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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渣女!

感覺到來自于明賢帝的壓力,歐陽月面容不變,心中卻微微一冷。

半晌,明賢帝冷冷開口︰「此事到底是事關兩國和平,也不要以為朕不知道,那姜萱之事,你在里面是個什麼角色。」

歐陽月只是微微一挑嘴角,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道︰「父皇,兒媳確實是不知道父皇這話是什麼意思,不過兒媳卻只知道一件事,那就是王爺乃是大周皇子,身份尊貴至極,就算涉及兩國的和平,也不用拿著一國王爺的臉面踐踏,不然這種貶低自己得來和平,一樣也是天下人恥笑的。」

「即是大周皇子,為大周做些貢獻,這也是應該的,那姜萱身為大乾公主,現在清白一毀,本來以她的身份便是坐辰王妃都能做得,只不過現在她若想也最高只是一個側王妃,這也是她最後堅持。」明賢帝實話實說,姜萱清白毀了,可到底還是個尊貴的公主,歷史上那些嫁了人的公主,駙馬死後,最後為了國家也不是沒有改嫁的,嫁的也都不低。姜萱此事算起來與這些改嫁公主也差不了多少,只不過人家那是無奈,她這個是丑聞罷了。

歐陽月眸子沉了沉︰「父皇,兒媳為王爺叫屈。」

「叫屈,你還叫屈,這件事就是你搞出來的,現在還有臉來叫屈了。」明賢帝冷哼一聲,面上表情淡淡的。

歐陽月卻不管這些,只道︰「父皇兒媳無辜,看來這姜萱公主來見父王的時候,一定是冤枉兒媳什麼了,姜萱公主歷此大事,會想要轉移視線這很正常,只不過此等險惡用心便讓人覺得陰險了。」

「噢,你倒是說說如何陰險了。」明賢帝眉毛,似乎微微挑動了一下。

歐陽月幽幽一嘆,面上極度無奈與無辜道︰「那個王三品性雖然不好,只不過能進驛館,若是沒有人接洽,憑他絕對不可能進的去的,這王三顯然是光明正大進去的,驛館中的人並非誰都不知道。王三那話雖說有些夸張,以姜萱公主身份怕是看不上的,但也未必就全是假話,姜萱公主不能說冰清玉潔,但起碼沒有正經的大家閨秀自愛,當時姜齊大皇子特意囑咐安大人調查王三的背景,恐怕並非只是胡亂那麼一說的,所以兒媳覺得這姜萱公主若說無辜,但也絕非是她說的那麼無辜。」

「不久前在大乾驛館里,那些黑衣人到底是什麼人,安大人並沒有查出來,可依當時這些人來無影去無蹤的手段來看,就不是什麼尋常人,而且當時他們沖進驛館殺那麼多人,大乾驛館守衛完全失守處處透著奇怪,且大乾大皇子那麼輕易便賠了眾位大人的損失,看著像是想息事寧人的樣子。不說這些人跟大乾的人是不什麼關系,就是這種隱在暗處的暗流,就是京城治安一大毒瘤應該鏟除了,更何況難保這是不是大乾故作神秘,另有所圖呢。」

「就算都不在意這些,可是王爺也沒必要受這等污辱,姜萱公主自己與人不清不白的,說好听是無辜,說不好听是活該,怎麼的讓王爺接受這等不潔的女子,王爺人在外面連句反駁的話都說不了,這事若是這麼定下來,王爺回來還不得大發雷霆,心中苦悶嗎。這姜萱公主來京城後,一直都十分高調,大周對她都算仁志義盡了,現在自己不守婦道做出這種丟臉的事,還讓大周堂堂皇子,一國王爺來收攤這爛攤子,我家王爺怎麼說也是一表人才,相貌堂堂,身份尊貴,竟然要撿這種二手貨,王爺好可憐啊。」說著說著,歐陽月都委屈的紅了眼眶,拿著帕子擦著眼楮。

