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我想了想,就差一個能前後張羅的,頭腦靈活,嘴巴又甜的小二了。于是我的招工告示第二天又換了一個樣,「本店現招收店小二一名,有心成為未來掌櫃的,可以報名。」沒有想到,這回招了個個色的店小二回來。很多年後我想,如果當初沒有貼這麼一個個色的告示,也許我們不會相遇,不會生出許多的波折來。
在臨風城最大的酒樓,「天下第一酒樓」中,掌櫃的正彎腰擦著汗,小心翼翼的候著主子查賬。「二公子,這個月的流水少了不少,主要是好再來飯莊最近來了個叫陳威和陳風竹的兄弟兩個,推出新的菜品,還搞了個試吃宴,所以最近很多大客戶都到那邊去吃飯啦。」
「哦?那我可要去嘗嘗!」一雙修長的、保養極好的手放下賬本,一個滿臉笑容的男子興味盎然的說道。只不過掌櫃的看著男人的笑就更加不停的擦汗了。
不久一個身穿錦服的瀟灑公子哥來到了好再來飯莊。他邊吃著飯莊的新菜品,一邊听著食客們聊天。
「我听說不久隔壁街的粥店開業,也是張掌櫃的親戚陳威開的。是真的嗎?」。
「是真的,我還看見那個叫陳風竹的張貼招工告示呢!」
「那張掌櫃知道嗎?」。
張掌櫃笑呵呵地走過來,答道,「當然知道啦,你們別瞎猜啦!陳威的粥店開業那天我和小女都會過去,也請諸位鄉親多多捧場啊。不過在開業的前一天,咱們好再來飯莊會開設新的試吃宴,依然是陳威和陳風竹兄弟兩個主刀呢,各位一定要到場啊!」張掌櫃說完,又轉身去招呼其他食客了。
「哇,很期待試吃宴和粥店開業啊!」
「就是就是,上次的試吃宴還能給新菜起名呢,這次我一定要包個單間,和好友好好聚聚,說不定我起的菜名也保留下來,流芳百世呢!」
「不過粥店有什麼可以吃的啊!」
「咱們別這里瞎猜啦,到時嘗嘗就是,那個陳威別看其貌不揚,還有點娘娘腔,但是做的菜都是我這輩子沒有見過的。」
「是啊,他們兄弟很有意思,那個陳風竹我家娘子回來念叨了好幾天,說想給她娘家妹妹說個媒,不過听說連張掌櫃家的鳳蓮都沒有看上呢!你們別不相信,我娘子的丫環的哥哥就在好再來飯莊當店小二,說那個陳風竹為陳威馬首是瞻,陳威不同意,他誰也不娶。」
「他們幾個是很奇怪,還有那個叫陳子軒的小孩,長得機靈可愛,他的那條狗是全白的呢,上次我想逗逗,這畜生竟然沖我齜牙咧嘴的,像頭狼一樣凶呢!」
「大家說粥店呢,你怎麼跑到狗身上去了!」
「是啊,粥店門口賣水果的小六子說,好像這兩天招了那個賣彈弓小玩意的老頭和他那十三歲的孫子,叫什麼虎子的。」
「好像是,還招了王家寡婦和她那只會讀書不會干活的兒子,你說陳威是不是傻了啊!」
「呵呵,就是,更奇怪的是我看見新的招工告示了,還真不是一般的奇怪。竟然要找個想要當掌櫃的店小二,這到哪里去找啊!」
大家你一言我一語的,本來在飯莊就是一個大家散播消息和互換信息的地方,不過那個錦服公子已經離開了。
不久以後,粥店門口來了個衣服普通但是干淨整潔的小伙子,他上來就把招工告示接了下來。
「我就是那個要成為掌櫃的店小二,請問陳威公子在嗎?大嬸!」
我看著這個叫我大嬸的男子,看穿著是個店小二的料,可是听語氣,我打賭他不是,他應該是誰家的公子哥,或者那家生意場派來臥底的。估計不是來了解情況的競爭對手就是無事可做,好奇心泛濫的公子哥。靠,我在現代經濟間諜雖然沒有踫到過,可是在電視里看到膩,電視里壞人一出場我能猜到十之八九。
「不知這位公子找陳威公子有什麼事情?你是哪位?」我假裝無知,裝傻誰不會啊。
