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只要顧沉衣一聲令下,就會有無數的利箭劃破長空射向尹清清和閻冥澈的身體……尹清清瞅著那些箭弩,仰頭去看閻冥澈。
閻冥澈也正好低頭看她,兩人的目光在半空中交匯。尹清清撇撇嘴,用涼薄的口吻道,「閻冥澈,你真是個災星,跟著你,我總是多災多難的。」
閻冥澈幽暗眸瞳里的邪鷙被沉穩所取代,臉上的肅迫之氣也內斂了不少,此時的他立在那里,身上少了平時的那份銳芒,而多了一份君臨天下的氣度。
「北宣王,你在北疆臥薪嘗膽蟄伏了十多年,朕還以為你真的會沉得住氣。但可惜啊,臨到最後,你還是忍不住的先亮出了你的底牌。北宣王,你難道覺得你今夜真的能拿下朕嗎?」此時,危急關頭,閻冥澈卻不急不躁,一雙幽暗的眸瞳里帶著沉穩的目光。
顧沉衣的嘴角微微地向上揚著,眼睫毛也很濃密,在看人的時候,給人一種睿智的感覺,「閻冥澈,都到這個時候了,你再說這些話都是沒有用的了。今晚你是逃不出本王的五指山了。娓」
閻冥澈邪眸一覷,從喉嚨里翻滾出一個字來,「哦?」
顧沉衣雙手負後,他一邊對閻冥澈說著,一邊緩緩的向後退了幾步,待到安全距離時,他負在身後的右手,食指輕輕彈了一下,箭弩便破空而出。
閻冥澈黑睫微微一眨,一個迅速的伸手,徑直的攬過身旁尹清清的縴腰,將她整個人圈困在他懷里。那箭弩從尹清清的臉上擦過,最後射在一旁的木柱子上曜。
顧沉衣瞅著這樣的一幕,他嗤嗤的笑著,「皇上,其實你該感謝本王的。本王對你怎麼說也是好的,喏,在你臨死前,還讓你最喜歡的女人跟你陪葬。你們兩不能同年同月同日生,卻能同年同月同日死,這樣也是一種福氣嘛。」
尹清清被閻冥澈強行的按在懷里,她想掙扎著離開他的懷抱,可閻冥澈卻在她的耳畔用霸道的口吻命令道,「你別動!現在只有在朕的懷里才是最安全的。」
他很用力的圈困著她,尹清清掙扎不開,索性就不掙扎了。直接賴在閻冥澈的懷里。
顧沉衣忍不住促狹的譏誚道,「尹清清,如果本王是你,在听說了你父親是被閻冥澈父皇所殺之後。本王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直接動手將閻冥澈給收拾掉了。而不是在這個時候還有閑心的窩在仇家的身上,笑享受著他的保護。」
尹清清掀唇,忍不住笑道,「謝謝北宣王的好心‘提醒’,可惜我現在已經跟閻冥澈是同一條繩子上的螞蚱了。他若是蹦不了,我也玩完。你不覺得這個時候,我更應該堅定不移的跟他同一條戰線嗎?」
顧沉衣嘴角微微抿了起來,弧度顯得有些冷淡,卻又意外的好看。他的目光在尹清清和閻冥澈的身上瞅了瞅,最後用洞悉一切的口吻道,「本王很好奇,若是本王今天決定放了你一把,你是不是可以為了自己的活路,而毫不留情的用匕首捅閻冥澈一刀呢?」
這是在分化他們兩。閻冥澈臉上風雲變幻,說話的口吻卻異常的堅定,「顧沉衣,你以為今天你殺了朕,你就能高枕無憂的登基為帝嗎?就像你說的,這大辰國的確不止姓閻,但它絕對不會姓顧。」
面對兩個到現在還在做著困獸之斗的人,顧沉衣的興致空前的高漲。他招來一個手下,從手下的手里拿起一把匕首,扔到尹清清和閻冥澈的腳邊。
「尹清清,你不是一直都想殺死閻冥澈嗎?本王今天給你一個機會,若是你能親手殺掉他,本王今天倒是可以饒你一命。」讓閻冥澈死在他最在意的女人的手里,這是個非常好的點子。顧沉衣眸里開始寫上了促狹兩個字。