歐陽月柳眉輕皺,明眸水氣影影,一張明媚的小姐都皺成了一團,顯得更加可憐兮兮,大眼楮一挑,委屈的樣子就好像明賢帝做了多十惡不赦的事情一般。都說女人是水做的,歐陽月不屑如此,可是也得承認,有時候這個武器是很好用的。

明賢帝明知道歐陽月這是在演戲,可是看著她這個模樣,面上也是變了變。

說到底他可是歐陽月的公公,兒媳婦在這里哭哭啼啼的傳出去也不好听,這又為了他兒子覺得委屈的,他更加不能怪罪的,只是一想著這歐陽月在他面前演戲,心中就不是個滋味,總有種明知道是槍口卻要往上撞的感覺,明賢帝扯了扯嘴角︰「好了,別哭了。」

「嗚嗚嗚……」歐陽月卻是不理人,帕子遮了半張臉,整個御房就只听到歐陽月這低低泣聲,聲音不大,不煩人,卻正因為這柔柔弱弱的泣聲,有種細細扯動人心的感覺,讓人憐惜。

明賢帝面色卻不怎麼好的黑了黑,這件事處處透著古怪,而且按明賢帝收到的消息看來,這姜萱說不定還真是被陷害的,可是歐陽月一口咬定了不承認,他還能為了一個外人真處罰歐陽月嗎,就算是偏心,這事做出去也會讓人說道的。再者說那些黑衣人,明賢帝九成相信根本就是大乾故弄玄虛帶來的人,雖然不知道大乾要做什麼,這卻是讓明賢帝覺得如梗在喉,要說他真心會為了大乾好,那根本不可能,只不過之前姜齊與姜萱來這御房鬧了,明賢帝便說這事還要考慮一下,姜萱**在大周,這婚事怕是就得在大周了,而她雖已經**,可到底是大乾尊貴的公主,若是讓她嫁給王三那種人,大乾非瘋了不可,只不過姜萱想要嫁的更高,正王妃想都不要想,就是側王妃這也非她想就可以的。

而且以百里辰的性子,他真在他不在的時候將婚事給定下來了,再加上歐陽月被說哭的事,還不得大鬧起來,想到這明賢帝心中還有些憋悶,老七免太寵著媳婦了,成親這麼久了連個通房都不準備,當初老三給送的人沒多久便給送回去了,可見這老七媳婦性子多彪悍,雖說是生了個兒子有了繼承人的,可是作為老人哪個不希望孩子越多越好的,就這一點,明賢帝對于歐陽月是有怨念的。

「哼!不要在那里假哭了,朕也沒說這姜萱就得嫁給老七做側妃,你在朕面前哭什麼。」

歐陽月頓了下,聲音還是有些抽噎,語氣很是委屈︰「父皇這問道了,媳婦便以為父皇定下了呢,那對我們王爺可是太不公平了,到底是個**的,可配不上我們王爺的。哎,王爺此去白雲觀,已經讓不少人背地里議論紛紛,說什麼我們王爺從小就是個不詳之人,又說克著太後皇後了,我們王爺那身子骨可是一點點熬的好點的,從小都不知道受了多少苦,每次兒媳听了都感覺心跟針扎的似的心疼,要不是顧忌臉面,要不是覺得那些無中生有的計較沒意思,兒媳都想親自與她們對質說道說道。我們王爺容易嗎,這一次離京,扔著兒媳與宿兒不管,還不是出于孝道,讓這些人還這麼說,真是傷人心。」說著,歐陽月還十分憤怒惱怒的砸著胸口,顯然她心中的苦悶與憋屈。

看的福順眸子都直了一下,這辰王妃……以前那辰王爺與皇上有什麼矛盾都是直來直往,一言不和便吵鬧發怒,反倒是讓皇上越加生氣惱怒,什麼事情其實最後也沒解決好。這辰王妃幾次見面每次都有些不同,但是回想起來卻是次次都沒吃虧,今天最特別直接,直接上來就哭啊,那宮里得寵的嬪妃哪一個沒有一套哭功,但跟這辰王妃相比似乎還差了些,看這話說的煽情的,直接將辰王說的多麼孝順,多麼能忍它人所不忍這麼個軟杭子角色,那辰王哪是這種人物,他看著根本就是個火爆魔君,是他都萬萬不敢得罪的人物。

