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1、街頭蜜吻
武媚從凌少的海景別墅逃出去以後,便匆忙回到學校。
因為回去的太早,所以呢,李嘉欣還躺在被窩里睡著大覺。
看到武媚這麼早就回到學校,李嘉欣是滿月復狐疑。
「媚兒,你怎麼了?不會又和你姐姐吵架了吧?」
「誰成天沒事就吵架啊?」
「那你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你昨晚不是在家睡覺的嗎?」
「哦,我,我有些事情要做,在家待不住,所以,就提前過來了。」
「有事情要做?什麼事啊?該不會是有人等著跟你約會吧?」
「約會你個頭啊!誰像你啊,幾天換一個,換男朋友比換內褲都勤。」
「哎喲,小妮子,你可別冤枉我,說的我跟女魔頭似的,我還沒那麼壞呢!」
「好,好,好,我不說了,你啊,繼續跟周公約會吧!對了,這個是你要的,你啊,可害死我了,人家還以為我是……」
武媚說著,將那一盒杜蕾斯塞進李嘉欣的被子。
「人家,這人家是誰啊?小妮子,老實交代,昨晚,你昨晚究竟在哪兒過的夜?你該不會也……」
「李嘉欣,我還真服了你!你的想象還真豐富。」
「想象,小妮子,不可能只是我的想象吧!有句話說的好,叫悶頭雞子啄白米,我怎麼感覺你就是那只門頭雞呢!」
「你才是雞呢!一大早,你的嘴里就吐不出好詞,不理你了,我還真有事要做。」
「什麼事?」
「教學準備啊!」
「教學?」
「對啊!今日下午,我不是要去給那個洋妞家教嗎?我不能對不起祖國和人民,不能有愧于咱中國人的形象,對吧?」
「那當然,你今兒下午,還得一炮打響,這關乎的可是國際聲譽。」
「那是,李嘉欣,你可說過的,你下午陪我一塊去。」
「這個嗎?咱再商量?」
李嘉欣想起下午和許強「團長」的約會,口氣有些推月兌。
「李嘉欣,還商量什麼啊?上次你不是口口聲聲說要陪我一起去的嗎?」
「這不是,臨時有變故了嗎?我今兒下午有事,有事!真的,真有事。」
「李嘉欣,你是要去赴約會吧?」
「這個嘛,屬于軍事秘密,無可奉告!」
「哼,好你個重色輕友的家伙,為了你的背信棄義,本姑女乃女乃,要對你實施懲罰。」
武媚說著,一只冰涼的手,就伸進了李嘉欣的被窩,找準了她的胳肢窩,一通亂撓。
李嘉欣笑得是花枝亂顫,立馬求饒。
「錯了,錯了,武媚皇太後,您,就饒了奴婢一次吧,奴婢下次絕對不敢了。」
「哼,這還差不多!看在聖母瑪利亞的份上,姑且繞過你這小蹄子一次。」
武媚說著,收回了手。
「哇靠,媚兒,咱們這可是中西合璧啊!」
「那是,不跟你貧了,我去圖書館,備課去。」
武媚說著,背起她的小書包,往圖書館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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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妮子是個準時的人,也是個認真的人,她不認真都不行,因為,她的零用,她的伙食,更有她欠下的那些個債務,全都得靠她這家教的伙計!