尹清清低頭盯著地上躺著的那把匕首,今天無論如何,她是要平安的離開這里的。要不然,遲以軒在蕭國那邊就……
可若是她今天真的撿起匕首,殺了閻冥澈……她也不一定能安全的走出這扇門。
尹清清眉宇間忍不住的浮出一抹煩躁。
似乎是感受到尹清清的遲疑,閻冥澈摟著她縴腰的手微微一用力。他附在她的耳畔,低聲呢喃,「清清,如果今晚能跟你死在一起,朕願意!」他幽暗的邪眸里藏著一抹難以讀懂的深情。此時此刻,胸腔里有上百種滋味雜糅在一起。
在這個時候,能跟她同生共死,似乎也成了一種奢望。
尹清清的貝齒在在唇瓣上輕咬出一道淺淺的淤痕,目光一直沒有從地上躺著的那把匕首移開。顧沉衣見她依舊沒有動,他雲清風淡的笑了笑,又故意帶著刺激的口吻說道,「尹清清,你現在在這里磨磨蹭蹭的,難道你忘記了你的遲以軒了嗎?他可是為了你才被柳芸姵給抓到蕭國受苦受難的。
如果你今天不能平安的離開這里,那你的遲以軒怎麼辦?遲以軒為了你做了那麼多的犧牲,這世上他也只剩下你一個人會在乎他的生死了。尹清清,如果你心里真的還在乎遲以軒。那就拿起匕首,把閻冥澈給殺了吧。」
很明顯,顧沉衣這話是在挑撥閻冥澈和尹清清的關系。若是尹清清真的被顧沉衣鼓動了,撿起了那匕首,那她和閻冥澈的對立關系便直接成立。在這種情況下,閻冥澈若是不想死,他必定會先下手為強,對付起尹清清。
而尹清清為了活命,也只能牟足了勁頭對付閻冥澈的。
這樣一來,這兩人就直接發生內訌。
而顧沉衣呢,勝券在握的他,就能欣賞到一出好戲。
這些利害關系,尹清清自然也都清楚。她猛然的一抬腳,突然把躺在腳下的那把匕首踢回顧沉衣的腳下。「北宣王,很抱歉辜負你的一番好意了。但我又想了想,我跟閻冥澈既然已經是同一根繩子上的螞蚱,這個時候我沒道理背棄他,而跟著你混。」
反正不管是投靠閻冥澈,還是投靠顧沉衣,對她來說都有生命危險。既然這樣,那她就賭一把了。她在顧沉衣和閻冥澈之間選閻冥澈。尹清清的這番話剛落下,她就驀的感覺到了攬著她縴腰的手猛的一緊,她整個人更是被閻冥澈用力的擁入懷里。閻冥澈是恨不得把她直接融入他的骨血中,讓她一輩子都不要再離開他。
顧沉衣丹鳳眼眨過一抹瀲灩的眸光,彎腰,撿起他腳下的那把匕首。匕首的鋒刃還閃爍著冷幽的寒光。他狎謔的笑道,「尹清清,看來你是不想救遲以軒了。可憐遲以軒了,一個人在蕭國受苦受難,現在就連他最在意的女人,也要拋棄他了。」
「北宣王,論年紀我們都是你的後輩,都可以喊你一聲‘叔叔’了。你這個做長輩的難道真的要把事情鬧得那麼僵嗎?」閻冥澈眸瞳里閃過一抹鷹隼的眸光,說話的口吻也冷冽到仿佛要直接凍住人。
尹清清長吸了口氣,「北宣王,以前我敬重你是個英雄。但今天看來,你這個英雄,也不過爾爾罷了。請你不要再在這個時候挑撥我和閻冥澈的關系。這世上沒有永遠的敵人,也沒有永遠的朋友。我如果真的被你的話給蠱惑了,動手殺死閻冥澈,那我或許能走得出這個門,可不一定能成功的走出這個皇城。」
顧沉衣的臉色有些不好看,叱 風雲半生,神鬼都不懼的他,竟然被面前兩個乳臭未干的年輕人給「教訓」了一番。
他的臉色變的有些鐵青,丹鳳眼里瀲灩的目光陡然間變的寡淡起來。「好,既然你們兩人這麼的有骨氣,那本王就成全你們。讓你們兩人死在一起,做一對苦命鴛鴦。」
他將話一擱,負在身後的手,大拇指和中指輕彈了彈,利箭又呼嘯的向兩人站著的方向狂射而來。那些箭弩有的直接射穿他們兩人旁邊的柱子,有的就射在他們的腳下,更甚至,有一根利箭直接射穿尹清清的袖袍……
