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雙煞,「青龍雙煞,按理說把你們扭送官府或者按照江湖規矩辦了都是情理之中,只是你們還有一位故人願意化解這段孽緣,你們好自為之。」
雙煞此時一副不服氣和不理解的樣子,「我們只想知道你是如何下了這軟筋散的,我們一向很小心。」
我輕輕一笑,「知道你們很小心,所以我也跟著中了軟筋散就是了。估計阿兵也在哪間房里躺著呢。」
此話一出,二人立刻明白是何時著得道,恨聲說道,「這仇我們記下了。」
我搖搖頭,「是因為你們想要擄走秋雁姑娘引起的,我還沒有記你的仇,怎的變成你記我的仇了。況且那些被你們擄走的姑娘又何止一二,她們的仇我還沒有替報呢!」
雙煞听了此話,低下頭無語。明秋在一旁長嘆一聲,「因我而起,由我來了結吧。」
我听明秋的口氣,擔心做出什麼傷害自己的事情,立刻說道,「姐姐這邊也是有緣由的,和他們說明就是。既然能給他們一個機會,咱們這些受害人當然更要好好活著了。」
雙煞剛才一直盯著我,听到此話才注意到明秋,一見她不禁興奮地喊了起來,「師父!徒兒後來再沒有尋到您。」
明秋一手一個將他們夾到我們原本住的里間房,「誰也別跟著,放心。」她對著想要跟進來的全叔,淡淡的說了一句。
耳听得里邊明秋低低的模糊說話聲,過了會兒就听見雙煞大喊,「我不信,原來你就是我們的殺父仇人。」然後又是明秋那低低的模糊說話聲。過了許久,明秋開門對著全叔說道,「你們將他二人帶回房間,等到軟筋散的效力散了,他們自然會離開。」
看著他們離開,我轉頭對明秋姐說道,「姐姐,真的已經都說清楚了嗎?他們願意放下仇恨還是同意散了這武功啊。」
明秋點點頭,「其實他們本質不壞,從來沒有傷害過任何人的性命,那些女子他們也都養在一處別院中,只是不讓她們離開以免泄露蹤跡而已。因為這功法的原因,每個人都老了二十年,所以她們自己也不大願意離開了。他們對于自始至終沒有子嗣也很苦惱,只道是報應,雖然對于我和他們父親的事情有些耿耿于懷,但是知道了事情的前因後果,也就沒有那麼多的埋怨了。尤其是知道可以保留武功,只是散去這個功法的功力,還能再次孕育子嗣,都挺高興的。」
我奇道,「那要如何散去這個功法還能保持原有的武功啊?」
「他們要慢慢來,首先一個人把此功法的功力傳給另外一個人,這個人就解月兌了,另外一個人則需要用五年的時間慢慢化解掉,我教了他們這個功法。」
「解決了就好。不知道姐姐下一步打算如何呢?如果姐姐不嫌棄,就留在我們這里吧!」
明秋眼楮望向遠方,「我也不知要去向哪里,說實話原本一心想要將雙煞的事情解決了,然後遁入空門的。」
我盯著她說道,「姐姐難道沒有什麼可以牽掛的嗎?」。
明秋臉微紅,遲疑了一下,然後搖搖頭。
「姐姐可知道有個人這麼多年一直無怨無悔的等著你?」
明秋這回不是臉紅了,而是眼楮紅了,「我知道,他也是個痴兒。我是個殘花敗柳,更何況雖不能說是作惡多端,但是也欠下很多孽債,如何配得上他?」
「配得上還是配不上,不是姐姐說的,而是人家覺得的。全叔穩重老成,況且對你真心真意,說實話,如果有個知我、懂我的男人可以為我等這麼久,我是無論如何要嫁給他的。孽債是有前因後果的,不能全賴你,更何況你現在也做了補救。至于什麼殘花敗柳在我眼中更算不得什麼,在我的家鄉合則來、不合則分,沒有什麼貞潔牌坊一類的東西,他們男人能夠去青樓、能夠三妻四妾,女人也是一樣的。」
我這番話說得明秋眼楮圓睜,喃喃道,「你的家鄉在哪里啊?」
我不好意思的模模鼻子,「很遠,我們是因緣際會來到這里,而且估計是回不去了。好了,不說我了,只問你一句,你要真心回答我,你對李全可有一絲情意?」
明秋愣了一會兒,訥訥說道,「那個痴兒!」
「呵呵,只听姐姐說他的語氣就知道對他也是有分情意的,那就好辦了,全都交給我了。從此以後你就是我遠方的表姐,我們是你的娘家人,我這回可要好好刁難一下全叔了。」
正在這時,全叔、風竹、趙財、雷松推門進來,「什麼事情要刁難我啊?」全叔帶著隱隱的笑意。
我笑道,「我現在可是明秋姐的娘家人,在我的家鄉有句話,姐夫難過小姨子這關,你可要巴結好我,否則我可不嫁姐姐了。以後不叫你全叔了,其實你只比我大個十歲左右,稱為大哥也不為過。子軒的義父是展大哥,那你就是全大哥了。」我在這邊自說自話,李全卻愣愣的看著明秋,一語不發。
我仰天長嘆一口氣,「全大哥,虧你還是什麼護法呢,這還需要我教嗎?我若不是中了這個軟筋散,早就上前拉著明秋姐的手找個僻靜的地方互訴衷腸了。」
明秋啐了我一口,「趕明兒一定找個能軟了你舌頭的藥來。」
我高聲嚷嚷著,「真是好人難當,某人得了便宜還賣乖。送客、送客,就送明秋姐和全大哥走。」
我這一說,明秋一跺腳就離開了,李全立刻跟了上去。我想了想又補了一句,「明日姐姐好看看子樂的眼楮哦。」
遠遠听著明秋說道,「放心,閉上你的嘴巴吧。」
子樂一直在床邊坐著陪著我,我費力的伸手握住子樂的手說道,「子樂,你放心,只要你眼楮有救,不論花多大代價,娘都給你治好。」
子樂緩緩道,「若真能復明,我希望第一眼看見娘。但是如果需要付出很多代價,娘就不必操心了。我現在這樣也很好。」
「放心,你一定會復明的。不過你要是看見我就一定會失望的,」我假裝哭腔的逗弄著子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