其實福順也知道,明賢帝就是真動了那個心思,也不可能跟歐陽月說,就算是跟她說了,這側王妃可不是一般百姓家的妾,那也是要記入族譜的,正主還不知道呢就隨便做主了,那辰王知道了可是真敢抗旨的,明賢帝不想到時候鬧的不好,或是沒面子,也不會這麼強硬的給冠上,怕是打著別的主意呢。

明賢帝听著歐陽月的話,冷冷哼了一聲︰「好了,朕都知道,讓老七受委屈了。」只是那話說的,怎麼都有點不太情願的意思。

歐陽月也見好就收,拿著帕子直擦眼楮,心里卻微微感嘆,之前來時在帕子上抹了洋蔥汁,效果還真是好,這眼楮一沾上淚就流下來,歐陽月暗自用手擦了擦,這眼淚才沒流的那麼厲害,一會整理好了,歐陽月眼楮還哭的有些發紅,弱弱的抬眼看了明賢帝一眼,面上有些惶恐︰「還請父皇恕罪,兒媳一想到王爺身子骨不好,還要出遠門,心中不禁有些思念,又覺得此事姜萱公主提的太荒唐了,為王爺不值一時有些失態了,還請父皇懲罰。」

明賢帝哼了一聲︰「知道你們是夫妻情深。」看著歐陽月哭的跟兔子似的眼楮,心中劃過絲古怪,這還真是說哭就哭了,女人還真是水做的,這事就是真想,他也不該找這歐陽月來說,現在這話他想說也說不出來了。

頓了頓,明賢帝道︰「其實朕對姜萱公主的提議也是有些荒唐,我大周皇室還沒徒有虛名表的,連個失潔女人都能接受的地步,竟然還膽敢妄想側王妃,記入皇室族冊,那百年後朕定會被後代子孫嘲笑不已。」

要說這歷代哪個朝代都有些丑聞,甚至還有過父子兩搶一個女人而關系破裂的事,但這些說了是丑聞了,是讓人後世嘲笑鄙視的,大周朝不能說是歷朝最強盛的一個朝代,但起碼不是最弱的,而且大周朝歷代皇帝都沒有太無能之輩,名聲還是不錯的,因為一個失潔女人要是蒙上這層污點,那之前的好名聲豈不是白費了嗎。

跟皇帝選秀一樣,那各頂個都必須是身家良好的清白人家女子,也得各頂個是處子之身,這皇室最怕的就是穢亂後宮之人,這些皇子王爺的將來說不準哪個是皇上,若是府中收上一個兩個青樓名妓都能成言官的彈劾對象,更何況是這種情況呢。便是寵愛,他們也不過就是當玩物玩個新鮮罷了,看看幾個皇子的正側妃,哪一個身家都不差的,那些青樓名妓的想要由小轉正,根本沒可能,就算是想,這也得宮里發話才行的,可見這皇子王爺後院女人的重要性。

姜萱身份是夠了,可是失了清白的女子,當眾與人苟合的女子,明顯是沒有資格進皇室的。便是姜萱回到大乾,大乾皇帝與皇後出于寵愛她,硬塞給某個大臣家,也得好好惦量惦量。重臣之家必要將人得罪死了,哪個重臣不是身有底蘊的,這種人家最是不能容易女子失潔,那名聲比命都重要,低一些的他們未必就看的上,中等一些的人家或許是為了富貴能娶了姜萱為正妻,可是將來這人心要大了,想娶個平妻,你都不能說人什麼。再者姜萱十八歲還沒出嫁,便是以前一直挑不到好的,從原來大乾未婚男子的第一夢中情人,到現在難選夫婿人選,這落差之大有如鴻鵠一般,姜萱沒那個臉受人嘲諷,便是皇室也受不了這個丑聞的。

而大周就不一樣的,不論如何姜萱**在大周,又加上臨國友邦,不論是出于國交還是什麼的,在大周朝姜萱起碼不會低嫁了去,當然這不排除姜萱故意想惡心報復歐陽月,所以挑上百里辰的,又或者她想進了辰王府,慢慢尋玉佩的打算。