下午兩點,她準時出現在了雲端大廈1808,那個洋妞的屋子門口。
禮貌地敲門。
「門沒鎖,請進!」
屋里傳來不太流利的中國話。
武媚輕輕推開門,走了進去。
很快,一個金發碧眼的美女就立在了武媚面前。
沖著武媚深深地一鞠躬。
「老師好,老師辛苦了!」
武媚有點不知所措,她做家教額日子也不短了,還從未接受過這麼隆重的大禮。
「免了,免了!咱們差不多大,就不來這隆重的拜師禮了。」
「不行,我知道,中國可是禮儀之邦,尊師重教是傳統美德,我得入鄉隨俗。」
金發美女還挺堅持。
武媚無奈地站著。
「我叫珍妮,來自英國,仰慕中國文化,希望跟隨武老師學習中文,老師在上,請受學生一拜。」
武媚听著這夾生的中國話,還沒完全反應過來,就看到珍妮已經跪了下去,磕了一個響頭。
嚇得武媚趕緊蹲了下去,一把扶住了珍妮。
「別,別這樣,你快起來,快起來,你嚇死我了!我可受不起這麼大的禮,你趕緊起來,不然的話,我可走了。」
珍妮听到武媚說要走,這才趕忙站了起來。
兩人坐定,武媚開始了教學。
「首先呢,我自我介紹一下,我叫武媚,是軍醫大四年級學生,雖然學的是腦外,但是自幼愛好文學,英語程度六級,自己覺得可以教授你中文。」
「嗯,當然可以。」
珍妮一副崇拜的模樣,一雙碧藍的眼楮望著武媚。
「你說吧,你最想學什麼?」
「直說嗎?」
「嗯!當然直說了。」
珍妮的眼楮里流露出無限的神情,望著武媚。
武媚覺得有點慎得慌,這洋妞,該不會是GL,該不會是拿她當菜吧?
「你,你怎麼這樣看著我?」
「哦,沒事!」
「趕緊說!」
「我最想學真情告白!」
武媚哽了一下。
「真情告白?用中文?」
「不然為何還要請中文老師教?」
「那這麼說,你愛上了我們國度的好男兒?」
「老師,你真聰明。」
「那他一定很優秀了。」
「當然,他是個軍人,新時代的軍人,有著傲人的身材,有著無比的神武,更有著超人的智慧,還有這無敵的魅力。」
「怎麼听著這個人像是超人呢?」
「也可以這麼說吧!總之,他就是我心中的那個黑馬王子。」
武媚「噗嗤」一聲笑了。
「笑什麼?老師,難道我說的不對嗎?」
「當然不對了,我們中國人說心目中完美的戀人,都要用白馬王子,知道嗎?」
「白馬王子,可是,他不白啊!他的皮膚是古銅色,就像史泰龍,性感極了。」
珍妮說著,舌頭舌忝了舌忝嘴唇,那樣子,就像是在與她的黑馬王子親吻一般。
武媚咳嗽了一聲。
「好了,不管皮膚黑白,總之,心目中的戀人就得叫白馬王子,記住了!」
「嗯!好的,老師!對了,老師,我有個問題可以問嗎?」
「問吧!」
「老師,你真情告白過嗎?向你的王子!」
「我?」
哇靠,這個問題,還真是不知如何回答,因為過去,她雖然和高原戀愛,但是還真沒有表白過,一直以來,二人都是心照不宣的啊!
「怎麼了?老師,不方便透露?」
「這個嗎?」
武媚的臉,紅了,第一次來給洋妞家教,還真沒想到會遇到這麼棘手的問題。
「老師,你該不會還沒有戀愛過吧?」
珍妮的問題又來了。
「你還打算跟我學中文嗎?怎麼這麼多不靠譜的問題?這些屬于個人*,不便透露。」
武媚佯裝生氣,端起了老師的架子。
「哦!可是,我最想學習的,就是如何用中文向黑馬,哦,不,白馬王子告白。」
「就算你最想學習這個,但是也得從基礎學起,也得慢慢來,再說了,針對不同的人,也都說不同的話,不能千篇一律地告白,得有個人風格,對吧?」
「嗯,老師說的很有道理,那咱們就開始基礎吧。」
武媚長長地舒了一口氣,開始了她的中文口語訓練課程。
這兩個小時的時間還真是不好對付,珍妮學習很認真,問題也特別多,因為她的中文又不熟練,所以呢,武媚總是得連比劃帶英文解釋,總算是度過了這艱難的兩個小時。
珍妮看看強上的中式掛鐘,道︰「老師,時間到了,您可以休息了。」
「那……」
武媚想問報酬的結算方式,因為在中國一般都是按月結算,也就是四次過後才結算。
「我已經準備好了。」
珍妮說著,便從口袋里掏出了一張百元美金大鈔。
武媚接過來,仔細端詳著,英語,她是認識的,可是這百元美鈔票實物,她還是第一次拿在手里。
之前,在網上,她倒是見過圖像。
正面是美國著名政治家,科學家,金融學家本杰明,富蘭克林的頭像,背面是費城獨立紀念堂。
小妮子又使勁地模了模,感覺到這紙張也挺有厚度的。
怎麼會這麼多呢?小妮子簡直不敢相信這張鈔票的真實度,難道是珍妮那張假幣逗她玩?
