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陶啃著隻果的動作停了下來。她就想不通了,讓對方好好比賽,這算是哪門子威脅?
要知道,她當初還以為付休義特意找了對方,會讓對方很難堪。
沒想到竟然是這樣……
她問付休義是為了什麼而那樣說。
付休義坐在杜陶的病床邊,柔意的笑了笑。他說,董畢峰其實對她沒有多大的恨意,而是遷怒與她。
「什麼?」杜陶驚呼,「原來是個墊背的?我就是個撞到槍口上的炮灰?」
之前不是說,董畢峰因為被她踹在泥里,所以記恨在心?
怎麼現在又出現另一種原因和說法?
「他記恨你,只是個導火線而已。」付休義見杜陶不明白,于是解釋開來。
他推了推鏡框,而後問杜陶︰「如果只是董畢峰一個人記恨,為什麼七號隊的其他選手也會做出那麼出格的事情?」
「那個董畢峰攛掇的吧。」杜陶將啃剩下來的隻果核準確的投進垃圾桶里。
而後,她隨口一說︰「總不歸他們七號隊的人,都不爽我們?」
付休義笑了笑︰「你還真是聰明。」
「這不可能!」杜陶不敢相信。
要知道對于杜陶他們來說,從來都不認識七號隊的任何人,更別說記仇了。得罪個別人,這是極其可能的事情。但是如果說,得罪了整個隊伍,這也太不可思議了。
不可能……
這絕不可能……
「付休義,你這個玩笑可不怎樣。」杜陶數落著。
「七號隊的武術教練,向他們隊員下過令。」
「嗯?」
「那位武術教練熟識我,所以在第一輪,讓他的隊員不要全力以赴。」
杜陶的嘴巴呈現驚嚇狀︰「你是說,那個武術教練故意放水給我們隊伍?他這根本是**果在討好你。」
「你說呢?」付休義微微挑了眉梢,似笑非笑的樣子。
杜陶愣了一下,覺得他真是溫雅又邪惡極了。
他哪里是去找董畢峰的麻煩,分明去折騰那位武術教練。在所有人面前,兜了一個很大圈子,才回到正題上來。大有指桑賣槐的樣子。
付休義伸手準備揉一揉杜陶的頭發,杜陶當下用胳膊擋住。
「別模我的頭。」杜陶撥開付休義的手掌,「心情正不好,擾。」
「鬧脾氣?」付休義朝著杜陶的腦門上彈了一記。
杜陶雙手捂著腦門,疼得咧嘴︰「付休義,你夠了!欺負我就那麼好玩?……要不你說去找董畢峰,我這會兒肯定還是活蹦亂跳的,怎麼會躺在病床上?」
說著,她忽然間用雙手護住小心肝,總感覺那里還在驚慌。
「你知道嗎?」。杜陶抖抖索索舌忝了嘴唇;「董畢峰要把我爆菊呀。」
說到爆菊,杜陶菊花處詭異著一緊,不自覺又重復︰「爆菊……」
付休義看著杜陶的表情,有些哭笑不得。
杜陶扒著付休義的肩膀,顫抖著一雙手,慘白著臉色︰「都是你害的……你居然還笑得出來?」
被杜陶那麼一勾,兩人之間靠得很近。
如果真的氣惱了,杜陶完全可以就近給上對方一拳。
但是付休義就那樣面對著她,還是淡淡的笑︰「我是否應該賠償一下你的精神損失?」
精神損失?
(– –)……杜陶一听,立馬口水下來了。
如果真的想賠償精神損失,那就快用醬蹄、香酥雞、辣牛肉、鹵醬干這些美味來補償吧。
「爆菊這件事情,怎麼說呢……」付休義忽然間在杜陶面前陷入了深思。
而此時,杜陶依然沉浸在各種美味的幻想中。
「董畢峰的意圖是未遂吧?」
「嗯嗯……」杜陶點頭。
要是董畢峰真的成功了,那她現在的菊花怎麼可能安好?!
杜陶想著,順帶準備瞥上付休義一眼。
卻不料付休義整個人貼近了,而且是很近、很近……
具體近到什麼程度,這個杜陶最清楚。她甚至懷疑,如果付休義開口說話,甚至都能微微擦踫到她的嘴唇。
杜陶驚恐著往後挪了挪︰「你準備做什麼?」
「需要安撫一下,你那差點受傷的部位嗎?」。付休義湊上來,笑眯眯又溫柔體貼的問道。
「不用了、不用了……」杜陶繼續後挪,並沖著對方連忙擺手。
付休義還在靠近,但是她已經沒有退路了。
在她毫無防備的時候,付休義手臂一撈,把她攬在了懷里。
他抱得很緊。
杜陶掙了幾下子,根本就舀對方沒辦法,也就隨了他去。
那種驀然涌上心頭的安全感,讓杜陶不由自主的放松下來。
她听見付休義淡淡的聲音。
他說,他沒有考慮周全,語氣是自責。
看著她身上斑斑血跡,看著她昏在一群人之中,他心髒就像被粗糲的繩子捆束了一般。
緊縮的一顆心,泛起疼痛。
這輩子,注定了被這麼個大大捏捏的丫頭捆束住牽掛。
付休義在杜陶的耳邊,低低喚著她的名字。他說︰等到他離開的時候,她要照顧好自己。或是找個能夠時刻給她保護的人。
杜陶一下子噎住了。
她說不出一句話來,面對這樣子的付休義,她手足無措。
付休義很少在人前這樣子,真的很少……
心田里某些柔軟的地方被觸動著,杜陶猶豫、遲疑著,慢慢抬著一雙手。
她是想要環上付休義的臂膀,她是有所松動了堅持的……
「可以打擾一下嗎?」。歐陽青嶸拉著一張臉,忽然間冒出了聲音。
杜陶嚇了一跳,慌忙把付休義推了推。
付休義就像是什麼事情也沒有一樣,慢條斯理著整了整衣服。轉身,面上掛著萬年不變的偽善笑意,推著鏡框。
「你打擾的不是時候。」付休義淡淡對著歐陽青嶸說道。
歐陽青嶸眼皮跳了又跳,臉上拉得更長。
他抽搐了嘴角︰「輔導員大人,打擾到您泡妞,實在是罪該萬死。不過,阿三和安洋那邊有點小麻煩,需要您親自去處理一下。」
杜陶看了看歐陽青嶸,又看了看付休義,表情迷茫。
阿三?安洋?
杜陶忽然間想到有一次阿三和安洋起沖突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