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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變成叔了

「媽媽,給我講一遍白雪公主吧,我好久沒有听了。」子軒磨著我。

「現在這個地方沒有白馬王子和白雪公主,媽媽給你講個勇敢小俠客的故事吧。從前啊,有個聰明勇敢的小男孩,他也叫子軒,他和他的媽媽從原先遙遠的國家來到現在這個國家。這里什麼都和以前不一樣,媽媽不能叫媽媽,叫娘。沒有了電視、電腦玩,晚上沒有電燈,但是子軒很勇敢,他和媽媽以前克服困難,什麼都不怕。子軒還在這里開始學習武功,不怕累、不怕苦,現在越來越棒,都可以保護媽媽了。雖然沒有幼兒園很多好朋友,但是他在這里擁有了一只寵物,這是在原先的家鄉很難做到的。」我輕聲細語地說。

「我知道,這只寵物就是小白,媽媽說的就是我們自己吧,我就是那個勇敢聰明的小男孩。」子軒已經有點迷糊的說著,眼楮明明困得要閉上,還是掙扎著想睜開。

「是啊,子軒真聰明,咱們每天講點關于聰明、勇敢小男孩子軒的故事,好嗎?不過現在我的寶貝要睡覺了,閉上眼楮吧。我要開始說每天告訴你的那段話嘍。子軒是個善良、睿智、健康、勇敢的小男孩,子軒是個心想事成的小男孩。感謝你來到我的身邊,我會陪你一起健康、快樂的長大,我們共同完成各自來到這里的使命,你是我的自豪,我是你的驕傲,媽媽愛子軒,子軒愛媽媽。子軒是充滿愛和安全的,睡吧,我愛你。」隨著我的話語,子軒進入了夢鄉。每天我都會告訴他,他是充滿愛和安全的,因為作為心理咨詢師,我清楚來到一個新環境,同時沒有父親,孩子會有多麼緊張和擔心。

我輕輕地給他蓋好被子,關好門。然後轉身來到冷十七的房間,我看見他緊皺著眉頭,睡得很不安穩。想來這個傷勢晚上會有反復,發燒恐怕也在所難免,于是模模他的前額,還不錯沒有發燒。不過睡得很痛苦的樣子,我不禁輕輕嘆口氣,畢竟還是個孩子,在現代也不過是個高中生吧。于是也輕輕地給他按摩了頭部,舒展了他的眉毛,在他耳邊輕聲地說,「十七你現在是安全的,我們都會關心你、幫助你。相信你的傷一天會比一天好。好好睡吧,十七是充滿愛和安全的。」然後我為他掖了下被角,躡手躡腳的出去了。

十七听見我出去的聲音,才緩緩地睜開眼楮,眼楮閃耀著亮晶晶的光芒,被子里汗津津的手也緩緩松開。沒有人知道他剛才是多麼緊張,也沒有人知道他剛才是多麼地感動,那番話徹底撥動了他的心弦,也徹底改變了他的決定,這點我是在很多年後才知道的。

第二天一早,子軒起床隨便抹了把臉就去找十七玩,目前我這個當娘的看來要位居第二啦。不過真正讓我咂舌的是十七的態度和昨天完全不同。

「十七哥,你要勇敢啊,我原先打針就不哭。不過那個時候是護士阿姨打針,我每次都讓她們輕點,這次是我老娘給你打針,你真的要勇敢哦。」

「什麼是打針?」十七有點迷糊,「是針灸嗎?」。

「差不多,差不多,我們來自一個遙遠的地方,有些治病的方法以及生活的方式和這里不太一樣。」我趕忙解釋道。

「是不一樣。」十七喃喃地說。

「子軒,別老纏著十七,他還需要起床,你先去練功吧。」我趕緊把子軒往外轟。

「那個……,你能幫我把我身上的布條松開嗎?我好像沒有辦法自己穿衣服啦!」十七看見我也要走,猶豫著說。

「啊?」我回頭看了看被我綁成木乃伊的十七,不禁撲哧笑出聲。「不好意思,這是我第一次給人包扎,沒有經驗,生怕掉了,所以裹得有點厚,我幫你解開。不過衣服還是我幫你穿吧,省得又把肩膀的傷裂開。」

