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3-02-26
昏暗的天空,就像人的心情一樣,蒙上了一層陰影。朵朵烏雲在天上飄飛著,雲層深處不時發出一道沉悶的雷鳴聲,電光閃爍後,下起了傾盆大雨。
雨中,三個人並行急行。這三人正是剛剛離開狼蛛洞穴的蕭逸風三人。他們從狼蛛洞穴出來後,一直朝北而行。蕭逸風根據那條肥蟲的記憶得知,北方有一毒蟻墳,那里有他們想要的水行珠。
一路上,蕭逸風不曾發出只言片語。他的心情就和這天氣一樣陰沉沉的。來落雲山時,他只有一個目的,殺死花仙子,解除花仙子對魯老二等人的迷心術。但是現在,他卻有了一爭寶藏的想法。
他很了解,像他這樣的一品法相的實力想要在這里生存下去都成了問題,談何寶藏?正是如此,他才會將土行珠交給羅林保管,欲得到他的信任。當然,防人之心不可無。他還未蠢到平白的將重要之物交給羅林保管。他之所以這麼做,完全是因為他知道,土行珠很多。即便羅林將其帶走,他也不在乎。更何況,通過一個土行珠子看清一個人,這是一件很值得的事情。
天越來越暗,雨水滴滴答答的砸在蕭逸風的臉上,瞬間就被他的真元蒸發了。一路行來,他的身上竟然沒有絲毫的潮濕。若是從遠處看去,便可看見他的體表被一層淡淡的煙霧包裹,那是雨水被蒸發後形成的雨霧。
「冷鴻,我們找個地方休息一下吧!」曹娜突然提議道。
曹娜的聲音打斷了蕭逸風的沉思,他的心念一轉,點了點頭,道︰「好吧!我們就在前方的山坳處休息。羅林,你覺得如何?」
羅林搖了搖頭,道︰「我沒有意見。」
話落,三人已經來到了山坳處。找了一處避雨的地方,三人停了下來。
這是一個兩山包夾的小道,抬頭望去,天空就像裂開了個大口子。山體向外平伸,倒是為他們造了一個天然的躲雨之地。
曹娜找了一塊干爽的石頭,掃了掃上面的灰塵後,便坐在上面,斜靠著山壁閉目養起神來。羅林則是站立在山體下方,閉目養神。他與曹娜有著明顯的不同,曹娜就像睡著了似的斜靠在那里。而他閉目後,體表立刻便出現了一層淡淡的白光,特別是雙眼處,更是泛著一層金光,顯然他無時無刻都不忘修煉。蕭逸風的目光從他二人的身上掃過,看向了外面。
此時,天空已經完全黑了下來。
雨水順著山壁落在了地上的低窪處,發出滴滴答答的聲音。蕭逸風又一次的陷入了深思。他的思緒一直在所處的環境和即將面對的事情是流轉著。片刻後,他發出了一聲長嘆。這一聲長嘆回蕩在山坳里。
曹娜被這一聲長嘆給驚醒,來到這里,她的精神一直緊繃著。即便現在,她也沒有真正的放松過。她的目光落在了蕭逸風的身上,腦海中閃過這一路上的一幕幕,她的心思本就細膩,原先的疑慮在緊張中被打斷,現在全都浮了出來。
「他到底是怎樣的一個人?為何我在血月教這麼長時間,卻不曾听說過。」
「冷鴻!冷鴻?冷鴻!」曹娜在心中默念了三聲,卻沒有一點的印象。
「他為何要隱藏實力?他真的叫冷鴻?……」一連串的疑惑在曹娜的心中泛起。
突然,她感受到一道目光正注視著她,一瞥間,發現那是蕭逸風的目光。她就像一個犯錯的小孩被抓了個現行,略顯驚慌的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蕭逸風返身來到曹娜的對面坐了下來,似沒有注意到曹娜的驚慌一般,對著曹娜道︰「我知道你現在有很多的疑問,但現在,我們是不是應該考慮該如何活下去?」
曹娜微微一楞,道︰「什麼意思?」
蕭逸風微微一笑,道︰「我指的是你的擔心,若是我們這次都死在這里。你的擔心豈不是多余的?」
