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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殺手冷八

就在我們悠閑過冬的時候,危險也悄悄來臨。

這天一大早,子軒和風竹帶著小白去山里打獵,與其說是打獵,不如說是郊游。不過經過上次摔下樹的慘痛經歷,我也就沒有嚷嚷跟著去。等他們走了後,我一個人去後院的池塘,鑿個冰窟窿釣魚,冬日垂釣也別有一番樂趣。

「這位夫人,我路過此地有些累了,可以借貴地歇歇腳嗎?」。一個好听的男中音從我背後傳來。我回頭一看,這是一個滿臉笑容,穿一身黑衣的男人。

「先生客氣了,你只管休息。如若想要進屋躺著,也行。如果不趕時間,還可以留下來吃晚飯,一會兒應該有好吃的。」我淡淡笑著。

「哦?他們說要打獵些什麼呢?」

「隨緣了,就像我現在釣魚,也是隨緣。相信今天和先生相遇也是緣分吧。」我邊說邊模了模我的鐲子,「如若先生還不累,不如一起釣魚吧。」

「我喜歡釣魚,既然夫人說了,我就不客氣啦。」這個男人依舊微微笑著。

「你也喜歡釣魚?我喜歡釣魚的時候,自己融入在這片景色中,我喜歡釣魚,是因為可以享受那種悠閑自在,所以我從不在乎是否能釣到魚,如果只是打發時間,我還會把魚放回去,畢竟魚也是一條生命。先生喜歡釣魚,是喜歡釣魚的什麼呢?」我遞給這個男人一支魚竿,側頭問他。

「夫人的想法很有意思,我喜歡釣魚,是因為那種在靜靜等待中的,把控一切和決定魚兒生死的感覺。」

「可惜了。」我笑著搖搖頭。

「哦?如何可惜,我願洗耳恭听。」

「先生可知,這世上原本是因果循環的,而且萬事萬物都是息息相關的。這世上我們不能掌控別人的決定,更不能掌控別人的生命,我們能掌控的是我們自己對待生活的態度。我記得在我的家鄉有一個部落的人,非常尊敬大自然,雖然他們是靠打獵為生的,卻絕不濫殺無辜,也絕不會因為生存以外的事情殺戮。況且釣魚本是一個雅趣,從中看透世俗,從中感受自由,才是真諦。先生以為如何?」我側身,直視著他的眼楮。

「呵呵,夫人似乎話中有話啊?」這個男人還是笑咪咪的樣子。

我看著他那沒有達到眼中的笑,「所謂以己之心度人之心,如果先生覺得話中有話,說明先生一定也是話中有話。不是嗎?」。

「難怪十七一個冬天都和組織失去聯系,有了夫人這樣的妙人,我都不想回去了。」這個男人手里拿著竿,眼楮望著池塘,一字一頓的說。

「我猜到了,但不知先生是想也享受這釣魚的真諦呢,還是尋故人回家呢?」我沉聲問道,手不禁又去模了模鐲子。

「哦,我看夫人從看我第一眼到現在沒有任何驚訝,不知夫人是如何猜到的呢?」這個男人還是笑吟吟的。

「哎,首先是你穿著和當初我撿到十七的時候一樣的黑色衣服,當然穿黑色的衣服也不奇怪。還有就是你關于迷路的借口也實在牽強,大雪封山,你來這里干什麼?而且我邀請你留下來吃飯,你直接問我他們會獵些什麼動物回來,顯然你是成心等著他們走後,才現身出來的。更關鍵是你眼中的冰冷,我撿到十七的時候他的眼中也帶著這樣的冰冷,雖然你似乎一直在笑,但是你的笑容從來沒有到達過眼楮。我想這眼中的冰冷恐怕是你們殺慣了人後,對自己一種麻木的表現吧,冷先生。」我有些痛惜的搖搖頭。

「輪不著你可憐我們,你什麼都不懂。」這個男人的笑容一變,手中魚竿應聲折斷,眼楮冷冷的看著我,「你也知道我們殺慣了人。」

「我叫陳雨薇,你呢?」我無視他的態度,沖他一笑,「你現在臉上的表情生動多了,可惜沒有鏡子。」

「啊?」這個男人一愣,顯然沒有想到我是這樣的回答,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呵呵,其實你和十七挺像的,其實都還是個孩子。」我就像在和一個多年的小兄弟說話,「你還沒有告訴我你叫什麼呢?」

「冷八。」

「看來比十七到無恨門的時間長啊,對了,十七現在叫陳風竹。如果你想做個山中閑客,我們歡迎。如果是其他的想法,我希望你能听听風竹的想法。」我將我手中的魚竿遞到他的手中,「冷八,今天晚飯的魚,就由你負責釣了,還有別忘記把我的那根魚竿修好。」我起身拍拍身上的灰塵,「我去給咱倆泡壺茶。」

我進到廚房,才緩緩把剛才胸中的那口氣慢慢、輕輕地吐出,我的手心出著薄汗,心跳也咚咚響,我知道剛才要不是如此鎮定和出其意料,可能我已經是池塘邊的一具尸體了。我現在的心情是很矛盾的,又希望風竹早點回來救我,又怕風竹打不過他,連累了子軒。我是不是應該往茶壺里放點迷藥或者毒藥什麼的,這個冷八到底是敵是友。我現在腦子里和過電影一樣。

「深呼吸,深呼吸。」我默默對著自己說。既然他剛才沒有殺我,就沒有道理在風竹回來之前殺我,如果能化敵為友是最好,再說我又不會什麼功夫,真要露出馬腳,恐怕只能自尋死路了。所以我決定給冷八泡一壺貨真價實的茶。

當我端著茶坐到他身邊,他接過我手中的茶一口喝下,然後又恢復了那皮笑肉不笑,「好茶,是不是沒有想到我會立刻喝下去,後悔了?」

「才沒有後悔,老實說我剛才一直猶豫要不要用迷藥把你迷翻,甚至在想你會不會殺我,我需不需要用毒藥。」我老實地說。

「這倒是實話,不過為什麼不後悔呢?」冷八瞟了我一眼。

「如果你信任我所以直接把茶喝下去,那我剛才若放了藥,豈不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月復,那樣我會良心不安,如果你很厲害能夠一眼就知道是否下藥,那我剛才若放了藥,豈不是丟了性命。所以我不後悔。」我邊想邊說。

「那你說我是前者還是後者呢?」

我堅定的說,「我信你是前者。」

「你好像太容易相信別人,我是後者。」

我笑了笑,「其實信任是種能力,能讓自己和他人快樂。冷八,除了你自己,你還信任誰?你現在快樂嗎?」。

冷八默默念著信任,眼楮望著池塘的某處。

「喜歡釣魚的人,別忘記晚飯還要等著你釣的魚呢!」我轉身離開,「我去廚房準備其他的菜,他們應該快要回來了。」

「姐!」我轉身就听見風竹緊張的聲音。

「風竹回來了,」我對著他安慰的笑笑,「我帶著子軒去廚房準備晚飯,你和老朋友好好談談。」

我牽起子軒的手往廚房里走,驀地我停下來對著風竹說了一句話,「記得我們是一家人哦,我等著你們兄弟兩個來嘗嘗我的手藝。」我把一家人三個字說得很重,很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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