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1、借你一晚
凌少這些日子雖然一直忙著新型戰斗機試飛測試,但是因為看了那些八卦新聞,得知小妮子和那個副市長已經認識之後,心里實在是擔心,害怕,還有妒忌,酸澀,萬千滋味,齊上心頭。
忙里抽閑,他決定還是要去會會小妮子。
這日,好容易到了周六。
凌少得空,他從許強那兒得知小妮子這個周六的上午有空閑,于是便開著他的兩輪摩托來到了空軍總醫院。
到了大門口,他撥通小妮子的電話。
「少尉,這麼早,有事嗎?你不會又是吃早茶,沒帶錢吧?」
「哦,不是,不是,我來醫院看病,想起你也在這兒,就想過來看看你。」
「哦,我知道了,我還想睡會懶覺,再說,我這個人,你過去不是看過嗎?就那樣,沒什麼好看的,你還是先回吧。」
電話那頭傳來小妮子拒絕的聲音。
「喂,我說武媚同學,你這個人怎麼這樣啊?上次你忘記我義無返顧,英雄救美,為你犧牲了我的處男貞潔,解了你的燃眉之急?今日,我就是想和你說說話,談談我的病,你就這麼拽,真讓人想起卸磨殺驢這個詞了。」
「額,好,好了,真怕了你了,還卸磨殺驢呢?難道你是驢啊?」
「哼,我倒樂意我是驢呢,是驢就不會有人世間的煩惱了,你到底出不出來啊?不出來的話,我可就直接奔你宿舍了。」
「好了,怕你,我這就出來,這就出來。」
「那就十分鐘。」
掛上電話,凌少站在那里,一邊看著表,一邊哼著《傳奇》。
果然,十分鐘後,小妮子那一襲淺紫色的毛衫就跳躍著朝凌少過來了。
妮子的臉色顯然沒有前些日子好,略略有些泛黃,眼圈也有些發黑,顯然,那些八卦新聞還是擾亂了她平靜的生活。
「好了,我來了,病歷拿來吧?」
「病歷?我沒有啊!」
「真是暈了,你不是說來看病?不是說要讓我幫你分析病情?那你怎麼連病歷都沒有啊?」
「因為我這病是心病!」
「行了,打住,我知道你又要說什麼了,我都已經跟你說過若干次了,我們倆,沒戲!」
「為什麼?」
「不是說過了嗎?我的心里有個他。」
「騙人!」
凌少有些氣憤地叫了起來,這一聲驚到了過往的行人,紛紛朝他倆看過來。
「少尉,你小點聲,好嗎?別激動,好嗎?」
「那不如,咱們找個地方喝早茶,便吃邊聊,反正你不是也沒吃早飯嗎?」
「你又有錢了,是嗎?過個早,就去酒樓和早茶,那得多浪費啊!咱們還是街邊買點包子或者油條,然後去醫院住院部那里的小花園聊聊就行了。」
「听你的。」
很快,凌少的手上多了油條,武媚的手上多了包子和豆漿。
一前一後來到了住院部的小花園。
四月已經算是小陽春了,春日的氣息彌漫在這小花園的每一處角落,草是那樣綠,美人蕉是那樣紅,陽光是那樣燦爛。
「好了,就在這,你接著說,我听著。」
武媚一邊專心對付著她手里的包子,一邊說道。
凌少看著狼吞虎咽的小妮子,鼻子里哼了一下,道︰「你這吃相還真是不雅,難怪你長了兩顆虎牙呢,原來就是專門用來食肉的啊。」
「喂,少尉,教官,你今日究竟是來看病呢?還是沒事找抽啊?」
「好了,姑女乃女乃,不說你了,還是說正事,那頭晚報照片是怎麼回事?你既然心里有個他,那為何又去和那個什麼市長?你該不會腳踩兩只船吧?」
「踩你個大頭鬼啊!我壓根就沒打算踩那條船!那日,唉,不過是巧合,真真是巧合罷了。」
「鬼才信呢,會有那麼巧的事?」
「就是有!」
接著,小妮子就將她如何先認識楚楚,如何搭救楚楚,如何又離奇巧遇楚懷志的一系列經過悉數告訴了凌少。
凌少還真是驚嘆啊!呵,這世上,還真是有這樣的機緣巧合。
「那這麼說,你完全沒有要和他走到一起去的意思了?」
「當然,我當時答應相親,也不過就是緩兵之計,是怕我爸爸太過傷心,我算好了,再過57天,他就會回到我身邊,到時候,哪怕我們遠走天涯,我亦是無怨無悔。」
「那他會陪著你走天涯嗎?」
「暈啊,這不是打個比方嗎?不過,就算我跟著他,只能去小醫院工作,那也成。」
「可是,能夠留在空醫工作是你的夢想啊!」