曹娜心中一驚,蕭逸風的話的確直指她的本心。她的確擔心蕭逸風在血月教有著不軌的圖謀。她更加擔心和蕭逸風成為敵人。她深吸了一口氣,將雜念拋卻後,緩緩道︰「你可不是那種束手待斃的人,說說吧!」
蕭逸風掃了一眼,對面的羅林,見羅林的注意力也被吸引了過來,繼續道︰「根據我們殺死的那條肥蟲記憶,這里的妖獸只要達到金丹之境,體內就會有一顆五行珠。但是,五行珠的屬性卻不確定。越厲害的妖獸,體內的五行珠屬性越罕有。據我所知,五行中的土行珠最為普遍,依次是火行珠、水行珠,木行珠,金行珠。殺死血狼蛛時我們得到了一顆火行珠,再加上先前的兩顆土行珠,我們現在已經擁有了兩顆珠子。但後面的三種屬性珠子,我們恐怕就沒有那麼容易得到了。」
羅林听罷,不禁問道︰「以我們三人之力,還得不到?」
蕭逸風苦笑了一聲,道︰「本來我也很有信心,但是剛才整理一下那條肥蟲的記憶。我得知,我們馬上要去的地方叫做毒蟻墳。據說那里的蟻後體內就有一顆水行珠。但是,蟻後的實力至少有二品法相。若只有它一個,我們或許還有希望。但是,毒蟻墳中毒蟻成群,實力最次的都是金丹之境。我們想要奪得這顆水行珠真的很難。」
羅林道︰「再難,我們也得一試。」
曹娜道︰「你既然說出來了,肯定已經有了辦法,對不對?」
蕭逸風皺了皺眉頭,他知道,若是此刻他說沒有辦法的話,他們肯定會喪失勇氣。所以,他只得硬著頭皮,道︰「辦法倒是有,不過只有去了之後才能確定下來。」
兩人聞言頓時松了一口氣。
蕭逸風又道︰「你們好好休息一番,我們待天明就出發。」說完,他就向旁邊走去,一直離開曹娜和羅林約十來丈,來到了一個方圓約四五丈的空曠地面。
修煉!以最佳的狀態前往毒蟻墳。
從乾坤袋中將刀取了出來,看著這把跟了他將近三十年的刀。這把刀是從他父親手上傳下來的,對他有著很深的意義。
他左手握著刀鞘,右手輕輕撫模過刀鞘上素雅的紋路,心中久久不能平靜。這段時間,他一直將其藏在乾坤袋中。一來他舍不得使用,害怕刀毀。二來,他目前的功法是以拳法為主。但先前在叢林世界中時,他以靈器利劍攻擊樹藤才想起,拳法太鈍,面對一些妖獸,還是刀劍為利。
戰刀七式,橫、斬、劈、刺、挑,抽,反。
刀起刀落,每一刀都很慢,每一刀都是簡化的不能夠再簡的招式。
「我是以水勢轉為水法,本應該以水法感悟天道,卻不曾想以火法感悟了天道中的‘爆’,若是將火法相中的‘爆’,引入刀法會怎麼樣呢?」
心念及此,火真元順著經脈直沖右臂,又傳入了刀中。但听‘蓬’的一聲,蕭逸風的手被火焰炸開所傷,手一松,刀飛了出去,落在身前的地面上。他看了一眼就像被炸開了一般的右手,血肉模糊,皮肉外翻,一個個指甲蓋般大小的孔眼,深可見骨。
「我想的太簡單了!」蕭逸風苦笑了一聲,體內真元一轉,變幻為水真元順著經脈緩緩移至右手處,真元所及之處,傷患處肉.芽迅疾愈合,轉眼間,只剩下針孔般大小的孔眼,最後消失不見。
他上前幾步,將刀拾了起來。握刀而立,雙目微閉。腦海中的思緒百回千轉︰「勢可融入刀法中,為何法相卻不能融入刀法?不對!若是法相不可融入刀法,為何又可以融入拳法?」
他又想起了擒龍訣第二式,蒼龍出海。那正是法相融入拳法所施展出的拳法。
「應該是刀法不行!」
蕭逸風有了猜測,心中將刀法和拳法結合了起來,以拳法之意來施展刀法。
蒼龍出海,氣勢如虹,講的就是那一股子橫沖之勢,意在勇往直前。這一式與刀法中的劈很相似。若是能夠將它們之間的意連起來,或許…
劈!
