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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六章 絕不爭斗

畢竟雖然江靈菲一直跟在盧寧身邊兒,可盧寧只是舅母,就是親姑母也做不得主更何況是這個隔了血脈的舅母,盧寧更是做不得主。

在外人看來,這是一門上天入地好的不能再好的親事,若是其他家的舅母姑母什麼早巴不得把這孤女送出去,嫁到侯爵家里還能博個好名聲,可是,盧寧輾轉反側,考慮的卻是江靈菲的未來。

雖然盧寧氣靈菲的不知好歹,可是這些年,靈菲對自己的盡心盡力不是假的,對待那小嘉巒更是呵護備至,自己病的時候,侍奉湯藥從來不假顏色,親生兒女也不過如此,一個外甥女能做到這個地步,是十分不容易的,所以,盧寧也一直很是憐惜靈菲,把這個女孩當做親生女兒來教養。

盡管盧寧很想制止這婚事,可是,卻不得不交換了庚帖,畢竟,她還是要為嘉巒著想,她這個做娘的不能留下個壞名聲。

而靈菲眼見婚事成了,卻並沒有任何的歡喜,仍舊每日去佛堂焚香禱告,侍奉盧寧仍舊像過去那樣,有些時候一呆就是一天,不舍得離開盧寧的屋子,盧寧就是再怎麼氣這女孩兒的不識好歹,也知道靈菲眼下是不舍得自己了。

雖然那靖遠侯府的事兒腌,但是,眼下對于靈菲來家到也是門高攀了不知道多少重的婚事了,只求那嫡子嫡女是好想與的。

因為洛九津沒有納過妾,盧寧也不知道怎麼舀捏妾室通房,更不知道如何指導靈菲了,就盼著靈菲能夠無師自通,這種事情。她又怎麼好說出來。

直到靈菲出嫁前夜,盧寧才沉不住氣,問出了心底一直想問的話,「好孩子,告訴舅母,你為什麼就認定了靖遠侯府的這婚事?你以前見過靖遠侯?」

靈菲本不想說,可是,看著雖然因為自己的頂撞傷透心的舅母。一直以來都對自己呵護備至,也怕有了心里的隔膜,還是張口說出了原因。

怪不得靈菲從主動要求應下這婚事到明日就要出閣,一星半點兒都沒有要嫁人的羞怯和喜悅,只因為江靈菲確實是看中了靖遠侯府的名聲。

「爹爹娘親做下那等錯事兒,我本沒有理由留在這洛府,可是舅父舅母憐惜我,我又怎會不知道。若不是因為洛鸞洛迦不在。嘉巒又怎會連個親兄熱妹的都沒有,舅母既然養了我這許久,我就是嘉巒的親姐姐,我這個親姐姐自然要為弟弟謀劃謀劃的。我雖然不濟,可是一直得舅母教導,不敢有半思的行差步錯。那侯府雖然高門大戶,可是只要是身子生就不怕影子斜,況且嫁過去就是侯爺夫人,就算是有那些許寵妾,難不成那侯府還能令寵妾滅妻這等腌事兒發生?無論那嫡子嫡女怎麼樣,還不是要喚我一聲母親?」靈菲施施然下跪拜完盧寧說道,「舅母憐惜靈菲,靈菲又怎會不知道?可是,我不能不考慮到嘉巒的未來。眼下洛府還不錯。可是,畢竟繼承家業的是大舅父。不是我這個做外甥女的挑舅舅的不是,大舅舅為人貪婪,家里又有那些個表哥。且不說成氣與否,這偌大的家業還是難以平分,更何況這些個眠宿花柳的紈褲?二舅舅為人酸腐,做不了主,二舅舅家的幾個哥哥更是愚直,不求他們能夠幫了小嘉巒,就求他們不拖累嘉巒。三舅舅為人耿直,更不會去爭這些個東西,到了嘉巒這里什麼都沒有,舅母那些個體己錢別人不知我還不知道麼,眼下我一出嫁,雖然說是公中出嫁,還不是舅母舀了嫁妝來填補我。既然一定要出嫁,我就要為嘉巒謀個好出路,眼下侯爺雖然比我打個幾歲,可是貴在身體康健,總能看顧著嘉巒的。」

盧寧剛听到靈菲說的開頭就已經知道,原來還還是沒有看錯這女孩兒,跟她爹爹娘親完全是不一樣的品行,這女孩兒張口閉口無不為著自己身邊兒這孩子著想,也不枉費她養了她,給了她那麼多,盧寧拉起跪在地上一臉淚水的靈菲,兩人哭了半宿,第二天靈菲上花轎前眼楮還是紅腫的。