歐陽月將帕子微微收到腰跡那,有些疑惑的道︰「那不知道父皇是什麼意見,可有中意的人選配給姜萱公主嗎?」

「身為大乾公主,低嫁肯定不行,但她也未免太自以為是,還想以這種身份嫁進皇室,可再低了確也不好交待。」明賢帝似乎自言自語一般,話鋒此時一轉︰「身為女人,對于這種事情天生便很敏銳,你可有什麼人選說來听听。」

歐陽月心中微疑,明賢帝不會就是為了此事招她進宮的吧?因為她也看出來了,這明賢帝似乎也真沒有意思想讓姜萱嫁到皇室來,不然不會這麼輕易便揭過話題,但這事還輪不到她來想吧,歐陽月沉思了下道︰「以姜萱公主的身份太低不行,但太高也不可以,倒是朝中有幾戶大臣,府中子孫眾多的可以考慮一下。」

「噢,說說看。」

歐陽月微微挑眼道︰「比如林府、孫府……」歐陽月一邊說了五六個府,都是京城中的望門,配起現階段的姜萱還真是差不多。

明賢帝眼神微微一動,看著一臉緊張盯著她的歐陽月,心中有些感慨,這分明是挖坑給人跳吧。大周五大世家,她說出來兩個,其它的三個家族基本都是香門弟,而且都是行事極為嚴謹又低調的那種人家,這種香門弟的說好听的是有原則,說不好听硬的跟硬骨頭似的,為了名聲可能什麼事都做的出來的那種。這種人家可不見得在乎娶的是不是公主,是不是能讓家族更興旺,因為公主身份之尊貴進入府中說不定還要引起不少的風波,更何況還是姜萱這種**的,那必定是不會接受的。

所以說了半天,歐陽月其實話里話外只提了兩家,就是林府與孫府。

明賢帝不禁眯著眼楮盯著歐陽月瞧,這丫頭該不會一開始便是這想法吧,難道將他也算計進去的?他要接見歐陽月也是突然提議的,她事先想好設局怕是不可能的,但心中隱隱對歐陽月有些贊賞,因為這兩個人選,便是他一開始便想好的,只不過他沒繼續這個話題︰「行了,你先退下吧,朕也好久沒見皇孫了,隨後讓人將皇孫接進宮中,朕要見見,這幾日你便待在宮中不要離開了。」

「是,父皇。」歐陽月面上閃著疑惑,也不敢多問,起身退了出去,只是出了御房時微微松了一口氣,說她面對明賢帝很自然,其實心中也緊張。不過此時,歐陽月嘴角微微一勾,露出一抹了然的神色。

御房里,福順此時卻細細打量著明賢帝,他心中大驚,皇上竟然笑了,是因為什麼?只是這笑很淡,也很快就掩了下去,隨後明賢帝突然沉下臉來,低喝道︰「大乾實在太欺人太甚了,當大周是什麼地方,也是他們敢亂來的地方,還想自己挑,就那種殘花敗柳,也配的上朕的兒子,簡直不知所謂!」

福順跟著附和道︰「就是,這姜萱公主行事也太過霸道了,自己身上發生這種事,早不是原先的金枝玉葉了,還妄圖高攀辰王爺,簡直自大。」

听了福順的話,明賢帝臉色好了幾分,明賢帝別管喜歡不喜歡百里辰,但那到底是他兒子,血肉至親,他可以討厭甚至欺負,可是身為大周皇帝,他的兒子卻不是別人能欺負的,尤其還是他一直視為眼中釘的大乾就更不行。當初若不是明賢帝沉穩,姜齊姜萱提出這個要求的時候,他都能將人轟出去,給了這個拖延的機會,明賢帝只是不想此事鬧大,給大乾一些面子,但是大周的臉面也不能丟,只是他突然說道︰「也不知道這老七媳婦,能不能明白朕的意思。」