「好,謝謝。」

「咦?你今天怎麼這麼乖啊!」我笑著看了看他,「不過這才像你這個年紀的孩子應該說的話。」

十七听見這話,眉頭皺了一下,也沒有多說什麼,乖乖的把衣服穿好。

「好啦。去吃飯吧!」我滿意地看看我給他拿的展大哥的衣服,「稍微有點大,你自己把袖子往上挽一下吧,我可不會縫縫補補的。」

十七看著這身衣服,神色一黯,直接走出門去。

「嘿,剛說乖點,又鬧脾氣,就是衣服不太合身嘛,大不了等你傷好後,再給你訂上幾身就是了。」

「你說話算數,我等著。」十七立刻轉過頭,眼楮亮晶晶地看著我。

我差點沒有咬著自己的舌頭,這不是等于說,傷好後同意他留下來了嘛!

「十七哥,你出來啦!快看我練功。」子軒正在院子里練功,看見十七出來,忙召喚他。

「我去做早飯。」我轉身離開。

十七在院子里指點著子軒,「子軒,你的入門基礎還不錯,是你父親教的嗎?」。

「不是,是我義父和義母。我也覺得不錯呢!」子軒一副得意洋洋的樣子。

「怎麼沒有看見你父親呢?」

「我父親在原來的國家呢,他和老娘離婚了。哦,就是上次義母說的休了。」子軒看了看十七,「你也不用擔心,老娘說我的父親依然愛我,說不定將來還會多個母親來愛我,所以我沒有關系。不過看來我一時半會兒是回不去了。」

「你母親是犯的七出哪條被休的?」

「什麼是七出啊?我不知道,我問問老娘,」子軒撓撓頭,「老娘……十七哥,你干嘛捂我的嘴啊?」

十七不由得臉微微一紅,「這種事情別去煩你娘。」

「哦,我不知道什麼七出,只知道老娘說,父親喜歡別人,于是她就不要父親了,我記得她說,好聚好散什麼的。還說天涯何處無芳草,她也會去尋找屬于她的王子。」

「王子?」十七記得昨天隱隱約約听子軒就提過,「是個人名嗎?」。

「當然不是,」子軒一副這你都不懂的樣子,「王子就是很勇敢、很帥的男人,我就是小王子呢,我將來還會成為一個真正的王子呢。不過十七哥也很像王子呢,就是穿上白衣服就更像了。」

「哦,就是良人的意思啊。」十七暗自噓口氣,又听見子軒後面那句話不禁臉上又是一紅。

「什麼是涼人啊,我知道有冰人和火人。我和老娘當初打這個游戲的時候,搭檔的可好呢。」子軒一挺小胸脯。

「這事不要和你娘提起,對了子軒,我比你大十多歲,你叫我哥哥不合適,以後叫我十七叔吧。」

「我不,我好不容易有個哥哥可以陪我玩。而且你也不大啊。」子軒撅著嘴。

「如果你叫我十七叔,我就教你很棒的武功招數,還陪你去山里打獵,好不好?」冷十七誘惑著面前的小男孩。

「說話算數,拉鉤。」

「啊,拉鉤?」

「就是這樣嘍,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好 ,十七叔。」

「好,子軒,我們去吃飯。」

「老娘,我們快吃飯,吃完飯,十七叔要帶我去打獵哪。」老遠就听見子軒叫嚷。

「飯已經好了,去打獵要等十七身體完全好了才行,只要他願意可以讓他陪你玩,哪能現在去啊,」我笑著搖搖頭,「嗯?不對,怎麼一個早上,你十七哥就變成十七叔啦,他那麼年輕變成和你老娘一輩的了,把人家叫老了,還是叫十七哥吧。」

「是十七哥讓我……」,沒有等子軒說完,十七插話進來,「我比子軒大十多歲,當然是他叔父輩分的,況且還要指點他武功。」

「哦,好吧,」我無所謂的聳聳肩,「只要你不覺得把你自己叫老了,我也沒有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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