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那些曾經
「大哥？！」
樸威愕然地望向言瑋，能讓凶神惡煞的男人叫他一聲大哥的人，言瑋究竟是什麼身份？難道說，這男人是言瑋的弟弟？
可看男人黑黑的一副粗人的樣子，跟言瑋那帥氣優雅的外形根本沒有一丁點相似的地方。
樸威心里滿是疑惑，而那個被言瑋喝退的男人，這下猛地撲過來熊抱著言瑋。
「我操，大哥！真的是你呢！多年不見，我都差點認不出你來了！」
男人掛著一臉討好的笑意，推開言瑋仔細看著他的臉。
「當然是我！你還能找到第二個這麼帥的大哥嗎？」
言瑋笑著抬手拍拍男人的額頭，然後指指樸威。
「這是我兄弟小威。」
男人嬉笑著朝樸威伸手一把撈過樸威的手緊緊握住。
「嘿嘿，威哥你好，我叫黑仔，剛剛真不好意思，純屬一場誤會。呆會等你們打完這幾局，小弟我請你和大哥去喝酒賠罪！」
對黑仔點頭哈腰的誠心道歉，樸威回以釋然的微笑。他並不是愛計較的人，而對方很顯然是言瑋的朋友，又這麼熱情地邀約，他如果硬要拒絕，就顯得他小氣了。
「黑仔哥，剛才確實是我不對，喝酒的事……」
可沒等他將喝酒的事答應下來，言瑋就打斷了他的話。
「黑仔，你要賠罪可以，但今天不行！小威已經好幾天沒睡過安穩覺，今晚要好好休息。這是我的名片，喝酒的時間再約。」
言瑋將名片遞給黑仔，黑仔接過名片細看眼里一片驚訝，等回過神來卻沒多問什麼，只朝身後呆站著的幾個小弟模樣的人招招手，那幾個小弟乖乖地跑過來齊刷刷地站在幾人面前，黑仔指指言瑋說。
「大家快叫大哥，這就是我時時跟你們說起的言瑋大哥！另外這位是大哥的兄弟威哥。」
「大哥，這些都是我的小弟，以後，你有什麼需要我們的地方，盡管找我，一個電話即到！」
幾個小弟唯唯諾諾地叫著「大哥好、威哥好」，樸威被眼前這戲劇性的一幕搞得滿腦問號，他甚至懷疑，眼前這些狗血情節和人物，其實不過是在拍電影！
言瑋倒是很自然地接受了突然冒出一幫小弟的事實，頗有大哥風範地拍拍黑仔的肩膀，然後朝那幾個小弟揚揚手豪爽地說。
「得了，大家該怎麼玩還怎麼玩，什麼時候有空再約出來一起喝酒。」
黑仔朝那幾個小弟使使眼色，示意大家去玩，而他自己，則亦步亦趨地跟在言瑋身邊，給言瑋遞水遞毛巾，即便言瑋讓他歸位去玩，他依舊死粘著言瑋身邊，伺候周到細心絲毫不怕怠慢半分。
言瑋開始還勸說他兩句讓他自個去找樂子，但黑仔卻不為所動，到後來，言瑋索性不再說什麼，任由黑仔伺候在左右。
而樸威礙于黑仔在場，也不好多嘴探听什麼，卻是極專注地留意听著那兩人的交談。
打球的空隙那兩人有一句沒一句地隨口（和諧）交談著，樸威從那些沒頭沒尾的內容中猜測，言瑋似乎曾經有過一段時間當過街頭小混混。
這個事實讓樸威震驚不已，雖然無論怎麼看，樸威都沒辦法將言瑋跟小混混的身份聯系起來，但事實擺在眼前，也由不得他不信。
只是，听那兩人扯得越多，樸威便越懊惱。
懊惱自己跟言瑋這麼多年的交情，對方卻連這麼重要的個人經歷都不曾跟自己提起過。
是自己不夠關心言瑋，還是在言瑋眼中，自己根本就不值得信任？
樸威心里藏著一堆事，不時側耳捕捉著言瑋跟黑仔的交談內容，打起台球來就大失水準。
本來他跟言瑋的水平就不在一個層次上，從以前，他就沒過贏過言瑋一次，現在又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很快球桌上的勝負便已見分曉。
球桌上只剩下兩個紅球和五個色球，言瑋這時是八十分，而樸威只有二十分，即使他接下來有本事將球桌上的球一桿全進袋，他也沒法追平言瑋的分數。
雖然，也可以耍些手段慢慢追平分數，但論起在球桌上耍手段的技巧，樸威依舊不及言瑋的技巧高超，分析形勢，樸威第一局自動棄權，認輸了！
接下來的四局，樸威雖然稍微振作一一些，但局勢依舊一面倒向言瑋，最後，言瑋以五局全勝贏了！
「大哥就是大哥，厲害！」
黑仔給言瑋遞上水，不忘給言瑋戴高帽，而言瑋，卻將喝了一口的水遞給樸威，順手，還將樸威濕了的劉海拔開。
黑仔難得見言瑋這麼溫柔地待人，不由得多看了樸威一眼，這仔細的一眼，讓他當場愣在原地。
「靠，威哥，你是那個名嘴兼名演員樸威吧？」
樸威被識破，無所謂地聳聳肩，咧嘴一笑。
「哈哈，正是在下，如假包換！」
言瑋若有所思地看看樸威又看看呆了的黑仔，眼眸深邃得讓人猜不透他想什麼，手掌卻是朝黑仔一遞。
