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妙妙看到閻冥澈,她瘦弱的身軀「簌簌」發抖,梨花帶雨的喚了閻冥澈一下,「皇,皇上息怒啊……臣妾也不知道事情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明明該是個可愛的小男嬰的,怎麼就成了一只狸貓。她的確不知道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啊。
閻冥澈全身繃緊,一雙陰鷙的目光死死的望著床上的那只狸貓幼崽,說話的口吻陰戾到讓人心驚膽破。「你、的、意、思、是、說,朕、是、狸、貓、了?」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的孩子自然還是老鼠了。那她現在給他生了一只狸貓,這個怎麼說呢?
閻冥澈只覺得胸口似是有一把大火在燃燒,火光往上躥,幾乎要把他整個人都給燃燒起來了。他把高妙妙月復中的孩子看的很重很重。可現在告訴他,高妙妙生了一只狸貓。
他不是傻子,又怎麼可能相信這麼荒謬的謊話呢妾。
高妙妙被他身上的神情所懾,嚇的將身子卷縮成一團,不敢再看閻冥澈。她想,她這一次是肯定是完蛋了。閻冥澈一定不會放過她的。
她不想死!她不甘心就這樣死了!
「皇,皇上……」高妙妙小聲的喚了句,搜腸刮肚了一番後,還是不知道該用什麼借口來向閻冥澈求助。最後,她只能把求救的目光盯在摔倒在地上的高淒淒身上抓。
高淒淒目光呆滯,嘴巴張張合合,平時聰明的她,也不知道這時該想什麼借口來回答閻冥澈。
一時間滿殿安靜到連根針掉下來都能听的到,整個大殿跪著的人都不敢呼氣。
「回答朕!」閻冥澈上前一步,直接扯住高妙妙的衣領,將她整個人都直接給提了起來。此時此刻,他覺得軀體里燃燒的大火已經把心髒燒的血肉模糊一大片。「你快點回答朕!朕的孩子呢?你把朕的孩子弄到哪里去了?」
「皇,皇上……皇上……恕罪……」高妙妙被嚇的眼眶一紅,眼里立刻就有晶瑩的霧氣在氤氳著。
都這個時候還有臉哭。閻冥澈額頭上的青筋突突的冒起,他手臂一用力,直接就將提在手里的高妙妙往地上扔去。
高妙妙摔落的過程中,正好砸到一張桌子上。
一陣鈍響,殿里立刻有宮女被這副情形嚇的直接暈了過去。
高妙妙的頭磕到桌子的桌角,肩膀也倏然一痛,直接骨折了。她渾身顫栗,再看向閻冥澈時,便覺得他是來自地獄的魔鬼。
閻冥澈又把幽暗的目光投射在床上躺著的那只狸貓幼崽,他冷嗤的笑了一聲,突然就俯身抱起那只狸貓幼崽,眾目睽睽之下,猛然用力的將手上的那只狸貓用力的往地上一砸。
粉女敕的狸貓幼崽頓時就成了……肉醬,那殷紅的鮮血頓時濺在一些宮女嬤嬤的臉上。整個場面血異常血腥。
這樣殘暴的舉動,頓時又把殿內的人都給震住了。閻冥澈又倏然一轉身,目光如箭一般的盯向地上的高妙妙。高妙妙怕自己也會被閻冥澈摔成肉醬,她用沒有骨折的一只手支撐著身子,往後爬著。
閻冥澈踏著血路,一步一個腳印,又在高妙妙的面前站好。
「高妙妙,朕最討厭有人欺騙朕了。可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把朕玩弄在股掌中。朕今天是不會饒恕你的。」閻冥澈一雙幽暗的邪眸發狂的如野獸的眼楮一瞬不瞬的盯著高妙妙看。
高妙妙全身簌簌顫抖,一種全所未有的恐懼感立刻就襲上心頭。
閻冥澈一雙修長的手,收緊,再收緊,然後便又是俯身將高妙妙從地上提了起來。高妙妙已經嚇的直接暈過去了。
