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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混江湖要心狠(一)

更新時間︰2013-01-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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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已選擇,就要承載!有樂天派道︰凡事其發生必有其因果,其結果必有利于我!又有悲天派道︰人就是是非,斬不斷理還亂,一心躲避,奈何禍事降臨,唯有閉門承受、承受……

郭靖做不到樂天派那麼豁達,更不願悲天派那般淒涼。

因此,他知道他已經在選擇的那一刻就已經做好了承載一切的準備——好的,當然也包含壞的!

心不狠站不穩,混江湖的可不能軟,在江湖混首要便是心狠!

對敵人如此,對自己亦然。

但他終究還是一個人。

看到那一個個女子淒慘的面容時;

看到那些個行尸走肉一般的女人們時;

看到那些孕婦月復中還未見天日的幼體時;

一切都不復存在,他只有一個念頭——他必殺盡喪盡天良的畜生!

天罡北斗步伐奇字訣他在這一刻用的出神入化,妙到毫巔。先前還有些北斗七星的印記,此時此刻卻已經融會貫通,步伐間的轉換再無形跡可循。

「呵呵,好俊的身法……可惜要死了。」那書生眼見郭靖身法奇妙嘴角輕贊,但是語氣中卻森含著凌冽的殺氣。他口氣雖然輕松,但是面容卻一片凝重。郭靖的強悍已經超出了他的想象︰「區區一個乳臭味干的毛頭小子,功力盡然已經登堂入室,僅比自己差了一線……」

「鹿死誰手還未可知!」郭靖說話間一式勢大力礡的開山掌拍向這書生的胸膛。快、狠、準三要皆足,普通人莫說挨著即便是擦了一下不死也丟了半條命。

「有點樣子……」書生不敢輕掠其鋒,輕松讓開半邊身子,揮掌拍向郭靖的手腕,掌風如同風雪寒冷如刀,還未近身便有刀刮一般的冰涼感。這是寒冰掌法,好一招攻敵之必守。

腳下步伐一轉,天樞化為瑤光手上不停劈空一掌。這一掌郭靖刻苦專研數年,只因特別羨慕黃老邪的劈空掌的邪。在那年的叢林殺戮中,跟隨著黑風雙煞的幾天,劈空掌的威力更是讓他羨慕,心中早有想法。此後數年,每每思慮總算琢磨出了點樣子,算是拿的出手了。

顯然沒想到郭靖還有這麼一招,尤其是他的步伐。身法轉換有些天罡北斗的樣子,但星位的轉換恰恰隨心所欲,似乎並沒有什麼規律。兩個相同步伐間的距離、相同星位間的距離好像並不是一致,可長可短,琢磨不定!郭靖這一劈空掌走的卻不是黃老邪的路子,力量剛猛無濤並且速度奇快,讓人有種泰山壓頂的感覺。黑風雙煞所施展的劈空掌則邪氣了許多,聲勢卻要稍小了些。

寒冰掌力穿氣海穴過陰都穴沿通谷、幽門兩穴往上,經靈墟、乳中、天池三穴,破中府、曲池兩關,如同泄洪般沖出勞宮、少府、少沖等穴,如同六月天下雪般的冰鋒與郭靖的一掌相遇。

沒有天崩地裂的場面,郭靖威勢浩大的劈空掌劈中冷鋒,兩股力量恰恰抵消。

兩人不約而同的後退小半步,但孰高孰低各自心中有數了。

……

江南六怪六人合力,圍著他們的確有足足十幾人。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麼多年闖蕩江湖的少了,江南六怪一身的武功在今天算是盡數發揮到了淋灕盡致的地步。柯鎮惡的降魔杖法從來沒有像今天這般使得正氣凜然,虎虎生威;朱聰的點穴功夫、擒拿手法也比往昔多了些許靈動與浩然;馬王神韓寶駒從來都沒有想過會有這麼一天——金龍鞭法不僅僅可以用來馴馬,即便是用在人身上,也能將惡人馴的象馬一樣。只是,今天他不用馴只要殺!沉默寡言的南希仁,此刻卻哈哈哈大笑放、蕩不羈——殺一個夠本,殺兩個賺了;笨拙如牛的笑彌陀張阿生如同彌勒佛現世,他臉上有著米勒一般笑容——他太開心了。一身橫練功夫的他從來只有慢到挨人打,哪有如今隨手就殺人的快意?金全發一手握著秤桿兒,另一手甩著秤砣頭,心里恨不得此刻手里的秤桿兒、秤砣頭變成煙桿兒、煙袋兒……

「近八年了,這就是我們兄妹七人八年來的成果!」

很少有人能夠理解江南七怪遠離家鄉十八載的苦悶,認為那不過是因為一場賭!

即便只是一場賭,但是敢賭盡半生便也值得認同!

這些年,他們兄妹七人不但傳授郭靖武藝,還給郭靖樹立了正確的江湖觀念。同時,他們也一直在提升自己,不僅僅修煉了混元功、自創了一些功法,他們更多的心血便是這一套合擊之法。江南七怪向來都是七人,七人如同一人。不管是挑戰人還是被人挑戰,都是抄家伙一起上!