福順心想,那辰王妃精的跟鬼似的,還能吃了虧嗎,反正這幾日也在皇宮,若是辰王妃真不能領會皇上的意思,到時候他才去提點個一二來,到時候皆大歡喜,兩面他都得了好。

其實福順現在心中也有些打鼓,明賢帝只剩下四位皇子,這四位皇子三皇子他知道皇上最鐘愛,四皇子身子骨就不行,七皇子一直是擋劍牌,九皇子皇上更是想都沒想過,三皇子有八成把握最後稱帝,只是他也隱隱覺得皇上似乎對七皇子態度有些變化了,是不是想開了他不知道。只是不論是哪一點,將來這七皇子怕都是富貴的,最起碼只要他活到那個時候,最低也是大周第一親王跑不了,現在多接觸下,將來明賢帝真有那一天,他也能混個頤養天年也不錯。

大乾驛館,姜萱此時白著一張臉,坐臥在床邊,不遠處正坐著一身蟒袍的姜齊,姜萱此時銀牙一咬,嬌美的面上閃爍著猙獰之色︰「哼!那軒轅月是個什麼東西,也配跟本公主斗,等本公主進了辰王府,還不信弄不死她!」

姜萱一直看不起歐陽月,原是覺得出身比歐陽月高多了,後是因為幾番都不能從歐陽月打听到玉佩的下落有些牽怒了,但真正交惡卻是這一回,姜萱現在可算是恨毒了歐陽月了,只要有一個機會,她都恨不得將歐陽月碎尸萬斷了。自己所承受的屈辱與痛苦,讓姜萱心中執拗著要報復,那歐陽月與百里辰不是說夫妻關系好,鶼鰈情深嗎,她就不信那百里辰不是個男人,是男人還有不為美色所迷的嗎?她都已經想法,嫁進辰王府去,要帶上一隊名伶進去,將百里辰身子掏空了,不讓他與歐陽月有一點接觸,她要天天看著歐陽月以淚洗面。

姜萱對百里辰沒有感情,她想嫁進去,也不是為了百里辰好的,那寧氏已死,那邊的線索已斷,而姜萱更是相信寧氏所說玉佩在歐陽月手中,只要進了辰王府中,挖地三尺她也得將玉佩找出來。其實當初在驛館之中,她原也想的是調虎離山之計,當時姜齊想殺了歐陽月,其中一個目的,也是想借由百里辰不在京城,歐陽月這個王妃一死,辰王府內必要大亂一回的計謀,想暗中派人進辰王府,找出那玉佩的下落,只是那計劃落空,現在她們只能退而求其次如此了。

「皇兄,軒轅月進宮了嗎。」

「似乎是與明賢帝在御房是說了一會,出來的時候眼楮還紅著,怕是哭過。」

「哼,這才哪到哪,到時候我要她跪在我腳下給我磕頭,舌忝我的鞋,大聲叫錯了。」

姜齊看著姜萱氣的漲紅的臉色道︰「皇妹,你可不要去那辰王府是什麼目的,光顧著與軒轅月相斗反而誤了大事。」

姜萱面色變了一記︰「皇兄,她害我至此,難道我還不報仇了?」

「當然不是,這一次你說計劃一定成功,我甚至讓密衛出動了,這密衛最後還因此損失十人,你可知道僅這十人一年要花費多少銀子去養嗎。你現在不但清白沒了,若是任務再失敗,怕是到時候父皇母後也會對你失望的。」姜齊繃著臉,面無表情的道。

姜萱身子一顫︰「我知道了,只要我進了辰王府,必然會奪得那塊玉佩,皇兄你得答應我,事成之後我這軒轅要交給皇妹我。」

「那是自然,到時候你想如何弄死她,皇兄都沒有意見。」姜齊眸子閃爍了一記,對于剛剛听到的那個消息有些砰然心動,若是真的,這事關到一個寶藏的事,只要被他得到,私養軍隊到時候大乾皇位還不是唾手可得嗎。