「以為裝暈,朕就會饒過你嗎?」閻冥澈勾著唇,無限譏諷的說著。而隨著這話的落下,閻冥澈又把高妙妙像扔垃圾一般重重的摔在地上。昏迷的高妙妙被摔醒,「噗」了一口,吐出一口鮮血來。
閻冥澈鷙冷的聲音又傳了過來。
「高婕妤欺君罔上,罪無可赦。拖下去,充入軍營為妓。」
高妙妙身子蹣跚的動了動,似乎想要掙扎著起來再求閻冥澈。可閻冥澈腳一抬,又在她已經受了重傷的身上用力的一踹。
這一摔讓高妙妙直接無力的癱倒在地上,她覺得自己體內的五官六髒似乎都發生了移位。她痛的想要叫出來。結果喉嚨又是一甜,一口大血狂吐了來。很快有侍衛上來,高妙妙幾乎來掙扎著喊饒命的力氣都沒有了。在她被抬人抬著離開寢殿時,她正好對上了高淒淒的目光。
兩姐妹的目光在半空中交匯,兩人都在彼此的眼里看到了膽怯和害怕。
閻冥澈再處理完高妙妙的事情後,便疾步的走到高淒淒的面前。高淒淒早就嚇的六魂無主了。但她的腦袋轉的可比高妙妙快。這時候她不求閻冥澈,而是扯著閻冥澈的衣袖表忠心。
「皇上,請您饒過民婦吧。有民婦在,以後整個高家都會唯皇上馬首是瞻。不僅這樣,民婦還可以做皇上的耳目,幫皇上探查……遲以軒的情況。皇上,民婦以後一定盡心盡力的效忠您。皇上,求您不要殺了民婦。」高淒淒不停的給閻冥澈磕著頭,乞求能夠得到他的寬恕。
閻冥澈覺得現在的高淒淒的是那麼的卑賤而低微。他扯了扯嘴角,有些變態的笑道,「想要給朕當條狗,那好。先幫朕把朕的鞋底給舌忝干淨了。」
相對于無用的高妙妙,高淒淒的確還有一點的利用價值。現在的他,又一次的失去了孩子。他整個人的情緒已經快要達到爆發的臨界點了。
他的追求里,又少了一項。
本來就擁有不多的他,在心里告訴自己,千萬不能再失去了。
而高淒淒的確可以幫他盯牢遲以軒。
留著她,還是有那麼一點點的作用的。
高淒淒垂下眼眸去看他抬起的龍靴。龍靴上的確已經沾染了許多的血跡。高淒淒舌忝了舌忝唇瓣,那雙精明的眼珠骨碌碌一轉,「皇上,民婦知道遲以軒每晚都要抱著已故璃王妃的畫像才能睡覺。民婦還知道遲以軒經常會在夢中喊璃王妃的閨名。」
高淒淒說到這里,眼皮又是一抬,偷偷的看了閻冥澈一眼,閻冥澈的眼眸深幽,讓人看不清眼眸里所蘊藏著的情緒。她偷偷的咽了口津沫後,又編造謊言,歪曲事實道,「某次遲以軒喝醉酒,把民婦當成了已經去世的璃王妃,和民婦過了一夜。那一夜,他喝了些酒,便胡言亂語說他和璃王妃早就情投意合了,無奈有奸人設計。他們才不能在一起。而且,從他那一夜的話判斷來,他跟死去的璃王妃應該已經有了夫妻之實……」
不得不說,高淒淒的確是聰明。幾句話之間,就把閻冥澈的注意點從孩子的身上轉移到了尹清清和遲以軒的身上。
她知道閻冥澈听了這些話,會生氣。可他的生氣對象換成了遲以軒。而她說不定就能就此逃過一劫了。
閻冥澈突然哈哈大笑,嘴角扭曲成一個丑陋的弧度。「高淒淒,你倒是個聰明的人。朕今天就放過你一馬,希望你能實踐對朕的承諾。不然朕會讓你……」他故意拖長音調,語氣里的威脅之意盡現。
高淒淒得了閻冥澈這樣的回答,自然是千恩萬謝的又給閻冥澈磕頭。閻冥澈環繞了殿中人一圈,對劉公公使了一個「 嚓」的動作,劉公公自然是明白他的意思。放眼看了下滿殿跪著的人,劉公公忍不住就打了個寒顫,覺得身子更冷了。
閻冥澈從秋若殿走出來,便一眼看見了站在一株梅花樹下的尹清清。她身上穿著銀白色的狐裘大衣,神情恬然的站在梅花樹下,微風吹過,漫天的花瓣就簌簌的落下,她一雙流光溢彩的眸瞳灼灼發亮,頰上
笑靨若隱若現,菱唇微揚,好看極了。
他怔然了看著她,幽暗的邪眸里快速的劃過一抹亮光。他向她站著的方向走去,可高淒淒的話此刻卻在他的耳畔回蕩起。
「……他跟死去的璃王妃應該已經有了夫妻之實……」