劈!
……
時間不斷的推移著,外面的雨已經停了下來。蕭逸風手上的刀卻沒有停,刀起,刀落,刀光閃爍,反復的施展著戰刀七式中的劈。
不行!還是不行!單獨一個劈,根本無法將它們之間的意相連。蕭逸風又加了一個戰刀七式中的斬。
斬!劈!
斬!劈!斬!
……
漸漸的,他似乎抓到了一絲感覺。刀法越來越快,天空中盡是刀的殘影。突然,他的刀法一頓,刀上紅芒一閃。一道火焰,自刀上一閃而過,直沖遠處巨石。但听‘蓬’的一聲,他身前一塊高達三丈左右的巨石竟然轟然崩碎,土石四濺。
「成了!真的可以!」蕭逸風心中一喜。
以擒龍訣之意,將刀法糅合在一起,形成了一個新的刀法。催勁斬劈,火法相融入其中,急激狂卷,洶涌排開,擁有爆烈狂猛之勢。
「這一招就叫爆烈斬!」蕭逸風暗道。
蕭逸風這邊的動靜雖大,但是曹娜和羅林並未過來查看。因為,他們都清楚蕭逸風在演練刀法。這樣的動靜,很正常。只是他們見到蕭逸風的修煉,不免也產生了修煉的**。特別是羅林,他本就在修煉,現下見到蕭逸風的攻擊後,他心中驚訝的同時又產生了競爭的想法。
練箭先練眼!
看的準,才能夠射的準。到了羅林這樣的境界,修煉的已不再是凡眼而是心眼。與靈識有異曲同工之妙,但是較之靈識要更強。只見兩縷金光自他的閉著的雙眼眼皮閃過,陡然,他的雙眼暴睜,一抹火光自他的雙眼射出,所過之處,山體地面開始虛幻,波動處,似果凍般透明起來。
「嗯?」羅林的眉頭一皺,只見對面的山體里竟然隱藏著一個人。他伏在山體中,雙目緊閉,貼在山壁上側耳傾听似在打探。
搭弓射箭!
沒有絲毫的猶豫,但听‘咻’的一聲,一道黃光自弓上彈出,直射對面的山體。他的攻擊很突兀,完全沒有征兆。對面之人本就自信,再加上毫無防備,只听得‘蓬’的一聲巨響,在這一箭的轟擊下,連同土石一起轟了出來。
這一箭雖強,但有山壁阻擋,再加上對方的實力不弱。雖然讓對方灰頭土臉,卻並未傷及分毫。只見對方在地面上一滾,隨後一個鷂子翻身,掠地而起。
「逃!」對方沒有絲毫的猶豫,被發現後,連續在山壁上輕點了幾次,欲逃離。
「想逃?沒有那麼容易!」羅林冷哼一聲,三支利箭早已搭在了弓上,扣住弓弦的手指一松,三支利箭發出了尖嘯聲飛向了對方。
這三支箭在空中竟然劃出了優美的弧度。
一分為三,三個方向。
分別封鎖了對方的前路,左路和右路,只留下後路讓他退回來。
若是如此,還看不出羅林的厲害。
就在三支箭離弦的同時,又有兩支閃著黑芒的利箭飛了出去,詭異的是,這兩支利箭並沒有射向對方,而是射向對方身後的位置。
五支箭,先後飛向了對方。
對方見前路,左路,右路都被封鎖。急逃中,他全身法力都被用來逃跑,短時間內根本無法調集法力與射來的箭抗衡。現如今,他唯有後退,待箭力殆盡時,再前沖。可誰知道,他剛剛向後退了一步,臉色頓時一變,後方那支閃爍著黑芒的箭,正好落在了他的雙腿腳踝處。
「啊!」一聲慘叫發出,從空中跌落下來。
