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胃口一直很好,還有我已經餓了好幾頓了,你要是能發發慈悲再給我兩大碗的飯和雞腿紅燒肉什麼的我都能吃完。」四喜討好地耐性解釋道。
「那你等等,我去廚房,馬上給你送來。」
四喜想著,提到母親多少還是喚起了蓮姨對自己的一點惻隱之心。
「等一等,蓮姨。」四喜叫住她,「我想知道龍家……除了龍彥晟還有些什麼人?」
蓮姨因四喜對龍家主人直呼其名的行為而皺起了眉頭,「四喜小姐,以後不可對龍先生直呼其名,你應該尊稱他為舅舅。」
「舅舅?」四喜在心里冷嗤,她可不稀罕!
但是,為了討好蓮姨,她不得不違心地點頭,並送上一個甜甜的微笑,「是!蓮姨,我記下了!」
「關于龍家人,龍家事難道雨晴小姐一點都不曾向你提起過麼?」蓮姨的臉上有了驚詫之色。
「我爸爸媽媽在我四歲的時候死于一場車禍,說實話他們長什麼樣子我都快忘了!」
「雨晴小姐……」
蓮姨顫聲低喚,看來她對母親不無感情,看向四喜的眼神也多了幾分悲戚和憐憫。
「蓮姨……」四喜硬逼著自己流出了幾滴眼淚,裝得異常可憐,「你說我的命怎麼這麼苦呢!好不容易熬到大學畢業,以為可以自己賺錢養家了,卻沒想到唯一的親人,我的女乃女乃也去世了!現在又被關在這個牢籠里出不去……」
說到這里是真傷心了,四喜的眼淚開始嘩嘩直流。
「你不要哭了!」蓮姨上前相勸,嘆道,「不是我不願意告訴你關于龍家的事,那是因為龍家的情況有點復雜,我也不知道從哪里說起。」
「情況有點復雜?」四喜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反問。
蓮姨點頭,想了想還是說道︰「已故的哪位龍先生……也就是四喜小姐,你的外公……」
「你就直接說老龍先生吧!」四喜打斷了蓮姨的話,無視蓮姨對于「老龍先生」這個稱呼的反感。
但是蓮姨又勉強接受了這個稱呼,因為她如此說道︰「老龍先生生前有過三位夫人,一位就是雨晴小姐的母親,另一個就是現在的夫人!但是,老龍先生在娶現在這位夫人之前已經娶過一位夫人了,只是那位夫人不幸早逝,留下一女,後娶了現在這位夫人!」
四喜被蓮姨繞得頭暈,但是她听了之後也有了點眉目,問道︰「就是說龍彥晟……哦,不,我舅舅他除去我媽媽這個同父異母的姐姐外還有一個同父異母的大姐?」
蓮姨點頭,繼續說道︰「現在這位夫人後來替龍家生了兩位公子,不過這兩位也命不長,先後早逝了,夫人直到年過四十才有了現在這位龍先生!」
呵,真夠復雜!
「那她們人呢?」四喜納悶,從昨兒個進了龍家門到現在她以為龍家只有龍彥晟這個人呢!
「她們住在龍家舊宅,這里的確只有龍先生一人住,」蓮姨頓了下又糾正道,「還有幾位龍家的客人……」
「龍家的客人?」
四喜對蓮姨的欲言又止十分好奇,打算繼續追問,蓮姨卻說︰「四喜小姐以後會慢慢了解關于龍家的一切的,我這會不多說了,怕晚了廚房就沒東西給你吃了。」
蓮姨退出房間之前又同情地看了眼四喜,之于到底是同情自己還是同情自己的母親四喜也分不清楚。她只知道,對于這個陌生的環境,又要面對陌生的人,她還是收斂下自己的心性,適當的時候示下弱也不會有什麼壞處的。
十分鐘之後,蓮姨端著銀盤再次進了四喜的房間,盤內裝著香氣四溢的烤雞腿,還有幾塊紅燒肉,外加一碗白米飯和一只鹵蛋,一碗銀耳粥。
四喜喜上眉梢,迫不及待地抓起雞腿塞入口中,一邊吃一邊說道︰「蓮姨,真是太謝謝你了!」
蓮姨的臉上隱約地有了一絲笑容,她剛想開口說話,卻听得一個傲慢的女聲響起︰「真是沒想到龍家竟然會有這麼沒教養的親戚!就這吃相,讓外人瞧見了還像話麼?」
四喜和蓮姨同時抬頭。
房門口站著一位中年婦女,她身著昂貴的皮草,手上挎著瓖有水鑽的名牌皮包;頭發被染成淺棕色的,燙著時下最為流行的發式;
她的神態相當倨傲,白淨的圓臉上有著極為不相襯的嫌惡和譏諷的表情,她的目光銳利,冷冷地看著四喜。
四喜大膽地抬頭,無畏地迎上她的注視。
「大小姐!」蓮姨惶恐地低下了頭。
大小姐?龍家的大小姐?又一個和龍彥晟同父異母的姐姐?她名義上的姨母?
此刻她正盤坐在床尾處,兩腿叉開,坐姿極為不雅,再加上她一手還抓著一只雞腿,滿嘴油膩兼塞滿食物,吃相自然也是不敢恭維。
四喜有點心虛,但是心虛歸心虛,她可不能就這樣泄了氣,她將自己溜尖的下巴再抬高了幾分。她可不像蓮姨那樣對這個傲慢而自以為是的女人表現出誠惶誠恐的模樣,她和她根本就是毫無瓜葛的人,她不想對這些人搖尾乞憐。
「你就是雨晴的女兒?」
四喜在心里冷笑,真沒想到龍家的大小姐是用鼻孔和眼角來看人的,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在翻白眼呢!
四喜慢條斯理地將手中的那只啃了一半的雞腿放回盤中,然後慢慢吞吞地坐床上站了起來。
「嗯,我叫陳四喜!」
雖然她非常非常地討厭這位龍家大小姐,可是,四喜還是時時警告自己不要隨便耍個性,不要輕易惹是非。
「陳四喜?」龍家大小姐重復了下四喜的名字,面露厭惡之色,接著冷笑道,「她可真是給你取了一個好名字呢!」
「謝謝大小姐夸獎!」不過她也不想別人在自己面前輕易地挑起是非,她這也算是以禮待人了,想來對方總不好意思伸手打她這個笑臉人吧。
「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