哦，這里的景色好美，好美哦！你，就依我一次，我們徒步下山，好不好？你看，那一隊，好像是日本旅游團，他們已經徒步下山了哦。」
「啊？日本人？」
「是啊！是啊！難道，我們堂堂的中華好男兒還比不過日本小姑娘？」
「那，你真的行？」
「當然，當然了！」
武媚感覺到情況有所轉變，忙說道。
「那一路上，你必須絕對听從我，絕對不可以到處亂跑，更不能走在我的前面。」
「行，都听你的！首長！」
武媚說著，還調皮地敬了一個軍禮。
凌少笑了，他很清楚這冬日峨眉山道的危險，但是，看到武媚這般高的興致，听到武媚這樣懇求，實在不想掃她的興，想給她一個完美的蜜月假期，于是，便答應了。
凌少將所有的包都背在了身上，讓武媚空手而行。
武媚就像是一只快樂的小麻雀一般，一路歡呼雀躍，幾次都走到了凌少的前面。
凌少就咳嗽幾聲，武媚便停住腳步。
「喂，你，就不能稍稍快點？咱們就快要追上那旅游團了哦。」
凌少卻並不搭理她，仍舊按照自己的節奏，一步一步穩穩地往下走。
金頂這一段，因為有陽光的照射，所以，沒有見到結冰的現象，只是山道濕漉漉的。
凌少心里很明白，這只是開始，越往下，人眼越稀少，那些山道上一準就會有冰。
走到一處稍稍平坦的地方，看到一個老婆婆正在賣草鞋。
武媚好奇，便走了過去。
「婆婆，您這草鞋，是做什麼的啊？」
「下山用的啊！」
「下山需要這個？」
「是啊！下面的山道上有冰層，穿上這個就不打滑。」
「不會吧？」
武媚的心里咯 了一下。
莫非，那個家伙又說對了？
凌少則站在武媚身邊，沒有吭聲。
武媚想走開，凌少卻掏錢買了兩雙草鞋。
然後，不由分說，一雙掛在了武媚的脖頸上，一雙掛在了自己的脖頸上。
「首長，這，這有必要嗎？需要這麼夸張嗎？」
武媚覺得這草鞋掛在脖頸上，實在有些不雅。
「剛才怎麼說的？」
「哦，是，絕對服從。」
兩個人因為買草鞋，本來已經快追上那日本團隊，現在卻又被拋下了好大一段距離了。
武媚撅著嘴，跟在凌少的身後。
走過了一大段山路之後，雖然沿途的風景依舊美麗，風格依舊迷人，但是武媚的興致卻沒有開始那麼高了，也跳不起來了，她感覺到了累，吃力。
過去，她總是認為上樓辛苦，下樓輕松，以為下山也應該輕松，現在，她總算領悟到了那句話︰「上山容易，下山難。」
這下山真不是輕松的事！
武媚覺得腿越來越沉重，簡直就抬不起來了，慢悠悠地，無法跟上凌少的腳步。
凌少嘆了一口氣，站在山道上等她。
「喂，雀躍的小黃鸝，剛才的那股勁哪兒去了？我說什麼來著？怎麼就是不听呢？」
「人家不過是累了哦！歇息一下就好了，咱們不如歇歇？」
「不能歇息，中午必須走到雷洞坪，那里才有吃的，能做短暫停留，太陽下山之前，必須趕到報國寺，在那里住一宿，明天天亮，再繼續下山。」
「啊？要走這麼久啊？我還以為今天一天就能下山呢！」
「哼，你啊！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這還只是開始，更加艱難的還在後面，跟緊我，走！」
凌子攥緊小妮子的手，往山下走去。
又走了一段山路，妮子實在是抬不起腳了，便賴在一塊石頭上，不起身。
「看看，現在，是誰耍賴？」
武媚知道理虧，但是，腳似乎有千斤重，就是無法抬起，只有坐在那里抹眼淚的份了。
「唉！磨人的小妖精啊！」
凌少抬腕看看手上的勞力士，然後蹲子。
「干什麼？」
「背你啊！」
「這山路這麼崎嶇，險峻，一個人走都困難，你，還有背我？」
「不背你，怎麼辦？難道要將你留在這兒喂老虎？」
「啊，這山里還有老虎？」
「那肯定啊！現在，游人這麼稀少，太陽下山之後，還指不定有什麼毒蛇猛獸出現呢！」
武媚嚇得夠嗆。
「趕緊，趕緊上來，我們得盡快趕到雷洞坪。」
武媚看看天色，又看看凌少的臉色，只得趴在了凌少的背上。
凌少就這樣背著武媚，在崎嶇的山道上一步步地前行著。
越往下，山道越是難走，已經開始有碎冰出現。
武媚央求凌少放下了她。
草鞋發揮了巨大的作用。
凌少的眉頭緊蹙，在這個時候，他已經沒有了平日里那種打情罵俏的賴皮樣，而是表現出了絕對的軍人素質。
手緊緊地牽著他的媳婦，不放松。
凌少掏出地圖來看了看，就快到雷洞坪，就快能夠休息了，不由得舒了一口氣。