「老師,不用懷疑鈔票的真實性,我敢向耶穌基督發誓,這絕對是真幣。」
珍妮仿佛看透了武媚的心思。
「那,那這也太多了吧!」
武媚說的很是誠懇,自從她做家教以來,基本也就是一小時30到40元,從來都還沒有超過50元人民幣的呢!現在,這可是百元美鈔,若是按照當下的匯率折算的話,那豈不是就有670元人民幣。
耶穌基督,聖母瑪利亞,老天爺!這,這也忒多了吧!
做人得誠懇,雖然她是英國人,但是,我也不能訛她的錢啊!這可關乎國際影響呢!
小妮子的腦子轉的飛快!
「不多啊!一小時,五十啊!」珍妮笑眯眯。
「可你這是美金啊!得折算成人民幣啊!」
「我說過付給你美金啊!按照美金來支付薪酬,一小時五十美金。」
「啊?這個,太多了吧?」
「哈哈哈,哈哈哈!」
珍妮笑得彎了腰。
武媚的手舉著那百元大鈔,有些尷尬。
「從來都听說嫌棄薪水少,沒听說嫌薪水多的,老師,您還是第一個哦!」
「我是認真的,你就按照人民幣付給我好了,一小時五十。」
「可是我就願意付給你美金!」
「你?」
武媚想說,你是不是有毛病?不過,後面半句還是忍下了。
「老師,其實呢,只要你認真教導我,讓我能在最短的時間掌握中文,這薪水就是值得的,對嗎?」
「也是!」
「那不就結了,總之,我們倆是周瑜打黃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
哇靠,這洋妞,還說她中文水平差,竟然連中國的俗語都能說,往後,還真不能馬虎應對。
武媚驚訝地看著珍妮。
「老師,拿著吧!以後,咱們都是日結薪酬,也就是說,您來教一次,我就結算一次,統統地美金支付。」
「哦!那我可真是賺大發了!」
「賺大發了?老師,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就是我以後要好好教你。」
「嗯!謝謝老師。」
「哦,對了,珍妮,咱們倆呢,年紀相仿,你以後呢,就不用稱呼我‘您’,稱呼‘你’就可以。」
「為什麼?‘您’不是尊稱嗎?」
「是尊稱,但是一般都是對長輩,平輩之間不用,明白嗎?」
「哦,記住了,老師。」
「那咱們就拜拜了!」
「恭送老師,下周見。」
珍妮沖著武媚再次鞠躬,將武媚送出到了電梯。
武媚攥著那百元美鈔,心里那個激動,那個興奮啊!
百元美鈔,就是670人民幣啊!
哇靠,小小地發了一筆財哦!這可真是老天垂愛,天上掉了餡餅啊!
竟然,竟然讓她找到了這麼好的一個差事!
掏出隻果,武媚想打電話,可是第一個想到的竟然是少尉。
靠,怎麼會是他?
還要感謝他?還是因為欠下他的債?抑或是還有別的原因?
忍住,忍住,不能先給他打電話,怎麼著,也得先給閨蜜打,讓閨蜜分享她的快樂!
撥通李嘉欣的手機,一陣「老鼠愛大米」的鈴聲之後,傳來李嘉欣的聲音。
「媚兒啊!我這會正忙著呢!有什麼事,咱晚上回家說,昂,就這樣吧!」
重色輕友,絕對的重色輕友啊!
武媚無奈地掛上了電話。
手里有了錢,武媚就想到了還債,這就是一個誠實的好孩子的特點啊!
