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竹倒抽一口氣,「的確有可能,因為畢竟門主和李昊的身形很像,而同時全叔和護法的身形很像。一個人相像不足為奇,兩個人同時相像就值得懷疑了。」
雷松拿手敲著桌子,「可惜剛才我沒有在,如果在應該能看出是否是易容的。」
我閉目想了想,「也有辦法,雷松你此次打探到什麼消息?」
雷松說道,「我們晚上直接找到那媒婆家里,她是說有兩個孿生公子哥,打听生辰八字來的,說他們娶小妾講究生辰八字,給了她十兩銀子,將她手里所有姑娘的八字都看了個遍。後來問秋雁姑娘是哪家的姑娘,她據實告知了。我問她二人的面貌,她說兩個人都是帶著斗笠的,說是大家族自己偷偷跑出來找合八字的小妾,不好明目張膽。所以她只是隱隱看著面貌相似,加上身形、衣著、聲音都很相似,又相互稱兄道弟,才判斷二人應該是孿生兄弟,其實並沒有看見長相,只是兩個人翻生辰八字的時候,手臂一直到手背若隱若現有條龍,她記憶很深刻。」
「好,那我們一會兒一起去找全叔,就說你有了兩個人的消息,關于紋身的事情要和他核實。怕耽誤了事情,所以很晚去打擾他們。」
風竹想了想,「雨薇,要不你還是留下來吧。」雷松也在一旁點頭。
我搖搖頭,「沒有事情的,我在場也許還有轉圜的余地,不管他們是不是門主和護法,我有種感覺,他們不會傷害我們的。」
于是我和風竹、雷松來到了李昊和全叔的屋子,敲門進去,發現李昊側身躺在床上,面朝里休息了,而全叔還衣衫整齊。
「全叔,打擾了,我今天去打探青龍雙煞的消息,得到了兩個人都是比較顯年輕的公子哥模樣,同時手臂上可能還有一條青龍紋身。我回來听雨薇說您和您的師姐也會來抓青龍雙煞,就趕緊過來報信,順便核實一下胳膊上的紋身是不是青龍雙煞的?」雷松彬彬有禮地問道。
全叔正想把我們讓到屋外說話,我已經走到屋內坐下,自行倒了杯熱茶,「真夠冷的。」我自言自語了一句。全叔見狀也不好多說什麼了,只好讓風竹、雷松也坐進屋內。
全叔點頭說道,「听說青龍雙煞是各自紋了條龍在手臂,我想應該沒有錯,現在夜已經深了,小王爺已經休息了,具體的安排我們明日再談,如何?」
雷松和風竹只好點頭起身,我卻放下杯子說道,「全叔,我是個藏不住話的人,況且您平常和小王爺形影不離,有些話也不好問。現在正好他休息了,也好問問您。今日我哪句話觸怒了李昊,還請明示,以免日後既讓小王爺不開心,又讓我們的腦袋朝不保夕。」
全叔顯然沒有想到我會直接問他,支吾著有點不知該怎麼說,而正在這時李昊翻身起床了。「還是我來告訴雨薇吧。」
李昊站起身來,對我說道,「我想雨薇早晚也會來打听的。」
我撓撓頭,「李昊,不好意思,我沒有成心要打探你的隱私,一來我想幫助你,二來我也好知道以後和你說話要注意什麼。」
李昊坐在桌邊,示意全叔也坐了下來。「我是小王爺,這點大家已經知道了。當今聖上和我不是一母同胞,他的母親是當今的皇太後,我比聖上小了十多歲。」說到這里,李昊端起茶杯喝了口茶,眼楮看向遠方,聲音也慢了下來,我知道他進入了他以前的回憶中。
「我自幼沒了娘親,父皇讓現在的皇太後,也就是皇兄的母親養育著我。開始的一切都很順利,我們就像是一家人一樣,皇兄因為大我十多歲,平常很是包容我,母後也疼愛我。我十二歲那年皇家考試更是得了第一名,我知道後趕忙去找母後報喜。卻听到父皇和母後在爭執,原來父皇一直沒有立太子,母後想讓皇兄成為太子,而父皇卻說要等等。母後就怒道說是因為父皇一直想要我當太子,只不過我還太小而已,盡管父皇一直說不是,只是想讓皇兄再歷練一下,但是母後拂袖而去。其實我根本沒有想過要當太子,要當皇上,我一直覺得皇兄是當太子的不二人選。誰知第二天我就得了一場大病,整整一個月才好轉,原本我也是修習了些武功健身的,可是從此卻不知為何使不出一點功力來了。那天晚上因為武功盡失的事情煩悶,等大家都睡著了,我一個人在花園游蕩,卻無意中听見母後身邊的貼身婢女和太醫的談話。原來我不是生病而是中毒,我不僅僅是使不出功夫來,他們下了一種極其陰毒的毒藥,我從此不舉,永遠不可能有自己的子嗣了。」說到這里,李昊的聲音突然一變,變得低沉而有力量,他雙拳緊握,雙眼怒睜,「李昊太軟弱,他只知道傷心,但是我不能就這樣看著他坐以待斃。所以我以要游學、無心政事為由,從此開始行走江湖。我一直在尋訪解藥,一直在培植自己的勢力,我要讓這個惡毒的女人血債血償,她做夢也不會想到有兩個李昊,她為了江山將李昊變成男不男女不女的人,我要讓她眼睜睜地看著江山在她手中失去。我一直在告訴李昊,從此不要再相信任何人,只有我是真心的幫助他。」
听到這里,風竹和雷松都不約而同地咦了一聲,全叔剛要開口卻被我用眼神示意住。等到這個李昊全都說完,我輕輕地將手覆到他的手上,「我相信你是真心的幫助李昊,雖然讓你現在去寬恕過往太難。但是我也請你在這個過程中,不要做讓自己後悔的事情,否則你就會像全叔的師姐一樣,復仇後反而迷茫、悔恨了。」
這時李昊也回過神來,他反手抓住我的手,恨聲道,「你什麼都不懂,因為你李昊變得更加痛苦了,他竟然喜歡你這種既沒相貌也沒身材的老女人,就連全叔都變了。我告訴你,別人吃你這套,我可不吃。你們女人是最會偽裝的,全都是蛇蠍心腸。我料到你們早晚會猜出一些端倪,沒有錯,我就是無恨門主。」
此話一出,風竹和雷松同時向他出手,他拉著我向後一飄,「就憑你們也敢向我出手,我放過你們一馬,是因為我答應全叔,你們現在也不阻礙我的計劃而已。告訴你,如果有朝一日你們阻礙了我的計劃,我一樣毫不留情的除了你們。還有你們要是敢告訴李昊,我立刻殺了這里所有的人,包括那些孩子們。」說完,將我隨手往前一推,然後就翻窗而去了。風竹和雷松忙不迭地接住我,看見我沒有大礙才松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