羅林幾個箭步就沖到了對面,一腳踩住了仍欲翻身起來逃走的探子。同時,一把匕首繞過對方的頭顱,抵在了對方的脖子上。
從射箭到急沖,整個動作一氣呵成,似一切都在他的計算之內。
「再動的話,我不介意劃開你的脖子!」羅林的話,讓他腳下的男子頓時蔫了,他苦著臉道︰「你我無冤無仇,為何要這樣子對我?」
這時,蕭逸風和曹娜聞聲趕來過來。
羅林對著蕭逸風征詢道︰「我發現他躲在山體內偷听外面,怎麼處理?」
蕭逸風打量了一番對方,這是一個消瘦的男子,臉頰凹陷,雙目中閃爍著精光,即便被羅林抵住了喉嚨,他仍然沒有懼意。雖然他看上去一臉的無辜,但是,蕭逸風卻能夠大致猜出,他絕對不是無辜之人。特別是他現在的右手中扣著的一件暗器,更加能夠印證蕭逸風的想法,他在等待最佳時機,一擊逃離。
「快放了我!」消瘦男子見蕭逸風等人來了之後,故作憤怒狀,掙扎了一下。
蕭逸風緩緩的靠了過去,在即將到達他身旁時,身形一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踩住了他的右手。這一腳,他用了近六分的力道,只听到‘ 嚓’的骨骼斷裂之聲,以及對方的悶哼聲。待松開腳後,消瘦男子的手無力的攤開,露出一把菱形飛鏢,鏢頭閃著綠芒,顯然是淬了毒的。
羅林的眼中閃過了一絲驚訝,顯然他並未注意到對方手中的暗器。他朝著蕭逸風點了點頭,示意謝意。畢竟,他距離對方最近,又以匕首抵住對方的喉嚨,若是對方要攻擊,肯定會選擇他下手。
蕭逸風彎下腰,將飛鏢拾起,蹲在消瘦男子的身旁,輕笑道︰「現在你還有什麼話好說?」
消瘦男子眼中雖然閃過失望,但仍然沒有懼意。他干笑了兩聲道︰「你們無緣無故的攻擊我,難不成還不準我逃?」
蕭逸風一邊用指尖輕刮飛鏢的鏢頭感受其利,一邊笑著道︰「你以為你這樣的話,我會相信嗎?說吧!你們到底有什麼打算?說出來的話,我可以給你個痛快的死法。」
曾在軍營中待過的蕭逸風,對拷問技巧還是知道一些的。他故意用‘你們’一詞,就是想套出對方的話。果然,對方在听到這句話後,眼中閃過一絲驚訝。雖然這一絲驚訝一閃即逝,但還是被蕭逸風捕捉到了。就在他正準備狡辯時,蕭逸風揮了揮手,打斷他道︰「不用狡辯了,因為我不相信。」話落稍頓,又道︰「你們有幾個人?」
「哼!」消瘦男子冷哼一聲,隨後,便不再說話。
曹娜見狀,心中一動,道︰「冷鴻,你不是有探查別人記憶的法術嗎?對他用一下,不就知道了嗎?何必問他這麼麻煩呢?再說了,人是會說謊的,只有記憶不會說謊。他說的話你信嗎?」
羅林驚訝的看著蕭逸風。原本他听說蕭逸風從肥蟲記憶中得知了神珠世界的事情,心中本已經很驚訝了。但隨後猜測蕭逸風肯定有特殊的拷問技巧,拷問出來的。這也是,他將這消瘦男子交給蕭逸風處理的原因。可是現在,他听曹娜這麼一說,心中猶如驚濤駭浪般翻涌起來,驚駭不已。
探查別人的記憶,這是多麼逆天的事情?