武媚又撥通了高凌的手機。
電話那頭,傳來了高凌異常興奮的聲音。
「武媚同學嗎?怎麼了?有什麼事情需要幫助嗎?」
哇靠,那聲音,極度地關切啊!
武媚覺得身上的雞皮疙瘩開始起來了,她將電話拿遠了點,稍稍鎮定一下,吸了一口氣。
然後說道︰「少尉同志,高教官,我今日拿到了薪水,想再還一部分債。」
「不急,不急,我不急。」
「可是,我急啊!反正,你到底要不要吧?」
「哦,那就要吧!」
「那你就六點到咱們第一次見面的皇朝酒吧門口等我吧!」
「是!一準到!」
電話那頭的聲音,異常興奮。
掛上電話,電梯停了。
武媚以為到了最底層,就下去了。
「哇哇哇」
隱約听到小孩子的哭聲。
武媚這才抬頭看樓層,原來,不是一樓,而是到了三樓。
出于好奇,她便循著哭聲走了過去。
一位中年婦女正蹲著身子哄著一個五歲左右的小女孩。
「楚楚,別哭了,你爸爸一會就回來,剛才他電話不是說了嗎?開完會就回來啊!」
「不,我不,我現在就要爸爸,現在就要!」
楚楚不依不饒。
看著那一臉淚水的小女孩,武媚不由得就想起了她小時候,也是這樣哭著,要找她的媽媽,可是,她的媽媽卻永遠回不來了。
想到自己那可憐的童年,武媚來到了楚楚跟前,蹲子。
「你是叫楚楚嗎?」
「嗯!」
楚楚點了點頭。
「你長的可真好看!就像是芭比女圭女圭。」
小女孩都歡喜听人夸獎,看到武媚這麼漂亮的一個大姐姐在夸獎她,便止住了哭聲,一雙眼楮閃閃地望著武媚。
「你見過愛哭的芭比女圭女圭嗎?」
楚楚搖了搖頭。
「就是啊!芭比女圭女圭都是笑眯眯的,因為笑的小姑娘才是最漂亮的啊!」
「可是,楚楚想爸爸啊!」
「那也得暫時忍耐一下啊!你爸爸一準是有重要工作要做,不然,怎麼會不回家陪這麼可愛的小公主呢?」
楚楚笑了,臉上還帶著淚花。
「那,大姐姐,你能陪楚楚玩女圭女圭嗎?」
楚楚一雙大眼楮望著武媚。
武媚雖說有很多事情要做,可在如此懇切的目光下,也就只好隨著楚楚進了屋子。
四下看了看,這屋子的陳設不算奢華,收拾得還算干淨,只是客廳的地上到處都是各式各樣的芭比女圭女圭,女圭女圭們可憐地躺在地上,東一個西一個,就像是棄嬰似的。
「哎呀,這些女圭女圭真可憐,她們怎麼能躺在地上呢?地上多寒涼啊!她們會生病的哦!」
武媚一邊說,一邊去撿拾那些女圭女圭。
或者是武媚的舉動感染了楚楚,楚楚也俯身去撿。
女圭女圭被堆放在了茶幾上。
「唉,這些女圭女圭的衣裳都髒了,得換新的了,你那還有新衣裳嗎?」
「只有我自己的衣裳,可以嗎?」
「那可不行,你的衣裳太大了,她們穿不合適,這樣吧,下次,我給這些女圭女圭做幾件。」
「真的?」
「當然,下周的這個時候吧!」
「騙人,下周這個時候,姐姐一準不會來的,你們大人都是騙小孩的。」
「誰告訴你大人都是騙子的?起碼,我就不會!這樣吧,我把我的手機電話留在這兒,若是我沒來的話,你可以呼叫我,怎麼樣?」
「那號碼也許是假的呢?」
「小人精,看不出,你心眼還不少,你家有電話嗎?」
「有!」
楚楚說著,拿起沙發上的一部手機,遞給了武媚。
武媚笑了笑。
「呵,你還說你爸不喜歡你,你看,你這麼小,就有自己的手機了。」
說罷,便在那部手機上撥了她那部隻果的號碼。
武媚口袋里的隻果唱起了歌。
「怎麼樣?我的手機吧?我沒騙你吧?」
「嗯!那你可一定得把女圭女圭的新衣裳帶來哦!」
「當然!那不過,你可不能再哭鼻子!」
「行!」
「那咱們拉鉤!」
楚楚伸出了小拇指頭。
武媚看著楚楚破涕為笑,也開心地伸出了小拇指頭。
「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
一旁站著的王阿姨看著這一幕,也笑了。
「好了,我現在還有事,下次,下次我一定多陪你玩一會。」
武媚說著,便往外走。
「這位小姐,真是太感謝你了,不知你怎麼稱呼啊?」
「叫我媚兒吧!再見!」
「媚兒姐姐,再見,再見哦!」
楚楚听到了媚兒的介紹,忙跟隨著王阿姨到門口相送。
媚兒只以為自己不過是做了一點點好事,她萬萬沒有想到,日後這個小人精楚楚竟然會和她有千絲萬縷的關系。
武媚掏出隻果,看了看時間,已經五點半了,和那個小少尉約好是六點見啊!