閻冥澈的臉上漸漸的蒙上了一層陰郁,薄涼的唇瓣也緊抿成兩片鋒利的刀片狀。
「皇上。」尹清清眼角的余光看見閻冥澈向她的方向走來,她撩袍跟他行禮。可閻冥澈卻覺得她臉頰上的笑容異常的虛偽。
他腦海里甚至還腦補的想象著尹清清和遲以軒兩人背著他在床上輾轉纏|綿的景象。
「賤人!」心里有個聲音不斷的叫囂著,他縮在袍袖里的手張開又握緊,握緊有松開,幾乎就要克制不住的向尹清清的臉上打去了。
尹清清被他打的多了,一看到他臉色繃緊,縮在袖子里的手攥起,她心里便能猜到閻冥澈要做什麼了。主動的往後退了一步,尹清清輕聲問道,「皇上,高婕妤她的孩子?」
「不該你知道的事情,你就不要多嘴!」提起高妙妙,閻冥澈心里便有恨。他對著尹清清射了一個犀利的眼刀,里面的恨意被掩蓋下去。
尹清清很听話的沒有再問。
可閻冥澈心里極度的壓抑,高淒淒的話把他的心攪的更亂。現在的他,太害怕失去了尹清清了。
「清清,如果朕和遲以軒同時掉進河里,你會先救誰?」明知道答案的問題,可他還是不甘心的就問了出來。
這個問題嘛……尹清清也很想說一些好听的話來哄騙閻冥澈。但閻冥澈是什麼人。她如果在這個問題上說謊,不但騙不了閻冥澈,還會讓他更加的懷疑她。索性,她就緘口不回答了。
這樣沉默的態度,又把閻冥澈給惹惱了。
他緊捏著五指,心里已經翻江倒海。
枉費他這些日子對她這般的好,她竟然連一句哄他的話都懶得說。
閻冥澈心里糟糕透了,他俊美的臉上閃過一抹不耐煩,縮在袖子里的手終于還是克制不住的揚起,打在了尹清清的臉上。
「賤人,人盡可夫的賤人!」他惡狠狠的罵著,在殿內沒有完全宣泄出來的那一團這下子都蔓延在尹清清的身上。
尹清清被他用力一打,身子沒有站穩,直接跌在雪地里。一直站在旁邊的荷香見狀,想要上前去扶尹清清。卻被閻冥澈喝退開了。閻冥澈命令其他人都站著不動,而他自己則俯子將尹清清從地上拖開。待離秋若殿有斷距離後,閻冥澈猛然就捧起地上的雪,直接往尹清清衣服的領子下塞。
刺骨的寒冷感頓時襲遍尹清清的全身。尹清清身子不住的打著寒顫,一張小臉也瞬間白了起來。閻冥澈看到這樣的她,心里竟然有種變態歡愉感。他手上的動作沒有停下,將越來越多的雪水往尹清清的衣服上塞。
「皇上……」尹清清咬著牙,忍不住求饒道。
但閻冥澈的邪眸微微一覷,眼里的凶光畢現,「尹清清,那夜遲以軒進宮,你們兩是不是在那座寢殿里風流快活了?」
尹清清嘴角一垂,看著這樣的閻冥澈,她知道她已經無法用言語來讓他停止下他瘋狂的動作。對她來說,現在擺在眼前的只有一條路了。
那就是乖乖的閉上眼楮,等著閻冥澈的暴打了。
閻冥澈真是恨不得將眼前的尹清清直接給捏碎。他為這個女人已經犧牲了那麼多,為什麼她心里戀著的只有遲以軒呢。那個遲以軒身份地位都不如他,難道他好在床上。
處在憤怒上的人有時候思想是極為偏激的。閻冥澈越想越氣,掄起拳頭就又往尹清清的身上揍去。今天的他心情極度糟糕,但通過揍打尹清清,他心里竟然就生出一絲的快感。
呵呵!最起碼這世上能讓她這般痛苦的男人只有他。
期間尹清清曾經也有反抗,可她的體力根本就不是他的對手。她的反抗只會招惹來他更加慘無人道的暴打。尹清清到後面,干脆就直接躺在雪地里,用惡毒的目光望著閻冥澈道,「閻冥澈,你TMD要是真有本事就直接把我打死得了。不要這用折磨人。」
她的目光太過的毒辣,刺的閻冥澈身子一繃,這才驚覺自己又失控打了她。但現在他可不會向她道歉,他邪鷙的眸子此時已經氤氳了晦暗的戾氣,袍袖一甩,直接把尹清清扔在雪地里離開了。