不止羅林驚訝,他刀下抵著的消瘦男子也露出了一絲懼意,瞪大了眼楮看著蕭逸風。
蕭逸風卻是心中苦笑,不錯,他的確擁有探查他人記憶的法術。但是,那個法術一來消耗靈識,影響對天道的感悟。二來,被施展之人的實力要比他低,至少要低一個境界。可是看這消瘦男子已具備一品法相。他哪里敢試?
「怎麼樣?你是自己告訴我呢?還是讓我自己查?若是讓我自己查的話,你恐怕會後悔的。因為那種疼痛絕對不屬于這世間上任何一種疼痛。我本是顧念你與我等無冤無仇,不忍對你下重手。可是,你若是寧頑不靈的話,我也只有下狠手了。」
恐嚇!
他現在唯一能夠做的就是借助曹娜的話來恐嚇對方了。
消瘦男子遲疑了,死他不怕,他害怕自己的堅持在別人面前一錢不值。但,僅僅憑借一句話就想讓他就範,他又不甘。
蕭逸風見狀,知道對方的心已經動搖了,現在要做的就是讓對方下決心。他故意嘆了一口氣,道︰「唉,算了!你不用說了。機會我已經給你了,可是你不珍惜,那我也只有自己動手了。」話落,一道靈識從蕭逸風的腦海中飄出,以螺旋之力朝著消瘦男子的腦海中飛去。
消瘦男子將信將疑的看著蕭逸風,但是當他感受到一股詭異的力量沖向他時,他的臉色變了。這股力量是他從未見識過,這股力量是針對他腦海而去的。雖然還未到達他的腦海,但是那股恐怖的力量,還是讓他害怕了。他這才確定了自己的堅持一錢不值。他不禁月兌口叫喊道︰「我說,我說…」
蕭逸風見狀,連忙收回了攻擊的靈識。即便如此,他還是感受到了對方腦海中靈魂的反擊之力。磅礡的反震之力令他的靈識一震,險些渙散,幸虧他早有準備,攻擊的靈識已經被他斬斷。即便如此,他仍然感到大腦一陣的眩暈,身體也微微晃了幾下。幸虧對方在他的攻擊下也出現了一陣的眩暈和疼痛,根本無暇顧及到周圍的變化。否則,他的舉動肯定會引起對方的懷疑。
片刻後,消瘦男子一臉驚恐的看著蕭逸風,顫顫巍巍的道︰「你想知道什麼?我都可以告訴你。只求你在知道了之後,給我一個痛快的。」
蕭逸風點了點頭,道︰「你自己說吧!」
消瘦男子道︰「我是石妖洞的人,叫石,排行老三,別人都稱我石三。在我上面還有兩個人,一個是鐘老二,還有金老大。我們三個听說羽化飛升圖重現人間,所以,帶著洞里的人來到了落雲山。沒曾想這一路凶險異常,帶來的弟兄全都死了。最後更是進入了這個該死的神珠世界。一開始,我們殺了幾個妖獸得到了土行珠和火行珠還認為很簡單。可是這里就他媽的一個變態的地方。在得到兩個珠子後,無論我們怎麼殺,殺多少,就是沒有剩下三種屬性的珠子。不久前,我們得知毒蟻墳有水行珠,就去了。可那個地方更變態。」
說到這里,消瘦男子的臉上露出了一絲恐懼,似回想到了恐怖的事情。
蕭逸風追問道︰「怎麼個變態法?」
「殺不完!」
消瘦男子只說了三個字。但這三個字的分量比千言萬語來的更貼切,更恐怖。蕭逸風的腦海中立刻有了一幅場景,三個人進入了千軍萬馬之中,他們能夠逃出來已屬幸運。
消瘦男子深吸了一口氣,道︰「當我們進入毒蟻墳中第一個感覺就是頭皮發麻,更加令人頭疼的是他們的警戒奇高。我們剛剛踏入,立刻就被包圍了起來。那真叫一個鋪天蓋地啊…我第一次見到那麼多的妖獸。我懷疑,當時若不是他們顧忌自己人的話,一個人發出一道力量,我們三個人就交代那里了。