為了及時趕到,武媚破天荒地叫了輛出租。
出租車快速奔向了皇朝酒吧。
武媚今日的心情特別好,找到這麼一個好家教,真開心啊!
隨手扭開車窗側面玻璃,任憑那春日的微風吹拂著她俏麗的臉龐,任憑那微風吹拂著她靚麗的黑發。
看著這個日新月異的城市,看著這個人潮涌動的街頭,武媚對未來充滿了希望。
馬上就要進入實習,馬上就要畢業,馬上就可以掙錢,馬上就可以自食其力,馬上就可以用自己的雙手讓年邁的父親過的稍稍輕松一些了,武媚想到這些,是多麼快樂啊!
雖然急著去赴約,雖然著急去還錢,但是因為心情好,所以,就算是遇到紅燈被堵,武媚的臉上依舊笑意蕩漾。
眼楮望向車窗外,這車開的還真不算慢,不覺就已經到了東方商廈了。
恰巧就在這個時候,紅燈亮了,這個斑馬線路口,是J市最堵的一個路口,因為這東方商廈,所以,過馬路的人特別多。
熙熙攘攘人群簡直就是擦著車子過,在這里,絕對不是人避車,而是車避人。
武媚覺得有趣,伸出頭去看。
一個熟悉的身影躍入了她的視線。
Y的,怎麼這麼倒霉?堵車在這兒,竟然也能夠看到冤家對頭——那個搶了她未婚夫的姐姐顧盼。
晦氣,真是晦氣!
武媚趕忙將頭收回去。
可是,不經意間一瞥,顧盼也看到了出租車里的武媚。
不過,顧盼卻佯裝著沒有看到。
堵,車子繼續被洶涌的人流堵著。
武媚極力克制自己不去看顧盼,可是心里卻有一個念頭逼迫著她去看,她想看的是那個人,是她心目中仍舊放不下的高原。
武媚在人流中找尋著顧盼那一抹大紅色的毛衣,很快,便發現了目標。
可是,她更是呆住了,傻傻地盯著那一雙人
因為,他們就在東方商廈門口的右邊一個角落里,面對著洶涌的人流在大秀恩愛。
顧盼踮著腳,一雙手臂圈著高原的頭,殷紅的唇吻上了高原的唇。
高原,高原也擁著顧盼,嘴唇也迎合著顧盼……
好一幅深情擁吻圖!
武媚不住地說服著自己,高原,高原他是有苦衷的,他是有苦衷的!他……
可是,眼淚還是不爭氣地流了下來。
既然口口聲聲說愛的人是我,為何還要與顧盼如此親昵?高原,高原,你究竟在搞什麼鬼啊?
出租車師傅不解地看著武媚,這個小姑娘可真是奇怪了,剛才上車的時候,還笑眯眯的,怎麼這會竟然哭得如同淚人一般?