沒錯,本來姜萱想對付歐陽月,姜齊並不同意,在大乾驛館里做這事是很冒險的,而且還要動用密衛,要知道那些密衛可以說是從大乾皇帝那借來的,至今大乾的密衛只有代代傳給皇帝,極少數因為極為得寵才會分派個兩三個去負責保護,為了玉佩,大乾皇帝也算是下了血本了,當初姜齊便疑惑,所以這消息一出來他便相信了。所以他會這麼大力支持姜萱,可惜計劃失敗了,但卻讓姜齊心中越發肯定那玉佩果然暗藏玄機,他與姜萱一樣懷疑,那玉佩怕是已經入了歐陽月的手,她或許也知道了這玉佩的大秘密,不然為何遲遲不肯交出玉佩來,必要的時候,不惜下血本直接派人殺了歐陽月奪玉佩,但是前提得是姜萱查到玉佩的下落。

安樂殿中,剛听到下人稟報,皇後冷笑了一記︰「噢,這倒是有趣了,去,辰王妃要進宮小住,本宮身為皇後豈能不表示呢,送些新鮮的果點去。」

「是,皇後。」

皇後面色冷沉,心中漸漸升起一絲狠毒來,至從太子死後,她一直強忍著恨意,本來也想著拉攏哪個皇子,最後倒是選擇了百里茂,可是這個原本在宮中唯唯諾諾的皇子,現在竟然也漸漸硬氣起來,他不反對孫府林府同時向他伸出橄欖枝,可是林府與孫府多年爭斗,又豈會合平公處,這其中矛盾不平,皇後沒完全放心。而皇後更是時刻想著為太子報仇,但一直苦于沒找到機會,這歐陽月進宮可不就是個機會嗎。

那姜萱既然是想嫁給百里辰,她幫上一把可是應該的,皇後眸子幽幽,嘴角勾著冷魅的笑意。

當天百里宿便被接進了皇宮里,原本待在辰王府的劉氏也帶著歐陽童回將軍府了,歐陽月與百里宿自然是住在百里辰原來的辰宇殿,接到百里宿的當天下午,明賢帝便抽空見了百里宿半個時辰。

今天的百里宿一身紅色小褂子,襯的他本來就精致的臉更加白里透紅,一雙大眼楮比起普通的孩子起碼大上一兩圈,圓鼓鼓轉動的時候,機靈可愛的很。

明賢帝不禁笑了笑︰「宿兒,來皇祖父這里。」

百里宿伸著小胖手,手指頭放在嘴角旁邊,微歪著頭好奇的看著明賢帝,歐陽月笑道︰「宿兒,皇祖父叫你呢,快過去。」

百里宿眼神轉了轉,憨憨的笑著,由著歐陽月牽著來到明賢帝身邊,轉身交給福順抱著遞給明賢帝,明賢帝大掌托著百里宿的小,笑望著百里宿。歐陽月緊緊盯著明賢帝,見到明賢帝神色正常,不像第一次看到百里宿眼中的異樣,心中微微松口氣,看來當初這明賢帝果然是因為宿兒像白皇後才有異樣的,不是心里變態就行啊。

「咯咯咯」百里宿被抱住之後,卻是先笑起來,伸著小胖手突然揪著明賢帝的胡子往下撥。

「宿兒!」歐陽月抽著嘴角叫了一聲,她的宿兒可不同于一般的小孩子啊,那可是記仇的小家伙,這八成又是使壞心眼呢。

「呀,小世子,這可使不得啊,快松手。」那福順也愣住了,然後連忙要抱起百里宿,掰開他的手。

明賢帝被撥了胡子,本能的 痛了一聲,眸底暗了一記,只是在看到百里宿那純真可愛的小臉時,又是愣了愣,沖著福順揮揮手,福順臉僵了僵,到底是不敢再說什麼。

明賢帝反而來了興質一般︰「宿兒,你怎麼似乎與皇祖父的胡子有仇嗎,就喜歡撥皇祖父的胡子。」

「咯咯咯。」百里宿可是小孩子,哪懂這些,他只是知道現在可勁的撥,把他那山羊胡子撥亂了,全撥了才好呢,嘿嘿嘿。

明賢帝面上抽搐了一下,接二連三被百里宿百發百中的扯掉胡子,那是真疼啊,明賢帝面上抽搐正厲害,歐陽月已快步將百里宿抱在懷中,有些尷尬的笑道︰「父皇息怒,宿兒還小,他這是喜歡父皇,所以才與你親近的。」