荷香很快就趕來了,看到躺在雪地里的尹清清,她的眉頭便直接皺了起來。眼前的尹清清,全身濕透,頭發凌亂,眼眶紅腫,小臉上還布滿了被打後的瘀青,要多狼狽就有多狼狽。尹清清忍著身上的疼痛,讓荷香扶著她回去。
一場詭譎的宮廷風波就以這樣的方式草草的結束。此後,再也沒有提起高妙妙生的那只狸貓,而史官的記載是高婕妤因為難產,一尸兩命了。
城郊處。
「十二皇子!」
皚皚白雪中,陸耿揮著鞭子駕馬而來。慕容冽塵坐在一匹棕色的馬兒上,抬頭遙目相望。
待陸耿的馬兒走到跟前時,他一舉從馬上跳下下來。大步上前給慕容冽塵行了個跪拜禮。慕容冽塵輕輕頷首。他這次是代表燕國來為慕容嫣的事情給閻冥澈道歉的。
他的身後,跟著的也都是燕國的一些官員和將士。而陸耿則提前幾天來到了大辰國,今天是特地出城來接他們的。
「十二皇子,屬下已經在皇城里最好的酒樓定下房間了,大家一進城就可以吃個熱飯,泡個熱水澡了。」
陸耿的話讓身後一大幫人疲倦的神情一松,眾人這一路上趕過來,風吹雨淋的都不容易啊。也因為這樣,燕國的其他皇子都不想吃這個苦,唯有慕容冽塵出動出來攬下這苦差了。
慕容冽塵極目遠望,城郊處,孤山遠寺,白雪連天。整個世界都罩上了一層琉璃白。
快馬加鞭,慕容冽塵帶著一幫人很快的就進了城。待住進酒樓後,慕容冽塵打發了其他人去歇息,唯獨留下了陸耿。陸耿也知道慕容冽塵關心的事情,他也不敢欺瞞,一五一十的把他打听來有關尹清清的事情給說給慕容冽塵听。
慕容冽塵听的極為認真而專注,有時候還會開口問陸耿一些問題。
「十二皇子,屬下知道的就這些了。現在看來,她和大辰國的皇帝已經冰釋前嫌了,兩人在外人面前表現的還算和睦。」
慕容冽塵精神爍瞿,一雙碧藍色的眼楮里,包含著通達世故人心的明澈。他廋勁靈巧的手端起面前的茶盞,掀開茶蓋輕輕的抿了一口,茶水入口,味蕾處有淡淡的苦澀蔓延開。
「陸耿,你下去吧。」再次開口,他已經將自己感情隱藏起來。
陸耿離開前,又望了慕容冽塵一眼。他當初的確是沒有選錯主子,這才半年而已,慕容冽塵這個名字便成了燕國百姓交口稱贊的名字了。不僅這樣,在朝堂上,慕容冽塵分管了吏部,跟朝中一些大臣的關系也處的不錯。
如果一切都照著這個好的趨勢發展下去。陸耿相信,慕容冽塵可比那個的太子慕容璇璣有作為多了。
慕容冽塵在陸耿離開後,走到窗前打開了窗戶。天色已經暗下來,而且下了一天的雪不知道什麼時候突然停了,天邊掛著一絲月牙。整個夜空顯得無比深邃。
他嘴角掛上一抹極淡的淺笑,這一次他主動請纓出使大辰國,把他的母妃給惹惱了。她母妃覺得作為大使,出使燕國是個吃力而不討好的事情。與其浪費時間來大辰國,還不如好好的待在他父皇的身邊,多討他的一些歡心。
可他自己卻不是那麼想的。
相較于燕國的大都,他更喜歡大辰國的皇城。
這也許可能就是「世人謂我戀長安,其實只戀長安某」的情節吧。
夜深,人靜。
他就換上了夜行衣,如以前那般潛入皇宮。尹清清此時躺在床上,全身酸痛不已。荷香本是還要照顧她的,但她不想讓荷香為她操勞,于是便把她和其他宮女一起勸退了。
躺在床上的她,盯著屋頂,沒有一點的睡意。
不知道什麼時候,她的瞳孔里便多了一抹黑影。尹清清微怔了下,嚇了一跳,趕緊要從床上爬起來。
「是、我。」慕容冽塵出聲道。
這個聲音讓尹清清身子一震,她剛才只看到床邊多的黑影,沒有去注意這抹黑影的眼楮。
「慕容冽塵?」尹清清帶著驚喜的口吻道。
慕容冽塵點點頭,碧藍色的眼眸里泛起了淡淡的柔波。只是,當他順著光線看到尹清清臉上的瘀痕時,他的眉頭便蹙出了一條褶子。
相比慕容冽塵臉上的凝重,尹清清卻異常的高興。她瑩潤的眼楮在黑暗中閃爍著奇異的光芒。她這個人本來就沒有幾個朋友,慕容冽塵算是幫了她很多的忙。現在看到慕容冽塵平平安安的站在她的面前,她心里便歡喜的很。