「小姑娘,你,你沒事吧?」
「沒事!」
武媚竭力掩飾著哭泣。
車子總算是離開了這個路口,很快,便到了皇朝酒吧。
付了車費,武媚一頭鑽出車子,便往酒吧里跑。
一直在門口翹首企盼的凌少還真不知出了什麼狀況,看到小妮子滿臉淚痕,也不跟他打招呼,就往酒吧里沖,便急忙跟了進去。
武媚坐在吧台前,沖著服務小弟喊道︰「酒,我要酒,給我酒!」
「小姐,我們這兒的酒品種很多,您究竟要什麼酒呢?」
「伏特加,我要伏特加!」
武媚的腦子里裝的還就僅僅只是這一種烈酒。
凌少搞不清狀況,搞不清小妮子究竟出了什麼事?下午給他電話那麼還好好的,情緒還蠻穩定的,怎麼突然就成這個樣子了?
他一如第一次那樣,端著一杯雞尾酒。
靜靜地坐在武媚旁邊的位置上,靜靜地看著默默流淚的武媚。
武媚一杯接一杯地喝著酒,幾杯酒下肚,臉紅了,額頭上也有些微的汗珠。
武媚覺得燥熱難擋,于是便將外面的一件風衣月兌掉了,露出了里面的一件白色緊身毛衣。
嬌俏的身材更顯得玲瓏誘人了。
凌少的口腔里不覺已經溢出了口水。
就在這個時候,三個衣著另類的男子端著酒杯走到了武媚身邊。
其中一個身著紅色衛衣的男孩子的爪子搭上了武媚的肩頭。
凌少的眼楮瞪著那雙爪子,恨不能一刀剁掉。
「小妹妹,一個人喝酒啊?讓哥哥來陪陪你吧!」
紅衣男子說著,那只打在武媚肩頭的爪子就已經撫上了武媚的臉。
「走開,我不用你們陪。」
武媚一個側身,躲閃開去。
那紅衣男子哪肯罷休,一雙手臂探過去,摟住了武媚的脖頸。
「放開,放開,你放開我!」
武媚使勁掙扎著,旁邊的幾個男孩子跟著起哄。
凌少再也坐不住了,一個箭步沖上前去。
一把抓住了那個紅衣男子的衣領。
「這位兄弟,有話坐下慢慢說,怎麼能這樣對待女孩子呢?」
紅衣男子斜著眼楮瞅著凌少。
「你算干嘛的?打醬油啊?老子的事不用你管。」
「是嗎?我今兒還偏就管定了。」
凌少說著,揮舞起拳頭,穩準狠,打在了紅衣男子的臉上。
血,順著紅衣男子的嘴唇流了下來。
紅衣男子放開了凌少,也沖著凌少揮舞起拳頭。
另外兩個也上來幫忙。
三個打一個,哼,凌少輕蔑地撇了撇嘴巴。
這陣勢,對他來說,簡直就不值一提,當初在英國特訓的時候,那可是一對十的較量,而且是高手間的較量,眼前這幾個小混混,如何能與特戰隊員相提並論?
凌少干淨利落地陪著幾個小子練了兩個回合。
三個小混混都住了手,用手擦擦嘴角的血,對凌少說道︰「哥們,你有種,今兒,哥幾個算是栽在你手里了,哼,改日再來找你。」
說罷,一溜煙,跑了。
凌少看看地上被打爛的一些個酒杯,掏出三百元放在吧台上,沖著小弟揮了揮手。
很快,酒吧就又恢復了平靜。
而武媚呢,似乎沒有心情關注凌少的舉動,仍舊坐在那里,一杯接一杯地喝酒。
「小姐,你這都喝了六杯了,你不能再喝了。」
服務生小弟好心勸說著。
「不用你管,我要喝,我有錢,給我酒。」
武媚說著,將那張百元美鈔拍在了吧台之上。
服務生小弟拿著那張美鈔,犯了愁。
「小姐,我們這兒不收美金,只收人民幣,你還是用人民幣結賬吧!」
「人民幣?為什麼要人民幣?美金不也是錢嗎?我沒有人民幣,只有美金,只有美金!」
武媚已經有了醉意,說話都不太利索了。
「可是,我們這兒不收美金啊!」
武媚拿著那張美鈔,四下張望。
凌少站到了武媚面前。
「哎呀,少尉,原來,你已經來了啊!」
凌少的頭兩個大,這個姑女乃女乃,剛才只顧著喝酒,竟然都還不知道剛才幫她解圍打架的人就是他。
「你不能再喝了!你已經醉了,我早就來了,剛才還替你解圍,教訓了那幾個臭小子呢!」
「是嗎?那,那謝謝你了!你能幫我還錢嗎?我,我還要喝酒。」
「你不能再喝了,武媚同學,真的,真不能再喝了。」
「少尉,連你也管我?哼,你不肯為我付錢就算了,小氣鬼,對了,這個,這個是我還給你的錢,你拿去。」
武媚說著,便將那張百元美鈔朝著凌少扔去。
凌少接住了那張鈔票,嘴角彎起一抹好看的弧度,心里道︰「唉,小妮子,你什麼時候才能明白我的一片苦心呢?」
武媚見凌少不肯掏錢買酒,于是便在酒吧里搜尋。
「你不肯,那,那我找,找別人。」
武媚踉踉蹌蹌地就要走。
凌少心里這個氣啊!真拿這姑女乃女乃沒辦法,今日又不知道受了什麼刺激了?