「魚和熊掌不能兼得,工作誠可貴,愛情價更高啊!」
小妮子說的一往情深。
凌少的心里滿是苦楚。
「哦,對了,我們醫院這個周末有一場假面舞會,說是得帶舞伴去,別人都有舞伴了,獨我還沒有,我想再讓你助人為樂一次,做我的舞伴,好嗎?」
小妮子一雙大眼楮,望著凌少,滿是期待。
「你,你那個心上人呢?為何不叫他?」
凌少的心里酸楚的很,小妮子的這個心上之人就是他的哥哥高原。
「他,他這些日子,都還不能夠呢!且還得等呢!」
「那,那你心里很想見他?很想和他在一處嗎?」
「想有什麼用?他有他的難處,單憑我想,若是能解他的難就好了。」
凌少望著小妮子,輕輕地嘆了一口氣,這世上,真就是這情,這愛,沒法說道理,他自己說不明為何對這個妮子如此動容,卻也無法解釋,為何這個妮子就只是單單鐘情于他的那個古怪哥哥。
「那,那你不也可以叫上你的那個市長嗎?」
「暈死了,我都說我和他沒什麼關系了,你偏偏還要扯上他,算了,你若是不去,也就罷了,我也不去就是了。」
小妮子說罷,便轉身要走。
「誰說我不去了,剛剛不過是逗逗你,你還真就生氣了?瞧瞧,這嘴巴上可以掛油瓶了。」
凌少說著,將自己手里提著的哥豆漿袋子要往妮子嘴唇上掛。
「喂,你正經點行嗎?都多大了,還跟個孩子似的。」
「是,正經!」
凌少一個立正,站好了。
「那咱們商量下,那日,你裝扮成什麼樣吧?」
「我?我一準就裝扮成佐羅啊!」
「那我呢?」
「你自然就裝扮成白雪公主啊!」
「真暈死了,沒見過這樣配對的,哪兒有白雪公主和佐羅配對的?」
「那或者,我就扮成小矮人,永遠追隨,保護美麗的公主殿下。」
「嗯,這倒是還可以,但是,你這半截黑塔似的,如何像小矮人?」
「這倒是不難,我練過矮子功,到那日,我用上這功夫,不就成了?」
「你的本領還倒真不少呢!那好,那咱們就一言為定。」
「擊掌為信,不見不散。」
「行,下周五晚上七點半,到時候,我這個公主可是要去找你這個矮人了。」
「一定恭候公主御駕!」
兩人又閑扯了些旁的話,方才分手散去。
下午,武媚當然準時又去了雲端大廈珍妮那兒,去做家教,去掙她的銀子。
家教完畢,她自然不敢再忘記去會見她的那個楚楚小朋友。
和楚楚才剛剛開始弄那些芭比女圭女圭,就听到門鈴響了。
「爸爸,是爸爸回來了。」
楚楚說著,便跑向門邊。
武媚有些驚訝,以往,這位年輕的副市長,不總是要到很晚才回來的嗎?怎麼今日這麼早就回來了?
武媚一時不知是坐還是站,只想趕緊離開。
楚楚拉著楚懷志走了進來。
武媚低著頭,擺弄著紫色毛衣裙的的裙擺,畢竟,眼前的這個男人,就是那日的相親對象,而且還是個市長。
「武媚,坐吧!別站著啊!」
「哦,您,您今日怎麼回來這麼早?」
「哦,我下午在附近巡查,見沒什麼事,就回來了。」
楚懷志的臉微微有些紅,只因為他剛才說謊了,他根本不是順道回來的,而是特意請假趕回來的,因為,他早就算好了,今日下午的這個時間,武媚會來家里,會來看楚楚。
「那,那你就陪楚楚吧,我,我回去了。」
武媚起身要走。
「武媚,能,能再坐一會嗎?我這麼直接叫你的名字,你該不會不高興吧?」
楚懷志有些怯懦地看著武媚,這讓他自己都感覺到有些奇怪,這個小Y頭,一副和氣恭順的溫婉模樣,他一個見慣了大人物,大場面的人,如何就會在她的面前氣短?怯懦?
看著那張青春洋溢的,紅潤的面龐,楚懷志明白了,青春,青春真好,她實在是太年輕,太清純了,這讓他自慚形愧,然而,除卻這一點,似乎還有點別的,就是這微微的異樣,讓他在意她,所以害怕她離去,害怕她生氣。
「哦,沒事,名字本來就是給人叫的,再說了,我又不是什麼大人物。」
武媚淡淡的笑笑。
看到楚懷志真心挽留的目光,武媚終于還是坐下了。
卻又不知道該聊什麼話題,氣氛有些尷尬。
楚楚這會顧著玩她的女圭女圭去了,不搭理他們倆。
「听說,你已經進入空軍總醫院實習了?」
「嗯!」
回答真是簡潔,楚懷志覺得自己好像真是突然間不會說話了,剛才那句,不就是廢話嗎?