尹清清雖然被閻冥澈強行的攬入懷里,但眼前的情形,也讓她心里生出一份的驚恐。倒是閻冥澈,立在那里,眼神無所懼,一只手摟著尹清清,一只手帶著安撫性質的撫模著她的墨發。
「清清,沒事的,在皇宮那里還沒有傳來確切的消息之前,顧沉衣是不可能真的敢射殺我們的……別怕,有朕在……」
這一刻,窩在他懷里的尹清清,心里多少是有些惻然的。在閻冥澈和顧沉衣之間,她選擇了和閻冥澈站在同一條起跑線,其實現在看來,她簡直是在冒大險。
顧沉衣這人心思較深,現在又手握重兵將他們團團圍住。貴為皇帝的閻冥澈想在這個時候月兌身也不是那麼容易的。
說不定,今天她真的要和閻冥澈一起葬身在明月樓。
顧沉衣笑意盈盈的看著被箭弩包成刺蝟般的閻冥澈和尹清清,說道︰「閻冥澈,你別以為本王現在就舍不得殺你。剛才的只是開胃菜,讓你們兩先提前體驗下等下要被萬箭穿心的感覺。好了,那現在就讓本王送你們兩到地府里去當一對苦命鴛鴦吧。」
「等等!」顧沉衣的話才剛落下,門口就傳來一個低沉而又不容忽視的聲音。眾人立刻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過去。
當屋里的顧沉衣和閻冥澈看到出現在門口的慕容冽塵時,這兩人的眼楮不約而同的眯了眯。
門口,慕容冽塵依舊如往常一般,穿著一件青衣錦袍,臉上罩著一頂面具,他踏著月色,款款而來。在他的身後,跟著的也只有陸耿一人。
「對不起,暫時打擾你們一下了。」慕容冽塵一走進屋里,先是抱手虛空的行了一禮,接著便清雅的笑了笑。
顧沉衣已經猜到了慕容冽塵此行的目的,他掀唇瞥向閻冥澈,嗤嗤的笑了出來,語氣里滿是譏誚。「閻冥澈,看來今天要跟你作對的人,還挺多的。這不,又來了一個。」
他笑著說完,便又把目光落在閻冥澈懷里的尹清清的身上。尹清清看到慕容冽塵,眼神晶亮,臉上浮起一抹抑制不住的興奮神采。
閻冥澈將顧沉衣的話在心里琢磨了一遍,一雙邪鷙的目光嗖嗖的便在慕容冽塵和尹清清的身上轉了轉,似乎是想到了什麼。他薄涼的唇瓣立時抿成兩片鋒利的刀片狀。
慕容冽塵同尹清清點了點頭,幽藍色的眼眸深處藏著一抹難以言喻的寵溺。他勾勾唇,轉而對顧沉衣道,「北宣王,本王無意插手你們大辰國的內訌。本王今晚來這里,只是想帶走一人。還希望北宣王能手下留情。」
顧沉衣嘴角邊涌起一抹促狹之意,故意當著閻冥澈的面道,「十二皇子,本王知道你要帶尹清清離開。不過在本王答應你之前,你是否可以先向本王說清楚,你跟尹清清到底是什麼關系啊?」
慕容冽塵卷翹的睫毛微微一垂,遮住了他碧藍色眸瞳里一閃而過的情愫。
「尹姑娘曾經救過本王,滴水之恩,當涌泉相報。本王現在自然是要報恩了。」
顧沉衣不依不饒,繼續刺激閻冥澈,「哦,十二皇子倒是個情深的人啊。為了一個‘滴水之恩’,連自己的命都能搭上去。上一次,你為了救尹清清,跟她聯合演了金蟬月兌殼的戲碼。這一次,你又為了救她,不惜親入虎穴,來救人。」
顧沉衣說到這里,故意的輕頓了頓,然後才用更加戲謔的口吻道,「知道的會認為你在報恩,不知道的還以為你跟她有什麼不可告人的關系呢。」
還沒等慕容冽塵回話,尹清清便已經笑著道,「北宣王,如果可以,我都能喊你叔叔了。請你這個時候不要再說那些有的沒有的話,來挑撥別人的關系了。你可以隨意污蔑我,畢竟我本來就活的不清不白的。但你不要用你那齷蹉的思想污蔑慕容冽塵。
