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風竹有點惱羞成怒的俊顏,心中一顫。其實我並不是一點都沒有感覺到他對我的好感,只是認為風竹由于他的身世經歷加上我救了他,所以產生了一種朦朧的感情。現在既然鳳蓮已經完全點破,我再裝無知也未免有點矯情了。
我深深吸口氣,剛要說話,卻被風竹攔住,「姐,你別听她瞎說八道,我這就去睡了,你也早點休息吧!」說完轉身又要走。
「風竹,坐到這邊來,我有些話想要和你說。」我大聲的攔住他,知道這些事情不能繼續假裝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還記得一個月前你和冷八決斗前的晚上,姐和你說過,我們是一家人。一家人不說兩家話,今天咱姐弟兩個好好聊聊天。」我沖著風竹微微一笑。
風竹臉微紅,依言坐在桌邊。我靜靜地看著風竹,記得很清楚我當時在路邊撿到他時的樣子,驀然發現,他已經不是那個冷淡、漠然的男孩了。現在的他像一個靦腆的男人,一個靦腆、話少而又值得信賴的男人,想起昨日在試吃宴上他幫我開口向劉老爺要二百兩銀子的樣子,我知道這些都是他不屑于做的事情,如今因為我他在改變。一個帥帥的、功夫高高的、永遠在你身邊的男人,說沒有點怦然心動那是騙人的,可是我不能因為我們是在這個世界上需要相互溫暖的兩個人就在一起,風竹也許是迷糊的,但是我是經歷過感情、婚姻的現代知識女性。老牛吃女敕草,如果是情投意合還好,如果是老牛騙吃女敕草,將來可就慘啦,我這頭老牛豈不是沒臉見人,更沒臉見我兒子了。
我看著風竹的側臉,又深深嘆口氣,心里暗想,沒事長這麼帥干嘛?如果回到我那個世界,肯定是個老少通吃的大明星。我咳嗽了一聲,強迫自己不再胡思亂想,「風竹,今天我是想和你坦誠的溝通,把咱姐倆的心里話好好說說。你不要有什麼負擔,也不要隱瞞自己的想法,你今天說的話姐都信。今天姐也和你說的是掏心窩子的話,好嗎?」。我的眼楮直直的盯著風竹的眼楮。
風竹緩緩地點點頭,眼楮也定定地望著我。
「鳳蓮說的是真的嗎?你是因為喜歡我,而不打算娶鳳蓮的嗎?」。我特意把姐改成了我。
風竹看著我的眼楮,嘴角抿成一條線,我知道那代表著一種決心,「是的,我是因為喜歡姐,我不會娶任何的女子。姐不要听鳳蓮的話,我根本不在乎你比我大,我不在乎你是孩子的娘親,我可以像對待自己的親生兒子一樣對待子軒。」
我嘆了口氣,用我的手握住風竹的手,「我很開心你喜歡我,真的,讓如此優秀的人喜歡是一種幸福。你說了那麼多的不在乎,相信這樣的念頭已經在你心里百轉千回過很多次,但是風竹你有沒有想過你是因為報恩而喜歡我還是單純的喜歡我,你是像家人般的喜歡我還是像夫妻那樣的喜歡我,你自己能分得清嗎?」。
我看向風竹,他皺了皺那雙劍眉,「喜歡就是喜歡,這只是你的借口而已。」
「不是我的借口,如果說我一點不在乎我比你大那麼多是假的,但是我也不是世俗中的女人,如果我認定了你,這些世俗中的說法對我都無所謂。相信我,只要我們是兩情相悅,我不在乎我是孩子的母親,不在乎比你大十二三歲。但是我在乎我們兩個人到底是親人的喜歡還是夫妻的相愛。風竹,我比你大,比你經歷的多,在我們那個世界不僅成過親,也談過戀愛。所以我不想你以後發現那個讓你怦然心動的女孩或者一見鐘情的人,卻相見恨晚。」
風竹仔細地听我說,仔細地想著每句話。然後他慢慢抬頭說道,「也許你說得對,我沒有那麼多的經歷,也許我分不清什麼是報恩,什麼是親情,什麼是刻骨銘心的愛情。我只知道我願意在你身邊,願意看見你笑,你笑我就開心,你難受我就難受。我也不喜歡別的男人看你的眼神,就算當初冷八看你的眼神我都不喜歡,我想你眼中只有我,因為我眼中只有你。」
我也認真的听,「風竹,你知道嗎?子軒開心我也開心,子軒難受我也難受,你開心我也開心,你難受我也難受。一家人也可以是這樣的,至于說你眼中只有我,我信,但那不代表你將來眼中不可以有別人。就像我來到這里眼中只有子軒,現在眼中也有了你,冷八不在人世了,如果他還活著,他就是陳雷松,我的眼中也會有他。你明白嗎?」。
風竹眼楮有點紅,顫聲道,「我說不過你,你是不信我,還是不敢信我。」
我突然想起在原來世界的婚姻,我眼淚就掉了下來,慘然一笑,「你話不多,但是能不能不要這麼一針見血啊。」我深吸一口氣,歪頭想了想又說道,「我想兩樣都有吧。我既對你沒有信心也對自己沒有信心,而感情是在相互信任的基礎上產生的,我們這樣往前走,我怕別說姐弟了,就是朋友都沒有得做啊!」
「我陳風竹發誓……」風竹的話沒有說完,我拿手捂住了他的嘴,「別發誓,對于守信的人,不發誓也會遵守,對于不守信的人,發誓也徒勞無功,還白白落個破壞誓言的結果。」
風竹一把握住我的手,輕輕放在嘴邊吻了一下,顫抖著問道,「我要怎樣做啊!」
看著他的無奈和無助,我既心疼又彷徨,我沉思良久說道,「這樣吧,風竹,我們來個約定。以三年為期,這期間我們是姐弟,生活就像從前一樣,如果三年內你沒有踫到令你心動的人,你依舊肯定我是你要娶的人。到那時你還不嫌棄你姐老的話,我就嫁給你,不在乎任何人說任何話,好嗎?」。
風竹的眼楮一亮,他堅定地說道,「你說話算話,我當初就是無恨門最有毅力的人。」
看著他明亮的眼楮、堅定的眼神,我的心情也跟著放松下來,甚至飛揚起來,我想我對他的感情恐怕也比自己想得要深。于是我也不禁笑了起來,「當然說話算話,不過你如果發現合適的姑娘,也一定要告訴我,別耽誤你老姐我去找我的白馬王子哦!」
他听了這句話,眼神更加堅定了,嘴角也上揚了,「不會,姐說過我像白馬王子!」
我暈,原來當初他就這麼以為了,我算不算誤導啊!這樣的他我實在不敢多留在房中,我拍拍他的肩,「好了,風竹,回去睡覺吧!」
「嗯!」風竹答應著,但是卻沒有移動腳步。他望著我詢問的眼神,輕輕地說,「既然你說現在我們是一家人,我想你像對待子軒一樣和我說臨睡前的話。」
看著風竹有點羞澀又強裝著的臉,我微笑著嘆氣搖頭,上前摟了摟他的肩膀,在他耳邊輕輕的說,「去睡吧,風竹是充滿愛和安全的。」說完我正要退身離開,誰想風竹一把摟住我,用同樣輕輕的語氣在我耳邊說,「你還拉了最重要的一句,風竹愛雨薇,雨薇愛風竹。」說完,他人影一閃就消失了,剩下我這位傻大姐愣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