「你畢業後想留在那里工作是嗎?」
「是有這個想法,但是覺得不大可能。」
「需要我幫忙嗎?」
「哦,不,不,不,不用。」
「我們之間不必客氣的,我樂意幫你的忙。」
「為什麼?我,我可是……」
武媚下面的話雖然沒有明說,但是那一雙眼楮卻已經說出來了。
「我知道,你是想說,你並沒有答應我,是嗎?」
「是啊!其實,我們連正式的相親也都還沒有,即便就算是那次相親見著了,那也就未必……」
「那你的意思是看不上我了?」
「怎麼會?你的條件那麼好,應該是女孩子的偶像。」
「哈哈,是嘔吐對象吧?我知道,你一定是嫌我老,還帶著個孩子,對嗎?」
「那倒不是,我真的挺喜歡楚楚的。」
「那是為何?怕我心里還有楚楚媽媽的影子?」
「她媽媽已經遠去,我又如何會計較?我就直說了吧,其實,我心里已經有了一個他了,相親,是我父親和我繼母逼我去的。」
「哦,原來是這樣,真難為你了,很欣賞你的直率。不過,我能有幸知道那個幸運兒是誰嗎?」
「這還是就別說了吧!」
武媚淡淡地笑笑。
「你父母恐怕是為了你的工作,才托人將我這樣的二手貨硬塞給你的吧?」
「市長先生,您可真幽默,說實話,您還真挺優秀的,比很多一手貨強百倍。」
「是嗎?那這麼說,假若你心里沒有那個他的話,我就能走進去了?」
武媚笑了,兩頰越發紅了。
楚懷志有些迷離了,心里真是羨慕那個幸運的男孩,能夠找到武媚這樣溫婉賢淑的女孩子。
「武媚,我是過來人了,你且原諒我的魯莽,繞彎的話,我也不多說了,那日,我們相親雖然沒有見到,但是楚楚卻又讓我們見面了,這或許也是一種緣分,我想說,如果有可能的話,你不妨考慮一下我,我這個人,雖說年齡比你大,但是,我保證,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我相信你能做到,只是我們之間應該用上那句經典的歌詞︰他比你先到!」
「那我就沒辦法了!」
楚懷志聳聳肩,攤開了雙手。
「不過,我還是請你常來我家,常和楚楚在一起,暫時替我照顧她,好嗎?」
「行啊,只要我周末過來做家教,我保證來。」
「那就好,不如,這樣,你以後也別叫我市長,怪生分的,就叫我大哥,如何?」
「這,這好嗎?」
「有什麼不好?我在家里排行最小,上面有姐姐,有哥哥,就是沒有妹妹,我真是想有一個妹妹呢!」
「那也行,就叫你大哥吧!」
「媚兒姐姐,媚兒姐姐,這衣裳穿不上了。」
旁邊傳來了楚楚的叫聲。
兩個人不約而同地笑了,這算是什麼輩分啊?姐姐和爸爸?
「楚楚,你以後不準叫姐姐,要叫媚兒阿姨,知道嗎?」
「為什麼?媚兒姐姐那麼年輕,怎麼能是阿姨呢?就是姐姐。」
楚楚還挺堅持,楚懷志只得搖搖頭。
「你就安心實習吧,過幾天,我自會找人到醫院去說你的事。」
「真的?你真肯幫我?」
「當然,我現在可是你大哥了。」
「那就太謝謝了,市長大哥。」
武媚一個立正,一個標準的軍禮。
楚楚看到武媚行軍禮,也忙跑過來,一個歪歪扭扭的立正,一個歪歪斜斜的軍禮,惹得武媚和楚懷志都笑了。
多麼和諧溫馨的場景啊!
一家三口,說說笑笑,他都多久沒有這樣的體會,沒有見到這樣的情景了?
楚懷志的心中涌起傷感,他多麼期望這樣的情形能夠日日上演啊!
驀地,楚懷志的手機鈴聲響了起來。
楚懷志看了看,眉頭皺了起來。
是夏雨!