「毛巾給我！」
黑仔不明所以，乖乖地將手上的毛巾遞給言瑋，言瑋接過毛巾，一聲不響地將毛巾罩在樸威頭上，大手罩上去細心地幫樸威擦拭著被汗水滲濕了的頭發。
擦了好一會，毛巾扔回給黑仔，修長的手指撩拔開那幾縷卷曲柔軟的劉海，重新將樸威好看的額角和眉眼給遮住。
他這個舉動，不止讓樸威愕然，更讓黑仔當場石化。
樸威平時出門雖然都會喬裝，但被認出之後，通常並不覺得是什麼大事，多數都會和善地和大家合照或者給別人簽名，加之黑仔是言瑋的朋友，他就更不需要掩飾自己的身份。
「前輩，我沒所謂，反正大家都是朋友嘛。」
樸威甩甩頭，劉海瀟灑地朝後一甩，但言瑋卻好像跟他的想法不一樣，固執地又伸手將那幾縷頭發撩了下來。
「黑仔是朋友，但誰知道這周圍有沒有狗仔埋伏？你是公眾人物，小心行事對你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樸威拗不過他，唯有對黑仔露出歉意的微笑。黑仔當言瑋是神，也附和著。
「對啊，威哥，大哥說得沒錯，來這里打球的人三教九流，各種人等都有，你還是小心點比較好。」
說著，伸手想要拍拍樸威的肩膀，言瑋卻不著痕跡地一把將樸威整個給摟了過去，「小威，我們走吧。」
走了兩步，言瑋才扭頭對再次石化的黑仔說。
「黑仔，喝酒的時間你再打電話給我另約。」
坐在車上，樸威正猶豫著該不該探問言瑋從前的舊事，言瑋卻先開了口。
「小威，我們以後還是少來這種復雜的公眾場合玩，你如果真那麼喜歡打台球，我明天就去訂一張台球桌回來，反正二樓客廳空落落的，直接改成台球室也不錯。」
言瑋這番考量，完全是從樸威的角度去考量。
反倒是樸威自己，對這些事沒太大的自覺。他這些年太忙，沒有一個人會像言瑋那樣陪著他到處瘋，平時難得的空余時間的消遣，除了去「鬼魅」這種相熟的酒吧喝兩杯，其他的時間，有戀人的時候，他就跟戀人膩在家里休息膩歪，遇上感情空窗期，他就一個人躲在家里睡大覺讓身心充分休息放松。
言瑋回來之後，樸威只是單純地認為，又可以像從前一樣到處玩，但他忘了，他已經不是從前那個無人認得的樸威。
「前輩，你太緊張了，明星也是人，也要有自己的私生活，就算真的被拍到，也沒什麼大不了。」
直到這時，樸威依舊沒太大的自覺，只覺得言瑋有些小題大做了。
「不行，你努力了這麼多年好不容易才建立起來的健康形像，絕不能因為這些小事給毀了。」
言瑋端著臉嚴肅地說。
「台長說的極是！作為H港衛視的我，確實有義務維持我的健康形像。」
樸威以為，言瑋現時是以台長的身份去考量和說這番話，如若是這樣，自己確實該好好遵從。再怎麼說，自己可是領著全港最高薪酬的主持人！
言瑋側頭狠狠瞪他一眼。
「我是為你好，跟台柱什麼的完全無關，你可別亂想！我告訴你，要培養一個台柱並不難，但你自己的形像毀了，要重建就難了。」
被樸威誤會了的言瑋，語氣極為不悅，樸威撓了撓頭，不好意思地笑笑。
「我知道了，就按你說的辦吧。」
樸威並不是輕易能讓人說服的人，但言瑋卻總是有辦法用三言兩語就讓他找不出任何理由去反駁。
「嗯！對了，明天你讓你助手去買些生活用品放我家里，偶爾住我家，也有衣服替換。」
樸威又乖乖地哦了一聲，對言瑋總是這樣自以為是地幫他安排好一切的習慣，樸威卻一點也不反感。
「還有，黑仔那個家伙，雖然是我以前的小弟，但他始終是混黑道的，你以後少跟他接觸。」
言瑋又交待了一句，樸威只覺得奇怪，自己跟黑仔連聯系方式都沒來得及交換，根本不可能有所接觸。但既然言瑋這樣吩咐，樸威還是應了一聲。
「嗯，我知道了！」
樸威像個乖孩子一樣乖乖地听著言瑋訓話，心里卻是在考量，要不要開口去探知言瑋那些不為人知的往事。
經過一番激烈的斗爭，那些問話，他終究沒問出口。
每個人都有自己不願示人的一面，對言瑋來說，或者那是一段不願回首的慘痛經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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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盡量二更，將小哥和大爺的番外也更了。不過，大家不用刻意等，反正，竹子盡量就是了！