牽著武媚，緊趕慢趕，總算是在午飯時間趕到了雷洞坪。那個日本旅行團的一行人也都坐在那個小飯店里歇息。
凌少帶著武媚，找了個位置坐下，然後凌少便去點菜，買礦泉水去了。
武媚覺得腳底磨出了水泡，她剛想月兌下鞋子，就覺得面前站了一個人。
武媚以為是凌少回來了，忙說道︰「這麼快啊？水，買來了？」
「小姐，請喝吧！」
陌生的聲音傳來。
武媚抬起了頭。看到一個並不認識的男子，看模樣，應該是日本人。
武媚禮貌地點點頭，然後道︰「哦，不用。」
「小姐，您真漂亮，能夠和我一起用午餐嗎？我哪兒還有日本帶來的方便食品哦。」
「不用！」
「好了，你就別拽了，我這用意，你難道還看不出？」
那梳著中分頭發的男子，說著，手已經搭在了武媚的肩頭。
「你，你方尊重些，這里可是中國。」
「但是，這里也是山野。」
男子挑釁的目光在武媚的身上逡巡。
武媚一把推開那手。
那男子又湊上前，操著不太流利的中文，道︰「嗯，很有味道啊，小妞！」
說著，那男子的手究竟模上了武媚的臉。
說時遲，那時快，凌少將手中的礦泉水丟到地上，一個箭步沖過去，便將那男子撂倒在地上。
「你干什麼？她，可是我媳婦。」
「你，你竟然敢打我？」
那男子趴在地上，然後沖著他的同伙叫著。
隨後，幾個強壯的小伙子便圍了過來。
「怎麼？是要一起上？還是一個個來？很久沒吃葷了，今天終于可以飽餐一頓了。」
凌少說著，月兌去了外衣，一件薄薄的毛衣下，結實的肌肉一鼓一鼓的。
幾個年輕人正要一起圍攻凌少，一位長者呵斥住了他們，看那位長著，像是他們的頭目。
然後，那長者，對著那幾個年輕說了一通日語，然後，那幾個年輕人才悻悻地回到了他們的座位。
武媚這才舒了一口氣。
凌少不想夜長夢多，于是，和武媚吃了點飯，弄了些干糧和水，便繼續出發了。
走了不多會，武媚終于見到了她夢寐已久的精靈——猴子。
然而，她卻嚇得動彈不得了。
腳下是崎嶇的山路，前面，擋住道路的是一群猿猴，對，必須用群來形容，因為數量實在是太龐大了。
有些猴子的個頭簡直都超過了凌少，身體肥胖，全然不像電視里的那些小猴子那樣可愛。
那些個頭巨大的猴子，就像是經過訓練似得，一個個擋在山路正中央，等著行人給吃的。
武媚直往凌少的身後躲。
「把身上所有吃的東西全都給我，你空身先下去，我去引開它們。」
凌少說著，拿出了剛才在小飯店買的香蕉和瓜子，引逗著猴子。
果然，這一招來蠻靈驗。
猴子，集中圍住了凌少。
凌少沖著武媚使眼色，讓武媚趕緊走。
武媚趁著凌少給猴子們分發東西的空間，迅速跑了下去，可是，卻仍然被一個半人高的猴子給模了一下臉。
武媚嚇得魂飛魄散，只顧往下跑。
凌少見狀，丟下手中的吃食，逗引著那只猴子，才讓武媚擺月兌了困境。
凌少見武媚已經跑遠了，剛準備擺月兌猴群去去追趕，卻發現，一個猴子已經將他的背包拉鏈給拉開了。
猴子的爪子里還拿著一張殷紅的紙。
凌少一看，簡直鼻子都要氣歪了，竟然是他們的結婚證。
為了少麻煩，為了能順利和妮子住在一起，想的周全的凌少帶了結婚證。
可是，現在，竟然落入了猴子的手中。
凌少縱身一躍，就去搶。
猴子的身手比這位特種兵還神速，將結婚證丟在地上，可是爪子卻將凌少內側口袋里的錢夾掏了過去。
凌少望望地上的結婚證，再望望錢夾，稍稍猶豫，便趕緊俯身撿起結婚證，可是，那拿著錢夾的猴子卻早已經跳到了一棵懸崖邊的大樹之上，沖著凌少擠眉弄眼地笑。
任憑凌少嚇唬，引誘，那猴子就是不過來。
不知從哪里傳來一聲呼哨，猴群一下就散開了，那搶走凌少錢夾的猴子自然也跑的沒了影。
凌少嘆口氣，搖了搖頭，看到站在下面的武媚，趕忙追了過去。
武媚雖然在下面，但是剛才那一幕還是看的清清楚楚。
「唉，你也真是的，那結婚證掉了就掉了嘛，為毛還去搶？」
凌少沒有吭聲。
「我們怎麼回去啊？」
武媚哀嘆著。
「船到橋頭自然直！來，搜身。」
「干什麼？」
「將剩下的錢先集中起來，到最關鍵的時候用。」
「哦！」
武媚將全身上下所有的口袋都搜遍了，也就只找到了十五元錢，這還是昨天在巴士上買票，找的零錢，她出門的時候，還真是一文都沒帶。
凌少對著這個小媳婦，也只有嘆氣的份了。
凌少又將自己所有的口袋都掏了一邊，也只找到了二十多元零鈔。
「哼，還瞪我，你不也一樣？」
「我和你不一樣，我那皮夾里可有大幾千呢？」