「你是王嬸吧,」來人上下打量了我一下,「我叫趙財,想要做店小二這份工,你通知一下老板陳威。」
「哦,那麼趙公子為什麼要來當這個店小二呢?」
「王嬸還是請陳威來吧!」趙財把王嬸兩個字咬得很重,言外之意你還不夠格。
「呃,如果你過不了我這關,估計陳威公子的面你是見不到的。」我一本正經的說,心想,我也沒有算騙你,如果你不通過我的面試,當然不會告訴你我就是陳威啦。
趙財上下再次打量我一番,「那你有什麼就問吧!」
「你為什麼要來當這個店小二呢?」
「因為告示上面說想要當掌櫃的來報名。我想要當掌櫃啊!」
「店小二應該做什麼呢?」
趙財淡淡一笑,「不就是端茶倒水、上菜、收拾桌子啊!」
「如果你只做這些,外面的店小二哪個都能做到,憑什麼你能當掌櫃的呢?你還能做什麼特別的?」
「不讓我做你怎麼知道。」趙財有點不耐煩了。
「現在我就是一個客人,你不妨來招呼一下吧!」說完我舉步假裝從外面走進來。「小二!」
趙財楞了一下,立刻投入狀況。
「大嬸,請坐,您吃點什麼?」
「什麼大嬸,我很老嗎?」。我把剛才他叫我大嬸的火氣也一並發回來啦。
趙財一怔,顯然沒有想到我會這麼說,「啊,小姐請坐。」
「你難道沒有看見我已經梳著婦人的發髻嗎?怎麼叫小姐呢?」
趙財索性不說了,看著我。「你是成心的,對嗎?」。
我也看著他,「沒有錯,我是成心的,但是你怎麼知道將來沒有成心找茬的人呢。更何況如果你將來要成掌櫃的呃,這些事情自然要會處理啊!」
趙財若有所悟,「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如果要想成為掌櫃,就要先把自己當成掌櫃的來處理事情。」
「孺子可教,一個人要想成就自己的夢想,不是等來的。是先要把自己當做那個想要成為的人,按照這個人的想法去做,久而久之就會成為這樣的一個人。」我點點頭。
趙財一躬身作揖,「受教了。」
「那麼你可以告訴我你為什麼來當店小二嗎?我是說你應該不是一個需要當店小二的人!」我緊盯著他的眼楮。
趙財看著我的眼楮,也緩緩說道,「我想你並不是王嬸,你是陳威公子的娘子嗎?」。
我輕輕一笑,「我就是陳威,你呢?」
趙財也是一驚,不過很快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難怪外人傳說陳威公子很少露面,而且有點娘娘腔,原來是個女子。別人都叫我趙財。」
我看著他,「別人叫你趙財,不一定代表你就是他,即便你叫趙財,名字也只是一個記號。你到底是什麼人才重要。」
「果然是女中豪杰,眼光獨到。我的身份確實不方便告知,不過我可以承諾絕不會做損害大家和粥店的事情,至于我到底是誰,也不過是個記號,我是一個成心在粥店做小二,做事穩重,為人善良的人才重要。」
「呵呵,你真是反應敏捷,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只要對我和家人不影響也無所謂。夠格做我粥店的店小二,歡迎你的加入。我希望你能在合適的機會告訴我們大家你的一切。」我笑著伸手和他握,看著他不知所措,突然想起這里不興握手禮的。
我不好意思的傻笑了一下,然後說,「你就在後院挨著王俊英住下吧!」
就這樣店小二人選也搞定,我的粥店員工班底全部到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