這已經很恐怖了吧!可是,這不算什麼。更厲害的是,這些該死的毒蟻真的有毒,攻擊中還帶著毒,只要稍稍被劃破一點皮膚。那毒素就會順著傷口侵襲體內的經脈。我們逃出來後,整整花了三天才清除了大部分的毒素。現如今,體內仍有未清除的毒素呢。」
蕭逸風三人的臉上都露出了一絲凝重。
消瘦男子的目光在蕭逸風三人的面上打著轉,心中燃起了一絲生的希望,道︰「這也是我們將目標轉移到附近的路人身上。我們知道,單憑我們三個人根本不可能取得水行珠。其實,我們也是被逼的。」
蕭逸風听罷,卻笑了︰「若你們真是被逼的,為何不正大光明的走出來與我們協商?讓我們一同前去奪取水行珠呢?你們既然選擇了打探消息,事後跟蹤,再偷襲的方法。就準備不勞而獲。這樣的想法,談何被逼?」
消瘦男子見自己的想法被蕭逸風識破,苦笑了一聲道︰「有頭發的話誰願當禿子?要說的我已經說完了。」
蕭逸風搖了搖頭,道︰「還沒有呢!你口中的鐘老二和金老大,他們在哪里?又有什麼計劃?」
消瘦男子卻突然住口了,道︰「這個我不能說,即便你殺了我,我也不會說的。」
蕭逸風冷笑一聲,道︰「你不說,我也有辦法從你的記憶中挖出來。你這又何必呢?」
消瘦男子冷言道︰「這是原則問題。我絕對不會背叛他們的。即便你從我的記憶中知道了他們的下落。那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但那絕不是我的本意。」
蕭逸風用略帶欣賞的目光,道了一聲︰「好!倒是個鐵錚錚的漢子。」話落,他對著羅林和曹娜道,「他由我來處理,你們不介意吧!」
羅林和曹娜搖了搖頭。
蕭逸風道︰「那好,放了他吧!」
羅林很干脆,聞言後,立刻撤刀,走向了一旁。
消瘦男子本來已經做好了死的準備,但听到這句話後,有些不信看著蕭逸風道︰「你真的願意放我走?」
蕭逸風拍了拍他的肩膀,一縷淡藍色的光芒悄無聲息的沒入了他的肩膀,隨後,他輕聲道︰「你現在就可以走了。」
從死亡邊緣轉了一圈又回來了,消瘦男子心中無比的激動。他對著蕭逸風拜了一下,道︰「多謝!」話落,他將雙腿的箭支拔下後,真元一轉,止住了血流,便向前方疾馳而去。他剛剛離開,曹娜就開口道︰「冷鴻,你未免也太婦人之仁了吧。這麼做的話,會不會是放虎歸山?」
蕭逸風並未搭話,深吸了一口氣,從乾坤袋中取出了一顆丹藥塞入口中。先前強行施展靈識探查被反震,到底還是受了些許的傷勢。吞下丹藥後,他對著曹娜道︰「單憑他臨死前的那一番話,他就值得我饒他一次。不過,你說的也不錯。防人之心不可無,所以,我在他身上下了最簡單的追蹤法術。待會,我會跟過去看看。說不定,還能夠聯合他們一起,再去一趟毒蟻墳。畢竟,他們去過一次,對那里有經驗。」
話落,他便閉目調息起來。
羅林並沒有說話,這一次看似簡單的對話和決定,都是他對蕭逸風的試探。經過這一次,他對蕭逸風有了新的認識︰能夠有容人之量,此人可以交。若是蕭逸風不放石三,甚至殺了石三,他的心中就會有另外的看法,至少,絕不會和蕭逸風掏心掏肺。因為一個濫殺之人,肯定是一個無情之人。和一個無情之人掏心掏肺,那無疑是蠢笨的。
曹娜見蕭逸風和羅林二人都閉目養神,她也只好走到一旁。
數十息後,蕭逸風站了起來,他對著曹娜和羅林道︰「你們二人在此稍等片刻,我去去就來。」話落,他的身形已經消失在原地。