提起江靈菲,這勵郡人無不說她是個有後福的,那侯爺雖然是不知道娘親做主為他擇了這門親事,但是打听下來,既然已經交換了庚帖,也就認了,自然是不能駁了老娘的面子。

可是,也恰恰是這個他娘做主的女子,讓他直至臨死前還拉著手說出「夫人,來世你等著我,我還娶你」這種話。

洛迦听洛嘉巒說著過往的故事,著實對從小跟自己過不去的表姐另眼相看,那場夢讓洛迦懂了不少人情世故,自然知道,江靈菲嫁過去肯定得經受各種考驗,可是她經受住了。

早就是老侯爺夫人的江靈菲,眼下仍是靖遠侯府的中心,那嫡子嫡女更是尊她敬她,何嘗不是江靈菲自己努力而來的。

也正是因為有了江靈菲的幫襯,洛嘉巒才得以留住這宅子,等候洛迦的歸來。

洛迦真的很想去看看江靈菲,想對她說聲謝謝,可是奈何,京城遙遠,她一時半會兒的還去不成的。

問完了想知道的事情,洛迦說道,「眼下方便出門麼,我想去看看爹娘的墳墓。」明知道過了這麼多年,兩人應該早就投胎轉世了,可是,洛迦也忍不住睹物思人。

「自然好去。」盼了這麼多年的人歸來了,就是扔了他這條老命又何妨。

洛迦看著滿臉溝壑的自己的親弟弟,她無緣見到自己弟弟成長,卻看到年買的她,此刻的她的心說不出來什麼感覺,酸酸的,連帶著眼楮。

即使阻隔了八十多年,可是,血脈這種東西真的很神奇,扯著骨頭連著筋,打也打不斷。

洛迦拉著嘉巒的手說道,「慢點兒走,不急。」

如此親昵的動作,是那麼的順其自然,洛迦看著這老人,腦海中卻在勾畫他成長的輪廓,幸虧她在這世上還能夠見到他,洛迦很慶幸這個時候她築基成功,若不然再等幾年,她可就真的是舉目無親了。

洛嘉巒看著眼前仍舊如十五六歲少女般的長姐,說不出來什麼感覺,最開始雖然叫出了長姐,可是,眼前兩人的外貌還是讓他不好意思再叫這麼個妙齡少女為姐姐。

洛迦渀佛知道了洛嘉巒的心思,笑著說道,「什麼都不用叫,我知道的。」

到底考慮到洛嘉巒是凡人,這里瘟疫如此肆虐,洛迦還是動用了靈力,一個防護罩籠罩著兩人前行。

洛嘉巒看不出有什麼不同,只是知道洛迦肯定是做了什麼,一個沒有任何靈根的人,也沒有修習過術法的人自然感受不到靈氣的波動。

兩人一路並肩走著,也一路沉默著,洛迦不知道該說什麼,而洛嘉巒同樣也不知道該問些什麼,畢竟,洛迦的世界太遙遠。

當遠遠的看到洛九津和盧寧的墓碑的時候,洛迦那隱忍的淚水終于流了下來,催動靈氣瞬間飛躍到墓碑前,抱著墓碑痛哭著。

洛迦只是這樣抱著墓碑哭,什麼也不說,她以為她會有千言萬語想要說,即使是對著這冰冷的墓碑,可是,她此刻除了流淚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她走的那天的一切歷歷在目,她沒有比此刻更怨恨自己資質的低下,子欲養而親不在,這種悲哀,只有失去了父母的人才會理解。

「娘親走的時候,雖然記掛著哥哥姐姐,可是,娘親也說了,想著你們能夠步入仙門就是她一輩子最大的驕傲,她還囑咐我告訴你,一定要尋找哥哥,她不信哥哥就會消失在這個凡世。」洛嘉巒看洛迦哭的快要背過氣說道,「娘親說,她一直沒有說過的是,她雖然不信胎夢,但是,當年確確實實是做過一些奇怪的夢。」

因為盧寧一直看不慣洛四姑女乃女乃一直標榜著自家女兒胎夢而生,覺得江靈菲定會有大造化,事實上江靈菲是個有造化的人,但是當時在盧寧耳中听來就格外的不動听的。

所以,當盧寧半夢半醒的做了那場‘夢’也就咽在了肚子里,其實,盧寧咽在肚子里的一半原因是不知道該怎麼說。她曾經夢到一場戰爭,像是神話故事一般,一黑一白打得熱火朝天,可是轉眼間就朝著自己的肚子來了,她雖不能說那黑的就一定是壞事,但是,凡人有種想法就是白就是善,黑就是惡,隨後盧寧就診斷出喜脈。那夢自然就成了胎夢,可是那一黑一白總是縈繞在盧寧心頭,仔細想來,同樣是自己的孩子,善惡又怎樣呢?

後來秦紊馨出現了,盧寧雖然想問問自己那場夢,雖然舍不得孩子,但是害怕耽誤了孩子的前程,她也就忍了。

可是在臨死之前,盧寧總覺得這是個事兒,一定要說出口,囑咐洛嘉巒,若是洛迦和洛鸞回來就告訴他們,他們本是同根,絕對不可爭斗不休。(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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