「慕容冽塵,你背上的傷應該都好了吧?還有你怎麼又回來了?是不是在燕國又被人排擠了?」她一連串蹦出好幾個問題,讓慕容冽塵都不知道要先回答哪個問題了。
「清清,我在燕國很好。倒是你……」慕容冽塵長而密的睫毛一垂,掩下眼里的疼惜,「他又打你了?」
尹清清臉上的笑意頓時就僵在那里了。
慕容冽塵眉頭上的愁緒壓的更低了,開口說話時的語氣也變的沉重起來,「清清,你還想不想離開這皇宮?」
想,當然想。只是現實太過的殘酷。她已經把出宮當做一個奢侈的夢想來憧憬了。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慕容冽塵,即使我跑出了這個皇宮。閻冥澈還是有能力把我押解回來的。」她苦笑著說著。
慕容冽塵不喜歡看到這樣愁眉苦臉的她。
「其實,如果你真的想離開,我還是有辦法的。」他將手伸進自己衣服的口袋里,又從里頭拿出一個白色的小瓷瓶。「還記得我當初給你的那顆藥丸嗎?這顆藥丸是我在那顆藥丸的基礎上又重新的弄出來的。如果你服下這顆藥丸,就會進入假死的狀態。在五天里,你就會跟死人無異,甚至你的身體還會跟平常的尸體一樣發臭。」
慕容冽塵說到這里,卑微的看了尹清清一眼,又是鼓起勇氣道,「清清,如果你現在服用了這顆藥丸,閻冥澈只會以為你死了,我就……可以帶你離開這里了。」
尹清清從慕容冽塵的手上接過那個小瓷瓶,他的話,她一向都信的。只是,如果她就這樣「死」了,那遲以軒還有遲家其他人……閻冥澈肯定會讓他們來給自己陪葬的。慕容冽塵看出了她臉上的猶豫,他聲音又低了幾個度,難掩悵然道,「清清,如果你狠不下心來。遲以軒和遲大將軍只會成為威脅你的工具。對一個在戰場上立下赫赫戰功的將軍來說,這其實也是對他的侮辱。而遲以軒……閻冥澈那麼瘋狂,你覺得遲以軒這一輩子能好過嗎?我覺得,你的犧牲,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對他們來說可能只是一種……負擔。」
慕容冽塵看的很透徹,尹清清也覺得他說的沒錯。可她狠不下心來。
遲以軒拿命來護她,她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們喪命。
尹清清頹然的盯著錦被,心里茫然而矛盾。
慕容冽塵見她這般,也不忍心。于是便把說話的聲音放的更輕了。「清清,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即使你現在真的就這樣走了,我想遲老將軍和遲以軒都不會怨你的。相反,他們覺得這可能是一種解月兌。」
殿外,荷香的聲音突然隱隱的傳了過來,「尹姑娘,皇上派劉公公來傳旨,說皇上已經擺駕往這里的路上來了。」
尹清清一驚,閻冥澈這個時候來她這里,不會是又要折磨她了吧。
她手里攥著那個白色的瓷瓶,有些顫顫巍巍的打開了瓶蓋,倒出瓷瓶里的那顆黑色藥丸。那顆黑色的藥丸散發著致命的誘|惑力,蠱惑著她。
只要吃了它,一切痛苦似乎都能被終止了。
慕容冽塵見尹清清似乎還下不了決心。他又伸手掏出一封信遞給尹清清,「這是我來你之前,專門去見遲以軒,他讓我給你的信。你看看吧!」
PS︰接到編|輯的通知,下個禮拜一二,要四萬字大更。我現在還沒存一個字的稿,這兩天都不加更了。謝謝玥玥的紅包,加更只能拖到後面去了。另本文大高|潮的序幕已經拉開了了,謝謝所有訂閱的親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