他是個君子,我和他在一起,恐怕即使我想對他怎麼樣,他也不會答應的。」眾目睽睽之下,尹清清可不希望慕容冽塵的聲譽被顧沉衣給詆毀了。這年頭,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如果這時候她不解釋下她和慕容冽塵的關系,以後慕容冽塵回到燕國時,少不得還要被人嘲笑。
顧沉衣抿抿唇,嘴角邊又噙著狎謔的笑容瞅向閻冥澈,淡淡道,「閻冥澈,他們兩都說他們之間是清白的,這話你信嗎?不管怎麼樣,本王是不相信的!」
這麼一個晚上下來,尹清清受驚之余,倒是有個新的發現。這顧沉衣都是個快三十歲的男人了,為什麼這麼三八?一個晚上下來,都是他在那里吱吱喳喳的說著一些挑撥別人關系的話。
閻冥澈听了顧沉衣的話,瞅向慕容冽塵的眼眸里也多了一些的敵意。那種眼神就好像是遇到了情敵一般。
慕容冽塵沒有解釋她和尹清清的關系,可他身後的陸耿也不樂意了。眾目睽睽之下,他也是不願意慕容冽塵的名字真的要和尹清清貼在一起的。他扯著嗓子護主道,「你們別胡說,我家主人已經有未婚妻了。他今天救尹姑娘,純粹是出于道義,你們不能……」
「陸耿!」慕容冽塵冷聲的打斷他接下來要說的話。他幽藍色的眸瞳里再抬頭看向場中的顧沉衣和閻冥澈時,突然露齒一笑,像一條毒蛇露出了它劇毒的獠牙,「清者自清,濁者自濁。本王今晚來這里,不是要和場中的各位討論本王和尹姑娘的關系的。廢話也少說了,本王要帶尹姑娘離開,希望你們能合作!」
「好大的口氣啊,那若是我們今晚不跟你合作呢?」顧沉衣開笑著反問著,語氣里听不出有什麼感情。
慕容冽塵盯著他看,一雙碧藍色的眸瞳里此時已經飛沙走石,風暴驟起,他恣意的笑了笑,聲音里有掩藏不住的陰辣,「北宣王,你信不信,從本王踏步走入這間房間的那一刻起,這里所有人的性命就都在本王一人的手上了。今晚,本王要帶尹姑娘離開,如果有人敢阻擋我,那本王也不介意讓這滿屋子里的人毒發,全身潰爛而亡。」
慕容冽塵這番話說的太過的驚世駭俗,甚至非常的狂妄。可尹清清倒是偷偷的朝他豎起了大拇指,不得不說,這一刻的慕容冽塵真是霸氣側漏。
顧沉衣眯著眼楮,有些懷疑的盯著慕容冽塵。而仿佛是為了驗證他的話,小片刻後,一直守在門口的一個弓箭手突然全身抽搐,口吐白沫,倒在地上不停的翻滾起來。
慕容冽塵的寬袖一甩,拿了一顆解藥遞給陸耿。陸耿便把那解藥送到那個倒地不起的弓箭手嘴里,吃了解藥,那弓箭手雖然全身依舊無力,但不再往外口吐白沫了。
而這麼一個小小的插曲,倒是讓顧沉衣對慕容冽塵的話深信不疑。他低頭沉吟道,「既然十二皇子想要帶她離開,那本王也阻擋不了。本王答應你,今晚不會對尹清清動手就是了。」
顧沉衣知道,即使他答應了放尹清清離開,可閻冥澈那里,可不一定會答應呢。那他現在就退一步,把問題主動拋給閻冥澈。
閻冥澈瞅著慕容冽塵,往日的種種情形從他腦海里快速的濾過。他已經猜出慕容冽塵就是上次香徹宮著火時,救尹清清出宮的那人了。
還有,尹清清難產的那一次,慕容冽塵也專門主動請纓來給尹清清診脈看病。
慕容冽塵幾次這樣相幫,他可不想他們兩人之間真的是清白的。他將目光收回,又低頭瞅著被他抱在懷里的尹清清,一時猜想慕容冽塵和尹清清的關系到底有多深厚,又猜想他們兩人有沒有背著他做對不起他的事情。他一直希望能獨佔尹清清,可現在看來他的情敵還真不少。
閻冥澈想著這些事情,只覺得自己的真心如雙絲網,中有層層密密結難解,唯能一做到的就是留住尹清清這個人。
「慕容冽塵,你倒是大膽,連本王的女人都敢搶。」閻冥澈邪眸冷幽的瞅向對面的慕容冽塵。慕容冽塵也已經不再是當年那個可以被人關進鐵籠里的質子了。他同樣以凌厲的目光迎向閻冥澈。