明賢帝模了模胡子︰「原來如此嗎,真是聰明伶俐。」

歐陽月嘴角古怪的抖了兩下,這明賢帝難不成有受虐傾向嗎,被揪胡子還夸人,百里宿眼珠子一轉,心中還想,這個老頭似乎也沒想象中那麼壞嘛。

接下來明賢帝要辦公,便將歐陽月又打發了出去,從那日開始,歐陽月每天要帶著百里宿去御房,起碼要等上一刻鐘才出來,但一般不超過半個時辰,每次出來的時候眼眶都紅紅的,一路捂面哭著回辰宇殿,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樣子。而後皇宮中開始流傳一個消息,姜萱公主要嫁辰王,辰王妃極力阻止,天天去找皇上求情拒絕,但是皇上豈是這麼容易被說動的,每次辰王妃都是鎩羽而歸。

姜萱听聞此事,冷哼道︰「哼!簡直就是個妒婦,這女人最重要的便是為夫家開枝散葉,竟然阻礙夫家香火,如此妒婦是辰王的禍事啊。」

姜萱此話沒過多久也傳了出去,頓時便有兩女爭夫的戲碼越演越烈,歐陽月的妒婦之名不徑而走傳開了,只不過比起她的不好名聲來,那姜萱強人所難要嫁辰王做側王妃的事,也惹來不好話柄。

在歐陽月待在皇宮第五天的時候,她依舊照例前去給明賢帝請安,順便的的請明賢帝收回想法,不要讓姜萱進辰王府,本來明賢帝還應付的見見,但是今天也不知道辰王妃說了什麼,御房里突然傳來爆喝聲︰「你這個妒婦,當初朕就不該給賜婚,你給朕滾,滾出去!」

「嗚嗚嗚,請父皇收回命令吧,不然兒媳就長跪不起了。」

「快滾,朕不想看到你!」

「哇!」這御房中兩人的對話傳出,似乎帶著爭吵的架勢,百里宿大概是嚇到了,大哭起來。

「宿兒,嗚嗚嗚,母妃沒用,母妃沒用啊……」歐陽月這哭聲真可謂淒淒慘慘,我見猶憐,明賢帝被煩的可以︰「滾滾!姜萱公主不會嫁到辰王府,你快滾!」

「……」接下來御房門,突然被打開,歐陽月抱著百里宿,逃也似的奔出來了,御房里明賢帝還一副怒氣沖沖的樣子,直沖著房門瞪眼楮,外面站著的侍衛太監和宮女們瞪大眼楮,辰王妃膽子可太大了,竟然激怒了皇上,也不怕砍頭,這真是為了阻止新人進府,連命都不要了,這辰王妃要不是妒婦都對不起她自己。

當天,明賢帝便下了旨意,特賜婚與大乾公主姜萱,與大周五大世家孫府長房二男,現居皇宮副統領的孫全成婚,且耿全因為迎取大乾公主被明賢帝又破杯提撥了一級,升為正統領一位,可謂名利雙手,倒是沖淡了孫府對于要娶一個殘花敗柳公主的怨氣。反正這世家子弟誰還沒有個三妻四妾的,到時候孫全真是不樂意,多抬兩個妾也就是了,再者說孫府本來因為百里堅與孫貴妃之死有要落敗之勢,現在若是娶了大乾公主,背後自然也有大乾的關照,到時候還有一爭的可能,利益驅使下,誰還管這大乾公主是什麼樣的,只要是個公主那便足夠了。

姜萱听到這消息時,卻是直接將房間砸了一通,怒叫道︰「什麼!竟然將本公主指婚給孫全,那是個什麼東西,他配的上本公主嗎,本公主再如何最次也要配個世子,這簡直豈有此理。」