「好了,姑女乃女乃,我真服了你了,喝,喝,讓你喝!今日就讓你喝個夠,讓你一醉解千愁!」
凌少掏出一沓人民幣放在了小弟面前。
很快,六杯伏特加又放在了武媚面前。
武媚就像是喝礦泉水似的,一杯接一杯,也不說話,只是流淚。
六杯酒下肚,武媚倒在了吧台之上。臉上掛著淚滴,猶如一朵帶雨的梨花。
凌少的頭三個大,這個小妮子,真是不懂她了,今兒這又是為什麼跟自己較勁啊?
想將她送回學校去,可是,看著小妮子那嬌俏的面龐,那熱火的玲瓏身材,他的那一點小小的私心又開始作祟。
還是,像上次那樣,帶回家去吧!
妮子,這次,你哥哥我可是沒有下藥,可完完全全是你送上門來的,這可怪不得哥哥哦!
凌少說干就干,打橫抱起武媚,叫了一輛出租,徑直就回到了海景別墅。
——黛紫分割線——
J市海景別墅
凌少抱著武媚進門的時候,雲嫂已經迎了出來。
前天晚上的情形,雲嫂當然還歷歷在目,這才隔了一天,少爺又將這姑娘抱了回來。
八成,少爺和這姑娘是有這扯不清的聯系了。
「凌子,需要雲嫂幫忙嗎?」
雲嫂很是懂事。
「不用,你睡去吧,不管听到什麼都別出來!」
「嗯!」
雲嫂答應著,就回屋去了。
小狗妞妞可就沒有雲嫂那麼明白了,聞到了它熟悉的味道,知道是小妮子又來了,就跟在凌少的後面,不住地跳躍,不住地叫喚,就像見到闊別已久的朋友似的。
「妞妞,別鬧,趕緊滾回你的窩睡覺去,別在這打擾你爹地的好事。」
凌少說罷,又覺得有些不妥了。
平日里,他一向都覺得他是這妞妞的爹地,可是,那日,武媚卻自稱是妞妞的姐姐!
靠,這輩分!
爹地,姐姐,!次奧,這哪跟哪?這不是亂了嗎?
妞妞仍舊不領情,依然跟隨著凌少要上樓。
為了自己的幸福與快樂,妞妞,你,今日,現在,必須得受點委屈了!
凌少平日里是很喜歡這小狗的,可是,現在,他終于咬咬牙,狠狠心,沖著妞妞就是一腳。
妞妞悲哀的嚎叫了一聲,胖乎乎的身體從三級台階上滾了下去,好不容易停住身子,沖著凌少,委屈地叫了兩聲,乖乖地回窩睡覺去了。
凌少的嘴角露出了勝利的笑,抱著仍舊沉睡的小妮子,上樓去了。
靜謐的臥室里,一張大床之上,幽暗的燈光中,小妮子靜靜地躺在床上,紅紅的臉頰,紅紅的嘴唇,還有那一起一伏的胸脯,光潔的,白皙的一雙美腿。
凌少立在床邊,靜靜地欣賞著,就像是欣賞著一幅著名的油畫一般。
「美,真美!」
凌少叨咕著。
他俯子,蹲在床邊,他的手撫上了小妮子的臉頰。
……。(想象吧,和諧和諧哦)
他全身*辣的。
哇靠,今晚,今晚或許就是他期盼已久的日子了,這就叫人不助我,天助我也!