「皇上,如果我是你,這個時候會把兒女私情暫時的拋在一邊,專心的對付你的敵人。」慕容冽塵咧唇淡淡的說著。
閻冥澈習慣性的咂了咂他薄涼的唇瓣,「慕容冽塵,朕不需要你來教朕怎麼做皇帝。朕只想說,朕懷里的這個女人必須跟朕在一起,哪怕是死,朕也要拖著她一起下地獄。」
閻冥澈說話間,已經加重了手上的力道。尹清清被他這麼用力的摟著,立時就疼的蹙起眉尖。
慕容冽塵的眉頭也跟著一緊。
閻冥澈將他眼里的那一抹緊張看在眼里,語氣里也不免的帶上一些的酸溜,「慕容冽塵,朕是不會那麼輕易的放走你們兩的。」
尹清清都惱了,「閻冥澈,你不要再听北宣王造謠了。我真的跟慕容冽塵沒有什麼齷蹉的關系。」尹清清強調著又說了一遍。她在外面的風評很差,已經把遲以軒給害了,現在她真的不願意慕容冽塵再被她牽連了。
慕容冽塵往前緊走幾步,在離閻冥澈只有兩三步的距離里停下。他的語氣淡淡,聲音也變小了許多,「皇上,說一千道一百,該是你的,別人搶也搶不走。不是你的,你即便搶破頭了,也不是你的。尹姑娘心里所屬的人只有遲公子。遲公子在她心中的位置是你和我都無法取代的。你又何須害怕我會搶走她呢?」
閻冥澈瞅著慕容冽塵的目光依舊扎人刺眼。
慕容冽塵道,「皇上您還是先把迫在眉睫的事情處理好吧。至于尹姑娘,反正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廟。她這個人,本王會幫你看著她的。」
不知道是閻冥澈故意放水呢,還是他真的被慕容冽塵的話說給說心動了。總之,尹清清突然感覺到覆在她腰間的那只手漸漸的松懈了下去。她眼珠子快速的一轉,猛然間一個翻身,竟然奇跡般的月兌離了閻冥澈的禁錮。
尹清清本是壯著膽子試著要月兌身,可結果卻比她預料的順利太多了。她一月兌離危險,就趕緊的跑向慕容冽塵的身邊。慕容冽塵扶著她就要遠離這個是非之地。只是,他們剛走到門口,慕容冽塵又好似想起了什麼,突然頓住腳步,回頭道,「不管你們兩人最後誰贏誰輸,都可以在明天跟本王來拿解藥。」
慕容冽塵留下這話後,便又扶著尹清清往大門口方向走去。
見尹清清跟著慕容冽塵離開了,顧沉衣手握成拳頭狀,放在唇邊輕咳了咳,「閻冥澈,別看了,你的女人已經跟人跑了。現在還是跟本王說說咱們兩的事情吧。」
閻冥澈這才依依不舍的收回視線。但很快的,他又用鷹隼而冷鷙的眸光瞅向顧沉衣。
「顧沉衣,今夜,算是朕失策,掉進了你的陷阱中。但你若是以為你可以就此擺布朕,那你就大錯特錯了。」
顧沉衣像是听到了一個天大的笑話似的,克制不住的哈哈大笑起來。等止住笑意後,他那沉穩的面容微微一動,丹鳳眼微微一勾,「閻冥澈,不是本王懷疑你的能力。可你說現在的你,還有什麼能力可以翻盤。本王估模著時間差不多了,皇宮那里也快要有消息了。你的結局已經注定好了,今晚只能命喪在本王手里了。」
閻冥澈的目光又往場中搜尋了一圈,無數的箭弩齊齊的對向他。此刻的情形仿佛已經無聲的傳遞著一個訊息。北宣王為刀俎,他為魚肉。今晚這一盤棋,他已經翻不出其他的風波了。
閻冥澈突然詭異的一笑,「北宣王,既然你已經勝券在握了,那不妨再讓朕多活一會兒,讓朕跟你一起等候皇宮里傳來的消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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