對此,姜齊也很有怨言,當初進宮之時,他們求的可是百里辰,而且認定了的,明賢帝突然下一聖旨這是什麼意思,難道全然不顧大乾的意願嗎。姜齊與姜萱怒氣沖沖進了皇宮,便直奔御房,剛被福順請進來後,還沒等開口呢,明賢帝便嘆息一聲︰「大乾皇子、公主,這次是朕的疏忽,一時情急之下說錯了話,不過朕挑選這人也是頂頂人才,現在已是皇宮統領,將來前途不可限量。」

姜齊寒著臉道︰「大周皇上,可是當初皇妹她明明指定的是辰王,堂堂大乾公主如何能下嫁那種卑微之人,難道大周皇帝也言而無信,還是覺得大乾如此好欺,竟然如此辱我大乾!若是如此,這件事就做罷吧,本皇子回去,定要會向父皇申明大周的待客之道。」

明賢帝眸子沉了沉道︰「這事朕確實是有些疏忽,被哭的煩了一時嘴快說錯了話,但朕金我口玉言也定然不可以反悔了,若是姜萱公主準備大周選夫,這孫全是頂好的人選,若是姜萱公主無此意,那朕也不強求,還有朕當初並沒有答應朕自然也算不得言而無信,大乾皇子說話可要小心。」

「你!欺人太甚!本公主如何能低嫁那什麼孫全,他是個什麼東西,本公主要嫁的辰王,所謂皇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大周皇帝說錯了話,自然要想辦法解決,本公主此生絕無二嫁。大周皇帝如此不尊大乾使者,難不成想攪亂兩國和平,成為千古罪人嗎。」姜萱沉著一張俏臉,微抬起下巴冷冷的道,她的底牌就是大乾。

明賢帝‘啪’的一聲拍在御桌上︰「大膽,朕乃九五之君,金口玉言,說出去的話便如潑出去的水,絕不容許更改。大乾公主便是如此囂張跋扈不通情理,你若不屑嫁,大周也供不起你這尊大佛,即日回大乾吧!」

明賢帝的威懾豈是普通,那常年身居一國之君本就不怒自威,此時虎目一瞪,嚇的姜萱身子一仰差點摔了下去,並且對于明賢帝的強硬更是驚訝不解,之前這明賢帝為了兩國交邦對她也算客氣,此時竟然全然不顧兩國和平協議了,傻了不成!

姜齊卻是注意到明賢帝那眸中隱隱泛帶著濃濃殺意,看著姜萱,也同樣在若有似無看著自己,姜齊心中猛的一跳,忙道︰「謝大周皇帝賜婚,皇妹她接受了。」

姜萱眸子瞪大,驚怒道︰「皇兄,你在說什麼!」

姜齊卻根本不理會姜萱,現在他們身在大周地界,雖是大乾皇族,可要真對大周皇帝不敬,他想安安穩穩離開,那真是做夢,繼續激怒下去絲毫沒有好處︰「閉嘴!」

姜萱氣的發抖,明賢帝面色好了一些,看著姜齊面露贊賞︰「大乾皇子果然睿智不凡,放心,這件事即是朕有疏失,姜萱公主出嫁之時,朕自也會送上厚禮,且以後可以自由出入皇宮。」大周皇宮給一個外國公主開放,這已經算是天大的面子了,姜齊一听面上露出一絲喜色。

姜萱卻是接受不了,然而姜齊十分了解她,連忙告辭,拉著姜萱便出了御房,姜萱氣的大叫了一聲‘啊’,沖著姜齊剛要怒罵,然而余光卻是看到一個白衣美人正站在不遠處笑望著她,那臉上帶著勝利的笑容是那麼刺目,她眼眶通紅刺痛,那不是歐陽月是誰!

姜萱氣的頭昏腦漲,尖叫的向歐陽月沖去︰「都是你這個賤人,你該死!」

「啪!」然而姜齊卻是突然沉下臉,抬手便是一巴掌,直接將姜萱打翻在地,借著這股勁,竟然還在地上滾了一圈,姜萱更加羞憤,一臉震驚的看著姜齊,氣的「哇」的一聲大哭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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