「那些猴子一定是聞到了你身上錢的味道，才故意那樣做的。」
武媚似乎意識到了什麼。
「哎呀，我的小媳婦，總算是開竅了，現在，怎麼樣？領會了我的意思嗎？這下山可不單單是看風景那麼容易，這就叫不听老人言，吃虧在眼前，你啊，社會閱歷實在太少了。」
「那你的意思是，那些猴子是有人專門訓練的？」
「很有可能，你瞧它們那機靈勁，而且還專門扒竊錢夾，讓我怎麼都覺得像。」
「唉，就算是那樣，那也沒辦法了，它們是猴，我們哪里追的上？只是，我們要怎麼回去呢？都沒銀子了。」
「簡單啊！」
「怎麼簡單？」
「我呢，先把你買給山賊或者客棧老板當壓寨夫人，然後就回去。」
「啊？那再然後呢？」
「再然後，你就在這山里盡情享受你的幸福生活啊！你不是一直向往這里，一直向往著離開我嗎？」
「你？……」
武媚氣得嘟著嘴，不理會凌少。
「怎麼？生氣了？」
凌少試著去牽武媚的手，武媚甩開了她。
結冰的山道，滑溜溜的，一邊是山石，另一邊就是萬丈深淵，只要腳下稍不留神，就會墜入深谷。
羊腸般的山道，窄小而蜿蜒，有的地方只能容一人側身而過。
「好了，好了，別生氣了，把手給我，我不賣掉你！如果沒辦法回去，我就和你一輩子在這山里度過，耕田犁地，再生一打孩子，這樣，該好了吧？」
「誰要和你過？誰要和你生孩子？又不是母豬，還要生那麼多？」
武媚一邊說，一邊收回自己的手，可是，誰料，腳下一個不穩，踩到浮冰之上，整個身體倒了下去。
凌少一把拽住了武媚的一只手，可是，武媚的身體卻仍舊往懸崖下滾去。
凌少眼疾手快，趕忙伸出另外一只手，盡力扯住一棵小樹，他的一只腳也在懸崖邊上了。
武媚的身體已經半懸在崖壁上，一雙腳胡亂地踢著，好在穿的是旅游鞋，還不至于掉落。
凌少的手緊緊地抓著武媚的手，眼楮盯著武媚，另外一只手，則緊緊地抓著那棵樹，想借助樹的力量將武媚和自己拉上去。
可是，那棵樹實在是太弱小了，分明就是一棵剛剛成長的小苗苗。
兩個人的重量全都維系在這一棵幼小的樹干上。
樹干越來越彎曲，越來越彎曲。
眼見著，就有被折斷的危險，可是，這懸崖邊，也就只有這麼一棵手能抓到的東西了。
凌少的手沒有絲毫的放松，他緊緊地，緊緊地抓著他的小媳婦，眼楮看著他，嘴里道︰「別怕，別怕，有我，有我呢！」
武媚雖然早就已經嚇得魂飛魄散，但是，在最後的關頭，她還是清醒了些，她看著凌少，又看了看那棵小樹，對凌少說道︰「高凌，放開我吧，你一個人，興許還能活，若是一味地拉著我，恐怕都得墜落深谷啊！」
「別廢話，要死一起死，死了也做夫妻。」
「不要，不要啊！凌子，你，你就放手吧！放開我，你還能活啊！」
「你，閉嘴！」
凌少呵斥著，臉色嚴肅，猶如戰場上臨危不懼的指揮員。
小樹苗被拉扯得幾乎完成了九十度，眼見著就要折斷了。
凌少四下張望，多希望這個時候能有一個人經過這里啊！
可是，現在這個冬季，下山的人簡直比熊貓都少，更何況這山間小道。
「放手吧！凌子，不然都活不成。」
武媚听到了樹折斷的聲音。
那殘留的一點樹皮還連在一起，但是，凌少的身體也往下墜落了一段。
可是，那只手卻仍舊如鐵鉗一般，緊緊地，緊緊地拉著他的媳婦。
眼楮瞪了武媚一眼，然後往地上逡巡著。
山谷的風呼嘯著，天色暗淡下來，烏雲也漸漸地籠了過來。
眼見，一場山雨就要來臨，如果雨將地面淋濕，腳下再打滑，那兩個人一準都沒命。
「凌子，放開我，放開吧！我們來生再做夫妻！」
武媚絕望地叫著。
這最後的一句話，這似乎在做永別的話，卻讓凌少的心里漫過了無邊的感動。
「放心，有我！」
語氣堅決。眉頭緊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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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急，妹子們，相信凌少的智慧哦，妮子呢，因為善良，有時也會想法幼稚哦，呵呵，一切慢慢會好的哦！這個月肯定完結哦，感謝大家支持，感謝大家評論哦，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