小妮子,今晚,可又是你自找的!可又是你自己送上門的!
你可就怪不得哥哥了。
他輕輕地,輕輕地,就像觸踫的是一個名貴的鈞窯瓷器,那麼輕,那麼柔!
哇,美,美!太美了,這感覺,簡直無與倫比!
他的手開始月兌他自己的衣裳,褪去了外面的夾克,褪去了毛衫,剩下了一件軍用背心,露出了他麥色的,結實的胸膛。
他的動作不算太熟練,還因為激動,所以,好幾次才終于將武媚的小內內給扒下來。
他的那把槍也開始瞄準目標,……
近了!近了,更近了!
就在他即將到達目的地之時。
武媚的唇,那柔軟那精致的紅唇中,發出了一聲話語。
「高原,高原,高原,……」
凌少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
這小妮子的嘴里怎麼在叫高原?
他定了定神,以為自己听錯了。
他停住一切動作,凝神諦听。
「高原,高原,……」
小妮子嚶嚀著,一張小臉通紅通紅的。
凌少這次听的可是明明白白。
這小妮子嘴里喊的名字確實是高原,沒錯,就是高原。
他仔細回憶著小妮子第一次醉酒被下藥,被他帶回別墅的那次,昏沉之中,似乎嘴里喊的也是這個名字哦!
高原,他的哥哥也叫高原啊!
難不成,小妮子她的情人,她至深至愛的心上人是他的哥哥?凌少的頭三個大!
次奧,這世界也太小了吧!
怎麼會這麼湊巧?他喜歡的女人竟然喜歡他的哥哥?上帝,老天,佛祖,不帶這麼玩人的吧?
高凌越想越發懵!
整個人都被高原這個名字給搞亂了,一下子就泄了氣。
他像一只泄了氣的皮球,頹然地躺在小妮子的旁邊,腦子里簡直就是一團亂麻!
不會吧,不會這麼湊巧吧!這些情節都應該是小說和電視劇中的情節啊!
或許,只是同名?世界這麼大,同名的人多了去了,怎麼可能就是他的哥哥呢?再說,他的哥哥不是有女朋友?不是從來也沒有見到小妮子和他哥哥在一起?
凌少不斷地說服著他自己,不斷地祈禱著,但願,小妮子喜歡的那個男人,不是他的那個同父異母的哥哥高原。
他想坐起來,想抽煙,想安靜安靜,想澆滅這身上燃燒著的火焰。
可是,沒曾想,小妮子翻了個身,兩只白皙而縴長的手臂一下子就抱住了他的一只手臂。
將他的手臂緊緊地抱在懷里。
凌少的手臂被夾在了小妮子胸前,被小妮子抱得緊緊的。
哇靠,這手感真是一級棒啊!
凌少身上的烈火又被點燃。
真真,真真想,想啊!
過去,他從來都是單純地認為*一刻值千金,可是,卻從來沒有想象過這樣的*,雖然同處一室,雖然共枕一席,可是,卻只能眼巴巴地看著,手臂還被這妮子這樣死死地抱著,而且還夾在那樣的地方,真真,真真是讓他難受死了!
這,這真是需要定力,定力啊!
當年,坐懷不亂的柳下惠,是不是也遭遇這樣的場景,是不是也遭遇這樣的尷尬?
若當年柳下惠,也如同現在這般的話,恐怕也是不可能坐懷不亂的吧!
正所謂英雄難過沒人關,難怪古往今來,有那麼多的英雄都栽倒在美人的石榴裙下了呢!
凌少實在無法入眠,只能胡亂地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