蕭逸風在石三身上下的定位術,必須在千丈之內。超過千丈,法術立刻失效。這也是,他剛剛恢復就立刻追了上來。
蕭逸風一邊感應著石三的方位,一邊疾馳。石三的位置一會向左,一會向後,一會又向前,總之,石三帶著蕭逸風繞了大半天,最後,石三的位置才停了下來。蕭逸風見狀,知道石三已經回到了老巢。連忙加快了速度,追了上去。
急趕了半盞茶的功夫,蕭逸風來到了小山下。這是一座山勢陡峭的小山,就像一把倒插的利劍直聳。山下有一盆地,方圓越有三里大小。縱橫的小溪匯集處,有一個山洞。山洞被青藤遮掩,倒是一處藏身之地。
蕭逸風小心翼翼的行至山洞旁,人未進洞,就看見青藤上一層淡淡的光芒在閃爍。他的嘴角不禁向上翹了起來,「竟然在這里設下了簡易的陣法。若是不同陣法之人踫到了此陣,定然會驚動洞中之人。可惜踫到了我,這等小陣,我隨手拈來,破陣更是不在話下。」
話落,他體內真元一動,一道光芒自他的手指彈出,在上方打了一道真元。接著,以同樣的手法在下方打了一道真元。將兩股真元連在了一起,就像接了一個導線似的為自己另闢了一條通道。隨即,他的身形一閃,進入了山洞。
山洞昏暗不已,洞口潮濕,低窪處還有積水。蕭逸風剛剛進洞,就听見一道低沉的聲音響起,聲音略帶責備︰「石三,你怎麼到現在才回來?打探到什麼消息沒有?」
緊接著,又一道聲音響起,那是石三的聲音︰「老大,剛才踫到了個釘子。」
蕭逸風悄悄的將靈識釋放了出去,約十來丈遠的距離,他發現了三個男子。只有一個就是石三。另外一個則是躺在床上,瘦的像竹竿的身子擺在床上,直挺挺的就像具尸體,他應該就是石三口中提到的鐘老二。
正在說話的男子端坐在石椅上,體型肥碩,上身只掛了一個護心鏡,穿著一個皮裙,右腳踏在石凳上,滿腿的黑毛就像是鋼針般立著。他的面貌就像一個蒸熟了的番薯摔在了地上,有些恐怖,雙眼凹陷將他整張恐怖的臉,顯得異常駭人。想來他就是金老大了。
金老大听到石三的話後,兩只深陷的雙眼射出一道光芒來︰「釘子?什麼樣的釘子?有希望嗎?」
石三皺了皺眉頭,道︰「很難說。」
金老大听罷,略帶不滿的道︰「有希望就有希望,沒希望就沒希望。什麼叫很難說?」
石三連忙道︰「老大,你听我把話說完啊!他們也是三個人,一個女人,實力不祥。一個擅長用箭,箭法很厲害。另外一個男子,實力很強。雖然我沒有和他交手,但是從我隱藏時看他的攻擊,他絕對不比那射箭的差。」
金老大皺了皺那恐怖的臉,道︰「你出去這麼長時間,就查到這點?」
石三補充道︰「三人中以那冷鴻為首,他的心思縝密,甚至還會一些古怪的法術。」說到這里,他似乎想到了蕭逸風探查記憶的那股恐怖力量,不自覺的停了下來。
金老大道︰「沒有了?」
石三嘆了口氣,無奈的道︰「老大,我技不如人,我也沒有辦法啊!」
金老大沉默了,片刻後,他又道︰「既然如此,你是怎麼下判斷的?」
石三道︰「他們的實力雖然不錯,但總體來說和我們差不多。所以,我覺得他們恐怕連第二層防御都突破不了。」
「第二層防御?難不成毒蟻墳內的防御還分層次?」不遠處的蕭逸風心中一驚,連忙豎耳傾听。
金老大道︰「說的不錯。毒蟻墳中的防御,連我們也只能夠突破到第二層,他們若是與我們實力相當,估計也就只能夠突破到第二層。可惡,若不是體內的毒素未清,我一定要再去闖一闖那該死的毒蟻墳。」