「死,也要死在一塊兒!」那一天,南希仁模著自己的開山刀,眼中閃耀著一種叫做義的光芒,嘴里輕喃著。

「打得過的,讓他早點死;打不過的,讓他早點累死;累也累不死的,那只能我們兄妹七人一塊兒死……這便是這套合擊陣法存在的意義與理由。」朱聰那天坐在南希仁旁邊吊兒郎當的說著。

「不會有這一天的……不會的!」郭靖站在他們的身後,語氣堅定不容置疑︰「因為有我!」

……

衣袍無風自動這種浪費真力的2b行為郭靖是不會做的。斜刺里,江南七怪合擊之法雖然沒有沖出包圍的能力,但是逐個打擊敵人的有生力量還是可以的,唯一擔心的是敵人的援兵。眼見一時間六個師父不會有生命之憂,郭靖一顆心也全神貫注的投入到了對面的青年上。這人,功力不如黑風雙煞,卻也比之歐陽克、靈智上人、參仙老怪梁子翁之流卻要強了一籌,功力方面估計同陸乘風之流相差仿佛了。

「今天,就拿你來做哥的磨刀石了!」郭靖運轉天罡北斗步伐奇字訣,瞬間掠到這書生面前。八極拳還有江南七怪的一系列本事盡數使出,招與招之間餃接的天衣無縫,渾然一體,渾然天成一般。這書生絲毫不敢大意,見郭靖招招搶攻,便索性見招拆招。「哼,就等你露出破綻,爺爺便一擊致命!」書生心里打著小九九,但卻實對郭靖的功夫忌憚莫名,不敢輕舉妄動。

「想等我功力衰竭?」郭靖心中思量,腦海中瞬間轉過無數個念頭。雙掌由內外分,一招勞燕分飛,分別抓向書生肩頭,腳在地上狠狠一跺,膝蓋上頭!面對郭靖這奇怪招式,書生明顯反應慢了一拍。雖然沒有被抓住肩膀,卻也讓郭靖有了二次進攻的機會。

雙手如鉗,拿向書生頭部。

起腿,連環膝撞!

撞向書生的胸膛。

腿上、手上,混元內力遍布,似利箭在弦,一觸即發!

書生頓時大驚失色,連忙扭頭腰間發力,人頓時橫空旋轉,雙掌的布滿寒冰真氣拍向郭靖的雙腿。

砰、砰、砰、砰砰砰……

越來越快的撞擊聲,顯示出兩人此刻交戰之激烈!

「轉環掌、撲面掌!」郭靖身子一轉,雙掌借著轉身的力量狠狠的砸過去,腳下不停往前落腳如趟泥,雙掌方出即收——撲面掌!

「落步砸!」撲面掌又無意外的落空,郭靖的有一招緊接而至,這一次書生勉為其難的避開,身體卻還是收到了影響。

「哈哈哈,去死!撐錘!」這一刻郭靖如同崩弓串箭一般,疾如箭!

這一掌真真切切的打在了實處!

「鐵山靠!」絲毫不給書生反應的時間,一招威力無窮的鐵山靠,將他打飛出去!

在書生口中噴出一朵朵血花之時,郭靖的身影緊隨而上。打蛇不死,必遭反噬;趁他病要他命!

在這一刻,郭靖恨不得重生到唐朝將程咬金生吞活剝!因為有了他,人們才能更加清晰明了、形象具體的解釋一些被破壞的好事兒。

比如,這一刻站在郭靖面前的張家口分舵舵主周佩!——他應該算是當了一回混世魔王了。

「韋轉運使,屬下來遲讓大使者受驚了。」周佩眼中閃著紅光道︰「這個畜生請使者開恩,讓屬下親手拿下他。敢于冒犯使者大人,屬下要將他五馬分尸,拆骨抽筋!」韋轉運使挽起書生衣袍將嘴角的血拭掉,露出一絲邪異的笑容︰「周、舵主有心了,那便準了,呵呵呵……」

這書生便是明教轉運使韋永浩,此時方二十五六年歲,因修習寒冰掌性子極為冷淡嗜殺,有一手陰暗的寒星鏢法,歹毒異常。此人擅長輕功千里追風,人稱外號寒冰追風鏢!他先前和郭靖一戰,自覺對付郭靖不成問題,另外也不想在打得兩敗俱傷下拿下郭靖。兩方面一來,他的實力自然不能發揮,後來又吃了郭靖奇怪招數的虧,想翻盤都沒有機會。

正所謂,一失足成千古恨,再回首已百年身!他已然沒有任何力量了。那一手寒星鏢法可都還沒有施展出來便就喪失戰斗力了,只能盤膝坐在角落打坐療傷!

周佩全身的功力積聚起來,喪子之痛以及前程、武功的希望的瓦解,一切的一切的是因為眼前的小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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