他抱歉地沖著武媚笑了笑,然後走進臥室。
「懷志,你回來幾天了,怎麼一直都不來見我啊?我可想死你了,要不,今晚,你過來吧?我們一起吃飯,我親自下廚給你做,如何?」
「我還得準備明日的會議材料,不如,我們以後再約吧!」
「你怎麼回事嗎?過去,你只要出差,回來之後,必定是先來看我的,現在是怎麼了嗎?懷志,那些八卦新聞,該不會是真的吧?」
夏雨的語氣中多了幾分嬌嗔與埋怨。
「呵,夏雨小姐什麼時候也開始相信那些八卦了?那上面關于你的傳聞還少了嗎?你怎麼從來也沒有信過啊?」
「不過,那個女孩恐怕也不會是空穴來風吧?」
「夏雨,我今天勞累了一天,真的累了,有什麼話,我們找個時間再說吧!我一會還得準備材料,我掛了。」
楚懷志真有些受不了夏雨的盤問了,雖然,他知道夏雨愛他,但是卻不愛他的女兒,不樂意做一個居家女人,這樣的女人是不適合娶回家做太太的,做太太的女子應該是像楚楚的媽媽,抑或就是外面的武媚那樣溫婉的女子。
楚懷志握著手機,微微發了會呆,便又往客廳去了。
武媚已經又和楚楚在一起玩開了,那麼親切,那麼和睦,儼然就是他那個溫柔前妻的翻版,楚懷志的眼楮模糊了。
為何有緣無分呢?武媚心里的那個他,又是什麼模樣呢?
楚懷志還真是覺得怪異了,自己為何對她,甚至對她心中的那個他都如此好奇呢?這或者就叫愛屋及烏?
這一周,對于武媚來說,是相對平靜的。
那些八卦新聞被消滅了之後,她的生活似乎又回到了過去的節奏,只是院辦的主任這個周來腦外的次數忽的多了起來。
每次來,還必然都問候一下武媚和李嘉欣,關心她倆的實習情況,這讓武媚和李嘉欣簡直有點受寵若驚的感覺。
日子就在這忙碌與感嘆中又來到了周末,這個周末可是全院的護士小姐最最盼望的日子了,因為平日里,護士接觸的人少,本院的醫生又不太樂意找本院的小姐,所以,院辦為了讓這些小姐多一點機會,便別出心裁地舉辦了這個假面舞會。
規定,但凡來參加者,不論老幼,必須帶一個年輕的,未婚的男伴。
假面舞會,哇靠,光听名字,就夠刺激的!
「武媚,你找誰做舞伴啊?是市長大人嗎?」
李嘉欣扶著武媚的肩膀,問道。
「到時候不就知道了。」
「哼,妮子,你一準就找的他,你沒發覺,咱們這周成為院辦重點栽培對象了?若不是有人背後招呼,院辦主任能認識咱倆?妮子,你行啊!連我也跟著沾光了哦!」
李嘉欣一臉笑容。
「別胡猜啊!我可是沒讓人家幫忙。」
「你沒讓,可人家樂意啊!妮子,抓住,抓住!」
李嘉欣說完,便一溜煙跑了。
夜,終于在各位小姐們急切的盼望中來了。
武媚裝扮好之後,便進入了醫院的禮堂,靜靜地等待著她那個小矮人的出現。
可是,她卻全然沒有想到,來的竟然會是他!舞會規定,凡女生所帶男生都必須後進入,女生且不得先預知男友扮作什麼,唯有這樣,舞會才會更有懸念,也更有樂趣。
武媚戴著面具,已經坐在了大廳右邊一處角落的椅子上。
因為她是知道高凌要扮作小矮人入場的,所以,便已經想好了,晚上,且只跟這個小少尉共舞,若是有別的姑娘看上了這個少尉的話,那她便早一點出去,也算是為這個少尉做了一樁好事。
姑娘小伙陸陸續續地入場了。
燈光漸漸暗下來來了。
武媚雖說坐在這個角落里,眼楮卻一直都在往入口方向瞟。
她一來是尋高凌,二來,是尋李嘉欣。
那個李嘉欣弄得神神秘秘的,簡直不知道她今晚要扮成什麼驚艷模樣。
燈光漸漸暗下來了,可是,武媚卻並沒有看到小矮人入場,又在女眷群中搜尋了好一會,也沒看出究竟哪一個是李嘉欣,這戴上面具,穿上戲裝之後,還真是難以分辨。
第一支開場勁舞過後,悠揚的探戈舞曲《月亮代表我的心》便響了起來。
武媚因為一直沒看到高凌入場,心中有些悶悶不樂,暗罵那個高凌不守信,她蔫頭耷腦地坐在那里,看著窗外的夜色發呆。
「這位小姐,可以邀你共進一曲嗎?」
耳邊傳來了聲音。
這聲音頗有些熟悉啊!
轉頭望去,是一個小矮人裝扮。
「你?你從哪兒來的?莫非從天而降?」
那人並不回答,只是輕輕地牽著武媚的手,步入了舞池。
悠揚的樂聲中,他帶著她,他牽著她,他輕摟著她,緩緩地舞著,配合是那樣默契,那樣嫻熟。
武媚覺得有些奇怪,有些異樣。
今日,這個少尉怎麼比平日矮了好多?難不成,他真會矮子功?可,若是矮子功又如何能這麼舒展地翩翩起舞?
而且,而且,他身上的味道,似乎不是少尉的,而是曾經的熟悉!
「你,你到底是誰?」
「我就是我!」
------題外話------
來人究竟是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