說話的同時,他小心翼翼的模了模自己那張已經毀了的臉頰。
「說這些有用嗎?現在當務之急是驅毒!」一道如同鬼魅般的聲音自那張石床上響了起來,也不見那人張嘴,卻偏偏說出了話,在這陰幽的山洞內,更顯詭異。
金老大聞言,連連應聲道︰「說的不錯,石三,快將人放出來。」
石三點了點頭,一拍乾坤袋,頓時從乾坤袋中飛出了一個巨型水袋。水袋約有十幾個立方,裝了滿滿的水。水中正有幾個男子漂浮著。石三將水袋打開,將里面的八個男子揪了出來。八個男子一出來,就叫喊起來︰
「金老大,你不是人,枉我們跟隨你一生,你竟然如此對待我們。」
「金老大,你個王八蛋,我.操.你祖宗。」
……
一連串的謾罵聲響起,金老大卻並不在意,他蹭的一聲從石椅上站了起來,行至以男子身旁,一把抓住了對方的頭顱。但見,一層綠光自他的身上游走,從頭部經過胸口,傳至右臂,又從右臂落入了對面男子的身上。
詭異的一幕出現了,金老大臉部竟然恢復了些許,而他手掌下的男子的臉部卻開始腐爛,謾罵聲也變成了慘叫聲。片刻後,金老大手一松,長長的吐了一口氣。而他手掌下的男子卻昏死了過去。
石三走了過去,將那男子抓起扔回了水袋。
一個接著一個,到了最後一個時,那男子一臉驚恐的叫道︰「金老大,我求你了,你殺了我吧!我求求你了。」
金老大不以為意的道︰「殺了你,我的毒怎麼解?我可舍不得你們死呢!」說著,一把按住了對方的頭顱將自己體內的毒素傳入了對方的體內。
不遠處的蕭逸風眉頭一皺,這等殘忍的驅毒方法他實在有些反感。他更加想不到的是,先前那個口口聲聲談論義氣,原則的石三竟然會做出這等事情來。
「什麼人?」躺在床上的鐘老二突然彈了起來,身體如同一支利箭射向了蕭逸風所在的方向。
蕭逸風心中一驚,暗嘆自己因為金老大的所作所為動怒,而散發了殺氣。眼見鐘老二攻來,他向後一個連翻了幾個跟頭。但听‘蓬’的一聲巨響,他原先站立地方頓時炸開了一個深坑,灰塵揚起,為本就昏暗的山洞平添了一層濃煙。
一擊未果,鐘老二的身體又一次的射出,直奔蕭逸風逃離的方向而去。
蕭逸風的身體剛剛落地,眼見鐘老二追來。他腳尖一點,不退反擊,迎了上去。急沖中,右手一拍乾坤袋,短刀入手,一刀劈向了鐘老二。
「爆烈斬!」蕭逸風低喝了一聲,火真元瞬間從體內傳至刀刃上。
石三聞言,臉色一變,連忙叫道︰「老二,別硬拼!」但是,他的話還是晚了。蕭逸風的刀與鐘老二的雙手撞上了。但听‘蓬’的一聲,鐘老二的身體在空中翻了十個跟頭後重重的撞在了牆上。
蕭逸風也不好過,反震力令他落地後向後退了幾步才停了下來。他的體內更是受到了一股詭異的力量沖擊。
蕭逸風的眉頭一皺,這股力量竟是金屬性法力,銳利無比,經脈竟然承受不住這股力量的轟擊,即將崩潰。他連忙運起土真元境這股力道排除體外。
土克金,金屬性法力在土屬性的真元排斥下迅速排除。
一道道金光猶如利劍般自蕭逸風的身上飛出,片刻後,蕭逸風身上就像篩子般到處都是孔眼。
法力一轉,水屬性真元按照經脈游走一圈,那些傷口頓時恢復了七七八八。
這時,對面傳來一道詭異的笑聲︰「桀桀…不錯!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